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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辞去

小羽走后,旌尘继续留在苏府,但却总是觉得好似少了什么东西,时不时出神的看向一处久久也挪不开视线。

熟睡后却也时常在梦中呢喃着谁的名字,眼角偶尔也会有上那么浅浅的几道泪痕。

他无时无刻不在念着小羽,他是真心实意爱她的。

若说他爱着小羽只不过是因为应了自己的前世因与果倒也罢了,可他清楚明了自己的心意,他爱的,似乎从见到小羽的第一面起,就已经注定了。

“萧落!萧落!苏老爷叫你!怕是急事。”南翎的喊声打断了旌尘的飘忽辗转。

“好,我马上去。”旌尘赶紧应声回答。

萧落放下农具,快步走向苏老爷的房间。

推开门,便看到苏老爷正襟危坐在檀椅上“不知,老爷找萧落来有何要事?”

“萧公子?你有意接近卿瑶可有什么别的目的?”苏老爷开门见山,毫不留情。

他虽不知卿瑶究竟看上了旌尘什么,但他以一个过来人的长辈身份不得而知情为何物,由何而生,自是不会多问。

“未曾有过。”而旌尘也坚持自己第一次对苏老爷说的话。

旌尘对小羽的爱是忠贞不渝的,他们二人虽然才刚刚相遇,相识,相知,无非几月有余,但却有空前的亲切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情爱之路。

苏老爷看了看旌尘,竟有些愧疚,突然觉得自己是否真的错怪了旌尘,又无证据便几次三番来询问旌尘,但可见爱女心切,却也可以谅解“卿瑶她对你死心塌地非你不嫁,我这当爹的也着实着急。”

“萧落理解老爷。”但旌尘也确实并未放在心上,他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不逾界,便没有什么能让他人误会自己与卿瑶,也没有人能寻觅到何荒唐缘由来阻拦自己和小羽,但他输,就输在了他以为......

“你也别怪我的话太过直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找人调查过你,原本以为你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可后来才发现你只是一无名小卒,若仅如此,怎敢高攀?”但苏老爷的话说的确实有些不堪入耳,不过陈述的,也是事实罢了,身处人间,却也现实。

“萧落不敢,萧落自知配不上小姐,所以断不敢有过多接触。”旌尘跪在苏老爷面前,诚恳的说着,他确实对卿瑶没有半分情谊,但自从她挺身而出为小羽辩驳之后,旌尘便对她改观了许多,但着实论不上情爱。

“那你的意思是,是卿瑶上赶着你了?”苏老爷却不喜欢旌尘如此说话,认为旌尘居高自傲,不把卿瑶放在眼中。

“萧落不是这个意思,但萧落希望老爷知晓,萧落已有意中人。”但萧落仍解释道。

“哦?是谁?”苏老爷倒要看看这个如此受欢迎的杂役爱的究竟是谁?是谁比卿瑶还值得他去爱?

“这个人老爷认识。”旌尘故作玄虚。

“嗯?”苏老爷顿时好奇起来。

“就是前不久刚被老爷您赶出府的白侍卫。”旌尘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

“也难怪,那般面容应当如此,倒也可以理解。”但苏老爷原本疑惑以卿瑶的身份,在朝歌有哪家小姐可以比得上卿瑶,但听闻是小羽,心底竟也有几分难怪,毕竟谁看到那张脸能做到不动心呢?“但白侍卫她不是彧陌的良配吗?”

苏老爷突然想起彧陌曾说他同小羽乃是两情相悦,那如今旌尘这又算什么?

“也罢,我确实看出卿瑶对你有心思,可,我若是真的将卿瑶嫁于你,卿瑶今后在别人口中度日,必定难过啊!”但苏老爷还没等旌尘听清,便又把话题引到了卿瑶的身上。

“苏老爷,我配不上小姐,还请老爷早日择一良婿才是。”旌尘当然是想拒绝的,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面子上难免挂不住,所以旌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听我把话说完,我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早已远嫁他乡,卿瑶她娘走的早,这苏府里,也就只有卿瑶闲来无事能陪我说说话了,我本就不舍将她嫁于旁人,更别说......”苏老爷见旌尘没有说话,便又以为是旌尘不想放弃卿瑶这样的凤凰。

“我明白老爷的意思,不知老爷想让我做什么?直说便可。”旌尘早已看出了苏老爷想说什么。

“不知萧公子可否同卿瑶保持些距离?实不相瞒,我早已物色了很多好人家,到时尽她挑选。”苏老爷就是想让旌尘知难而退。

旌尘自然懂得苏老爷的意思“萧落明白,那萧落就先告退了。”

“你明白就好,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还有,我不希望这次谈话的内容被卿瑶知道。”苏老爷很欣赏这样不拖泥带水的男子,在这一点上,倒和小羽有几分相似。

“萧落明白。”旌尘行礼。

“去吧。”苏老爷挥了挥手。

“是。”旌尘便告退了。

“小姐,小姐。”小苓火急火燎的跑到卿瑶面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自从小羽的事情发生之后,卿瑶敏感了许多,听到小苓的话一下子站起身来,走到小苓的面前。

“刚才我去膳厅送小姐的单子,刚好看到萧公子从苏老爷的房间里出来。”小苓讲述着自己刚刚看到的景象。

卿瑶一听苏老爷见了旌尘,便慌了神“萧落?你的意思是我爹找了他?”

