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只见一红影如疾电掠过,雅漱社的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下一刻,武介就飘落在高台上。
汪雪樱停下舞步,只见武介此时的容颜上薄薄的怒气使他那双凤目更显得明丽溢彩。
“好!听你的!”雪樱走近他,笑嘻嘻道。
“这才差不多!你要是再跳下去,我要么就废了别人的双目,要么就残了你的双腿,看你还如何翩翩起舞,众人皆醉!饿了吧?”武介伸出手,轻轻地拢了拢雪樱额际已显零乱的发丝,上扬的音调却泄漏了掩饰不住的温和笑意。
“那我们即刻回庄?我还真是有些饿了呢!”汪雪樱眼神一亮,调皮地眨了眨她那黑如子夜的眼睛,微笑道。
“饿死鬼投胎!”随着武介那形态美好的喉结几不可视地一动,那双妩媚的眼睛眯了眯,有着浅浅的宠溺。
“各位!肖凤先行告辞了!徐公子!就此别过!”汪雪樱的一颗心早已经飘了起来,但还是克制着肚子的声讨向众人微微致意,才拉着武介的衣袖向台下走去,头也不回的施施然地出了雅漱社。
“后会有期!” 徐航若有若无地看着那消逝在门口的倩影,仿佛无意识般地自言自语,对台下的叫嚣声充耳不闻。
……
妖娆的夜幕将至,时间又将翻过一页,风凉细细。
明灭不定的烛光下,汪雪樱放下筷子,望着旁边悠然进食的武介。
良久,她才开口淡淡道:“介!你现在也已经拿到古书了,我留下来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想,我是时候回去。”汪雪樱默默垂下眼帘,遮掩住眸中散落的想念。
“我早就回答过你,这是不可能的。”武介一把揽过雪樱的身子,雪樱试着挣扎,然而武介不为所动。
雪樱轻轻道:“可那毕竟是我的家,我必须回去。”
“回去找死是吗?以你的心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女人?!家,是吗?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武介佯怒,一只手握住雪樱的右手,一只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的脸抬起来。
雪樱干脆闭口不语,只是那双黑透的眼睛,仍旧眨巴眨巴,坦然无畏地直视他。
“说话!”
汪雪樱感觉到武介掌心的热度,眼睛却有些暗淡了:“总是要面对的,一味地逃避终不是办法。我也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又窜出了一个女子,还口口声声说怀着他的孩子。我想知道,我想搞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我心里憋得慌。”雪樱的眼神继而又变得无限柔软朦胧,语气竟已经柔软到了缠绵悱恻的地步,清婉的音色,无端沁入丝惆怅。
武介感觉自己的心生生漏跳了一拍,目光暗暗凝聚,突然转头望着她:“我送你回去。”
汪雪樱破涕为笑:“真的?你答应了?好!那我待会回去就收拾收拾。明天我们一起走。”
武介不怒反笑:“傻宝宝!你还真是说变天就变天哪!”
“公子!有人拜访!他说是公子的好友!公子你看……”一个婢女急匆匆进来问话。
武介倏地站起,眉头一挑,神情间尽是难掩的兴奋。
雪樱正揣度着是何人到来让他如此喜形于色,武介已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宝宝想不想见见我的友人?如果不
想,宝宝自己可以先回房。恩?”
汪雪樱看着武介探究的眼神,笑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倒是好奇介的朋友是何人物,自是要留下来一睹尊荣。”
就在这时,爽朗的笑声伴随着沉稳的步伐声,渐行渐近。
“介!我都已经让你的下人先行禀告了,你还在房里磨蹭,不出来迎接,这有违你一贯的待客之道吧?”话音未落,一个身穿灰色劲装的男子已款款行将过来。
武介笑着迎上去,把来人上下打量一番,猛地就一拳挥出,直击那人的肩头:“好小子!可是想起来看我了!怎样,这次你主子吩咐你走这一趟,可是有什么打算?应该也是想要那把钥匙吧?”
“哈哈!看来在你预料之中了?”来人痛快大笑。
汪雪樱看两人一来一往地打着哑谜,听着云里雾里的,不甚明白。
“自然!只有这种事才会派你亲自出马。东西你拿走吧!”武介从怀里掏出那个雪樱见过一眼的长方形锦盒,递过去。
“厄……那你拿什么和楼主交代?”来人明显一愣,接过,纳入袖口。
“除了我,还没人见过《毒粹醉息》的真面目,不是吗?我要说是,别人也说不出个假。”武介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目空一切的表情。
“有你的!偷梁换柱!”彼此心照不宣地会心一笑后,来人才注意到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雪樱。
“对了!忘了介绍!她叫汪雪樱!云梦城人士!”武介侧过身,一点雪樱道。
“介!你的生活可真是越过越滋润了!竟还学起人金屋藏娇来了!雪樱姑娘是吧?你好!在下鬼炯!很高兴认你!”鬼炯不理会武介,径自看向雪樱,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
汪雪樱见鬼炯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才后知后觉的点头:“你好!”
“怎样?我的眼光不错吧?”
“厚颜无耻!”雪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后,墨睫微微低垂,语调轻若丝绸般滑过。
“哈哈!你的眼光一直独特。我倒觉得雪樱姑娘有趣得紧,不知介可愿忍痛割爱?”
汪雪樱很配合地语塞,她现在才彻底明白古人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没有一定道理的。
武介凉凉道:“你在那边一天天的不苟言笑谨言慎行,现在立马能谈笑风生,看来楼主确实颇有识人用人之明,你小子还真是一个人才。”
“环境使然!我要是没点角色转换能力,也不配和介你一同跻身四大杀手行列。更何况,我现在跟的那位可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性情捉摸不定。”每次一说起这个,鬼炯就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