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宫
“启禀皇上,驻守边防的朱将军有一封加急信函务必要请皇上亲自过目。"一名武官打扮的中年男人跪在大殿之中。
皇座之上的皇帝闻言皱了皱眉,随机,又用抚服了一下额,轻叹一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身边的一位小太监下去将信函给呈上来。
小太监冲着皇上微微点了一下头,便快步的走向殿下那名中年武官,等走进以后,那武官赶忙就将手中的信函塞到小太监手里,好似那信函并非是一纸书信,而是一个烫手的什么物什一样。
太监接过武官手里的信函后,一看到信封上面一个醒目的‘急'字时,心里也是一紧,一抬头,看到武官满头的汗珠,心里也就有了大概。
宫里面其实早就传开了,五年前,蒙国大军大举进犯帝都时,因为一名名叫牧白慈的女孩子擒获了蒙国太子,以蒙国太子的性命做要挟,才得以与蒙王签下一纸契约,取得五年之内蒙国不得攻打帝都,为帝都争取到了五年的太平安宁。
也就是那一次的战乱之中,让帝都百姓们知道了牧白慈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眼下五年之期已到,蒙国大军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这一次,怕是要比前一次还要来的气势汹汹,旧账新仇怕是要一块算了吧。
小太监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厉害的,从殿下走向皇帝的时候,心里一直在心想着,好不容易才安生不久,这一次,怕是又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了,想起家中的老老少少,不禁一阵哀伤。
待到走近皇帝后,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信函递到皇帝面前。谁知,皇帝一看到信件以后,勃然大怒,将手中的信件往桌案上面狠狠一拍,顿时,桌案上的宣纸飞的满地都是,毛病掉落到地上,滚的老远,砚台也被震落了下来,墨汁将地上的宣纸染得漆黑。
见到皇帝如此龙颜震怒,小太监早就吓得跪在地上,除了一个劲儿的磕头,什么也不会做了。跪在殿下的那名武官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些。大殿两旁的文武官员们见此情景,也都是大气不敢出,纷纷跪倒在殿下。只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半响后,皇帝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以后,吩咐那小太监,“去把牧姑娘给我请过来,其余的人,都退下去吧!"众人如同大赦一般,鱼贯的退出宫殿。
没一会,就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牧姑娘已经来了,皇帝面色阴沉的应了一声,挥手屏退了殿内的太监宫女们。
太监宫女走后,就从殿外走进一名袅袅婷婷,鹅蛋脸,远山眉,明媚皓齿的女孩子。皇帝意见来人,脸上立马就多云转晴了。从皇座上面下来,走到那那名女子身边,开口道“你应该也听说了吧,蒙国大军现在已经驻扎在城外两千里之外了,我们驻扎在那里的军队已经抵抗不了了,刚刚派人送来的加急信件,信里说,粮草,还有兵力都已经消耗殆尽,就快要撑不住了,依我看,孟军这一次必定是有备而来,他们是想要逼死我们啊!你怎么看?”
少女倒是丝毫不以为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到皇帝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一边喝着水,一边抬了抬下巴,示意皇帝有什么想法就说吧,自己这里忙不开。
皇帝看到牧白慈如此这般,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依着朕的打算,朕打算这一次派你去,这样一,,,"话还没有说完,牧白慈就一口水喷了出来。
一边咳,一边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用眼神质问他,你没有开玩笑吧!
皇帝显然明白了牧白慈的意思,也料到了牧白慈会有这种反应,走上前去把牧白慈轻轻的拍着背,一边又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你放心好了。朕是不会让你亲自上战场的,你只需要在后方为将士们出谋划策,指点他们应当如何排兵布阵即可,到时,我会给你安排好宫中的大内高手贴身保护你的,朕向你保证,你绝对不会有事情的。”
皇帝说完这些,牧白慈也咳得差不多了,一开口就反驳皇帝到“帝都里面的男人难道都死光了不成,让我一个弱女子带病打仗,亏你想的出来,我又不是花木兰!”皇帝看到牧白慈的反应,心下也是不忍,但是,但凡是有一点办法,自己也不会想出这个主意,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挺身走险,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但是,朝中上下,论谋略,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和牧白慈相提并论的,五年前擒拿住蒙国太子一事,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是牧白慈走运,误抓住太子的,就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当初,牧白慈是废了怎么样的一番心血。
看到牧白慈这般,皇帝再次开口道“蒙国兵士虽然彪悍好斗,但是,之前五年的休战,我们帝都的兵士们也比五年前不知精锐了多少倍,只要我们合理的排兵布阵,必然是不会输他们的。我知道这么一来委屈了你,但是,我向你保证,待你顺利凯旋归来之时,我就封你为朕的,,,"‘皇后’二字还没有说出口,牧白慈就先皇帝一步,捂住了皇帝的嘴。
牧白慈打着哈哈道“皇上客气了,身为帝都百姓,为皇上效力是在所难免的嘛,更可况,皇上对我如此看重,我也不好再推辞,驳了皇上面子不成,哈哈,我去,能为皇上的江山社稷出一分绵薄之力,也是我的荣幸不是!”
