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南成以前为了获取跟朴恩莲早就夫妻感情破裂、夫妻关系名存实亡的证据在断剧庄园装了摄像头。那摄像头一直都在,他偶尔也看看断剧庄园的大厅。最近他发现朴恩莲频繁地出入地下室。卓南成感到很奇怪,他想探究一下。他在断剧庄园附近看着监控图像,发现朴恩莲又进入了地下室,于是他赶紧回家。他装作四处找朴恩莲,给朴恩莲打电话,电话被挂断了。卓南成找到了地下室里,他发现地下室没有人。卓南成感到奇怪极了,他明明通过监控看到朴恩莲进了地下室,下去找怎么不见了呢。卓南成没有在地下室的门口等着,他到厨房拿了杯冰镇矿泉水。他一边喝一边想着怎样才能在地下室里放点东西。过了一会儿,卓南成看到朴恩莲从地下室门口的方向走过来。朴恩莲也拿了一瓶矿泉水坐到了卓南成的对面,朴恩莲说:“有些事情,你躲不掉的。”卓南成问:“哪些事情?”朴恩莲说:“监控那些人,侵犯他们的隐私权。你也有份。你跟我没有界限,我们是夫妻,如果哪天你想甩掉我,有些事情你根本就解释不清。你也使用了那些资料,尤其是你使用了芃芃数据总经理和员工的资料。”卓南成问:“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我没想甩掉你。我只是觉得路途有点远,住在了公司附近。既然你不高兴,那我以后天天回断剧庄园。”
朴氏联盟的人发现朴恩莲拢不住朴氏联盟的人脉,他们明白很多事情能发生在过去但不能发生在未来。过去的信息传播方式比较简单,现在信息传播方式多而且快,把朴氏联盟的人隔离起来进行控制的方式,以前可行但现在不行了。以前朴氏联盟做这些需要各个参与的人都高度配合而且绝对保密,现在配合的不多观望的多,保密更谈不上,从一开始就传出去了。朴氏联盟的人越来越消极地面对朴恩莲,大都对她采取了观望态度或者回避态度。
卓南成在芃芃数据这段时间,深切感受到了信息传递、分析的进步,发现朴恩莲恰好在一个科技更新换代的时间点靠信息优势来笼络朴氏联盟,真是愚蠢和荒谬。卓南成也洞察了朴氏联盟人员的态度变化,他知道只差一步就可以压倒朴恩莲了。朴恩莲后知后觉,她发现新的科技背景下做与社会进步相悖的事情太难了。但是她必须要成功,否则一切前功尽弃。她以前在朴氏联盟横行霸道,朴氏联盟很多人都对她敢怒不敢言;她骗了卓南成而且抢了他的因连科技,卓南成早就以婚外情的方式进行过多次反抗。因此,她必须要证明她的资源优势,万一失败了,朴氏会抛弃她,卓南成会抛弃她。她不敢想“万一”,她没了选择,她只能赢。
卓南成好像不管怎么做都很难摆脱朴恩莲,以前他以为慢慢撇清跟因连科技的关系并且让朴恩莲身败名裂,自己就能占完便宜再脱身了。现在他跟因连科技没有太多关系了,跟朴恩莲感情破裂的证据也拿到了,可是他还是脱不了身。他想起了自己的岳父,赚了钱,丢下一个烂摊子,拍屁股走人了。为什么自己的岳父能潇洒自如呢,为什么朴氏集团的人能进退自如而自己却进退维谷呢?
