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滥杀无辜!”若相依微微鞠躬,他背着昭南不能弓得过很,但这礼节还是不能少的。他非常虔诚的说,“谢谢郎中收留我们,让这位姑娘能疗伤治病。在下感激涕零!”
若相依又说,“大夫不必担心为难。如果那些官兵回来,请你告诉他们我们向东出城,想必他们不会将你怎样的。”
说过这番话,他就出了药铺,转头向西而走。
昭南郡主笑了一声,嘲笑若相依说,“如此简单的骗术,你能瞒得过将军府的太保?告诉人家向东,自己却向西,你这是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相依则胸有成竹的说,“是吗?倘若是你,回到那药铺子听到郎中说:那对男女往东边跑啦!会怎么办?”
“自然是……”昭南郡主略略卡顿了下,而后坏笑的敲打起若相依,“你可真是坏!小狐狸果然狡猾得很!良心坏得很!”
没过十分钟,散开搜索刺客的太保就回到了这间铺子。他们看到大夫被点了穴道,心想那刺客果然还躲在铺子里。他们解开大夫的穴道,大夫说,“那男的说,他们向东出城去了!”
众人都瞅向带头的两个太保。一个太保说,“向西!那刺客一定是在故意说假!咱们向西追!”
刚要出去追,另一太保立即拉住了他。“哎!你怎么笨啊!你能这么想,他们也一定能想到!他们一定是想到咱们会上当向西,这才故意说他们会向东,让我们猜错方向!把真的当做假的!”
那太保点头同意,而后众人向东急奔而去,追刺客去了。
若相依背着昭南郡主慢悠悠的走着,根本不担心他们会追过来。昭南郡主夸赞说,“正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你这故意做笨,还真是妙得很!本郡主可对你另眼相看呢!”
若相依得意的说,“哼,你早就应该对我另眼相看了!”
天色渐黑,若相依心想是时候找家店休息。一路这么走了,自己背着昭南脚都酸了,这昭南虽然不怎么重,但终归走了一路,虽然说是一路,其实也没过几里,他甚至都没有走出齐家岗。
他随便找了家店住了下来,昭南郡主也咬梳洗,他本想要两间房,可昭南郡主却执意要一间。
若相依有些生气的说,“喂!你又要我睡地上啊!我不干!店家,两间!”
昭南在他的背上一通乱晃,执拗的说,“一间!一间!”
店家无奈的看着两个人,不知道该听谁的。若相依将银票一拍,“两间!”
昭南郡主又说,“一间!”
她看店家要收钱开房,她就朝若相依又打又闹,撒娇地乱气一通,“一间!一间!”
“好,好!你别打我了!一间,一间!”若相依实在受不了她捶打,无奈的只得让步。
若相依说,“我已经没睡好觉快要一周了!大郡主,您就放了我吧!”
“不行!我连走路都走不了,放了你我还能活过一个时辰啊?不行!”
若相依跟着小二上了二楼,他们所在的房间是天字三号房,若相依好理好气的将昭南郡主放在床上。而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喘口气。刚想说总算能歇口气,这昭南就又来了苦招,“我要洗澡!”
若相依似乎已经想到她会来这么一个办法了……但他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说的出来。他无奈的叹声气,“大郡主,你我男女有别,你让我给你穿衣洗褥也就算了,这洗澡啊,我可实在帮不了。”
昭南郡主说,“哼!谁让你帮了!去!门口守着!”
终于算是有廉耻一回了!若相依挪着疲惫的步子出了门,把在门外。“哎,你洗好了可要叫我一声!我这腿都软绵绵的了!”
“知道了!真是矫情,才走了半天,就累成这样。”昭南郡主走到屋里的屏风深处,拉动热水的竹管道,通知火房供给热水。没一会儿,热水就开始填充浴盆。她又开始解下自己如同乌龟壳一般的流云裙。
站在屋外的若相依和她聊天说,“我说,为什么要偏偏开一个房间啊。开两间的话补是更好吗?”
屋里面传出来昭南哼歌的声音,若相依叹了声气,略略提提嗓音。“昭南,你听到没有!”
昭南郡主也喊一声说,“啊?听到什么啊?”
“为什么只开一间!开两间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昭南郡主说,“当然不妥了!你我隔着一堵墙,做什么事不方便。”
“做……做什么?”
昭南窃窃的笑起来,“你想做什么啊?”
若相依立即说,“我还是去开两间吧!”
昭南郡主厉声警告到,“你站住!”
可若相依已经跑掉了。她恼怒的拍打起浴盆中的水花,生起了小家子气。“这个猪头大蹄子!”
