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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荒诞剧 21

朴氏联盟一边获取信息,一边抢占不可再生资源,一边霸占人力资源。在人力资源这一方面,包思简、朴其雱夫妇、景绮秋夫妇、贾聪这六个人通过朴泛羲这个例子得出了结论,他们认为有点劣迹或者缺陷的人更容易管理。他们认为不仅需要管理他们本人,更要提前规划他们的婚姻。

朴氏联盟渐渐发展成了一种畸形的金字塔结构,以包思简为首的、贾聪、朴其雱、李蓉凤、景绮秋、王智宽等几个高层在顶端,中间有一些狂妄自大、骄横无礼、劣迹斑斑、平庸无能的人,下面是一群被朴氏联盟通过巧取豪夺霸占来的员工。这种畸形的金字塔导致中间那些人小人得志后却没有能力服众,他们拼命守护在畸形金字塔所处的位置,他们不仅谄媚、巴结、依赖高层而且用尽了不正当手段管理底层。中间那些人监视并干涉着员工们的生活,哪个稍微顺利一些他们就有危机感,他们就想办法给员工们制造麻烦。朴氏联盟的底层员工生活总是危机四伏,生病、失恋、被挑衅、被误解、被骚扰等等。朴氏联盟为他们的监视行为找了一系列的理由,比如某个未婚的男孩女孩被人看中了,打听打听,了解了解;某对老夫妻觉得自己的独生子女太孤单,想认个干女儿干儿子,了解了解,筛选筛选;还有一个覆盖面最广的理由,那就是“员工涉密”。朴氏联盟中每个行业联盟都在联盟内部分享信息,每个行业联盟都靠着一起偷窥行业联盟内下层的私生活凝聚在一起。

朴氏联盟中高层的地位逐渐巩固,他们的孩子也逐渐成长起来,到了升学和就业的年纪。朴氏联盟中朴其雱这一代,靠着历史机遇和资源获得了成功,他们的成功里少了些能力、诚信、勤奋的成分。他们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和金钱为自己的孩子铺了一条平坦的路。他们的孩子成绩不好,他们会托关系、花钱甚至偷偷换别人的试卷进名校、出国留学、获得证书;朴氏联盟中朴恩莲这一代,从小就有优越感,有了贵族思想,从小就染上了监视别人、偷窥别人、破坏别人生活的恶习。他们自以为他们非同寻常,不把他们所定义的下等人放在眼里。在他们眼里,只要有钱、上面有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他们知道“信息”的重要性,于是他们从小就帮着父辈获取信息,从小就帮着父辈侵犯别人的隐私,帮着父辈收集每个人的把柄。朴恩莲这一代人也从来都没分析过,他们是走了捷径才暂时领先并非因为有能力而出众。

依附于朴氏联盟的人中也有些看清朴氏联盟并有洞察力的,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严加管教,不让他们走捷径,比如朴泛羲。朴泛羲认为大人的恩怨不能牵及孩子,到了寒暑假他会鼓励孩子去椰蓉市看望林海棠。朴泛羲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很尊重林海棠的意见,有大事都跟林海棠商量。朴泛羲曾经委托儿子转告林海棠:“你曾经给过我最完整的爱情和家庭,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有儿子。你永远都是我们儿子的母亲。”朴泛羲的儿子在品德和气质上都不像朴氏联盟的孩子,他也很少跟朴氏联盟的孩子来往。朴其雱和贾聪一直都想“同化”朴泛羲的儿子,希望他“合群”。朴氏联盟很担心朴泛羲那个不合群的儿子将来会背叛他们,直到朴泛羲的儿子读了艺术学校他们才放松了警惕。

还有一个不合群的人,那就是符静。符静跟包思简“恋爱”后不久,包思简升职了。又过了不久,包思简为了往国外转移资产而跟夫人技术性离婚了。升职后的包思简跟朴氏集团走动少了些,主要通过贾聪和符静跟朴氏集团联系。时间久了符静渐渐明白了朴氏联盟的套路,知道她曾经被朴氏联盟设计,知道她曾中了包思简的阴谋。不过,符静渐渐接受了她的生活状态。她觉得即使嫁给了木新洲,她的生活也不会好,她庆幸早些看到木新洲的真面目。符静每天都是一副高冷的模样,跟朴氏集团只谈工作不谈其他,公事公办。包思简不提跟她结婚,她也从来都不问。前前后后,单身的包思简还跟海外归来的留学生、糖瓜市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集团女总裁等等“恋爱”过,符静也都漠不关心、视若无睹。包思简每次跟其他女人恋爱一段时间、开完小差后都会回到符静身边。包思简说:“符静难道是古代皇室的一位公主、一支花或者一只小动物转世,要不然她怎么会投胎到黄帝后裔的‘符’姓中。要不然她身上怎么总有一种神秘感和吸引力,要不然我怎么总也舍不得她。”