已婚身份的卓南成追求翁维诺,困难重重,加上朴恩莲对他总不回家感到不满,所以他最近回断剧庄园勤快了些。卓南成问朴恩莲:“莲莲,你怎么总去地下室?有什么宝贝,下次带我去看看。”朴恩莲说:“我最近心绪不宁,喜欢一个人呆在阴暗的环境里平静内心。”卓南成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给我听,我帮你排忧解难。”朴恩莲说:“靠你?还是地下室靠谱些。我呆在地下室的时候内心更平静,看见你只会不平静。”卓南成说:“都老夫老妻了,看见我还有什么内心不平静的?”卓南成看到朴恩莲笑了,他觉得他可以向朴恩莲提点建议了,他嬉皮笑脸地对朴恩莲说:“莲莲,你上次还说我们是夫妻,有些事情我们没有界限。可是你做的一些事情,我其实并没有受益太多,真正受益的是朴氏集团的人。我觉得你有点吃里扒外。”朴恩莲想了一下,说:“你没受益?华十山的最大投资人是卓氏创投,背后真正的老板不是你吗?华十山何德何能发展这么迅速?”卓南成说:“就算是华十山跟因连科技加起来,也没有朴氏集团大。你做的很多事情其实是在帮朴氏联盟的忙。莲莲,你还记得当时我们选人的时候本来要从新能源里面选,但是你爸爸却反对。我们从因连科技选了陆玉,所以现在咱们进退两难。如果当初从新能源选人,咱俩现在也可以观望,也能做到进退自如。”朴恩莲说:“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继续做下去。”卓南成说:“咱俩想办法把朴氏拿来当挡箭牌,这件事本来就是朴氏联盟的事,不是你朴恩莲个人的事情。如果事成了,你朴恩莲功劳最大;如果做不成,锅让朴氏背。”朴恩莲说:“老公,我发现你总是能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给我出些主意。”卓南成说:“咱俩在一条船上,必须同舟共济,一起小心谨慎,驶万年船。”此刻朴恩莲觉得当年选卓南成做自己的丈夫太英明了,卓南成既聪明又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要费尽心血出谋划策来保全他们的小家,夫妻同舟共济。朴恩莲说:“老公,你真是太聪明了。我发现你总能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帮我想出办法。你的思路很好,但是具体该怎么实施,还需要好好筹划一下。”卓南成说:“让陆玉认大妈为干妈,那样大妈不但能监视陆玉,还能圆了‘贵族夫妇想认干女儿’的谎;如果陆玉能认大妈做干妈,那‘干姐姐,干妹妹’的谎也圆了;在大妈的撮合下木新洲跟陆玉真正认识,那‘贵族男生调查陆玉’的谎也圆了。朴氏联盟还给陆玉捏造了很多谣言,这些谣言让大妈、大妈的女儿、木新洲三个人共同佐证一下就圆了。”
就这样,遭到外界质疑的朴恩莲采纳了卓南成的建议,积极圆谎。朴恩莲对朴泛羲说:“让陆玉认老电缆厂的大妈做干妈吧。”朴泛羲说:“行,我去跟她说。”朴恩莲说:“必须要让陆玉主动靠近大妈,这样才能体现出大妈的尊贵,陆玉以后才能听的进大妈的话。”朴泛羲说:“行,你说怎么做那就怎么做。”朴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朴泛羲立刻向朴氏集团的副总裁贾聪汇报:“朴恩莲规划让陆玉认老电缆厂的大妈做干妈。”贾聪回答:“不行,朴氏集团的所有人都不能太深入地参与到这件事里。既要让大妈躲过这件事又不能让朴恩莲起疑心。”
不被因连科技信任的陆玉工作比较闲。大妈的女儿好像也比较闲,她偶尔跟陆玉网络聊天。慢慢地她开始在陆玉面前“秀妈妈”,对陆玉说:“昨天又有人带着水果来我家拜访我妈妈了。上次别人拿来的水果和糕点还没吃完。”陆玉问她:“为什么要给你妈妈送水果呀?”大妈的女儿说:“找我妈妈办点事情。”陆玉问她:“哦,你妈妈真厉害。”大妈的女儿说:“你猜我妈妈是做什么的?”陆玉心想:“还能做什么呀?她们出去旅游一趟,跟我一样报个廉价的旅游团,同样住旅游团里不到四星的酒店,吃大锅饭,乘坐颠簸的大巴车。整个旅游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前来探望,更没有人给她们‘送水果’。如果她们是‘重要人物’,那她们在整个旅行过程中未免太低调了些。如果她们真有那么低调,那她现在却在炫耀别人给她们家送水果,未免又太高调了些。”陆玉想了想问她:“你妈妈是做新能源工作的?”大妈的女儿说:“不是。你再猜猜。”陆玉说:“我猜不出来。”大妈的女儿又秀了她们家的房子,虽然那房子既不是依山傍水的别墅、不是老城区的古建筑、也不是高档社区电梯直接入户的豪宅,但是比陆玉租来的房子要稍微好一些。接下来大妈的女儿又总是说她开车上班如何如何,问陆玉:“你住的地方离地铁站远吗?需要先打个车去地铁站吗?”陆玉说:“不需要。”大妈的女儿又问:“你租的房子多少钱呀?”陆玉说:“你想租房子还是想出租房子?不同的小区都不一样,你可以去租房网站查一下也可以问问地产中介。”大妈的女儿又问:“你会做饭吗?我家也有空着的房间。你租的房子到底多少钱呀?”陆玉问:“你想出租你家的房间吗?那你应该去问问地产公司,根据你家的地理位置、房间面积这些定价。我租房的价格不能作为你家房间的参考。”陆玉租房一直都为转行做准备,居住位置其实要比大妈家的位置好一些。