若相依又去开了一间,舒舒服服的和昭南郡主隔了开,他一头扑进房间里的舒服枕头里,“啊!终于没了那可恶的小妖精!”
昭南还在洗澡。外面悄悄有了人影靠近她的窗户,外面有人轻功藏在树上,停在了她的房间的窗户外。她轻声冷漠的说,“怎么样?”
外面的声音是个男人,浑厚而嘶哑的声音说,“那丫头赢了。”
“之后呢?”
男人说,“她带着严晓柔的尸体回了林府,不过她立即就辞行了林府,回到了苏县打听若相依的消息去了。”
昭南郡主笑了笑,“是吗?”
“郡主,还要盯着她吗?”
昭南郡主冷了眼神,说到,“不,杀了她!我不喜欢朝三暮四的男人,倘若他爱上一个女人,我就杀一个女人,一直杀到他心中只剩下我。”
“属下明白!”一阵风动,窗户外的男人不见了……
姗姗回到林府就给林初墨辞行,她说自己很想念若相依,不知道若相依的下落,她很担心。她回到了齐县,一直打听到了天黑也没问出给所以然。她累的回到最初的蓬莱居酒店,住在了若相依的屋中,心里想若相依会找到自己的。
深夜她躺下熟睡,一个黑衣人悄悄摸进她的房外,一只迷魂香戳破窗户纸,吹进一阵迷烟。姗姗是直接中了招……
门缝中一只亮堂堂的大刀伸了进来,一挪一挪的将门栓移了开。而后一黑衣人推门飞身扑进门中,带起的风将门在次关上,他用脚稍稍一阻,将飞快关闭的门停了住,而后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栓上门闩。他猫向姗姗的床边,收了大刀,姗姗睡得过死,一点也没有察觉这屋里面进了人。他在床边摸来摸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摸到姗姗的包袱,里面有不少银子,但他却没有打开包袱去拿走银子。看来他不是来盗取钱财的。
姗姗一个翻身把脸侧向他的面前,原来,她是抱着烛龙剑睡觉的!黑衣人笑她真笨,这么宝贝的剑居然抱着睡!真是傻的可以!
他试着拉动剑从她怀里拿走,但姗姗抱的很紧,看来他得用些蛮力,把她吵醒也没关系,反正她不过是个小姑娘,谅她也没多大本事。
可正在这时,窗户外居然又来了一个黑影,也是一只迷魂香戳破了窗户纸……
“真是晦气!今天怎么遇到同道了!”他不知来的人是什么角色。一招闪身就藏到了房梁之上。闭口屏息避开这迷香。
稍过片刻,一只明晃晃的大刀伸入门缝,一挪一挪的将门闩慢慢打开。
黑衣人不禁心想,“呸!学老子!”
而后一个黑衣人扑进房中,同样的招式带风,风带动门关闭,他双脚微微阻住门缝,而后轻轻关上,栓上门闩。
他也同样的猫向姗姗床边……
不能让他捷足先登!黑衣人瞅准时机,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一刀砍向这后来的黑衣人。后来的黑衣人机警的躲了开,二人对了脸。
这先来的是个斗鸡眼的毛贼,后来的是个眼神凶恶的壮汉。
两个人彼此一推,都撤开一段距离,这壮汉立即持刀砍过来,斗鸡眼的毛贼左闪右闪,这壮汉招式凶狠,一招躲得不利索,不是伤就是死!
他翻一跟斗跳到了屋子里的桌子另侧,壮汉一挥大刀,一刀将圆桌给劈成两半。他刚要继续砍向这斗鸡眼,斗鸡眼单手竖指在嘴边说着,“嘘!嘘!嘘!”
他还不断指着姗姗。意识是让这汉子不要吵醒了姗姗。壮汉回头看看姗姗,姗姗依旧没醒……
“我嘘你妈个屁!”壮汉又挥刀过来,毛贼左闪右闪,不得已之下也拔刀给他过上了招,两个人叮叮乓乓的打了几百个回合,不见分给高下。
这么打下去,把其他人引过来就不好了!壮汉心里正这么盘思着,屋外就有人叫,“有贼啊,来人啊!”
“切!坏老子好事!”毛贼一招纵飞越出窗外,壮汉也跟着飞出去,二人立即遁走了……
第二天,姗姗睡醒过来,这屋里确是一片狼藉……
天大亮,昭南郡主正准备起床,窗外的黑影在次出现了。他惭愧的说道,“属下无能,那萧姗姗暗伏杀手,属下没能杀掉她。”
昭南郡主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揽月楼楼主公孙泊的关门弟子,岂是想杀就能杀的?想是公孙泊有意栽培她做揽月楼的主事,不去理她。”
那人低头谢罪。“属下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