苗婀娜已经按照吴颜美和冯志广的要求,做了钟乐黎的女朋友。可是她还总是被迫接触其他异性,通过这些异性偷偷摸摸获取消息,干扰这些异性的个人感情。苗婀娜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生活,决定跟冯志广分手。有了夏冷文的提醒,苗婀娜不敢对冯志广怨声载道,她委婉地、恳切地请求冯志广:“我很努力地适应你们的圈子,但是我终究是在小县城长大的,我没有福气消受现在的生活。我很感恩和你共处的时光,但是希望你理解我的不适应,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冯志广听后,也客客气气地对苗婀娜说:“我也感谢你带给我快乐,既然你喜欢以前的生活,那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能惦记着彼此的恩情好合好散,这也是一种圆满的结局。”分手后,冯志广对朴氏联盟说:“苗婀娜居然敢违抗我的旨意,不顺从我。既然她已经来过我们朴氏联盟的圈子了,那就得乖乖听我们的话。”朴氏联盟准备用他们的办法把苗婀娜变成一个听话的人。

苗婀娜跟冯志广分手以后,吴颜美找苗婀娜聊了一次,吴颜美对苗婀娜说:“你是不是受我们公司的影响才跟冯总分手的呀?你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那些工作,可以告诉我,我给你调换岗位。”苗婀娜说:“跟公司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适应这样的生活。”吴颜美说:“冯总给我打了个电话,夸奖你,还希望你们分手的事不要影响你的工作。让我以后多关照你,看看能不能调换一个更适合你的岗位。冯总真是绅士,难怪那么多女孩子都缠着他。”苗婀娜说:“冯总是个好人,是我没有福气。我还是喜欢做广告类的工作,正打算辞职找份广告公司的工作。”吴颜美说:“我现在就把你调到公司的广告部。你如果喜欢就在我们公司工作,如果不喜欢也可以上班时间慢慢找其他工作。你想去面试就出去面试,薪水都是照发的。”

苗婀娜去了广告部,广告部经理对苗婀娜很热情,对苗婀娜说:“你先适应适应,等来了新案子,你再着手工作。”广告部的同事常常开个会就去各个客户那里,苗婀娜常常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苗婀娜觉得奇怪,钟乐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她了。以前钟乐黎每天都要找各种话题跟苗婀娜聊天,这段时间他怎么会突然没了消息。苗婀娜去找吴颜美,问她:“我可以跟钟乐黎分手了吗?我说我爸爸投资失败,欠了很多钱,我要离开糖瓜市了。这样行吗?”吴颜美说:“行。你真会想理由。”苗婀娜给钟乐黎发短信:“你最近在忙什么?我想跟你见面聊一聊。”钟乐黎回复:“我前一段时间出差了,现在刚回糖瓜市。下班后我去你们小区找你,我到了你家楼下给你打电话。”下班后苗婀娜和钟乐黎到了楼下的一家餐厅,钟乐黎见了苗婀娜眼神闪躲,苗婀娜对钟乐黎说:“我家里出现了一些状态,我们不能在一起了。”钟乐黎居然很干脆地说:“好的。”苗婀娜看到钟乐黎的反应,以为钟乐黎知道了什么,就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钟乐黎说:“你以前的未婚夫到底为什么要逃婚呀?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苗婀娜听到这里,猜想钟乐黎并不是知道了什么真想,而是听说了源有谎言基础之上新编造的谎言。苗婀娜本想提示钟乐黎一些信息,可是钟乐黎接了个女生的电话,匆匆吃完东西就离开了。钟乐黎离开后,苗婀娜慢条斯理地吃东西,喝饮料。旁边两个女孩子聊相亲,一个女孩子提到了相亲网站和网站举办的相亲聚会,另一个女孩子说她的很多同事同学都在用那个相亲网站。

