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千年古城,历朝历代皆为兵家必争之地,是军事要冲,强军事的地方,往往都会形成商业重地,而商人云集的地方,胭脂花粉味也多半很足。
城中,一个白衣少年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眼光流转,对每件事情都与着顽强的好奇心。这少年面皮白哲,身量消瘦,柔柔弱弱,书生意气十足。柳眉直鼻,模样俊俏,带有几分女子态。。他信手舞弄着手中的折扇,神态悠闲,举止幽雅,施施然随着人群涌动,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挤。
“李又白,听说了没,‘千红窟’的花魁花弄影今晚要竟价**,价高者得,从今就要开卖了。李又白,你号称赛李白,诗剑双绝,年少多金,人又风流倜傥,不妨去千红窟喝几杯花酒,领略领略花魁的芳泽。若得万幸,花魁垂青,能消魂一夜,那就不枉此生了,李兄若是撞上这运气,那太值了,到时李兄不必做鬼,也在花下快活的要死。啊?!哈哈。”那说话之人看着李又白,对他挤眉弄眼,旁边还有两人,一个浑身上下,白的像一团面,白眉白发白皮肤白毛,甚至连血液也是白的;一个则是黑的乱七八糟,像一滩黑墨水泼倒,黑嘴黑脸黑手。这一白一黑也跟着说话的那人附和。
“哈哈哈,陶自醉,就算花弄影看上我了,我也不会忘记你不是。“李又白被陶字醉拍的飘飘然,不禁抚着陶自嘴的肩道。
“那李大哥就是说要忘了我们黑鲤白鳝了?”那说话之人浑身苍白,显然就是他自己说的白鳝。
李又白打了个哈哈道:“哪儿能啊,华氏兄弟说哪里的话,咱们哥四个都是一条道上混的,谁还能忘记谁。咱四人有妞一起泡,有花一起采。走,这就去千红窟,咱们在每个女人身上捅几个窟窿玩玩,打几口深井,灌溉一下下一代,啊。哈哈。也好把咱的金刚钻打光打光。”李又白说时甚为得意。拉起陶自嘴、黑鲤白鳝就向千红窟去。
白衣男子离四人较近,四人的对话依稀听了四五成,想近前再听清楚些,又怕被他们发觉,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挥着扇子,东张西望,见李于白四人去了,心下也好奇,亦步亦趋的跟着跟着四人,白衣男子听他们说什么千红窟、花魁花弄影、**什么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花魁到还好理解,就是指百花之首,花弄影肯定就是女子中的绝色佳丽,才称的上花魁,想来一定美的很。白衣男子心想自己乃是一翩翩佳公子,自古英雄爱美女,自己当然不能免,不如也跟着诸人去热闹一番。
拿定主意,随着李又白四人七拐八转,也不知到到了哪里,只听得人声鼎沸,车马喧哗,来往之人都是青一色男子,老少不一,长幼有别,独不见一个女子在路上行走,白衣男子心中嘀咕:“这地方倒也作怪,别的地方均是女子外出逛街购买物什,这里却是男子出出,路上没有一个女子,却不知道是什么风俗,以后要好好研究研究各地的风俗人情才是。白衣男子心里想着,目光却是四处游走,一时也不闲。三个也如白衣男子般打扮的青年不知何时,渐渐挤到白衣男子旁边,见白衣男子面生的很,又是一副俊俏模样,比之潘安丝毫不逊色,便去挤过去戏耍他,有一个男子装做被人群挤倒,站立不住,往白衣男子身上倒,另一个趁机做好人,一把抱住白衣男子双肩,狠劲捏了一把,顺口道:“这位公子小心了,今天人多,仔细被别人挤倒,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咱们读书人在人堆里最是吃亏了,一个不小心,就吃亏,不像那些武夫,孔武有力,仗着力气欺负人。公子,我看我们投缘,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咱们私下里聊聊啊。”
