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了蓝水园,尤浅笑就俯身在骆彦脸颊上偷香一下,随后笑得是眼泪汪汪:“阿骆,你真好,真可爱,我爱死你了。”
骆彦没好眼色的看着尤浅笑,抹了抹脸,不知道是被自己擦的还是害羞的,红得能滴出血来。
“你别高兴得太早,事情可没那么容易结束。”骆彦依旧不忘泼她冷水。
“我知道,我高兴的是你刚才的表现,天知道你装可爱的样子有多萌。”
萌?新名词!
“你不怕了?”骆彦狠狠看她,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自认为不是什么好形容。
骆彦这般又是愤怒又是脸红的样子,让尤浅笑又伸出魔爪去,可惜后者早有警觉,侧身就躲开了。
“不怕不怕,有阿骆在么,我还怕什么。”她笑得很是狗腿子。
“若是奶奶要打你板子,我也是没办法。”骆彦冷笑进屋。
“啊!”尤浅笑摸摸屁股跟着进去,“不要吧,要是把屁股打大了,丑了怎么办,阿骆不会看着不管的吧?”
“会!”
……
事情果然如骆彦所说没完,当天晚上,云姑就出现在蓝水园。
云姑是奶奶的贴身婢女,已是跟了她几十年,算得上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在这骆家庄,人人对她都很尊敬。
云姑的出现让尤浅笑心里猛然一紧,就连骆彦也握紧了她的手,说是跟着去,然而云姑说了,奶奶只想见尤浅笑一个人。
“阿骆,没事。”尤浅笑拍拍骆彦的手,跟着云姑出了园子,骆彦见着两人的背影,眼神一暗,想不到来得这么快。
“深深见过奶奶。”
见面的地方是在佛堂,烟雾缭绕中,奶奶虔诚的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背对着门口,听到声音,也不回头,淡淡道:“来啦。”
尤浅笑低头回是,看着地上因着烛火晃动而摇晃着的影子,心里万翻思量,奶奶这种语气,她从未听过。
奶奶起了身,转身过来,云姑上前扶着她坐下。
“对于今天的事,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么。”奶奶的语气淡而严厉,往常的和蔼可亲半分也无,看着尤浅笑的眼神也是犀利的。
“深深不明白。”
“其实我早已是料到了有这天。”奶奶微微叹口气,“打你第一次敬茶,我就怀疑你的身份,一直未说就是想要看看你有什么企图。当然,这骆家怀疑你的人不为少数,只是都不愿去做揭穿你的第一人,原因你应该明白。”
尤浅笑听闻,吃惊度不可谓不大,惊讶之余又觉得寒冷,每天骆家人都笑脸对她,还以为是自己演技很好,没有任何破绽,可到头来自己才是那在台上的小丑,看自己的眼神中其实都带有猜忌与防备,这对于她来讲,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知道。”尤浅笑抬眼看奶奶,隐去所有伪装出来的柔弱淑婉,那原本的精明干练显露出来,还有觉悟,对于自己其实是孤身一人在异世的觉悟,对于自己不该小看亲信任何人的觉悟。
奶奶见着尤浅笑陡然变化的眼神,心底暗暗心惊。
“是因为摸不清我的底细怕打草惊蛇吧。而这次骆逐所做也是不得已,因为你要将手里的店铺交给阿骆,唯一能阻止的就是让众人怀疑我的身份,使你在摸清我的底细之前不转手,以免如我的阴谋抢了去,而这样就给了他时间,是么?”尤浅笑看向奶奶,眼里有淡淡的哀伤,她尤浅笑不是白痴。
奶奶赞赏的点点头,一抹笑泛上来:“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这次叫你来是为何故?”
尤浅笑移开眼神,落在神案上的神像上:“你想要我帮助阿骆。”
“不错,彦儿还小,很多事有你在她身边我也就放心点。”
“你就如此相信我?”这倒是让尤浅笑惊讶了,就算她不拉自己去见官也不会轻信自己让自己去帮骆彦管理铺子才是。
“一个拼命想要逃离这里的女子怎么又会有什么图谋呢。”奶奶笑得是意味深长。
尤浅笑先是一愣,后也觉得没什么。作为骆家的老祖宗,自己逃跑的事要瞒过她怎会容易,不过想着回来之后她老泪纵横的样子,心尖又颤了颤。
“既然你知道我要逃,就应该知道我无心在此,对于帮助阿骆的事,我怕是无能为力。”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么,七夜门遍布各地,你能逃到哪里去。”奶奶冷了冷眼神。
“七夜门?”尤浅笑再次一愣,对于七夜门自那次被抓回之后骆彦就告知了她自己是门主的事,并告诉她这骆家根本就没人知道,可现在为何奶奶会知道,而且还这般了解。
“你以为彦儿一个孩子凭什么能当上七夜门门主,若不是我暗地里将他交给上任门主,他哪里有这机会。”奶奶眼神凌厉,想起当初失了儿子,对于骆彦的确是有忽略,而几年后猛然见着他那双眼睛,冰冷傲视一切的眼睛,就起了将他交给老门主的想法,如此就成就了今天的骆彦,七夜门主。
尤浅笑觉得自己口渴,骆家当家祖母果然是不能小觑半分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奶奶笑了,又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如果你愿意,我想今晚所谈不过只是家常而已。”
她冷笑,家常?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辅佐彦儿,一辈子。”
“我做不到。”尤浅笑答得是干脆果断。
“你可以做到。”
“谁也不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我待在阿骆身边一天,我定会助他一天,但是这骆家,我终究是会离开。”
奶奶眼神复杂的看着尤浅笑,沉默,良久,带有惋惜道:“也罢,那就看彦儿的造化了,我知道他是不愿你离开的。”
尤浅笑低眉,她也是知道的。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身份。”
“你不相信我?”
“我只是更担心彦儿。”
聪明人觉不会让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待在身边,哪怕她的确无害。
“我?呵,我只是寄住在夏深深身体上的一缕孤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