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园中走进一人来,青色绣花裹边衣服,面容俊秀儒雅,面色含笑,缓步而来,举止温文尔雅,尤浅笑见着,眼睛一亮,叹道,又是一优秀男人啊。
“外婆。”江珩上前,温和叫道,俊逸的脸笑得整个园子都亮了。
尤浅笑小小的花痴了一把,可一想到这样仪表堂堂的男子竟是帮着骆逐来拆穿自己身份的,又小小的鄙视了一把,可是她哪里知道,这江珩将在以后的以后与自己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珩儿?果真是珩儿啊。”奶奶很是高兴,竟是站起身迎了下来,拉着江珩的手,眸光闪动。
尤浅笑不解,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奶奶多出了个外孙,而且还感情很要好的样子,更要命的是,这个什么珩儿跟夏深深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可是一点也不知道。
接下来是百年不变的寒暄,你一言我一句,不是家里的就是生意场上的,还真是应了那一句,什么人聚在一起就讲什么话。
骆彦冷眼看着江珩满脸笑意的样子,心里开始愤愤,这个江珩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人物,对于夏深深的事他是查的一清二楚,包括夏深深暗恋的表哥,江珩。
江家算得上是青城的大户人家,也是为商,不比骆家小,他家主要经营是纺织业,比如染坊布庄绣庄衣庄,其中最为兴盛的是绣庄——苏女绣。在这陈国苏女绣是出了名的,其绣庄出品每年都有送入皇宫提供给妃嫔们。
苏女,指的是江珩的外婆,一手绣活是闻名天下,只是可惜早在几年前过世,但其手艺确实传了下来,成就了现在的江家。而江珩叫骆家老祖宗婆婆也是因着苏女,她们是结拜姐妹,感情甚好,而江珩一出生,苏女就说我外孙也就是你外孙,以后他也叫你外婆。
骆彦看江珩越是不顺眼,以前倒是不觉得,相反倒是挺佩服他,在他十六岁的时候父亲去世就开始接管整个江家,到现在二十一岁五年时间来,虽是经历过失败挫折但也是硬生生挺了过来,而现在的江家产业竟是在其父亲去世前的两倍,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
尤浅笑在这边拼命的给骆彦抛‘媚眼’,可是后者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急得是想把骆彦二号狠狠的打,可是脸上却不得不笑脸盈盈,使得她只觉得憋屈。
“弟妹,我说你猜不到吧。”段柔儿那不大不小,温柔甜甜的声音响起,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转了过来。
“是啊,大嫂,还真是让我吃惊呢。”尤浅笑抬眼看去,刚好遇见江珩看过来,她看到的是温和的笑意与宠溺。
宠溺?!她一愣,不明白,这又将眼神向骆彦杀过去,这次后者总算是觉察到了,回看她,动了动嘴唇。
“深深,好久不见。”江珩上前几步道。
“是啊,好久不见,表哥。”尤浅笑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暗骂骆彦的准备工作做的不充分,又暗骂骆逐小人。
江珩眼神一闪,尤浅笑见着心都快掉出来了,难道他不是自己表哥,刚才骆彦的嘴唇分明叫的就是表哥,她也算多少知道了一点,那就是这个人叫江珩,是夏深深的表哥,这也是今早上骆彦一句带过的,都没告诉她是夏深深的暗恋对象,所以她也没多大在意,想不到竟是会遇见。
“深深突然叫我表哥,还真是不习惯了。”江珩淡笑道。
“是啊,以前深深姐姐都跟我们一样叫珩哥哥的,怎么突然就叫表哥了呢。”马如意撅起小嘴不明白道。
“深深说了你们可别笑话我。”尤浅笑红了红脸,害羞道。
“弟妹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怎会笑你。”段柔儿拉着她的手,柔和道,眼神向周围询问了一番,各自都笑说不会。
“现在深深已是嫁做人妇,还珩哥哥珩哥哥的叫着,怕的是让人见着笑话说我还是个小姑娘似的长不大,所以,所以就叫表哥了。”尤浅笑的脸更是红了,“表哥,你不会介意吧。”
骆彦听着嘴角一扯,就快笑出来,这个笑笑,还真的总是让人意外。
江珩眼神微微一亮,却也是不动声色:“自然不会。”
尤浅笑笑得是眼神明亮,心道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要真要她珩哥哥珩哥哥的叫,鸡皮疙瘩不蹦出来才怪。
“今日一见,发现深深还真是变化挺大,多了些开朗活力,我想母亲见着定是很开心的,她一直都很挂念你。”
“都怪深深没有前去探望舅舅舅妈,使得他们挂心了。”尤浅笑话音一落,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她猛地抬头看向江珩,只见他笑脸淡去,眉头皱起,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探究与怀疑。
尤浅笑心道,完了,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回味刚才那句话,心中一颤,难道舅舅已经不再了?悲剧,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几乎所有人都向她看过来,担忧的,不解的,疑惑的,还有冷笑的,得意的。
“深深姐姐,你怎么忘了,江伯伯已经不再了。”马吉祥拉拉尤浅笑的衣袖,低声道,可在这安静的院子里甚是明亮。
“深深哪里会忘记,即使舅舅不再了,深深也是要去拜祭他的。舅舅向来关心深深,如果他在天有灵,定是愿深深前去看望他的。”尤浅笑低眉。
“是啊,深深说的有理。”江珩展眉笑了,微微点头。
众人也都回过神来,说深深如何有孝,如何懂事,可是这个疙瘩算是留在了有心人心里,骆逐同段柔儿对视一眼,两个都满意的笑了。
“笑笑。”
尤浅笑提起了全身的精力,正准备好好的迎接接下来的‘意外’,一声明亮清脆又稚嫩可爱的声音响起,她抬眼看过去,正见着,骆彦向她走来。
“阿骆?”尤浅笑不明。
骆彦不顾众人的眼神,径直到了尤浅笑面前,拉起她的手,抬头看她,眼里是疲惫与不耐:“笑笑,我们回屋吧,这里好闷,好无聊。”
尤浅笑被骆彦孩子气的语气惊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想到他这是装的,好笑之余又感动:“阿骆,可是这样离开是不礼貌的。”她蹲下身来,轻声道,可众人都听得见。
“我就是不想待在这里。”骆彦鼓着腮帮子,摇着尤浅笑的衣袖,脸颊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可怜又可爱。
“深深,你就带着彦儿回屋吧,让他一个孩子在这里坐着这么久同我们聊这些家常也着实为难了他。”奶奶发话了,众人应是。
“是,奶奶。”尤浅笑拉着笑得是一脸灿烂天真的骆彦,向众人道了别,就回了蓝水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