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路剑风已经死在了山匪的一锤重击之下,简直是被对方一招击杀,竟是在这种毫无预兆的情况下。
当所有人寄希望于这位挺身而出的大侠时,希望之火却被瞬间熄灭,众人已经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啊……怎么会这样?”
“路大侠,被打败了?”
诧异的望着那个倒下血泊之中的路剑风,他们都不会想到,刚才还口口声声要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的大侠路剑风,就这样死在了山匪手中。
众人呆住半晌后,一名山匪前去,确认了路剑风已经断气,山匪终于是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
本以为他来头不小,今日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竟然赢的如此轻松。随即便嘲讽道:“哼,大名鼎鼎的路大侠,就这点能耐。”
“什么狗屁大侠,呸!”
满是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刚刚看那架势差点把山匪一众劝退,没想到竟这么轻易就把他杀了。心想还真是高估了此人的实力,所谓大侠,不过如此。
“路剑风已死,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山匪虽然击杀了路剑风,但仍未忘记刚才给路剑风不断助长声势的这群人,又怎么会放过他们这种墙头草呢。
“上天有好生之德,各位侠士怎可无端大开杀戒,书中有云……”
眼看山匪发怒要大开杀戒,这时突然冲上来一位衣着整齐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一看便知是书香门第,有道德修养之人。
不过这样的人,在蛮横的山匪面前,犹如一颗脆弱的鸡蛋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去你的。”
刀疤脸山匪一把推开冲上前来的读书人,本就脾气暴躁的他们,更是瞧不起这种没有武功的读书人,容不得这样的人在自己耳根讲根本听不懂的话,这样更加激怒山匪的情绪。
“没用的书呆子,老子就先收拾了你。”
随着这一声暴怒,他手中的长刀已经高高抡起,随即将要再取他人性命。
“住手。”
这是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众人都开始纳闷,这个时候,是谁还敢出面阻挡这群山匪,那不是嫌自己命长么。
但通过声音看过去,确是一名身着雍容绿衣的年轻女子,正处在二楼楼梯旁。这名女子看着约莫十七八岁,远看她身姿轻盈曼妙,说她肤白胜雪也不为过。
喝止了山匪杀人,她便又傲慢地开口道:“在本姑娘的酒楼里杀人,总得先经过我的同意吧。”
她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骄傲的姿态,目光锁定在山匪之中。随后她一步一步顺着楼梯走了下来,轻盈的步伐与矫健的身姿,把在场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不少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这位年轻又大胆的少女。
走到近前,她的肌肤仿佛被天上神水滋润过一般,脸上最为动人的还是那双眼睛,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通透而明亮。
她的名字叫张楚莹,是如今这家酒楼的老板。
没错,正是老板。老掌柜见到张楚莹,有些惊讶和惊恐,她为什么要出来,莫非不知此时这里是有多危险么。但见她丝毫不惧丝毫不惧,甚至嘴角略微弯起,带有一丝挑衅之意。
掌柜想阻拦她,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这本不该将她牵扯入其中的,虽说她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但在这之前并没有外人知道,为了活命她大可以直接收拾东西逃走。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为何有这样的勇气呢!
她主动站了出来,并且走到了山匪的面前,现在就算想跑,也来不及了。但她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反而是一副高傲的姿态。
“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竟也敢口出狂言。”
看着张楚莹愣了许久的山匪终于还是缓过神来,指着她骂道。
“这酒楼可是本姑娘的,你们这群蛮人,这样鲁莽地闯进来,还杀了人,我的酒楼可不招待你们,只要你们现在从哪来滚回哪去,本姑娘就当今天这件事没发生过。”
张楚莹那清脆伶俐的声音,响彻在酒楼大堂内。众人皆已愕然,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少女,说话竟如此直截了当。
“呵!丫头,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小丫头,说大话别闪了舌头,你说这家酒楼是你的,谁给你作证。”
山匪在后头冷冷地说道,并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只当是无知少女的一句口舌之利。他们并没有对张楚莹提高警惕,毕竟如她这般年纪的少女,能对身材如此高大威武的山匪造成什么威胁呢!
“怎么?觉得我不配么?”
