“娘!我这是在哪儿?”富贵作朦胧态,慢慢地睁开双眼。
“傻儿子,你说你非要逞什么英雄?啊?”刘妈轻叹一声:“唉!”刘妈把富贵扶起,轻轻地摸着富贵地发髻,“儿啊,你感觉好些了吗?”
“娘,我好些了,就是感觉浑身上下有些疼。”
“可怜的儿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娘,我明明梦见那地府派人过来就将我接去,带我见了阎王。那阎王说我一声碌碌无为,平平淡淡,有时还欺瞒客人,贪念小财;说我阳寿已近,在人世没做过善举,却恶念不断;说要罚我轮回两世做牛做马,以来填补我的恶念。”
“傻儿子,是那位燕大侠把你从阎王哪儿给救了回来。”
李富贵听后有些激动,牢牢抓住刘妈的手说:“娘,那人现在在哪,我得好好的去谢谢人家。”
说完,李富贵便不顾得身上的疼痛,翻身下床朝着屋门就走。
刘妈看到儿子这般摸样,摇头笑道:“傻儿子,回来。”刘妈见李富贵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起身拉着他,又回身坐到了床上:“燕大侠昨天就走了!”
“昨天就走了!”李富贵猛得起身惊讶的说道。
刘妈见状便拍拍李富贵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娘已经谢过他了,我本想留人家在此,待你醒来再好生谢过,但人家说你明天就醒,还说身有要事,要赶去苏州赴约。我便不好意思,再留人家。不过燕大侠走时,你娘我已经给装了咋门店里面最好的女儿红以作谢过,那些个女儿红在咋们南京城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如此便好”,李富贵听后唏嘘一声,便安安生生的坐到了床上沉思起来。
见富贵安生下来,刘妈也起身准备离去,“儿啊,你好好休息娘去忙了啊!对了,当时听说是有个倭人为你求情,那燕大侠才肯救你。”
富贵一听立马有了精神,“那人可还在店里”
“那人没走说是要看你真的无恙,才肯离去”刘妈说这句话时,显得有些疑惑,不过却很快释然,“儿啊,对咋好的人,咋当然不会亏待人家,但是你可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知道了,娘,你快去吧。”
“好,那我去招呼客人去了,你可要好好休息啊”刘妈,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一声问候。
“刘妈,富贵哥醒了吗?我带了些药,过来看看。”
刘妈推开门一看是足利义嗣,“富贵,已经醒了。进去吧。”刘妈让开道,让足利义嗣进到屋内,便对着富贵说:“儿啊,好好休息,奥!娘去忙了。”说完,还没等富贵回答便把门给带上了。
“知道了娘”富贵朝门外大喊。
见足利义嗣进来,富贵连忙起身把人拉到了床上坐下,说道:“足利兄,可真是谢谢你啊!”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唉,别这莫说,你我本是毫无关系之人,你肯为我求情,救我一命,我李某只当感激不尽,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提,我本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听到李富贵这莫说,足利义嗣脸色微微一笑:“唉,李兄别这莫说,我本是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见义勇为本是我心善举,那何来偿还一说。”
见足利义嗣这样说,李富贵内心悄叹了一口气。
“那好,那足利兄今日这份恩情,我李某便是记下了,若将来足利兄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说一声,我定报答。”
足利义嗣依然微微笑道:“好的!那到时可劳烦李兄了。”
“唉,说哪儿的话!待我在好些时日,我定请足利兄喝顿好酒。”
足利义嗣听后却说:“不劳烦李兄了,今日我本是来酒楼收拾行李,准备晚两天待你醒了,再与我吕哥会合,然后一同北上的。看你醒了身体也好了些,我也不打算在做停留,今日就走。”
听道足利义嗣这么说,富贵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那我便叫店里的伙计给足利兄备些好酒,以待送行。”
“那劳烦李兄了”
说完,足利义嗣微笑着,走出了客房。待足利义嗣走后,富贵躺到了床上沉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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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待刘妈给富贵做了一桌子饭菜,两人坐在桌前吃了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又没人给你抢。”见富贵一阵狼吞虎咽,笑嘻嘻的说道。
“我是怕以后再吃不到,娘做得菜了。”富贵嘴里嚼着没吃完饭菜大声说到,险些将菜给喷了出去。
话一出,刘妈脸上立马出现了愠怒,“嘭”的一下把玩放到桌上呵斥道:“说什么呢!”
