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春与杨文图回到闲梦用了些早饭,杨文图因为灵遥的离开,没什么心情,只吃了半碗粥,饭后愁春提议在闲梦休整一下,调整一下心情,杨文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自己走到园林的水榭中独自发呆了一会儿,本来愁春想陪着他,但被杨文图拒绝了。
“洛之,从小我就听到父亲的下属,副将,先锋战死疆场的消息,那时候我还小,会哭,会想起他们抱着我的样子,父亲就会扳着我的肩膀说,不要哭、他们都是英雄,他们为了百姓,为了国家、为了朝廷死去的,他们是英雄,我们家里有一座楼命做忠楼,里面供奉的是战死的将士,父亲每逢年节都会上香以祭奠他们,渐渐大了我心里也会悲伤,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敬畏,所以我见过的死别有太多太多,你们总说我们杨家是铁血男儿也和这些有关系吧,但这次却是不一样的,我从未有如此悲伤过”,不知何时,愁春在杨文图的身边趴在栏杆上看着水榭中的鱼。
愁春心中感叹杨文图内功的深厚,在如此悲伤的时候还能感应到他的存在,回神说道:“佛曰:人间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文图,若无生离何来死别之说,这次分开,下次相见彼此定会更加珍惜,我虽不能感受你说的那种悲伤,但我亦知慈不掌兵,善不理财之说,文图,都说那边疆战场是阿修罗地狱,可这江湖便是人心的阿修罗地狱”。
“洛之,你知道吗,我从不害怕黑暗,却很恐慌黎明的到来,因为,我习惯的黑暗消失了,去等来了陌生的阳光”,万虫噬心般的疼痛随着水榭的凉意侵蚀而来,杨文图的手将水榭的围栏抓的咯吱吱作响,悲伤沁红了这位军旅之家的男儿。
汾水之上,唐灵瑶在大船的窗前看着涌动的江水早已泪流满面,那一袭白衣,那迎着阳光的笑,那晚雨中的结实的拥抱,而这一别山高路远不知是否能够再见,想到此唐灵瑶伏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灵瑶,你心中已知家中变故,待事情得以终了必会接你回家,别再悲伤了,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唐灵峰平日最是疼爱自己的妹妹,看见小妹如此悲伤,不由将家中机密告知,“什么转机”唐灵瑶忽的从桌上起身,边关已起战事,此次带兵之人便是杨天,我们唐门也会为此次战事供以暗器,两人相视而笑……
“我们走吧,洛之”。二人随身衣物都弃之不要,结算了店钱,买了马匹便向陇西道奔去……
“将军”,孙副将拱手道。
此时杨天端坐在边境帅府,手中拿着本兵书,听见副官说话将书放与案上,抬眼看见孙副官的头盔上有清雪便起身说道:“怎么?外面飘雪了?这北方的天气真像小孩子的脸啊”。
“将军,外面阴云密布,气温也较前几日冷了很多,属下觉得会有场大雪降临啊”。
“走,我们去城头看看”,说完站起与孙副官一同去往城墙,二人边走边说“我们来边防已有月余了吧,这北方蛮夷竟无半点动作”。
“没准儿蛮夷看见我们准备充足,又是将军亲到,退却了”。
“不对,从消息来看,此次蛮夷所图绝不止边境,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没准就是这次”。
二人说话间便来到了城头,凛冽的风将杨字帅旗刮的咧咧的响,将士黑甲铁衣神情严肃,杨家军的军风素来以刚硬勇猛著称,在邻国所有军队中是出了名的,杨天站在城头远望,天空阴云携寒风之势似有毁地之威,远处的二郎山已变得可有可无,杨天皱眉,吩咐副将道:“二郎山沿路可有斥候”?“回将军,有,二郎山上便有驻扎斥候五名、其余沿途也皆有”。
“现在派二千铁卫前往二郎山让他们在北面山腰处扎营,没人随身带足二日口粮,夜晚不能有明火,每三人一组考树驻扎,我料定,北边一定会趁这最后的风雪有大动作”,“将军,我也同去吧,万一有情况我临阵指挥你的放心”,杨天犹豫一下说道:“你同二千铁卫同往,万事小心,一旦有事速派斥候回报”。
“是,将军”孙副将依令点起二千铁卫前往二郎山……
另一边,杨文图与愁春一路急奔在距离陇西道外不足百余里的一家小客栈停下,愁春下马说道:“我不行了,我们就在这写一晚上在赶路吧,我们又不忙,这要是在这么赶下去,我这身子骨就要散架了”。
“好吧,我们就在这歇息一晚,明日在去往陇西道”。
二人要了酒菜胡乱吃了一些就休息了,因为客栈店小,没有上房,又客满,二人只好睡一间房,愁春躺下后便看见杨文图将椅子上的垫子放在地上盘膝坐在上面。
“文图你不会就这么坐一晚上吧”?
“我每天都是这样的”。
杨文图运起万空寂灭,真气以身体为中心向四周涌动,真气一起愁春便觉得整个屋子都很舒服,外面的声音也变得小的,愁春心中大惊,这万空寂灭可真是神奇啊。
“愁春,我教你轻功和一些内功心法吧”。
“好啊,愁春很开心,愁家也为愁春找过几位师傅,不过……大多数都是为了愁家的银子,所以愁春学的也不精,就是会一些皮毛,杨文图简单的和愁春说了一下轻功和心法,愁春认真的听完,思考了一下说道:“文图,这万空寂灭就是吸取这自然中万物涌动的能量,化为己用,所以你的真气会绵延不绝,厚重磅礴是吧”。
“愁洛之,你太聪明了啊,一说就懂”,杨文图很惊讶,刑双当年说自己是练武的奇才,没想到,愁春一下就明白了。
“虽然明白道理,但是想要练会太难了,你说的心法我只是听懂了一点点,我对九宫八卦,奇门遁甲术浅有研究,就只是觉得这心法意思有些相似”。
说完愁春按照杨文图的指点也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