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里帆感到头昏昏沉沉的,甚至还有点痛。昨天晚上她就有预感自己要得重感冒,不但提前吃了药还给自己打了针。没想到现在连起床都这么费力。
无精打采地开始化妆,她一边化妆一边埋怨醒龙哥,要不是那个家伙,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地遭这罪受。
转而,她又想到他比自己淋的时间还要长,会不会烧的比自己更厉害。略带窃喜的同时,她又在暗想,他有没有吃她送的感冒药呢?
烧的这么厉害,吃感冒药效果甚微,到时还是要给他也扎上一针才行。
里帆是第二个到餐厅的。芸姐看到她精神不太好,便说道。“不舒服的话,先回房间休息。等会我叫人把饭送到你房间去。”
“谢谢芸姐,不用了,我就在这吃点,回去再吃点药,躺一会很快就会好的。”
“那好吧。”见里帆坚持,芸姐倒是没再劝。
“芸姐,昨晚阿休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状况可能比我还差,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坐在位子上的里帆看着对面空出来的位置,对芸姐道。
“他很好。早上我遇到他了,起的很早,应该没你说的那么糟糕。”
里帆一惊,什么?他没事?这怎么可能?
见芸姐依旧若无其事地喝着碗里的银耳莲子汤,里帆也就自顾自喝着。
芸姐喝完后看到阿休还没有回来,就对里帆说道。“等会你去找一找阿休,让他……算了,由着他去吧。”
芸姐离席后,里帆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芸姐对阿休怎么就这么纵容呢?
她故意拖慢了用餐的时间,可惜还是没能等到阿休的出现。
“来了。”
阿休从芸姐的手上接过望远镜。透过望远镜,他看到一架天蓝色的直升机正朝着小岛缓缓逼近。
在直升机的两侧和尾翼都有一面红色旗帜,旗帜上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在迎风展翅。
而在飞机的副位上,他看到一个女子同样用着望远镜正看向这边。
“她们明明叫破天麒麟,为什么旗帜上的却是一条龙。”
“破天麒麟是她们组织刚成立时的名字,她们的领袖是一个拥有麒麟臂神通的异能者,随着组织的不断扩大,她们的领袖又多出了另一个尊称。“龙大人”,因为她们领袖的名字叫做龙雉。当然,内部核心成员大部分还是会尊称其原先的尊号“麒麟”。后来,她们组织里就有了这样一个规定,核心成员代表其核心身份,会用麒麟做为标志,而非核心成员用的则是龙的标志。”芸姐在一旁解释道。
“那照这么说来,这次来的人并非是什么核心人物咯。”
芸姐轻哼一声,笑道。“凭我的面子,你觉得这次来的人会是什么小喽啰吗?这次我邀请的可是龙雉的女人,有青女妖之称的小月。”
“这架直升机,我看只是她们为了低调行事随便选的一架。”
破天麒麟这个组织,阿休从来没有听说过,但看芸姐这副庄重的样子,应该也是个很有实力的组织。
直升机在小岛外围的岩石上降落了。
从直升机上下来三个人,两女一男,除小月外另外两个都是她的随从。男的叫黄伦,女的叫水印。
开直升机的驾驶员跟直升飞机一起留在了原地,等会会由防务人员另行安排。
小月在黄伦和水印的搀扶下上了一艘汽艇,向着小岛飞速驶去。
这次能跟着小月一起出来,黄伦是最兴奋的一个,他老早教想出来透透气了。在组织里除了训练就是跟那些熟的不能再熟的老友唠嗑,日日唠月月唠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没唠过的,这次出来正好涨点见识,回去就有话题可说了。
“水印,听说你游泳在女子组每次都拿不到名次,要不要哥教教你,虽然我不是男子组里前十的存在,但好歹也拿过好几次名次,这样的成绩,在你们女子组游进前十应该不是问题。”
“用不着,这点成绩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你也不嫌丢人。”
“哎,这怎么就丢人了,你不知道跟我比赛的那些人个个都强的变态,我也是有点水平的好不好,你去看看我的成绩,放在市级的比赛里,不是前三前五总进的去吧,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
“你就是再厉害,我也能找的到比你还厉害的人来教我。我为什么偏要选你呢?”
