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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林斯儒

在无数次的清晨,林非都会想起自己的家,那个在大火中燃烧成灰烬的家。最后一次从那里离开时,有欢快的孩子在楼下嬉戏打闹,而她没有回头。那一年,她十八岁。此刻,在徐默卧室的小小书桌前,徐默带着她回到阿瑞十六岁的家,那间豪华的双层别墅,在看不见边界的黑暗中孤独伫立。林非知道,阿瑞的离家出走,是他少年时代的结束。在岁月的洗涤中,那些过往都如同一杯杯烈酒从灵魂深处渐渐纷拥,然后在血液里流淌、消散。而今,平淡安静的生活又要结束了。

因为那个和麦子琪在咖啡馆谈笑风生的陌生女人,林斯儒,死在那栋林家老宅的窗前。

死因,放火后自缢身亡。

阿瑞和林斯儒十八年没有再见过面。十八年里,十六岁的阿瑞离开家,独自去了十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修完学业,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变成一家酒吧的老板。十八年后,和他相依为命长大的姐姐林斯儒死了。在冰冷的二月的某个凌晨,林斯儒静静地将自己挂在卧室的窗楞上,在更早之前,亲手点燃了自己卧室中所有的易燃物品。

资料里有一则案情简报。

二月二十七日三时许,某区一栋两层别墅着火,在二楼卧室内林某(女,42岁)尸体已经烧焦,起火原因不详。据查,林某为别墅所有人,与前晚十一时许进入别墅。报案人为附近治安巡逻队员,三时许发现别墅着火后报警,当地消防支队及时赶到,与四时许扑灭明火。

现场勘查发现,中心现场为二楼主卧,房间为坐北朝南。大门被烧毁碳化,房顶及墙被熏黑,有脱落,以西北侧为重。北侧窗户被烧毁,室内床等物品全部烧毁,梳妆台表面有烧毁的打火机残骸。卧室地面上有一女性尸体头南脚北,仰卧位,拳斗姿势。尸体左脚紧靠一把侧翻的木质靠背椅。颈部地面发现有融化的白色尼龙绳残留物。对应上方木质窗帘栏杆上发现受力磨蹭痕迹。死者背腰臀部衣物残片尚可辨认。

尸体检验确认,死者为女性,残存衣着整齐。双眼球睑结合膜苍白,舌尖位于齿弓外0.4厘米处,双侧鼻孔内有砖红色血性固体,牙齿表面有炭末附着。四肢呈屈曲状,头面部、颈部、上胸部、躯干两侧胸肋和腰部、双上肢和双下肢皮肤和部分肌肉炭化缺失,背腰臀部有部分完好皮肤。残存头皮及颅骨未见损伤,颈部肌肉未见出血,舌骨未见骨折。气管内未见明显炭末附着,心脏表面及右肺叶间及下叶均可见少量点状出血,双肺水肿、瘀血。烧伤部位未见生活反应。心血中未检出碳氧血红蛋白成分,未检出常见安眠药和毒药成分。

自杀,引燃自己的卧室后,林斯儒在屋内自缢死亡。对这个警方的结论,林非没有太多的异议。

无人目击起火和燃烧过程的纵火案,现场并没有因为救火等活动导致过度的破坏,各项物证看起来都保存的很完整。机体组织无生活反应、气管内无烟灰炭末、心血无碳氧血红蛋白,毫无疑问,林斯儒身上的烧伤都是死后造成的。但她没有遭到暴力打击,没有抵抗伤,没有被束缚的痕迹,血中也没有检测出可以导致深度昏迷的药物。结合现场遗留的绳索、窗帘栏杆上的磨痕、翻倒的木椅,还有符合窒息死亡的组织特征,如果负责尸检的法医是林非自己,她也会在第一时间认定林斯儒为自缢死亡。

卧室燃烧充分且彻底,理应是起火点。但经过现场勘查发现没有能够自燃的电器、电线,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而且在梳妆台上就有被烧毁的打火机,结合林斯儒有吸烟的习惯,警方最终认定为林斯儒自行纵火。

自行纵火。

林非无声地笑起来。

阴冷的黑暗里泛出朦胧火光,笼罩四周,愤怒和仇恨随着热浪翻滚,无处躲避,无法自拔。把痛苦烧成灰烬,埋进岁月的尘埃,事隔多年又重新长出伤感的枝桠。童话故事里只有无知的孩童才会用幼稚言语揭穿“聪明人”看见的新衣,让他原形毕露。动人夜色中,恶魔却总是能披着隐形斗篷发出漩涡般的召唤,在耳边低语:我在地狱等你。