这就是朴氏联盟的惯用手段了。他们总是故作高深,他们想达到某个目的的时候,总是绕着弯子让别人主动成全他们,总是想名利双收。朴氏联盟的人总是觉得自己像是玉树临风的少爷,别人是青春萌动的姑娘:朴氏联盟自我吹捧、故弄玄虚,明明是块染色岩石却装作一块宝石,想让姑娘们误以为他们是风度翩翩的膏粱子弟;继而若即若离,想让姑娘们疑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辗转反侧,坠入爱河;最后姑娘不得不主动联系“少爷”,把最肉麻的情话、最真挚的誓言送上门,争取宠爱。就像当年明明是朴泛羲想得到林海棠,绕了个圈子,却是林海棠主动送上门向朴泛羲表白;就像当年包思简想霸占朴泛羲的老婆,绕了个圈子,却是朴泛羲主动送上门来请包思简帮忙解决老婆的工作。他们不仅仅达到了目的,得到了想要的人或者想要的东西,还要假装无辜地表示他们被巴结了、被勾引了,不主动所以不负责。自我标榜、自我吹嘘、吸引别人的注意,是不主动的前提;不主动,是他们狂妄自大地指挥别人,对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前提。
很多事情朴恩莲想得很美,但是贾聪和景绮秋都在算计朴恩莲,贾聪不肯让朴氏集团的大妈深度参与,景绮秋也不肯让木新洲深度参与。就像这次,朴恩莲想让大妈把陆玉引到她家里去住,朴泛羲故意让大妈添加了一句:“你会做饭吗?”陆玉看到后心里肯定回想:“难道是想招个保姆吗?”就像上次,景绮秋让木新洲在陆玉上班时间路过因连科技,看到陆玉起身了又让晓晓去跟踪陆玉,陆玉一旦真的跟木新洲在上班时间见面了,晓晓就可以汇报测试部,积攒几次测试部就可以劝退陆玉了。
朴恩莲让朴泛羲催促大妈的女儿继续跟陆玉聊租房的事。大妈的女儿接到命令,又开始跟陆玉网络聊天。朴泛羲指使大妈的女儿先跟陆玉说:“我妈做得饭可好吃了,不过我妈妈很快就要去亲戚家呆一段时间了。我跟我爸爸都不会做饭,我们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天天吃外卖呢还是天天去饭店呢。外卖和饭店的饭菜肯定比不上自己做得好。”大妈的女儿说完后对朴泛羲说:“消息已经发出去了。”朴泛羲对大妈的女儿说:“接着聊正事吧。”于是大妈的女儿问陆玉:“你租的房子什么时候到期?要不你搬到我家来住吧?”陆玉说:“我要住在新能源行业园区附近,你家的位置不太适合我。”朴泛羲把大妈的女儿和陆玉聊天的后半部分汇报给了朴恩莲。朴恩莲对朴泛羲说:“陆玉还是想做新能源,她怎么还没打消这个念头。”朴泛羲说:“我让电缆厂那个女员工的女儿劝劝陆玉,也让朴氏集团里面跟陆玉一起参加上次那个新能源汽车软件测试研讨会的员工干扰下她的判断。”朴恩莲问朴泛羲:“怎么干扰她,怎么劝她?”朴泛羲说:“告诉陆玉,从事新能源工作的人都来自非富即贵的家庭。”朴恩莲说:“那我让景阿姨和苗婀娜也配合你这个方案。”
大妈的女儿又在网上跟陆玉聊天,她问陆玉:“你为什么总想做新能源领域呢?”陆玉说:“没有为什么,觉得有趣。”大妈的女儿说:“从事新能源工作的人家里都有钱或者有人,或者不要面子放得开。”陆玉说:“看来你妈妈不是做新能源的了?她到底做什么工作呀?这么神秘?”大妈的女儿说:“你自己猜猜看嘛。”
随后陆陆续续地,陆玉在社交软件上看到了以前一起参加新能源汽车软件测试研讨会的人“秀家庭背景”,有人秀家里豪宅,有人秀家里豪车,有人秀家里亲戚。虽然他们的“豪宅”和“豪车”没有那么的豪,但是比陆玉租来的房间和自行车要好一些。
与此同时,朴恩莲从人脉拓扑中找出一个跟陆玉不太熟的女友去了解陆玉,探探她的打算,顺便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她是名服装店店员,以前学过心理学。她跟陆玉聊了些女性服装的话题,整个谈话过程她都在观察、剖析陆玉。后来她问陆玉:“你是从事什么工作了?是不是软件测试呀,这份工作怎么样呀?”陆玉发现她也是来打探消息的,于是反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服装店店员说:“有些人尤其是年纪大些的,人家是在观察你。他们以后不会亏待你。”听到这里陆玉还真是感觉无聊透顶,心想:“什么人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呀。哪来的资格来观察我?谁都不是谁的谁。还观察我,我避之不及。” 陆玉说:“我打算转行了。”女友说:“转行应该早转。你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不适合转行。”陆玉发现这些打探、观察的人都很自大,给别人提建议、做规划的时候都摆出一副人生导师的姿态。女友开始跟陆玉聊爱情观。她对陆玉说:“你不要眼光太高。”陆玉说:“我眼光正常。”她说:“你不能把自己给框住,你应该扩大范围,有些学历低的其实也很好,有些长得矮的其实也有很多优点,你要是把条件范围设置的太小,反而像捕鱼的渔网网口变大了一样,进来的鱼就少了。”
