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相依塞上棉花并不代表昭南郡主就此罢休,昭南郡主见他爱理不理的,很是生气,她大吵着要上茅厕,若相依一点没有听到,昭南郡主就又闹起来,翻腾被子,一看他还不理睬,她就拿着枕头去砸若相依。
若相依恼火的站了起来,他拿下堵住耳朵的棉花,“你干什么!?”
昭南郡主则正色说道,“我要撒尿!”
“你!”若相依指着她要骂,可她见他难堪的模样就更得意洋洋,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还嘴里哼哼着歌儿,洋洋得意地等着若相依求饶。若相依却哼的一声又坐下来,“这个我可帮不了!男女授受不亲,郡主自便!”
“你!你居然欺负我受重伤在身!哇~我不活啦!”昭南郡主哭闹着要上茅厕,若相依才不信!她就是想刁难自己!哼!哪有刚喝过糖水就上茅厕的说法!这小妖精一定是撒谎!若相依索性双手堵住耳朵,不听!不听!
可过了一会儿,昭南郡主突然就不闹了。若相依耳边突然安静,他往昭南郡主这边儿一看,昭南的脸侧向他这边看着,一动也不动的,那双瞪得圆大的眼睛像是在说:“我做鬼也不会放不过你!”
不会是死了吧!?怎么会!不撒尿就会死谁信啊,可这模样不是死了还是什么啊!若相依赶紧凑过来,颤巍巍的伸出食指到昭南的鼻子下面去试探,看看是否还有呼吸。
可他刚伸过去指头,昭南郡主就一口咬了上去。若相依“啊”的一声大叫出来,昭南郡主足足咬了五秒才松口放了若相依,她大喊着说,“臭男人!负心汉!亏我还救过你那么多次,你居然连着点苦都吃不了!我都成这幅模样,你还欺负我!”
若相依的食指已经现出两道红红的牙印,他一听昭南郡主这么骂自己,也是火冒三丈的,他也大声的说,“我欺负你?明明是你欺负我好不好!?仗着你不能动弹,就对我吆三喝四,我又不是你家仆人!好心好意的照顾你,你还要求这,要求那的,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刁钻的姑娘家!”
昭南郡主一听他对自己大喊生气,哇的又哭起来,又踢又闹的。“我不管,我不管!你欺负我,就是你欺负我!哇~”
她突然一口真气卡了住,呛出一大口血。若相依看她皱眉咳血,心有不舍。他抚着昭南郡主的背,温柔的说,“你就少闹一些吧,这么闹下去,真的会死的。”
“哼!”昭南郡主甩头不理他,喃喃说,“都是你不听话,要是你好好照顾我,我会这么胡闹吗?!”
若相依只得服了软,“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行了吧?我的姑奶奶,您就行行好。别再折磨自己了。”
他又扶昭南躺下来。昭南说到,“褥子太凉,你去换个新的。”
若相依无奈说,“褥子怎么会凉呢!?”
昭南郡主突然脸红了起来,但她还是装出一副傲气的样子,“因为我尿上去了,行不行啊!?”哼,尿床了也要理直气壮!
“你!你尿……”若相依都不好意思重复完她刚刚的话,可昭南郡主则对自己尿床洋洋得意,她说,“还不是都怪你,不愿意照顾我上茅厕。”
若相依胀红了脸,“你是三岁的娃娃吗?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居然……”
昭南郡主截下他的话说,“居然怎样?哼!快快去换个新的来,本郡主可受不了寒!”
若相依只得去求郎中再拿一个褥子,郎中一听那女子撒尿在床,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若相依的肩膀说表示深刻理解。若相依尴尬的陪笑,一脸惬意的答应会把褥子给洗干净的。垫付过银子,若相依就抱着一个褥子进了来。一番折腾之下,总算是把昭南郡主身子的褥子换了下来。
褥子湿了一大片,若相依望着这褥子,又瞅瞅躺在床上的昭南郡主,昭南郡主哼的一声,“怎么?给本郡主洗褥子是你的福分,还不跪着谢恩!”
“切!乳臭未干的臭丫头,都半身不遂了,还摆什么臭架子!”若相依要来皂草和盆子,边洗褥子,还要添火炭照顾煎药。
昭南郡主见他没了空子,也就不怎么闹腾了,或许只是再想接下来出个什么坏点子来逗若相依也不一定……
过了几个时辰,药煎好了,若相依也将褥子给晾晒起来。他的食指隐隐作痛,昭南郡主咬下的痕迹又受了水洗,伤口有些恶化的趋势。他左手端着药来到昭南郡主床边,“你是属小狗的吗?居然还咬人!”