如今,在地狱深渊的边缘,在生与死的交界处,又刻下了另一个名字。

麦子琪。

在林斯儒名下若干个文件夹里,出现了麦子琪近年来的社交活动情况和财务记录。

麦子琪的社会关系来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的性格开朗,爱好广泛,人缘很好,加之工作的关系每天都和不同的人会面和应酬,很受客户的欢迎。财务记录显示,麦子琪目前的收入依然只有从传媒公司每个月领到的工资和奖金。然而,一百二十平米的管家式公寓、全套的高档化妆品和护肤品、浑身上下的进口名牌衣物、鞋包和首饰都表明,麦子琪在一线城市过着非常舒适的日常生活。这就暗示了一种可能性,麦子琪有其他的资金来源。但奇怪的是,麦子琪名下的各个银行账户中,并没有发现相关现金往来的记录,甚至每个月还信用卡的钱都是从麦子琪的账户里自动扣款的,从来没有其他人帮她还过钱。

在一份总结报告里,还有一张粘着透明胶带的浅黄色收银回执照片。那张回执单薄破旧,消费日期是上个月的三号,纸上除了麦子琪潦草的签名之外还有些许污渍,像是有人随手把它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又被人捡了出来,并细心认真地拼在一起。

在那张回执照片下,只有短短一行字:联名副卡,开户人李睿,开户地点凌海市。

“你别着急,资料马上就出来了。”在电话那头,方亚静的声音略带疲惫,“OK,都调出来了,杨奇这个人,我从头到尾和你讲一遍。”

“杨奇的父亲叫杨斌文,母亲赵润琴。杨斌文是沧滨市的师范学院做美术老师,赵润琴一直无业。两人结婚没多久,杨斌文因为猥亵学生被抓了起来,虽然他一直说自己是无辜的,但关押半年后忽然心脏病突发,去世了。杨斌文去世的时候,杨奇刚刚三个月……”

“等等,”林非听出端倪,不由得插嘴问道,“杨斌文被关押半年,怎么可能……”

“是啊。所以赵润琴在丈夫死后,并没有回省城,而是留在了这,一直无业,也不知道靠什么把儿子养大的。后来警方调查杨奇的时候,杨家和赵家所有的亲戚都说,早就不把赵润琴、杨奇当亲戚了,几十年和他们一点联系都没有。”方亚静不紧不慢地说,“后来杨奇继承父业考上了师范学院的美术系。大学毕业以后,他本来分配到日报社做美术编辑,干了没多久又跑到沿海一家私人服装厂做服装设计。那个厂效益和规模都很大,老板很欣赏杨奇的艺术才能,觉得他只是设计服装可惜了,于是利用自己的人脉和钱,找了几个画家,合伙办了个私人画廊,帮杨奇在艺术圈里站稳了脚跟。”

“谁知道忽然有一天,”方亚静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杨奇交通肇事逃逸,被全国通缉。过了三个多月,杨奇在西藏被抓了。西藏警方提供的情况是说,杨奇和三名徒步者在川藏公路遇到了抢劫,四个人就活了他一个。歹徒当场打死了两个,杨奇和另一个徒步者试图反抗,被打成重伤。歹徒把他们两个活活丢下山,杨奇命大,滚下山的时候抓住把草,掉在荒坡上,另一个人直接掉到山下的江水里去了。后来,路过的藏族群众发现了那两个徒步者的尸体,又根据血迹找到了杨奇。他们把杨奇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警方拿了他身上的身份证一查,发现杨奇居然是个通缉犯,直接就落网了。”

“杨奇一看逃不掉,就很干脆地认了罪。”说完这些,方亚静停顿下来,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阵后又说,“你说的没错,杨奇和张卫强是在同一个监狱服刑的,两人是狱友,杨奇比张卫强早出狱一年。杨奇他出狱后,又开始画画,他还挺厉害的,现在有一群阔太太们在捧他,一幅画二十万也有人买……”

沉默良久,林非忽然说:“不知道洗黑钱,杨奇有没有份。”

“暂时没有证据。”方亚静又压低嗓音说,“我本来想拜托省厅经侦部门的同事帮我查一下,谁知道我一提麦子琪,他立刻说有印象。”

“是吗!他还说了什么?”林非紧张地追问。

“说得不多。”方亚静有点沮丧,“那个案子线索断了,没继续查下去。”好似察觉到林非的失望,她紧接着又说,“你发给我的那个照片,就是案子的主要嫌疑人,叫林斯儒。她是……”方亚静停了停,似乎在犹豫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下去。

林斯儒……那些徐默敲击键盘写下的字符历历在目,静静地,静静地,林非裹紧身上的羊绒毛毯,嗓子里发出好似来自梦境的声音:“她是阿瑞的姐姐……”

“你知道她?那好,我长话短说吧。”话筒里,真相缓慢地从黑雾中显现出来。

用艺术品行贿、洗钱,古已有之。到目前为止,既没有权威机构也没有估价标准能够对艺术品进行有效的价值认定,因此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炒成天价,加上艺术品交易大多数出于半公开状态,都决定了它成为最便捷的行贿、洗钱工具。利用拍卖的机会,行贿者将高官作品高价买下,便悄无声息地将大笔现金直接送入高官囊中。洗黑钱则是利用低买高卖,掩人耳目地将钱以合法方式送入目的账号里。