这一系列的异常让陆玉觉得她遇到的一切都像是被人组织、策划了。陆玉无法集中精力准备几个月后的考试,她不得不拿出精力思考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她认识的人都那么奇怪?这些奇怪的现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陆玉开始由近及远地回忆。陆玉想先从陆玉中认识的大妈开始分析,她约大妈的女儿见面,问大妈的女儿:“你作为糖瓜市的老市民,说说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城市?我总是被人问来问去的,他们都喜欢问我相似的问题,一边问我还一边观察我的表情。”大妈的女儿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都是被人授意的?”陆玉说:“是的,你用的‘授意’这个词很恰当,就是这种感觉。看来你懂这些,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妈的女儿说:“其实你应该多跟公司的人来往,多跟他们一起吃吃饭。我经常请我的同事来我家吃饭。建议你也经常请你的同事去你家聚聚。”说到这里,验证了陆玉的猜测,陆玉心想:“这对母女果然跟我们公司有关联。”
陆玉心想:“我是因连科技的小员工,为什么会被公司这么处心积虑的‘盯’着呢?”她跟工作年限比较久的阿德聊了聊,阿德对陆玉说:“你做你该做就行,不管什么事都听小组长的,千万不要越级。”
莫文勇对朴恩莲说:“我们没法做下去了,现在信息传播这么快,没准哪天我们的秘密就会变成众人皆知的秘密。陆玉开始东打听、西打听,没准哪天就穿帮了。”朴恩莲说:“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停下来,以前的谎怎么圆?”莫文勇对朴恩莲说:“再让陆玉换个城市吧。让她去花糕市。”朴恩莲说:“以前陆玉去花糕市出过差,她跟花糕市也有些交集了。你说的可能真是个好办法。”莫文勇说:“那我设计下,让陆玉离开吧。她现在没了工作就得待业一段时间,糖瓜市医疗和住房的政策就会中断,她在糖瓜市没有什么留恋之处,去花糕市就容易多了。”
早晨,陆玉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看到了一封邮件。邮件里列举了陆玉的旷工记录。陆玉发现两个月前她休年假的那几天都成了旷工。具体内容是,陆玉参加研讨会的那几天记作年休假而非参会,这样一来她的年休假就用光了,旅游的年休假请假单并没有部长的签字相当于没请假,只能记作旷工。陆玉给人力资源部打电话,人力资源部说:“你的小组长没有审批假期的权限,你必须找你的部长请假。”陆玉问:“所有的工作我都向小组长汇报,所有的电话和邮件都转给他了,他的权限那么大,为什么没有批准我的假期的权限?”人力资源部说:“你把假条给他后,他签字了吗?现在假条在哪呢?他签完字是不是得还给你?”陆玉说:“他统一交上去不行吗?再说了,我去旅游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我刚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补事假?”人力资源部说:“事假也不允许你休这么长的时间,除非你家里死人了。”朴氏联盟总爱谴责别人:你不会取悦别人,你不懂说话的艺术,你说话难听。他们说这些无非就是抬高他们自己、灭别人的威风,更想让别人高看他们一眼。事实上,他们才是粗陋、浅薄的那些人。
小组长对陆玉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没有批准假期的权限。你好好跟人力资源部解释,态度好点,说话有礼貌些,真诚地给人力资源部道歉、检讨你的错误。”
这样的情境下,陆玉不得不主动申请离职。因连科技并没有开除陆玉,是陆玉因为个人原因主动提出的离职。因连科技完全撇清了,他们连开除或者裁员所需要补偿的N x个月的薪水都省下了。
陆玉心想:“既然等不到考完试转行,那就回家专心准备几个月的考试。今天起,我跟因连科技完全没关系了,再过几个月考完试换个行业也跟软件测试工作没关系了。不管过去有多少人曾经受人指使接近我、观察我,从今往后也都桥归桥、路归路了。”
陆玉离职后的第二周,阿德在社交软件上给陆玉发了条消息:“你以前的职位换上了段葛的人,是他朋友的女儿。”陆玉心想:“那就更好了,我不是你们的人,价值观跟你们也不一致。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挥一挥衣袖,再见吧。”紧接着,葛玮凡的同学在社交软件上给陆玉发消息:“我在你们公司讨论软件测试项目呢,怎么没看到你呢?”陆玉心想:“真是什么公司般配什么外包商,这么山寨的外包商都能拿到因连科技的项目。不是一路人,再见。”陆玉随便给这两个人回复了下消息就看书备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