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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一次去平原

简雍的回归让刘备喜不自胜。精神也抖擞起来,时不时还与商队中人说笑几句。简雍在边微笑不语。他不屑与下人亲近!就连领队的苏双也是懒于搭理。

至于重回刘备身边,简雍只用聊聊一句话作答“既已同出,当有始有终。”

旅途中,每至一地。苏双便指挥人手放下部分货物,再装满新的货物。颇有些以货易货的感觉。刘备好奇问过一次,答曰;卸下的都是本地急需的货物,装上的是回程要运往北方的货物。所谓行商,就是取各地所需,异地采购以后运往各地,交割与本地商户,以赚取差价。皆因此事辛苦,需长年在外奔波,还要承担路途上的风险。所以一般固定的商户大都从行商之手进货。一则降低风险,另外也免除了长途跋涉之苦。

刘备愕然!这,不就是后世某些送货上门的二道贩子们从事的勾当么?

沿途顺着官道而行,看着路边土地越来越干燥。不时有大片的土黄色映入眼帘。刘备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去,现在是向南而行啊,怎么反而南边的景况越来越差了?

“宪和,你看此地,干旱之情更甚于家中啊!”刘备见路边农人在干裂的地面上任然辛苦劳作,希冀能有些许收获。柔和的阳光映照在身上,温暖而舒适。却不能拂去他们脸上的苦涩之意!刘备看着这苍凉的情景,心中戚戚然的向简雍道“如今已进入10月初了!却任是滴雨未下。天公不作美!农人艰辛。此恐非吉兆啊!”

简雍也是一脸严肃。不管是谁?都能看出这干旱蔓延的情况已不容乐观了。

“一凡东家,你常行此路。如此干涸之状早前可曾遇见?“未接刘备的话,简雍扭头向苏双问道。

“回哥儿的话,此前亦有旱情出现,但未及如此严重!”

一凡,是苏双的字。

此刻他正在闭目养神。闻听简雍相问,坐起身子,正色回答。他拉开竹帘,视线放到了马车之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继续说道“往年亦是有干旱出现,然每至夏秋之交,既有雨水降临。因此都不曾引发如此旱情。看此情形,倒是一年年加剧了。只可怜百姓,一年艰辛劳作将付之东流也!”

众人皆默默无语。只余车辙碾过大地传出的清脆之声。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何时百姓感到自己不那么苦了!那才是真正的国兴民旺了!

刘备抱着头靠着车厢,尽可能使自己更舒服一些。外面的情形他早有心理准备,现在的他没有能力改变大多数人的命运。甚至连让自己家人过好点的生活都未能实现。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现在他还在修身的阶段打熬。他坚信有多大能耐做多大的事情。现阶段能做的,就是顾好小家。同时提高自己的能力。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变局。

“玄德”简雍幽幽的声音传入耳中。

“嗯”

“日前半途离去之事,特与你致歉!我已明了。似我等寒舍之人。无可依靠。纵使投入名师门下,亦无人为我等举荐孝廉。更勿论入朝为官一方。造福乡里。欲出人头地,需先闯荡名气,以致各方知晓方可!你之意勿错,如能于己有所助力。何论其孰商孰农?惜我翌日还曾羡你居于卢师名下,并为你半途休学而耿耿!。。。你?。。。于卢师处,并未如意否?若非如此,舍其谁人会去?”

“恩?”刘备不想简雍是这么认为的。他有些理解卢植并不想让他在此时离开学堂的目的了。

如果人们都是这么认为的话,那卢植就等于帮他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黑锅。毕竟一个能让弟子无望到半途而去的先生,会让大多数慕名而来的人却步!

刘备很无语,更无从解释,只能默默的在心中对卢植说声‘抱歉’了!

“东家,将至平原。”车子停稳,窗外传来伙计的声音。

“哦!”苏双闻声而起,迅即下车。“两位小哥。此地为平原城。我等并不需进城,货物只在城外交割。且请稍作歇息,少时即将渡河!”

“平原?那不就是我日后的起家之地么?擦!不进城了?先看看是什么样子再说!”刘备听到平原两字,耳朵立时支了起来。又闻苏双所言,连忙应了一声。然后掀帘,看向远方。

眼下车队处于一处官道岔口。旁边人流不息,进出城者摩肩接踵。当的是热闹非凡啊!城门外边一溜马车。显然是各地商队汇聚而来,就于此地交割货物。管家模样的人吆喝着伙计,忙着装卸马车。远处城门外等待进城的人聚成一堆,争先恐后欲先入城里。一排军兵骂骂咧咧维持着秩序,不时用手中的矛杆抽打着乱串加塞的人,把他们赶回队列中。人群中传来军人的喝骂声,百姓的喧闹声,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叫。好一副喧闹的景象!

城头几个军官来回巡视,对城下的噪杂乱象无动于衷。显是习以为常了!

‘貌似还不错哈。人气旺盛比中山国强多了去。就是太乱了些!’擦了一把冷汗,刘备想着进城人们那拥挤的模样不由有些心虚。‘这么乱什么时候才能挤进城啊?会不会挤掉谁的裤子?’他有些邪恶的嘀咕了一句。‘还好自己不用进城!要不可就狼狈了。’

“玄德,你方才何故自语?何人衣裤脱落?快与我说说看?”简雍本来也津津有味的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听到刘备的低语,不由大感兴趣,连忙附身过来问道。

“额!宪和!你怎地如此耳聪?我何曾言人衣裤掉落?你且勿曲解我意!”对于简雍的八卦,刘备是哭笑不得!

‘看来窥人隐私的事情果然是不论男女,也不分今古啊’!

简雍怀疑的看了看刘备一眼,撇了撇嘴。这个动作还是跟着刘备学的。他感觉自己有些受到刘备的影响了。比如不屑时的瘪嘴,又比如无可解释时的耸肩摊手。‘这个可恶的家伙!定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在此作乐,亏自己还把他当做朋友!’简雍有些愤愤的想。

感觉到简雍的怀疑和不屑。刘备苦笑了一声。来不及向他解释,刘备仔细的观察这个以后的起家之地。心中也慢慢的有了些想法。‘此地南接黄河,并不缺水,平原面积广大。可以好好的发展农业。有了粮食,自然能随时接纳山东的流民。再从中抽取精壮编练军队!只要有兵在手,那自己到时就是一方诸侯。至于人才,慢慢想办法把!’

把此地的繁荣收入眼中。刘备很满意。怪不得原来的刘备本人在这个地方做了不到一年的平原相就能拉出三千精兵来?当真是个好地方啊!

这边两人还在观察路人。苏双那边已经快速的交割完毕。准备启程渡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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