富贵不紧不慢地把嘴里的饭菜,咀嚼下咽,然后又夹了一筷子烧茄子刚填进嘴里,便说:“娘,你说我长这么大,也没去过什么的地方,也没开过什么眼界。还有就是,前些天做的那些梦老是扰得我不似清净。”富贵见刘妈没有吭气,便又夹了一筷子菜吞了下去,接着说道:“娘,我想出去走走,也开开眼界,也多去外面多做些善举,免得我那一天真的死了,下了地府,如果真的像梦中阎王说的那样,下辈子做牛做马,那我可不干!”
说完富贵放下碗筷,真切地看着刘妈,等着答复。
刘妈看到自己儿子这一脸欠骂地表情,无奈地笑道:“何时准备启程?”
“明日”
“想好要去哪了吗?”
“还没呢?但大概是从东往西走,到长安后再去再北上到京城,然后再回来,也说不了就不回来了!”富贵低着脸摸着头,用余光打量着母亲的神色,生怕母亲有一丝的不高兴把他给扣了。
刘妈沉思良久,终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鸟大了,终是要飞的,人大了,终是要走的。破窝是留不住的!”
说完,便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富贵,伸手就要去摸富贵的发髻。
富贵接过银票一看,数了数大惊失色,那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二百两,娘这太多了吧!”
被富贵这一惊一乍吓得刘妈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看着儿子那又惊又喜的神色,不由地说道:“这是娘这些年省吃减用,辛辛苦苦做买卖攒下来的。原本准备留着等你娶了媳妇,咋们好去买个大房子,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可是你如今说是要走,娘留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只好让你多带些银两在外面好过些,这样娘心里也踏实些。”
“儿知道了,这些年您受苦了,往后这些年便没法再孝顺您,您自己可要保护好自个的身体啊!”李富贵声音微颤,眼里含泪,不由得抱了抱自己的母亲。
刘妈听到富贵这样说,便也不知不觉地,眼眶也湿润了起来。
次日一早,富贵背着行囊和刘妈等一众酒楼伙计依依惜别后,骑着马儿出了南京城。刘妈望着富贵渐渐消失地背影,直至人群再次淹没街道后,刘妈才擦干眼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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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阳光毒辣。
这苏州城外的栈道上有一处好生经营的客栈。此时此刻,那客栈屋里屋外,店前店后都坐满了人。
那远处有一人骑着马匹摇摇晃晃的进了客栈,那人待下马后,便招手示意小二过来。
小儿过来后,那人甩手便给了小二几两碎银,说:“给我的马儿喂些饲料,顺道给我上些好茶解解渴。”
那小二接过银子后一抹喜色,但转瞬脸色有些难堪便小心询问那人,“唉,好嘞!大爷,您稍等有片刻我去给您收拾去。”不一会儿,那小二就又回来了,神色有些小心,“大爷,您看今儿,我们客栈人比较多,确实是没有没有空余的桌子了。若您要真的想在这儿休息,那您是否可以体谅我们,与一位客官拼桌?如何?”
那人打量小儿一眼,便说:“好吧!”小二听到答复后,如释重负,喜笑颜开的给那人一路引到坐处,便朝着厨房大喊“给客官上茶!”
