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自己听见你的“有”字时,竟然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嘿,我怕不是也有点带上你的疯气了。你打算怎么出其不意?”
“你很快就会知道。”
------------铁流号驱逐舰舰长,海军中校
第45章
我与龙的出其不意
4049年,3月23日,17 : 36,斯克芬斯航道,质量奇点(26147)L-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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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
放心,我还是那个我啦。
只是身体的部分临时挤进了另外相对“拥挤”的躯壳。其实那个引号不加也行,特制的探针,内存小的可怜,通过配置的纠缠密钥作为连接本体的脐带。
哎呀,刚才那个“本体”其实也不用加的,毕竟我还是我,都是我。
——别扯什么“本我”“自我”!听不懂!
唉,
不过这明显收紧的数据流让我很不舒服,但又没有办法啊,
谁叫我一时冲动,就让你帮忙买下了呢?没办法,看在凉宫和阿虚的份上,也顺便看在你的面上吧,我认了。
谁叫你是舰长呢?
所以现在,虽然光学传感器完全没法穿透,但通过数据,我知道自己正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半在这边,另一半在那边,隔着一层星际云雾,互不相见,但我仍感知到自己乃是一体,这真是一种奇妙的经历。
而在现在的,我的身后,是另外的两根“我”。同样的构造,同样的外观,同样的现实,所有的硬结构都采用高分子塑钢材质,内嵌一层厚厚的隔绝涂层,因为以隐蔽性为最高要求,原本的离子推进器也被换做了“喷气式”推进器。
对,“喷气”式,完全的字面意思呢。因此全部部件都被尽量做到质量最低,也就是为什么我非得自己挤进来的原因,已经没有空间和载荷装载除了探测器外的其他部件了。这当然不是STC标准模板的设计,舰长指导下的手笔,实用主义到了极致,三根纯粹的消耗品。
啊,当然,除了上面的我自己。
现阶段我和另两个“我”正依靠着最初的弹射惯性前进,速度很快,以至于推进器一直在持续向前喷吐高压气体以求减速,免得跑过了头。
对,我们仨是被倒着发射的,传感器探头们也被密集的在尾部喷口边布置了一圈,噫~~~~真是恶趣味。
这时,那串“葡萄”的外观在眼前越来越大,可以开始侦查了。
不发出任何电磁波与主动信号,单纯的接收信息。
......如此小心,不得不说,作为此次任务的“终点”,作为预想中的“海盗巢穴”,它的体积与质量出乎了舰长的意料,单容积估算都约为铁流号的55倍以上,就算是一个习惯将事情往最坏处去想的人,也还是被惊了一下,
然后表情凝重的将事情设想的更加糟糕,恩。
首先是发散来的光,同样是实用主义的体现,数百颗被挖空了内部资源的小行星,连吃剩的残壳都被利用,嵌入合金钢筋框架,外围裹上一圈碳纳米管结构绳索的捆绑固定,形成了他口中的一串“葡萄”。我倒觉得这更应该被称为“葡萄瘤”,毕竟我从未见过这么丑陋臃肿的葡萄呢。
但我敢和你打赌,那个红头发他多半,现在正看着这坨“葡萄”流口水。不为食欲还是别的——当然,他饿昏了头也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门货真价实的光粒要塞炮,哪怕在敌人的手里边,
对啊,这个铁憨憨。
......但说实话,我这次觉得政委或许更正确一些,舰长。
你确定要继续么?
好吧,再看看。
现在我们仨已经降低了不少速度,并开始为最后缓冲做准备。与目标的相对距离更为接近,接收的细节也更为丰富,除了那门大口径的要塞炮塔,另一些人造结构开始被显示在图像上,是十数个外置的停靠点对接架设,以及从里向外开凿出的船坞舱门。
这些或许会是接下来的弱点和突破口。
但很明显,敌人在这些地方附近有着防御,不只是一直待命的磁场圈,随时预备将带电离子云团重组为护盾力场,还有肯定布置周全的防空火力,默默隐藏在岩石外层中。
具体位置?不知道。
没有主动扫描,就没有数据,就不知道,就这样。
不过我还可以靠近一点点,直到敌人光感观瞄和热辐射探测对这些特制探针的有效边界,再继续前进的话,就要冒着被发现的可能了,
要赌么?
不,黎塞留,我现在不赌。
正打算玩一票大的,何必故意去“怡情”呢?
于是三根探针临时成为了这“葡萄瘤”的卫星阵列,彼此将收集到的数据交叉比对混合,把我面前的目标外形基本做到了全清晰,还贴心的标识了许多相对平整的位置。这些地方有可能是敌人的隐蔽射击位。
一百多个,误差值让我只能心领了黎塞留的一片好意。而政委正看着这些红点,眉头紧锁,
但什么也没说。
之前,在我的惊疑还停留在表情的瞬间,他的惊疑已经表现为私人频段的语句,“φημí,α?ποκρ?νομαι,该死,我们有麻烦了。”
“你也会害怕么?政委?”