皇帝一脸诧异的看着牧白慈,想不通为什么牧白慈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还在唏嘘感叹牧白慈善解人意,体恤君王云云的时候,牧白慈又再一次开口了。
“皇上,依我看,此次前去前线战场,光有我这个军师是远远不够的,我觉得,我们还需要有一名智勇双全的将军,你说,是吧?”牧白慈说完,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皇上,显然,皇上是在脑海里物色符合标准的对象,牧白慈一看有门,就又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皇上您觉得皇甫均怎么样?此人不仅谋略过人,武艺更是一流,有他作为大将军带领着战士们,我相信,一定事半功倍。"
皇帝也是被蒙国攻打帝都一事给搅的晕头转向了,一听到牧白慈说的也有点道理,当即就同意了,任命皇甫均为此次迎战蒙国的统领大将军。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牧白慈的态度为何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也没有注意到,当他下旨任命皇甫均的时候,牧白慈眼神里流露出的阴谋得逞的神色。
皇甫均接到皇帝圣旨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正午,当宣旨太监念到皇帝任命自己为统领大将军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一脸的意料之中的表情,只是,当那太监最后念到此次随行的军师是牧白慈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不过,也就是一瞬间,随即,皇甫均的神色便恢复了正常。
临行前的那天,城里面的百姓把整座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到处都是来送行的百姓们,这也难怪,早在五年前的那次大战当中,帝都的百姓们就已经知道了牧白慈的大名,人人都敬仰的不得了,另外,随行的大将军居然是皇甫均,皇甫家是帝都皇宫里的三朝元老了,在帝都是极有威望的。皇甫均平时为人行善好施,待人亲厚,加上人长得也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帝都的女孩子都是将他视为梦中情郎的。自然,送行的人也就络绎不绝了。
送行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一直送到城外二里之外都还不肯回去,官差们没办法,只好哄骗那些一直跟着不肯回去的百姓们说,再往前走,就会遇到蒙军了,到时候,出了什么差池,他们可不管,谁让他们不听管,叫回去不肯回去的呢!
果真,此话一出,当真就把那几个一直跟着不肯走的老百姓给吓了回去。
行到距离城外五百里的时候,皇甫均命令牧白慈带领着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不要再往前走了,牧白慈哪里肯依,一番争执过后,皇甫均明白了一个道理,跟女人讲道理,呵呵,可笑!
最后,皇甫均拗不过牧白慈,同意了她跟着自己继续往前行进,留下来一名亲信,带领着十万大军驻扎在此地,预备万一前线出现意外,好作为援军上前线搭救的补给队的。
到了前线才知道,远了帝都的军队们早就已经土崩瓦解,溃不成军了,统领将军身负重伤,别说是上战场杀敌,就是去宰一只鸡都难,牧白慈看到此情此景,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害怕随行的官兵会笑话自己,竭力忍住。皇甫均倒是显得很淡定,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伤员以后,又去查看了粮草,一直忙活到晚上,才回到了营地准备休息。
一进帐篷,就看到牧白慈坐在账中,手托着腮,像是在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来人。一直到皇甫均褪下了满是血污的盔甲之后,牧白慈才注意到了来人。
皇甫均纳闷为什么牧白慈会出现在自己的帐中,还没有出口询问,牧白慈就望着皇甫均眨巴眨巴眼睛,哭了出来,皇甫均被牧白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蹲在牧白慈的脚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着她“这些都是兵家常事,行军打仗,就是要将个人生死置之身外的,为了心中想要保护的事物,为了心中所爱之人,他们都是甘之如饴的,说不定,下一个,,”
“你不会有事情的,一定不会的,答应我!”
皇甫均看着眼前的人儿,笑了一下,眼角眉梢尽是温存之色。
“我也是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