而在林斯儒名下,不仅有拍卖公司,还有两个艺术馆。她先大量购买艺术品,方便洗钱者从她手里低价购入,再安排人联手做局,借势炒作艺术品的创作者。等到万事俱备后,经过拍卖公司拍卖,将洗钱者手中的艺术品拍出天价,最终将高额黑金通过合法的方式洗白。拍卖公司在这个过程中起着关键的桥梁作用,并可以获得巨额佣金。这一切合情合理合法,几乎看不出一点破绽。而且,国家的拍卖法规定,拍卖公司有义务为拍卖人及买者的资料保密,现有的反洗钱法里也没有涉及对艺术品交易进行调查的规定,这些都让利用艺术品交易进行洗钱的不法者逃过了法律的监管。

“两年前,林斯儒的艺术馆和拍卖公司联合做了一笔买卖。先让一个阔太太先用三十万的价格买了一个先锋派艺术家的木雕作品,然后在随后的一年里,艺术馆出面给先锋派艺术家在全国各地开了好几次艺术展,热炒了一把。”方亚静喝了口水,“把名声炒红了以后,这件木雕经过拍卖公司拍卖,价格就抬到三百多万。你看看这差价!”

“忙活了一年,才三百多万?”林非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只是一个木雕!”方亚静对着话筒大喊,“那次拍卖会一次卖了十六件作品,都是那个艺术家的,总金额几千万啊!警方收到了匿名举报……”

“匿名举报?”林非大吃一惊。

“对,她被人举报了!接到举报后,凌海市成立了专案组,因为涉及到的公司有几个在我们省,请这边协助调查。谁知道还没查个明白,林斯儒突然就自杀了!警方怀疑她是畏罪自杀。”

林斯儒的生命好似一根细线,轻轻一拉,断裂的是警方所有探寻罪恶的努力,半年多的缜密侦查变得徒劳无功。

“可是洗黑钱这种事要查出确凿证据来非常难,林斯儒应该不会是因为罪行暴露而自杀的。”林非想了想说。

“她可不只是洗黑钱那么简单。颜雪雨的那些皮包公司,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税务和经侦联合调查发现,那些公司都涉及虚开增值税发票偷税漏税,涉案金额上亿。而林斯儒,和颜雪雨有合作关系。”

林非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线索显然使得案情更加扑朔迷离,忽然间她的脑中浮出另一件事,“卓群生说颜雪雨经常带着杨小丽去外地,这条线索会不会偷税漏税有关?”

“好像关系不大,她们俩经常去瑞丽。那地方没发现和颜雪雨公司有账户往来的人和公司。”

“瑞丽?”

“对,在中缅边境,一个小城市。”

“她们去哪干嘛?”

“跳舞。”方亚静叹了口气。

“跳舞?!”

“对,瑞丽有个歌舞厅,颜雪雨不定期的在那表演,开始是她一个人,后来就带着杨小丽了。我这有她们俩在歌舞厅跳舞的照片,你想看,我发给你。”

颜雪雨和杨小丽真的只是普通的演出?林非惊讶地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半刻后才回答:“好,你发给我。”

方亚静语气恳切地又说:“你放心吧,我会调查清楚的。只要有一点眉目,我就和徐亮说,让专案组全力支持我们。”

我们。显然方亚静指的是自己和林非两人。

林非不由得苦笑。“最好不要提我……免得……”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对你影响不好……”

“我行得端走得正,难道还怕他?”方亚静不由得提高声调,“你别担心我了,自己注意安全!”

“我会的,你放心。”林非考虑再三,又问,“林斯儒既然做艺术品买卖,不知道和杨奇有没有关系……”

“很难说。这方面我会再去查一下的。”

挂断电话,怀疑和迷惑在林非的身体里流窜,好似钝钝的小刀,迟缓、静默而又毫不留情地切割着理智。

杨奇的话是真的。

通缉、出逃、被抓、坐牢。

这些经历他毫不隐瞒地告诉过林非,也真真切切存在警方尘封的档案里。

然而,深不可测的黑暗里有一种高亢的警报蜂鸣,由远而近,逼近林非的耳膜。

她做了一个决定。

“吴云,是我。你现在在哪?”

“我在凌海市。我已经找到李睿了,她现在就在凌海市,但有件事有点奇怪……”

“什么事?”

“阿瑞也在这,而且刚刚和李睿见过面。”

“阿瑞?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就在十分钟前,他们俩才分开。”

“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我知道,你放心。”

“吴云……注意安全。”

“我会的,你放心。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去找奇哥,他会帮你的。不要和他客气。”

“好的,谢谢。”

“和我不要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赴汤蹈火?”

“嗯,赴汤蹈火。”

他站在窗前。

无星无月的墨色生成一座牢笼,将整个城市禁锢其间。耳边奏响恢宏激昂的交响乐,庞大音效、呼啸和声在无光的房间四壁激荡,生命的探险者历尽惊涛骇浪和种种艰难险阻的洗礼,最终却不得不在迷失在命运之中,微小的宛如尘埃,脆弱的好似泡沫。

嗡嗡嗡。

手机屏幕亮起,滑过一行字。

林非没有死。她现在住在地狱酒吧。

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女人淡淡微笑的面容,他柔声说,“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淑安,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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