“ο?ν!”
他瞪着我,
“我害怕的是你现在的想法,和我自己刚才冒出来的一个想法。我确认一下,你还想对它做什么吗?”
“很有可能。”
“α?ποκρ?νομαι,这就是那个“麻烦”......那么我想重申一次我刚才的建议。”
“所以这就是政委你看到这坨玩意后的第一反应。哼,嘿,”
闭了片刻眼睛,还是忍不住笑了两下,
“有意思。政委同志,你知道,我对此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呢?”
看了一眼,
他或许从平静的表象里找到了些许说服我的希望。
“ο?τω,看来这次我们应该想到一起去了。”
“对,很难得。不过这也就可以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收容灵能者的尸体了。”
我点点头。
“其实我有这样想过。但那场伏击战中,敌人打法坚决,手段狡猾毒辣,可装备和表现出的技战术水平都太次了,完全是靠战术,数量和阵型压倒了我们。所以知道爱丽丝带回来的灵能者遗体后,我的猜想是,这些人和他们有着很深的勾结。没想到......现在看来,鉴于他们也不会拿自己人白白送死,恐怕真相是,这里的确有一伙海盗,但被他们收编成了屏障和炮灰,鸠占鹊巢,然后把“鹊巢”修成了“鸠巢”。也就是这串“葡萄”——”
“你说的“他们”是谁?”
“——”
鸟人看着我突然一阵咳嗽,
“......被口水呛到了。恩,是的,他们就是联邦海军在入舰仪式上,用再厚的幕布都遮不住的半边耻辱,叛军。背信的懦夫,嗜血的屠夫,侵略者的走狗,某种意义上他们比知识管理员都更该去死。”
然后被我突然的慷慨激昂弄得有些迷惑,但又注意到,听众除了自己,还有一旁的龙族少女。
于是他原则上做了回应,“乌,说得好。”
我也借此定了定神。
“于是,叛军修出这坨石头堆的目的是什么?”
“临时的休整点,用于偷袭或是撤退的落脚,“背誓者”常常使用的策略。”
先是脑海深处的声音,华伦蒂果断的回答出她在长子殿藏书里读到的知识。
而政委则联系了一下战略环境,“δ?σκω,就在21个光年外,莱昂舰队牢牢掌控着拜恩星系,让叛徒们数年未进半步,所以这就是他们的B计划了......一个敌后补给站。διδ?σκω,没有了断绝补给的顾虑,他们完全可以跳过拜恩防线,直取扎哈瑞尔,再从背后向莱昂舰队狠狠捅上一刀,乌斯,好吧,你先前的坚持的对的,舰长。”
“谢谢。回答正确,好极了,加0.9分。”
用视线的交替,我向两人分享了我的赞赏。不过对政委而言,这只是舰长又一次轻浮的玩笑话。
只有华伦蒂明白我在玩梗。
她忍不住笑了。
“另外,也正是爱丽丝在工党号上的坚持,我们才有机会找到这里。”
“καθωξ,这是两码事,舰长。不过我了解了。”
不做纠缠,目光如炬,胜过电子眼的红光,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我更庆幸你带上了一位星语者。导航员翔子,白音幽雪醒了没有?”
这是我的惊疑退去后,在回复政委前所吩咐的第一件事。
“是,政委。我刚刚唤醒了她。”
唰唰声由尖向钝,变成了低沉的咕噜持续,是水龙头正充盈着容具。同时,翔子的通讯里,有着和平日不同的温柔。
不过明显还未说完,但政委已经从暂顿处插-入,“λεγω,你现在应该立刻带她到达舰桥。而且暂时不要做任何可能影响她情绪的事情,我们接下来需要她的能力发挥稳定。”
“是的,尊敬的政委。舰长,您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腔调变了,
标志性礼貌得体的回复,既确认了命令有效性,又能恰到好处的让人难受。
日式含蓄。
还好她只在不高兴的时候这样和我对话。
“对。不过在此之前,让小姑娘先洗漱完,梳理好头发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别着急,政委——至于那件事......你现在帮她梳头的时候,先试探一下,让她有个预期。具体的辨认和之后的事,等政委到场后再开始。”
轻叹一声,
“我其实一直觉得你比起恐吓倒更擅长安慰人,政委,拜托了。”
“......”
鸟人看着我,同样叹了口气。
“乌斯,好吧,你又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叛徒们正希望我们做的事呢?政委同志?”
他挺直了身子。
“δ?σκω,怎么说?”
“回想一下,那个广氏贸易公会的公关经理的话。他们的供货航线至今停运了近十个月。再看看这一坨,”
不是全息图像,我指着主舷窗外的庞然大物,
“开采,将它们搓在一起,再在里面细细开凿出码头,房间和设备间,布上线路,备好防御,你觉得这一切需要多久?”