苗婀娜回到家去相亲网站上浏览了一下,周末参加相亲聚会的时候认识了木新洲。苗婀娜觉得木新洲的工作、学历、相貌、家庭背景都还不错,比夏冷文强,于是尝试交往。景绮秋把苗婀娜的所有资料都给了木新洲,使得木新洲事半功倍,使得苗婀娜爱得不能自拔。在苗婀娜与木新洲到了双宿双飞的阶段后,景绮秋对木新洲说:“你要引导她,就像你当时引导符静那样,让她放弃结婚的念头。她单身无依无靠,才能依赖朴氏联盟,才会任我们摆布。她不能再呆在糖瓜市,她到了全新的环境更方便朴氏联盟的人接近她。她在糖瓜市认识太多朴氏联盟之外的人,不好控制。你引导她去其他城市发展,带她去椰蓉市旅游吧。”于是木新洲带苗婀娜去了椰蓉市,他们在椰蓉市欣赏歌剧,乘坐邮轮,感受这个城市的清新空气、感受这个城市的时尚和优雅。在椰蓉市这段时间,苗婀娜看到了这个城市最美好的一面。

回到糖瓜市,木新洲带着苗婀娜重温在椰蓉市的活动。他们在糖瓜市去欣赏了一次歌剧,但是演出过程中剧场的小朋友大声喧哗,周围的观众高谈阔论,与椰蓉市观众们的素养天壤之别。苗婀娜走到哪都能看到糖瓜市群众随地吐痰,商场的售货员尖酸刻薄,公园的大爷坐在板凳上扣脚,饭店的顾客大声吧唧嘴、敲碗、夸张地剔牙,餐厅的饭菜里常常吃出头发、绳子和蟑螂。苗婀娜问木新洲:“糖瓜市的人怎么都变这样了?”木新洲说:“素质高的有钱人都出国了。不仅素质高的离开了糖瓜市,美女也都离开了糖瓜市,你没看大街上的女孩都灰头土脸的?糖瓜市的空气也差,出门还得戴防毒面具。要不是我的家和户口在糖瓜市,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我也很讨厌这个糖瓜市。”苗婀娜对木新洲千依百顺,被木新洲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避孕问题上,苗婀娜说服不了木新洲,采用了不安全的避孕方式。一段时间后,苗婀娜怀孕了。木新洲以感情不深、还不想结婚、需要再奋斗几年为由拒绝结婚,要求苗婀娜堕胎。从苗婀娜堕胎修养这段时间开始,木新洲开始疏远苗婀娜,对苗婀娜若即若离。苗婀娜躺在床上,渴了没水喝,饿了没饭吃。苗婀娜问木新洲:“你怎么了?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木新洲说:“我太忙了,我工作上有很多事。我需要以工作为重。”

景绮秋指示木新洲:“有个理财产品,2年封闭期。你让苗婀娜把所有的钱都买这个理财产品。”木新洲问:“她不买怎么办?”景绮秋说:“欠揍。符静你都打过,这次心疼苗婀娜了?”木新洲去给苗婀娜送东西吃,对苗婀娜说:“我没有不理你,我一有空就来给你送东西吃了。我真的忙,我的压力很大。我需要赚钱,我们攒够了钱才能结婚。”苗婀娜问木新洲:“攒多少钱才算是攒够了?我不需要大房子,我也不需要太富裕,我们在一起就可以了。”木新洲说:“你别装了,你嫌夏冷文穷才跟他分手的。将来你嫌我穷,跟别人跑了,我怎么办。我不得努力赚钱吗?”苗婀娜说:“我现在成熟了,不再听别人炫耀,不再攀比。我喜欢细水长流、岁月静好的日子。”木新洲说:“有个很好的理财产品,预期收益很高。消息很可靠,我们单位的人都买了。”苗婀娜说:“哪个理财产品,我们公司也有跟理财产品相关的业务,我问问我的同事。”木新洲说:“你怎么这么瞧不起我?你怎么总是怀疑我说的话?我们一起赚钱不是挺好吗?”争执了几句后,木新洲对苗婀娜拳打脚踢。苗婀娜堕胎修养这段时间自己烧水、煮饭、吃外卖,既没好好休息又没补充营养,得了腰疼病。被木新洲的拳打脚踢后,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疼、肋骨疼、腰疼、脚踝蹭破了皮在流血。