“肯定是的呀,若非是苏老爷,萧落怎有资格进入老爷的卧房?”小苓说到这,卿瑶瞪了她一眼,便不再做声了。

“你说,爹会找他干什么呢?”卿瑶焦急的坐回椅子上。

“想必,是筹备小姐和萧公子的婚事?”看着卿瑶如此焦灼的样子,小苓赶紧安慰着。

“婚事?可萧公子对我无意,就算真的是,那怎么不告诉我?”卿瑶虽怀疑,听到这里却有一些不易被察觉的小激动。

“那又如何?纵使萧公子对白羽有意,那日之后,谁愿自己的妻子那般惹是生非,必是淡了许多,况且还有老爷从中操持,小姐还在担心什么?定是老爷说服了萧公子想给小姐你一个惊喜,不然怎可让萧公子亲自去老爷的房间找老爷?”小苓心底还是想让卿瑶高兴罢了,毕竟小羽得事让卿瑶明白了旌尘的心思,失落了许久,见卿瑶面露几分喜色,便继续说了下去。

“你说的有理,那既然如此,难道......爹真的说服了他来娶我?”卿瑶还是不太相信,但心底终究还是想要这般。

“是啊,看来我以后要改口叫萧公子姑爷了!”小苓附和着。

“小苓,你快去街上,找一家好铺子,看看嫁衣。”卿瑶立刻迫不及待的要去看嫁衣。

“小姐,你未必也太急了些,这公子还未告诉你呢!”但小苓却不忍嘲笑卿瑶。

“小苓,我这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忧,你说,萧公子他会不会不愿意啊?毕竟他那么爱白羽,都可以心甘情愿的替罪入狱。”但卿瑶仍然有所顾忌。

“小姐,白羽虽长的漂亮,善武,但我们小姐却也不输她啊,萧公子没准是气急了白羽骗他独自离去,便应了娶小姐呢!”小苓眼看着卿瑶又要低沉下来,便赶紧解释起来。

卿瑶自是认同小苓的说法,毕竟在爱面前,总有人在欺骗自己“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不怕你笑我,我是真真等不及了,我们去看看嫁衣吧,就算不买,也给我留个念想。”

“好好好,都听小姐的。”小苓再次附和着。

小苓和卿瑶兴冲冲的离去,却殊不知隔墙有耳,花离刚好路过此地,听到了她们的交谈,“一定是那个老头儿威胁旌尘哥哥娶她的,旌尘哥哥就算不喜欢我也觉轮不到她这个凡夫俗子。想让我的旌尘哥哥娶旁人,你妄想!”

花离的眉心一枚荷花状紫黑色的印记再次浮现,眼睛也变得杀气腾腾。

“苏老爷叫你过去干什么?”南翎见旌尘回来连忙问道,“能问什么?无非就是让我远离二小姐。”

“这苏老爷对自己的女儿也是真有自信,若是二小姐站在白姑娘旁边哪还看得见她?”南翎却无奈的撇撇嘴。

但旌尘还是懂得感恩的,时时刻刻记得卿瑶对自己和小羽的好“别这么说,二小姐人还是挺好的。”

“但你喜欢的是白姑娘啊。”南翎忍不住提醒旌尘。

“小羽希望我帮她照顾二小姐,我便不能逆了她的愿。”但旌尘却谨记小羽离开时嘱托他的事。

“那苏老爷这又应如何?”南翎也很是替旌尘为难。

“我只顾护二小姐周全,其他的,小羽没说,我也不想做。”旌尘却只是想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那你自己决定吧!”南翎说完这话便转身继续去做工了。

“小羽,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旌尘独自一人似乎有些落寞。

街上热闹非凡,虽已过了重阳,但街上的铺子依旧借着重阳的余热想要趁机再赚上一笔,卿瑶和小苓没怎么出过苏府,猛一看这街上好玩的玩意儿真是数不胜数。

可再有趣的东西在卿瑶的心里也比不过与旌尘的婚事重要,小苓拉着她在每一个嫁衣铺子里都好好逛上了一番,挑选了许久,认真的很。

可卿瑶的眼睛很是毒辣,挑剔得很,一会儿说这裙摆太长了些,一会儿说这头上的金饰太重了些,一会儿又说这颜色太黯淡了些,分外挑剔,那也更能看出卿瑶有多重视旌尘。

价钱自然在卿瑶这里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那样式能否入的了卿瑶的法眼就另当别论了,很多人都识得她是苏家二小姐,自是点头哈腰,无论卿瑶穿上哪件嫁衣都夸赞的无从挑剔。

顷刻间,半个朝歌的人都知道苏二小姐在挑选嫁衣,便提前恭贺卿瑶嫁喜之乐,卿瑶自是也开心的不得了。

不一会儿就传到了苏老爷的耳朵里“什么?卿瑶在街上选嫁衣?这孩子,怎么也不与我商量一声?”

苏老爷对身边的祝尧抱怨道,“那老爷打算如何?那,便同意二小姐嫁于萧公子了?”

这话刚说完,花离便来到了苏老爷的房间门口,在后墙偷偷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苏家二小姐当街亲自挑选嫁衣,若是没有婚事,这二小姐的面子如何挂得住。”

但苏老爷心底却也是无论如何不想让旌尘此等身份的人娶卿瑶进门的。

“那若是萧公子他不愿意呢?”祝尧想起旌尘和小羽的事情自己确实略有耳闻,便小声提醒着苏老爷。

“那也由不得他,卿瑶此时说喜欢萧落想必是一时兴起,等这劲儿过去了,就让萧落一纸休书,不,是让卿瑶将他赶出去,或是就地解决,避免他出去散播谣言,毁了我们苏家的名声,到时候再为她另寻出路不迟。”苏老爷自以为是的安排着旌尘的生死,却不知自己的生死也掌握在门外的花离手里。

“老爷英明。”祝尧虽认为苏老爷说的话有些不公平,甚至有些残忍不人道,可如今这世道不就是如此嘛。

弱肉强食,但苏老爷一心为卿瑶却也不管如此许多,便也未曾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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