“至少十个月内是完全足够了。”
“那么,如果一个区域一直都有,或是某天突然来了一圈交叠相错的巨大跃迁波动,你觉得这地方能瞒住扎哈瑞尔多久?然而他们一直成功的瞒着莱昂舰队,直到今天。”
“λαλ?ω,只要使用少量,或是小型船只,控制频率,对跃迁波动的有效探测距离就能缩小至安全范围内了。”
“于是,你觉得这仓库里的存储量有多少?在这些前提之后。”
“乌斯。”
眉头一皱,
“你的意思是,这个仓库装货很少,或者干脆是空的?”
“不知道。我又没有透视眼。”
我回答道,
“而且,即使他们尽力隐瞒这里的位置,但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先是商会,然后是地方政?府,接着是我们。如果我们也没了下文,你觉得下一波会是什么?所以,就算我们现在让白音幽雪向扎哈瑞尔汇报情况,让莱昂舰队看到了这坨玩意儿,你觉得他们能做什么?”
顺着我的手指,这时,黎塞留的新一轮数据更新来了。把我们面前,全息图像上的目标外形基本做到了全清晰,还贴心的标识了许多相对平整的位置。这些地方有可能是敌人的隐蔽射击位。
一百多个。
............
虽然有很多都是误差。
政委正看着这些红点,眉头紧锁,
“如果人派少了,那么,不顶事。”
我特别戳了戳那门要塞炮,手指透过那层红色标识,留下一波涟漪。
“如果人派多了,于是,分而歼之?围点打援?还是乘机继续冲击拜恩防线?再或者什么都不做,让部队有条不紊的后撤,以便保全有生力量,重新攻击莱昂星区的另一个目标?总之,好不容易掌握的战场主动权就会易手,而原因就在于我们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足够他们发动进攻的补给。对此,哪怕是我都不敢想当然。综上所述,现在你明白我们为什么必须进去看一眼的原因了么?政委?这个只能出其不意,而现在我们正在出其不意的攻击位置上,这恐怕也是莱昂舰队的唯一一次机会了。然后,”
顿了顿,
“关于你刚才冒出来的,“另一个想法”。我想,我知道内容。并且我并不认为这是错的,毕竟,这是军务部给你的职责。”
“......”
“但我觉得......任何一个人的价值,无论她有什么本事,都无法与一个星区的安危相比,你觉得呢?”
他听完了。
看着我,张开嘴,又合上,数次反复,
再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为了我的主意,为军务部的计划而担忧华伦蒂的安危,还是单纯在抱怨那个已经空掉的合成烟纸盒。
“λεγω,你对此有主意么?”
“有。”
“乌斯。”
发觉自己又在掏着空烟盒,他干脆将其一把捏成团状,松手时,低声自嘲的笑了起来,
“我发觉,自己听见你的“有”字时,竟然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嘿,我怕不是也有点带上你的疯气了。你打算怎么出其不意?”
“你很快就会知道。而在准备时间内,你现在可以去和翔子碰面了。”
“好吧。但我仍然觉得不该现在就告诉那个小女孩,她母亲的死讯。”
“如果我们真的很在意这点,那当初就不该冒险去抢回这两具遗体。”
我回答道。
“既然我们出于同情这么做了,那么现在就不该为了自己而去刻意隐瞒。无论起因怎样,做事要有始有终,善始善终,这是我母亲教我的道理。”
认真的看着鸟人穿过整个脸盘的疤痕边,那只完好的肉眼。
直到他点点头,向着升降梯走去。
“λεγω,等你通知,一会儿见。”
......
他很快就会知道我有多疯了。
就如刚才所说,做事要有始有终,善始善终。我或许会优柔寡断,但只要做了决定,就会一路到底。
此刻,一旁的少女依然还保持着问答题模式,正努力用小脑袋瓜理解着我刚才一连串让她应接不暇的发言。她本不怎么擅长理解新事物,何况还是军事方面。
别被骗了,刚才那句只是照本宣科。但,姑且也能算是近期的闪光发言了,这个刚被贬职的“下士”,她对军事的当前理解怕不是只有晨训,军衔,军装,电视剧和听命令。
不过当她发现我正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反应后,倒是一下子理解了我的眼神。
“所以你的“出其不意”指的是我。”
浮现出的得意消失的很快,她的神情现在很像我们俩刚重逢在奥拉夫格勒的轨道平台,饶有趣味,
“明白了,别为难,交给我,相信我吧,我会相当“出其不意”的。”
“可我设想的,并不是让他们惊愕于突然莫名窜出一条傻乎乎的白龙冲他们张牙舞爪,然后被要塞炮轰成一堆达到百分之六十五光速的原子肉渣。”
饶有趣味瞬间变脸为抿紧的嘴,和眯起的一双淡蓝色竖瞳射出的寒光,
“别和我争论这个问题,华伦蒂列兵,”没有停顿,“你要求的是我信任你能保护好自己,而现在我们正在“磨合期”。别让我感觉到后悔。”
看着我。
板着脸,歪着脑袋,眨眨眼,
叹口气,点点头。
“很好。”
我认真的和她对视,“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我设想的攻击计划。注意听,因为你是所有步骤的核心,”
............