张楚莹听到此话,似乎并不想作解释。因为她心里清楚,以她这样的年龄,称自己是一家诺大的酒楼老板,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她也不想多费口舌与这些人废话。
这时张楚莹身后的老掌柜开口了,他怯懦地说道:“各位好汉,这确实是我们酒楼的老板,不过她还年少无知,还请各位不要与她计较。”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山匪们赔礼,毕竟张楚莹自己走出来是他也想不到的,他不过与张楚莹认识了十几天而已,对她的秉性还一无所知。但她在这儿只会更加激怒山匪,事情只会往坏的方向发展,只盼着张楚莹能快点下去,别再惹出什么事了。
听到老掌柜这话实锤,山匪们皆哈哈大笑起来。“噢!哈哈哈哈哈,一个小丫头片子也能做你们的老板,真是笑话。”
说话的语气着实令人不快,不过张楚莹却并未因此愤怒,
“什么?这舒熏楼居然是这样一名女子当家,真是匪夷所思啊。”
不只是山匪,连旁人也都难以置信,这舒熏楼在青语城立足多年,一直是老掌柜当家,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小姑娘,莫不成她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但一山匪可是耐不住性子,随即提起武器,朝着张楚莹,喝道:“把这丫头杀了,这家酒楼归我们狼岩山,以后我们兄弟的日子可就快活多了。”
另一山匪伸出手拦住了他,仔细瞧了瞧张楚莹,一丝邪笑。“诶四弟,杀了她多可惜,要怜香惜玉啊,这小丫头虽说狂了点,但长得可不赖啊。”
“是啊,二哥说得对,居然送上门来,那也不浪费了这天赐良缘。”
看着这花容月貌的张楚莹,任谁能不心动呢,此时山匪心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想着将张楚莹强抢到手,随后夺下这家挣得盆满钵满的酒楼,此后便可衣食无忧,逍遥快活了。
“丫头,这酒楼老板,我们替你当,至于你,以后就乖乖听我们的话。”
山匪认定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再阻止他们的恶行,便更加地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硬是想将酒楼与少女占为己有。
“难道你们没听说过,悬崖上翻跟头,自寻死路么?”
张楚莹却看似并没有动怒,而是冷淡地说着,像是在警告山匪,但山匪岂会怕了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即便同是江湖儿女,大多数女子在她这个年纪都是涉世未深的朦胧少女,尚且不说敢直面无恶不作的山匪,即便是一个本事平平的坏人,她们也会心生胆怯,不敢如此肆意。
“老子可不喜欢翻跟头,但老子不介意,与你玩玩。”
嘲笑着,便要伸出手去碰张楚莹。
“这可使不得,各位好汉消消火,老朽给各位好汉赔不是。”
老掌柜极力地劝阻,心想可不能让张楚莹被这群人给伤害了。但老弱无力的他,岂能挡住高大威猛的山匪,不过是徒劳罢了。
“老东西,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这就送你下去见阎王。”山匪们本看到张楚莹这等漂亮的姑娘,就早已欣喜若狂,已经受不了这个老头在旁边嘀咕不休,举起手中长刀就要向掌柜砍去。
“慢着,欺负一个年迈的老人算什么本事。”
“小美人儿,那我就先来欺负欺负你。”山匪表情忽然变得更加淫邪起来,咽了口水,就要朝张楚莹身上扑过来。
“无赖。”张楚莹冷冷地念道,她早已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只见她缓缓抬起左手,纤细的手指在半空停下,此时她的嘴角已经露出了一抹微笑,五名山匪皆被她这一倾城之态所动容,不由得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她一人身上。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细看这位小美人儿,娇媚的姿态。
所谓“清水出芙蓉”,花季少女的妩媚一笑,谁又能抵挡得住呢?但她轻盈的笑容不过是表面的诱惑,与此同时她手指一扭,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明面上是一个似乎并不带有危险性的动作,实际上她那纤细的手指,通过这一个扭动,已经牵动了三条细到肉眼根本察觉不出来的细丝,而这一动,则是触发酒楼大厅内十几发致命暗器的关键。
但是。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现场依旧沉默无声,一切似乎并没有按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她已愕然,却并没有通过脸上表情暴露出来。而周围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刻发生的细节。
刀疤脸伸出手想去扶她的肩,并趁机将张楚莹制住,好听他的吩咐。毕竟人主动走到他的面前,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呢。
张楚莹知道他的意图,失去制胜的砝码,她不由得一慌,后退一步转身避开刀疤脸那厚重如包袱一样大的手掌。同时右手在背后取出一柄匕首大小的暗器,抬起来指着刀疤脸的胸膛,随即将要按下开关,届时数枚比缝衣针还细的毒针就会一并发出。
虽然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但她并未来得及按下最后开关击杀刀疤脸,而是在那一刹那被不知什么地方飞来的一颗石子弹中暗器,力道十分雄厚,“叮咚”一声轻响,直接震飞了她手中这柄暗器。
失去所以招的张楚莹,此刻再也不能平复自己的内心,越发慌张地左右扫描,看是谁在暗地里坏她的事。
刀疤脸及身后的四名山匪,看见张楚莹欲加反抗,心想她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的,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子,留着必惹出祸端,随即便要取她性命。
“小丫头还挺硬,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刀疤脸山匪暴怒之下,提起沉重的长刀,使出十分的力道,这一刀向张楚莹头上劈下去,武功不高的张楚莹已经无法闪避。
老掌柜甚至沙哑地声音尖叫出来,但他上了年纪的身躯本就脆弱不已,急得向前迈步差点一个跟头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