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是什么风把李三爷、陶五爷、华六爷、八爷给吹来了,稀客光临,有失远迎,请恕老身的不是了。我们千红窟的姑娘们都说几位爷是襄阳城里数的着的少有风流、极怜香惜玉疼人的主,就是单单不肯光顾我们千红窟,想一睹几位爷的风采神韵也是不能,姑娘们好生失望,今天爷们的贵足终于踏到贱地了。姑娘们,快出来,快出来迎接贵客,你们朝思暮想的人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老鸨儿涂着满脸,画的跟戏剧里的脸谱差不多,沟壑纵横的皱纹笑起来似翻转石榴皮,钉鞋踏烂泥。丑不可言,自己却是一副扬扬自得,趾高气扬的样。白衣男子透过李陶四人肩头,循声向鸨儿望去,真个人如其声,难看的离谱。人长的又老又丑本不是错,人都要变老的,丑是天生的,也是人改变不了的,可是若一个人又老又丑,还要老来学俏,冬行春令,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听到老鸨儿呼唤,楼里同时探出几个年轻女子,一阵风来了四五个女子,个个花枝招展,香气熏人。来到李陶四人面前,伸出手臂**李陶等人的手环中。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这四位就是姑娘们整日里盼望的襄阳八杰中的四杰。”老鸨说到这里,那四女子就主动配合,纷纷惊叹道:“哇,好帅气啊”,“好年轻,好有派头”,“佩服佩服”之类的话不绝口的说,听得四人抓儿挠腮,高兴非常。白衣男子在后面听的不耐烦,暗叹道:“先人曾言: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今日一试,真是箴言,几个大男人想不到几句话就摆平了。女人拍起马屁来当真厉害,别人都说女人是天生的说谎派,想不到拍起马马屁也能收到这么良好的效果,手不血刃也不过如此。”
老鸨儿等到众女子把羡慕景仰的话说的差不多,李陶四人沉醉之中时,才接口道:“姑娘们,你们可要好好伏侍四位爷啊。四位爷来了,说不得,只好把千红窟里的招牌姑娘叫来做陪,别的客人要怪罪也没办法了。”还未等老鸨儿说完,黑鲤抢先道:“我们哥几个要的,谁敢抱怨,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了不成。”黑鲤一怒,将臂挽里的女子一拉,揽在自己怀中,黑鲤为了在表现自己的豪迈勇武,不说几句震场子的话都不行了。
“那是那是。”老鸨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转移话题道:“我给四位爷介绍介绍,这位是大圆圆。“说时指指李又白身边的的女子。李又白侧过脸,伸手在圆圆脸上抚摩,眼睛眯成一条线,***的道:“圆圆,呵呵,果然又大又圆。”
“这是小圈盐姑娘,伺候男人,她可是绝对有一套,到时保管陶爷尽兴。”老鸨儿摆动腰肢,直把自己当一个十**岁的姑娘,看得人不禁起鸡皮疙瘩。不过,陶自醉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这时他正盯着挽他手臂的小圈圈看个不休,根本没功夫注意老鸨儿,口中差点就流出口水来:小圈圈身材娇小,全身上下无一点不小的恰到好处。
“小圈圈,姑娘这名字就取得别致有趣,不像别处姑娘动不动就是什么花的,春夏秋冬四季具全,听多了,就两字‘乏味’。千红窟的姑娘们果然有点不一样,小圈圈平时都是怎么圈男人的啊?”陶自醉渐渐 有些把持不住,言语不免放纵起来。
小圈圈眉目带羞,甜笑道:“陶爷讨厌,一来就欺负奴家,奴不依,陶爷到时要罚酒。”小圈圈拽着陶自醉的手,摇来摇去,直如孩子一般,浪得陶自醉**大起,希望立时大动。
老鸨儿见他俩谈的入巷,正欲替黑鲤白鳝引见。黑鲤身旁的女子争先道:“别人都叫我碰娇娇。我不用妈妈介绍,我的嘴又不是没用的。”说时,拿眼睛瞟浑身漆黑的黑鲤,却不敢用身子去接触,那样黑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接触。
老鸨儿被抢白一番,佯怒道:“死丫头片子,谁敢说你的嘴没用来着,整个楼里也就你的嘴能满足客人的挑剔。现在有靠山了啊,敢跟老娘这么说话,看我不撕裂你的嘴。”说着,就要上来拧碰娇娇的嘴,碰娇娇急忙将身躲在黑鲤怀中,老鸨哪里还敢下手。
白鳝见老鸨挡在自己面前,欲又想替自己介绍,便不耐烦。顺手将老鸨儿推在一旁:“让开,让开。爷到屋里自己会问,你都问完了,我做什么啊。不需要老妈子来罗嗦。“将怀中女子一拉,进了千红窟,李又白三人见状,哈哈大笑,打趣道:“八弟性子也忒急了些。”话虽如此说,也乐的携了各自怀里的女子说笑着进了千红窟。
李陶四人进了千红窟,门外诸人也都陆陆续续随了千红窟的其他女子,嬉笑着进去了。原本三个有断袖之僻的书生也跟着众人进了千红窟,对白衣男子看了看,摇头叹息了一阵,似乎颇觉可惜。众人一走,剩下白衣男子一人傻呆呆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正在门口徘徊之际,老鸨儿见白衣男子站立门前,进退维谷,知道这人是初入花丛,道德情操枷锁桎梏,尚有诸多顾虑;精神肉体上的愉悦快感又未体验,这当儿上只要有一个人稍微怂恿他一下,他就被推下水;也只要有一根稻草,他就可以远离火坑,人生有很多时候都是从这不经意的失足开始。怂恿他下水的绝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