“我知道,你喜欢黎景,不找我你肯定会去找他,我就不知道了?这家伙那里好了。是,他很优秀,可是你不看看,他身边已经围着多少人了,你怎么还要跟瞎子一样往他身边挤呢。”
“谁说我喜欢他了,你不要胡说了,你这个大嘴巴最讨厌了。”水印被黄伦说的恼羞成怒,坐在甲板上将头埋在了腿上。
“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就挺喜欢你的,我看我都敢说,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借着冲劲,黄伦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安静下来后,他走到水印旁边坐下劝慰道。
“好啦,别生气了。我,我不说了,你就原谅我吧。”
水印不予理会地哼了一声。
黄伦面露尬色,不知该怎么是好。这一出来就惹到水印生气,说不定这一次出来她都不会和自己说话了。
黄伦求助般看向小月,小月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黄伦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低垂着头,气氛一下子变的消沉。
“就要到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听到小月的声音,水印才将头抬了起来,稍稍看了一眼旁边的黄伦,只见黄伦也同样看向了她。她怒慎一声转过头去,黄伦眼中留下的只剩落魄。
“好了,水印,你跟黄伦都是老相识了,他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嘛。这次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下次如果他再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接下来我们可就要上岛了。你们这副状态让别人看了去,可是在丢我们大家的脸。”
“知道了,小月姐,我听你的。”水印诺诺回道,同时又看向了黄伦。
“我也听大姐头的。”
见小月终于开口解围,黄伦自是乐得其所。
水印向着黄伦伸出了手,黄伦高兴地与她击了一掌。此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三人上了小岛,芸姐、阿休、里帆三人已经在那等她们了。
“不错嘛,正好三对三的局面,小月姐负责那个中年妇女,水印对那个白大褂,而我的对手就是那个小白脸。”黄伦在心里暗自对比着。
“芸姐,让你久等了。”
“欢迎光临,小月妹妹。”
两个主事的相互握了一下手,小月率先开口道。“我先介绍一下,这是黄伦,这是水印,她们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朋友。”
“里帆,我的私人医生。阿休,我的爱人。”
听芸姐说出“爱人”两个字,小月一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阿休身上。
黄伦暗自嘀咕了一句。
“还挺年轻的。”
小月的目光很快便释然了,跟着芸姐边走边聊。
“芸姐,你这个小岛真漂亮,应该花费了不少心思打理,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小月问道。
“鸿蒙里多。这是它先前的名字,我入驻后还没有给它起新的名字。”
“鸿蒙,在东方有最早最初的意思,而里多应该取自于西方语句‘普罗因’的前身,意译为浪漫的世外桃源。合在一起就是东西合并最早最初的浪漫世界。看来,小岛原先的主人给它起名字时还是很有想法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套说法。真是太谢谢你了妹妹,如果你不说,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去在意这些事情。”
“芸姐自然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这点小事也只有像我这样的闲人才会去想。”
“哎,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女人嘛,就应该多注意这些细节,才好给自己的男人防漏补缺。”
“还是芸姐看的透彻,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学习。”
芸姐先带着小月来到了她的城堡里面,参观这里的建筑风格、装饰和她的一些个人收藏。
很快就到了饭点,六人共进午餐后,芸姐又带着她们去了她的后花园散步。
“妹妹,跟我去那边看看。”
芸姐拉着小月脱离了大伙,显然是有一些私事要谈。
没有了两个主心骨,剩下的四个人散漫地停留在了原地。
阿休正无聊地看看天空,转而又看了看芸姐和小月的方向。
一颗小石子滚到了他的脚边,只见那个叫黄伦的冲着他勾了勾手。
阿休不去理睬,他感觉这个黄伦挺会来事的,还是不要给芸姐惹麻烦为好。
见他没有反应,黄伦过去直接搂上了他的肩膀。
“跟我走吧,兄弟。”
阿休被这突如其来的家伙带着走了,他瞟着这个刘海上翘的家伙,一脸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剩下了里帆跟水印两人,两人将目光从黄伦和阿休身上收回,相视一笑。
“我们去那边逛逛。”里帆指着另一处无人的地方。
水印点了点头,跟着里帆走去。
“兄弟,你是怎么攀上高枝的。我想向你讨教讨教。”
走出去相当一段距离后,黄伦紧了紧阿休的肩膀,显得很是亲近。
“我说我是被绑来的,你信不信。”
黄伦停顿了一下,才道。
“信啊,怎么不信,我要是有芸姐那样的实力,我也照样绑几个妞来玩玩。”
阿休止住脚步,从黄伦的胳膊下绕了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没什么正经事的话,还请你不要套我的话。”
“兄弟,行啊,有点身手啊。”
见阿休轻松从他手中挣脱掉,黄伦就看得出他有两下子。
这时,芸姐的目光刚好看向了阿休跟黄伦,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争论着什么。芸姐心里不太希望阿休跟这些外来人私底下有过多的接触。她怕阿休会说一些不该说的事。毕竟她对他还不能做到百分百的放心。
看芸姐说到一半走神了,小月才发现她的目光落在了黄伦那边。
“不会有事的,黄伦他只是喜欢交朋友。”
小月误解了芸姐的想法,芸姐倒也没有点破。最后再望了眼阿休所在的方向,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道。
“我没有恶意,六个人中,只有我们两个是大男人,我找你聊聊天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吧。”
像黄伦这种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早就注意到了小月那边投来的目光,为了不引起麻烦,他希望阿休的举动能显的友善些。
阿休当然也发现了芸姐的目光,他跟黄伦的想法是一样的。
“既然你对我有兴趣,其实我对你们也挺感兴趣的,你看我们这样好不好,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咋们轮着来。”
“成交,还是兄弟你有想法。”
黄伦一拍手说道。
“但是呢,我事先说明一点,有些事不能说的还是不能说。如果我回答不了的,你就换一个问。”
“那没问题,我也有我回答不了的问题。”
如果对方只是问关于阿休自身的问题,阿休倒是愿意如实告诉他,但要是涉及到芸姐的,他自己都所知甚少,又拿什么去满足对方的好奇心。
“按规矩,刚才你已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了,我也告诉你了,我是被绑来的。现在该轮到我问了。”
“好吧,那你问吧,我看看能不能告诉你。”黄伦莫名感觉被对方摆了一道,刚才那个问题似乎没什么价值可言。
阿休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的把要问的连成一句话,省的被黄伦钻了空子。
“芸姐是怎么跟天轨搭上关系的?”
