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夜空,月如血色,秃林之中泛起了一层白雾,那雾从林中间始现缓缓的向四周弥漫。道是为何?估计没人知晓,此地竟是如此鬼魅异常。
“这是何地?”
萧风醒了,一阵晕眩,从头顶传至全身。环顾四周,此处无一人,只有他的横刀在他身旁静静地躺着。萧风起身拿起横刀,晃晃悠悠地茫无目的的走了会儿。一个踉跄终是熬不住栽倒在地。他盘腿运气,几个呼吸后终是稳了下来,原来的眩晕感也消失不见。也不只是幻觉还是旧伤发作,萧风总是觉得这周遭的雾更浓了几分。
“这些尸体,确切都是死于刀剑之伤,白天那位前辈地剑法实属奇异特别,招招看似平淡无奇,而但当我用内力应击时,前辈总能奇意化解并加以内力返还给我,震得我连手中的刀都拿不稳。这些个江湖狂徒也不知和前辈起了什么怨仇,终是捞了个身死荒野。唉!”
萧风长叹一气,便在周遭找了个地势较为低洼的泥坑,给那些人安葬。“也不知这些人姓啥名谁,江湖中又有几番绰号称谓,终是成了一堆黄土。”萧风给坟头立了个木牌便也算是墓碑了。
萧风起身作揖一拜,朝着印象里的出入反向走去。
布谷鸟不知在哪儿“布谷布谷”叫个不停,让人听的有些寒蝉。突然,一些夜鸟从秃林振翅而飞,雾也变得越发浓厚。巨木之下,荒凉突兀,不禁有些瘆得慌。
“这树恐怕也得有个几百年了,这躯干起码得几十个人才能绕一圈吧。但南京城我也不是从未来过,主城内外变化虽有但也不至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片秃木林,多了这百年老树。”巨木参天,躯干笔直,但树身不显得一丝生机,多是发黄的枝干,更无一片绿叶。
雾开始散了,萧风不禁一阵唏嘘:“此地竟如此神奇,老树盘根但多是秃木,巨树参天虽没有枝芽但依然留有一丝生气。云聚时雾浓,月出时雾散。我来南京这么多次,虽都是因为公务缠身,走马观花一看,但也不至于如此大意连这般秘境都曾未留有印象。真是大意啊!”
明月一出,萧风终于看清了周遭环境。巨树背靠悬山,大约有二三百米脚程,树后有个巨大的山洞比明庄窑洞要大三倍不止,山洞里时不时会有阵阵寒风从洞内呼出,让人时不时的感到后脊发寒,脖颈发凉。
“那贼人也不知逃到哪儿去了,这几日我马不停蹄的追赶,竟没摸到那人一丝线索,唉!”萧风一念,不由蹙紧了眉头,突感胸口沉痛,血涌上翻便吐出了一口鲜血,“那位前辈功力真是玄机高深,前面有一山洞,我去小歇一下得赶快完成任务赴京回复才是。”
待萧风踉跄走进山洞后,黑云又一次的聚起,雾不知从哪儿又散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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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随手从地上捡了几根枯柴做了火把,而后将火把悬于石壁凹樔,靠着石壁找了块空地,盘腿而歇,几个呼吸后便抱着提刀躺了下去,闭眼睡了起来。
山洞深处突然有一盏巨大绿色“灯笼”悬在了半空,恍惚间整个山锥开始微微晃动。萧风朦朦胧胧地感到全身颤动,便猛地一下睁开双目,立即翻身拔刀而驻。
萧风周遭纵有火把取暖照明但他此刻仍感觉山洞内阴寒无比,使人不由得汗毛颤栗。佩刀刀面光洁无瑕,映着山洞洞顶各处石幔。萧风右手紧握提刀贴脸而至,缓缓轻轻伸出左手去取火把。火光冲天,这时萧风才看清山洞真实面貌:大约距身旁十多丈处有着三根粗壮雄伟的擎天大柱与洞顶相连,大约高20余丈,柱身布满石花,石柱脚旁,却又小石构成小景:有的似猛兽在扑腾翻飞;有的象雏鸟欲展翅高飞;有如孩童围桌攻读;有若春笋破土而出。琳琅满目,美不胜收。中间石柱巍然矗立的“宝塔”及直指两端苍穹的“长剑”,挺拔隽秀,天工奇巧,极为壮观。洞中有一暗河,淙淙流水,清澈明净,流经柱前峭壁,成飞瀑急泻而下,如白练千尺,蔚为奇观。
萧风观至大为惊叹,不由心称赞道:真乃绝景也!
忽然,山洞阴风大作,暗河流水飞瀑急停,水声戛然而至,“宝塔”上竟有一双绿灯笼亮起。那灯笼忽明忽暗,忽闪忽烁无不透出一丝诡异。
萧风朝着“灯笼”一望便知不妙,转身就朝着身前翻滚,“嘭”地一声刚才那地儿山壁竟被撞出了个窟窿。待人稳住之后,萧风才看清那双“灯笼”到底是何物。
是同萧风一般大的巨蟒,那厮从窟窿中抽出脑袋,吐着蛇芯慢慢的爬回“宝塔”,从上往下的看着萧风。
萧风此刻神情紧张,冷汗直流,不敢有一点轻举妄动。又是半柱香的功夫,萧风神色焦虑之态依然不减,但那大蛇却好像失掉了耐性,张开血盆大口迎面袭来。
萧风纵身一跃踩着山洞石幔,两步一荡三步一跃,跳到了“宝塔之上”,巨蟒一击不得变的更加暴戾。萧风手握提刀依“宝塔”而下,用力朝着巨蟒头部一砍。巨蟒受创,跌落在地。从中巨大的力道竟震的萧风心头忌惮不已。一个呼吸间巨蟒攀上“宝塔”又再次袭来,萧风见状凌空一跃便踩在了巨蟒身上,双手握刀直插蛇身。巨蟒吃痛发出怒嚎,随即便将萧风从背上甩了下来。
萧风撞到石壁,嘴角流出淤血。提刀支地,又是一个呼吸把刀背扛起,纵身一跃而起,朝着巨蟒那眼睛就是一刀。巨蟒发出最后的嘶鸣,想将萧风一口吞入进肚。可萧风那给这种机会,右手提刀朝着巨蟒下颚猛然一砍,旋即左手化着内力又朝着腹身给了一拳。巨蟒头颅带着身躯侧翻从“宝塔”跌落,直接被那“宝剑”一分两段,落在了石花群中。
萧风缓缓走到石柱前以确保那巨蛇到底死透没,待萧风带着火把看那石花群中之时,蛇血流过之处竟浮现一处处字迹,“二十四刀谱,只为待有缘人。”
“刀法雏形为万物及往生,或飞禽或走兽或奇花异植或人物刀法,其皆为我派刀法之镌刻。天下武功,大道易简,为其万物变化而来,刀法亦如此。”
恍惚间,那些个石花群变得栩栩如生起来,待一炷香的时间后,此景便完全消失了。石花还是石花,再也没了那般生气。
萧风下意识的将那刀法熟背于心,便在也没了精力。双目一眯,便昏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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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一位老汉正在树林砍柴,待他手中活儿干的才不多了,他坐在了树桩上,卸下了老伴给他准备的干粮和水,悠然的吃了起来。待太阳越过山头,老汉终是停下了,将砍好的木柴捆到一块,背上担子准备回家去。老汉走了会儿,发现那颗百年老树下竟躺了一个人,于是乎老汉解下水壶给年轻人喂了一口。那人迷迷糊糊也不知说了些啥,老汉见状便把年轻人驮着,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