“对,我就是属小狗的,你怎样?小心我生气了,再咬你!”她做出一副小老虎的样子,凶巴巴的对着若相依空咬了一口。若相依无奈的摇摇头,他盛一勺药汤,药汤很热,他放在嘴边吹过一番后才送到昭南郡主面前。
昭南郡主笑了笑,“没想到我对你那么坏,你居然能对我这么好。”
若相依也笑了笑,“那是,我娘亲可是京城的苏雪儿,活菩萨心肠。以德报怨啊,我可是受着娘亲的熏陶,有着以身喂虎,割肉的喂鹰的觉悟呢!”
“还学佛祖割肉喂鹰啊?好!那今天你就喂我这只小老虎吧!”刚喝一勺药水,昭南郡主仰起脖子要去咬若相依的手,若相依机警的缩回了手臂。她的牙齿撞到一块儿,若相依都能清楚的听得到,可这咬空了让昭南郡主眼睛却红了,流了眼泪,她哎呦呦的退了回去,想是吃了些痛。
他得意的笑着说,“哎,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自从吃了郡主的亏啊,我可不会轻易被你咬到了!”
没有咬到人的昭南哼了一声,不满意若相依。若相依又送药过来,她喝过药酒又去要他的手,若相依就又缩回去,他还哈哈嘲笑昭南郡主。
昭南郡主生了气,若相依又送来一勺,她就猛的仰起脖子,略略停顿之后再次出手,嗷呜的咬向若相依,若相依则还是缩了手,成功骗到昭南郡主笑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一勺一勺的试探,屋子里面不时爆出彼此的笑声。
夜慢慢深了,郎中看到这一对小夫妻如此恩爱,不由也感到心中暖流涌动。
天色慢慢亮起来,若相依趴在昭南郡主的床边睡着了。昭南郡主推搡他叫醒了他,若相依揉着睡眼满是意见的说,“你干什么?”
昭南郡主说,“帮我穿衣服!”
若相依不情愿的又趴了下去,“自己不会啊!”
“不——会!”昭南郡主摆起架子,若相依没了办法,他拿起昭南的衣物装备,越看越奇怪,根本不知道怎么给昭南穿上去,更别说她是个女孩儿,肯定又要蒙着自己眼什么的!
昭南郡主说,“我教你!你把眼睛蒙上!”
若相依又蒙了眼,按照昭南郡主说的,一步步给昭南将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挂在昭南郡主身上。
他把昭南扶了起来,而后昭南郡主一个个把东西递给若相依,告诉他东西应该怎么穿过去,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在他蒙上眼的之后,昭南就自己一个人穿起裙子来了,不过某些暗器袖中机关是要装置在后背,需要有人协同。
过了一刻钟,她这身衣服才算穿了上去,若相依的手摸到了她的裙子,裙子就像水一样的从他的手中滑掉,他心中不由的一惊,称赞这裙子真是天上之物,流云之名果然非凡。
早上的时候,有两个太保带着士兵搜查刺客,查到了这间药铺。郎中正在堂中盘算着今天的账单,两个太保进门说到,“喂,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的背着一个黑衣女子?”
郎中一抬头,看到官兵赶紧迎过来。“不知官爷有什么事吗?”
一个太保说,“有刺客行刺将军,其中一个女的受了伤。你如果见到过话就告诉我们,将军必有重赏。”
郎中问到,“这刺客是什么身份?”
另一个太保说,“一男一女,女的受了伤,昨天穿着夜行衣逃走的,很容易辨认。”
“夜行衣!?”郎中突然冷汗直冒。
“怎么?你见过?”太保们纷纷严肃起来。郎中凑到他们耳边,告诉了他们,那一男一女正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疗伤!
一个太保使了个眼色,而后众人悄悄的摸进了院子。众人围住若相依和昭南郡主所在的屋子门前,一个太保一脚踹开门,一看床上,被子散乱,确实有人待过!窗户大开着,显然是从窗户里面逃走了!
另一个太保骂到,“妈的,追!他们跑不远!”
士兵报告说,“被窝还是热乎的!他们应该离开没多久!”
而后众人匆匆离去。望着这些拿刀的官爷走了,郎中才松了口气。他又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情,幸好那个年轻人先将钱给了自己,不然这一下可亏了不少!
他刚移步进了内房去取药做方子,昭南郡主就通通两下点了这郎中的穴道。她左手张开扇子,扇子伸出细小的利刃,她挥动扇子横扫向郎中的脖子,若相依往后一闪身,昭南郡主打了空。
若相依背着昭南郡主躲在了郎中的内房!原来昭南郡主察觉到了将军府的人不会罢休,早早的定下了计策,二人藏身在这里避开官兵。可昭南郡主正要解决这个泄露行踪的郎中,若相依却阻止了她。
昭南郡主埋怨的说,“你干什么?他出卖我们,还不该杀啊!”
若相依叹了声气,“谁都想活着的。你点了他的穴道,他已然不能动弹了,就不要痛下杀手了!”
郎中动弹不得,只得点头默声哭着。
昭南郡主说,“哼!就你菩萨心!等那些官兵回来,他一定会说告诉他们咱们的踪迹!等会被杀的人,就是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