“什么嘛。”黄伦显的很是不屑。
“这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想说的是,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能说你就说,别墨迹。”阿休不想过多解释,说多了就怕对方有顾虑,就跟里帆一样,碍于芸姐的震慑力。
“这,怎么说呢?是这样的,芸姐她有个妹妹你知不知道,也就是你的小姨子。”
见阿休一声不吭,黄伦还想再问一句。你是装的不懂,还是真的不懂。
“她这个妹妹呢比她小了十几岁,我也没见过。接下来我要说的,我也只是听说哦,具体是真是假,反正也八九不离十。”
“她的妹妹听说成了能力者,也就是跟我们老大一样喝了那玩样。到底是什么能力我就不清楚了,既然能被天轨看中,应该也是比较实用的能力。她就是靠着她妹妹跟天轨的关系,才踏上了天轨这条大船。”
又是能力者。对于能力者,阿休曾经看到过一份相关的报道,只是这方面的资料少之又少,有被人掩盖的迹象。
最早出现在一篇火及一时的报道,标题为《挑战世界权威》。
照时间来算那篇报道出现的时候,阿休还没有出生。
那个科学家叫什么名字他忘了,报纸上写了他研究出一种药物,有着让人获得特殊能力的几率。
后来,那个科学家是人间蒸发了还是被人暗杀了不得而知。以至于,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出现,就如同昙花一现一般。是真是假,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根本没有辨别真伪的渠道。
“接下来该我问了。”
趁着阿休片刻沉思的功夫,黄伦已经想到要问什么了。
“你是怎么跟芸姐搭上关系的?”
听到这个问题,阿休怎么感觉他是在跟自己较劲呢?
“对我来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的阿休还是个流浪汉,不认识侯哥,也没有龙哥这个称谓。他每天都在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找不到一份正经的工作,因为他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
缺少身份证明就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稳定的工作就没有稳定的收入。他就像是这个世界多余出来的人,只能在这个世界的角落徘徊,坚强地生存着。
那一天他跟往常一样起的很早,他要去报社买几份报纸拿出去叫卖,顺手还可以看看最近的新闻。
路过银行时,早早就有人排在取款机前取钱。
走了不到一分钟,他听到身后传来了呼喊声。
在取款机前,有一个女人拼命地拉着自己的包,跟她对持着的是一个男青年,看势头明显是那个男青年占了上风。女人不管不顾拼命地抓着那个包,即使在受到对方拳脚相加的情况下,她仍在坚持。
就在这时,另一台取款机的玻璃房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来到女子身旁。
“帮帮我,”女人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他。
“我这就来帮你。”男人说话的时候嘴角闪过一丝带有玩味的笑意。
他走到女人的身后,双手将她环抱,女人意识到不对时,对方已经在占她便宜了。
感受到身后男人的侵犯,女人深刻地感到绝望。但,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牢牢地抓着那个包。
那里面有比她更重要的东西。
“阿坤,这点事都办不好,你连个女人都不如吗?”
听到中年男人这话,男青年不再手下留情,他从口袋里淘出一把刀子,如果这女人再不认相,他不介意让她见点血。
女人此刻也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男青年见眼前这个臭女人还不肯松手,他怒从心起,举起刀就朝女人的肩膀扎去。
女人绝望地闭上了眼。几秒钟过去,她并没感到任何疼痛。放在她胸上的手同时停止了动作。
她睁眼一看,不知什么时侯,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年站在了她的身旁。而那把朝她扎去的小刀正被他死死地握在了手中。
“多管闲事的小鬼,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