待他坐下后便打量着对面坐着那人。
此人风度翩翩,一席青衣,身旁靠着佩剑,头上扎着白色发带,头后髻着一缕长发,喝茶时也不知像那家公子温文尔雅,书香气质。待人放下茶碗,瞧一眼正脸,那哪儿是公子啊!白稚脸熙,翘鼻红唇,狐眼浓眉。活脱脱一仙女下凡啊!若他是女子,人间可比西施,貂蝉,天上可比嫦娥,织女。
“相见亦是有缘,请问阁下大名?”那人见其沉默,便又开口说道:“本人叫李文昊,但我我老娘却老叫我富贵,富贵,说是说着,顺口久而久之,老家的人就再也没人记得我的真名了,全都改口叫我富贵了。”李富贵,见那人神色好了些,小心问道:“不好意思,还未请教阁下尊称?”
那人伸出芊芊素手,沾过茶水,缓缓的在桌上写下了一个李字。
“哦,原来是李公子,那好啊,那说不了我俩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还没等,富贵说完,那人便捧腹,哈哈大笑起来,那还有原来那般儒雅气质。富贵见状直接呆住了,左瞧瞧右看看,竟慌不择路起来,但却又不知该跑去何处。
那人看到富贵这样,又不禁大笑起来。富贵惊慌失措地瞧了瞧周围,发现原来根本没人关心他们,于是这才安下心来。在心里重新默默打量起来他眼前的这个人。
过了一阵后儿,那人终是停住了笑。还没等富贵问他到底为何发笑时,那人却自顾自地说:“好了不逗你了,我姓白,名叫素素。不姓李,还有,就算是五百年前咋俩也不是一家。”
“哦,我知道了,那我便称呼你为白公子。”李富贵口头上这样说,心里却犯嘀咕:就算你不姓李那也不用笑得这么厉害吧。
“嗯,好。话说你不怕我?”
“嗯?我为什么要怕你啊,都是江湖路人,一无仇,二无怨的。我为何要怕你啊!”李富贵有些故作镇定的说道。
白素素微笑着打量了起来李富贵。
李富贵显然被看的有些不太舒服,便又找起话茬,“公子可知那些人在议论什么?”
那些江湖琐事显然没有李富贵对白素素的兴趣大,“哦,那些人再聊《枫桥夜泊》比武一事。”
李富贵听后顿时来了兴趣,便追问道:“白公子,小弟我是初入江湖,不知这《枫桥夜泊》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还请公子为我解惑?”
“哦,就是那南方的武功派系与北方的武功派系,三年一次的比武切磋罢了。不过,这次说是南北的派系阵主,来赴十年比武之约,所以才武林之中才这么热闹。”
富贵听完激动不已:“没想到,我初入江湖便能遇得上这般武林大事,我一定要前去观看。”
说完便又朝白素素问道:“那敢问白公子也可是去参加《枫桥夜泊》的?”
白素素听完,贫贫嘴道:“那有啥好参加的,南派武功平平无奇,那般剑法,拳劲像极了小娘子穿鞋,没啥好看。”
话音刚落,还未等李富贵接话。此言便被那些有心人听了去,瞬间旁边几桌绿林直接站了起来,“什么,说我们南派武功像女人。有种就过来比试比试。”此言一出,又是一阵附和。
“对啊,有种比试比试。”……
这一时,可把李富贵慌的,时而站起时而坐下,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白素素看看四周民怨沸腾,小声嘀咕了起来:哎呀,这此真是完蛋了,真是祸从口出。爹爹不让我在外用武功,若是用了,再被知道的肯定又要给我关到小黑屋里,罚禁闭了。几个月啊,那真的难熬。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白素素定睛一看,那不知谁的马儿刚吃完饲料,这时正依在客栈门外的马厩前喝水呢!见此情况,白素素运起内力扣住李富贵的手就朝马背上飞去,直接撇下一干众人,飞身便上了马背。
也不知李富贵坐没坐稳,只听“驾”的一声,那二人就朝着苏州城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