原来,这三个书生打扮的人在人前口口声声孔圣人,暗地里专门喜欢玩娈童,看到面色娇好的男子,必要勾引来爽上一阵,所以他两年纪不小,依然喜欢呆在私塾做功课,因为私塾里年轻男子最多,而且都是没经历过事的人,稍微威逼利诱,没有一个能逃出他们股掌的,至于姓名,无外乎张三王五赵七。他三人本就是到处猎物的玩家,今天突然看到这么一个白衣男子,从来没在城中见过,而且俊美异常,他们几个本就是吃腥的猫,看到猎物,哪里还考虑到是在哪里,况且这些男子里本就没有什么干净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条路上了,正因为如此,他们以为白衣男子也是有同癖之人,便大胆上去挑逗。白衣男子初始还不怎么觉得,只到是路上人多,挤挤碰碰也是常事,直到那个人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他才愤怒地看了他们一眼,本想动手,但一想,这样就把自己的家底给暴露了,忍住怒火,加快步伐,紧跟在李又白四人后面,他本想这些人就怕人多,看到别人是成群结对,他们就不敢张狂了。这次他倒是猜的很准,他一到李又白等人身后,那几个书生真的不敢靠过来,只大老远的看着他,似乎对李又白四人心存畏惧,白衣男子暗自好笑。
不觉间,众人又转了个弯,行向一弄堂,一进弄堂,路窄渐窄而人更见多。白衣男子诧异,这弄堂并非长街集市,也非商埠闹区,缘何熙熙攘攘尽是人,而且道路中行走的是青一色的男人,除此之外,就是满街扑鼻的胭脂花粉味,香味浓郁的化不开,比之闺房尤盛三分。 弄堂挨家挨户门前都有女子倚门而伫,有的嘴里磕着瓜子,将那皮儿向路人掷去,兰花指翘,嘴角带笑,似有意将瓜子皮掷行人,行人也奇怪的很,被瓜子皮掷中头脸,不怒反笑,一脸骨酥婚消的样,好象被女子用瓜子皮扔在脸上、头上很是荣幸,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丢瓜子皮的n女子,伸手将瓜子皮缓缓沿着脸颊抹下,便走到屋檐下,拉起那丢瓜子皮女子的手,近房内去了,卿卿我我,好象很熟;有的被掷中,也是如此表情,只是多了一句:“美人,公子我改日再来相会佳人,今日有事等着公子我去做呢。”那女子就一脸失望,若有所失。有的女子靠门而坐,搔首弄姿,颤动肢体,手中香罗帕上下翻飞,时而捧胸,时而蹙眉,一些路人伸长了脖子,看的忘机,喉咙处喉头一上一下,似在大口大口的吞口水,脚下慢则慢矣,却未停步。
前方不及百步,一高大楼阁挺立在弄堂里,高出其他房屋许多,很是气派显眼。这一楼阁高有五层彩幡飘飘,从楼顶一直垂到楼底,五颜六色,鲜艳夺目,时有女子在窗户间隐现,都是薄纱细丝穿戴,春意撩人,风情万种。门前车马来往,络绎不绝,出出入入的都是男子。在四层到二层之间,竖直刻着‘千红窟’三个字。字大如桌,三字都极尽曲线之美,再走近些,才发现这三字的每一笔画都是雕刻成人物裸体模样,人物刻画细致,纤毛毕现,栩栩如生。那‘千’字三画。只是两手臂纤细,看的不是很分明,只能看到用身体写成的柔美的一撇;下面一横,则是一健硕男子,也是光裸着身子,横躺着,形成水平的一横;那‘千’字的一竖,则是一男一女紧紧贴在一处,四臂交合环抱,‘红’‘窟’二字也是这般雕刻,光看这三字,就能让人遐想无限,回味无穷。白衣男子看着这三个字,脸上发起烧来,正在这时,一个破锣声音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