其实计划很简单,倒不仅是为华伦蒂的理解能力而考虑。
首先,和目标正面交锋是不可能的,华伦蒂不能,铁流号不能,华伦蒂和铁流号加起来都不能。
唯一的机会在于其内部,和其庞大的躯体相悖,他们的维生系统承载量肯定很小,以至于连几百囚犯的氧气与食物都无法负担。
也就是说,和其对配备火力的自信相当,守军预计数量会很少。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砸开舱门,冲进最近的一个船坞,强行停靠上去。
现在,铁流号所有人都被分发了武器,
全体上刺刀。
除了黎塞留,翔子,白音幽雪,以及华伦蒂。
不幸的是,爱丽丝猜对了。小姑娘现在很伤心,什么话都不肯说......这是翔子的转述,通讯带着里背景音里,少女歇斯底里的无助哭喊。
翔子会留下来陪她的,也因为导航员的安全不容任何差错。
政委则永远是全副武装,不像我,尽管每月的训练量都按时达标,但当真正要拿起武器准备战斗时,却感觉手上一阵阵的陌生。
默默将短步枪放在一旁,看着自己膝盖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军装,大衣,衬衣,连同长裤与顶面的军帽,
不是我的,但是我叠的。
先前,少女坚持要我陪她到对接口的停机平台,
然后,
毫不犹豫的开始脱下衣物——
我当然知道她里面肯定还穿着东西,所以只是下意识的有些心跳,并没有什么失态。
是一套一次性医疗服。
“我让蝙蝠妹带给我的。”
她说着,将地上乱糟的一团捞起,塞在我怀里,“替我保管好,我回来还要穿。”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我试着解说,“回来再给你重新发一套就行了。碳纤维的,不贵。”
就我所知,第三分舰队里有个男人甚至从不洗衣服,从来都是直接扔进分解车间,然后换新的。
但她拒绝了。
“就这套。”
她说。
鉴于她不喜欢把话说两次,我点头,开始后退。
政委要来的一堆破烂里还真有战舰撞角的组合件,现在倒真派上了用场。于是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
铁流号要怎么才能冲得上去?
掩护。
何来掩护?
小行星。绿色环保,就地取材。
那么,在哪里有一个体积质量较小,没有明显热辐射,电磁波反射和能量感应,能完美避开侦查探测,又足够去推动小行星的“设备”呢?
华伦蒂。
......我知道我疯的可以。要是圣希露知道我拿她的小女儿做这种事,怕不是会直接一道雷劈死我。
或者化为原形,一口把我嚼了?
反正她的小女儿以前多次这样威胁过我,让我不得不对这位既开朗活泼,又温文尔雅的气质女士产生些许不好的联想。
不过,威胁归威胁,真正化为原形的华伦蒂,我只见过两次。
这是第二次。
少女慢慢伏下身体,轻轻趴在甲板地面上,
单薄的医务治疗服让我清楚的发现,最开始发生的变化在尾椎骨,
一条地球人类不应该拥有的长尾,带着白色鬃毛与鳞片,她的头发随之也变成了白色,一双乳白色的角,似新生的春笋,随后是戳破了无袖医务衬衫的一对翅膀,翅尖的骨骼,带着皮膜向上舒展,似旗帜似得展开,体积也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撑破了一切束缚。银白鳞片是她新的遮盖,干净整洁,反射着顶上的灯光,自四肢直到躯干,脖颈,下巴,脸周。
少女的脸已经不是少女了,
拉长的嘴里是两排尖锐的牙,两颊带着褶边,只有眼神依然是少女得意的样子,但似乎又带了些羞涩?
我只知道自己的眼神里肯定带着敬畏,看着眼前十多米长的巨大生物。她将尾巴盘在了臀部,这最轻微的活动都能看见鳞片与皮肤下强劲的肌肉荡起涟漪,体型,和两对利爪直白的彰显着力量,但又和整体形象自然融合在了一起。
变形完成了。
龙,
神之长子。
多么美丽而强大的造物啊......
......就是笨了点。
得意变成了疑惑,她看着我神情以一个叹息为转折,从崇敬转为了遗憾。
“来,头再低下来一点。”
我遗憾的回身拿起那个特制的项圈。
“这是通讯器,你应该怎么做,黎塞留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