苗婀娜万念俱灰,说:“我们分手吧。”木新洲反咬一口,恶狠狠地对苗婀娜说:“你就是个势利眼的女人,你早就嫌弃我,早就想跟我分手。你把椰蓉市旅游的钱,我平时给你买衣服的钱,我供你吃喝的钱,都还给我。”苗婀娜不给,说:“我也付出了,我也给你花钱了。”后来,木新洲时常来找苗婀娜要钱,还跟苗婀娜说:“虽然我们分手了,但也可以偶尔睡睡觉,直到你找到新的男朋友。”苗婀娜骂木新洲:“你要不要脸?”木新洲说:“睡一次跟睡十次、睡一百次有什么区别?你平时难道不寂寞,不想我吗?”后来,苗婀娜算了算跟木新洲在一起的花费,超额扔给了木新洲。”

朴氏联盟及时给苗婀娜设置了工作障碍。白椰咨询公司的广告部把苗婀娜桌子上的资料拿走,锁进档案柜里。苗婀娜找不到资料,去询问所有接触过资料的同事,后来被其中一个人骂了一顿。苗婀娜的邻居每天晚上都摔门,在苗婀娜的窗边大声讲话致使她睡不好,白天没精神。过了几天,把资料锁进档案柜里的同事把资料从档案柜里拿了出来,问苗婀娜:“你脑子有问题吧?你把资料给我,让我存档了还到处找?”她的同事把这件事告诉了更年期上司,她的更年期上司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苗婀娜咆哮、侮辱。苗婀娜不得不离开公司重新找工作。苗婀娜被公司逼走几个月了,一直都没有糖瓜市的工作机会,偶尔会接到椰蓉市的招聘电话。

符静自己开了家公司,公司是能源解决方案提供商,名叫莺莺能源方案公司。莺莺能源方案公司,向每位客户收取合理的费用。符静的外在表现比林海棠严肃、生硬,做事的风格却比林海棠圆润,她不像林海棠那样跟包思简讲大道理,她靠在包思简的胸前一边撒娇一边用开玩笑的口吻对包思简说:“你那么坏,我必须替你做点善事,我真是为你操碎了心。”包思简说:“你为我操碎了心?你开个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我帮你办,你自己不管不问。公司办起来了,让你去跟其他公司谈个业务,你还给人家摆张臭脸。”符静说:“我又不喜欢他们,犯得着对讨厌的人摆好脸色吗?我只对你笑就够了,才不理他们。再说了,我对他们好一点,万一哪个人看上我把我抢走了,你怎么办?”包思简问:“你又打算做什么善事?”符静说:“我不爱跟别人打交道,缺个专门负责外部沟通的副总经理。我看中苗婀娜了。”包思简说:“不行,她必须离开糖瓜市。”符静说:“其他女孩子都笨手笨脚,我只喜欢她。你放心,我保证让她在我身边乖乖的,不惹事。”符静抬头看了看包思简的神情,包思简没有生气只有疑惑。于是符静接着说了下去:“靠着土地、能源和廉价劳动力吃饭的日子快要过去了,整个朴氏联盟必须向高端领域转型。朴氏联盟转型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是不是那些游手好闲且横行霸道的人?他们游手好闲耽误朴氏联盟的转型,他们横行霸道会坏了朴氏联盟的形象或许会牵连到你。朴氏联盟需要清一下门户,可是这个门户由谁来清?难道你亲自去请门户吗?肯定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声色地让朴氏联盟自己清自己的,优胜劣汰。”包思简说:“看来你做解决方案这段时间长进不少,说得有点道理。可是你说了这么多,跟苗婀娜有什么关系?让苗婀娜去清门户?”符静说:“我以前那个男朋友不仅害了我,还害了苗婀娜。像他这种败类就该早些受到惩罚。”包思简听后,笑了起来,他心想:“她拐来拐去饶了一圈,原来是想跟苗婀娜一起整她以前的男朋友呀。嗯,那个自私的小子是该被收拾了,再下去迟早坏事。就由这两个女人出手吧。”包思简心里是那么想的,嘴上却是这么说的:“原来是这样。你喜欢苗婀娜,不用让她做副总,可以让她当你的助理。另外,你不能这么小气,不能跟苗婀娜一起整你以前的男朋友。买卖不成仁义在,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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