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似乎听到柳一木在呼唤她,收了泪。“爹爹”,“爹爹”柳依依踉踉跄跄战起来,这里变得陌生,似不是自己的府邸,东西南北都摸不着,柳依依跌跌撞撞地朝书房摸去,萧楚云见到柳府上下满门皆是血迹,尸体遍布,一路行来竟无一人幸免,且是一刀断喉,利器为刀是萧楚云自己推断的。因为伤口深而且平整,从左往右,由浅到深,可见凶手不但用刀,还是个用左刀的高手。
萧楚云也担忧柳老爷子的安危,复见柳依依失魂落魄,怕有什么杀手尚停留在此,柳依依这情况,大大的不妙,便紧跟过去,离书房越来越近,柳依依萧楚云心越往下沉,沿路都是尸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咽喉。“爹“”爹”。柳依依见书房大门敞开,心扑通的乱跳。“爹”柳依依放慢声速。“爹爹”她怕自己叫的太快,柳老爷子听到也无暇应答。她多么希望书房里会想往常一样,时不时地传出一声叹息,哪怕是一声咳嗽声,吐痰的声音。这都是父亲的老毛病。小的时候自己最讨厌父亲的咳嗽吐痰了,每当父亲吐痰时,自自己都会略带不满的口气责怪道:“爹爹不许乱吐痰。”父亲总是憨厚的笑笑。现在多么想站在门外就听到父亲的叹息咳嗽吐炭的声音啊。不知不觉,柳依依的视线开始模糊,房门摇摆不定。“”爹”柳依依咬咬牙,在门口打个转,一脚挪进门榄。
“爹——”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柳依依看到倒在地上的柳一木,冲过去扑在柳一木身上,泪如雨倾。萧楚云心头一酸,也跟着落下泪来,柳一木的死状和外面的一样,一刀断喉,双手捂在脖子上,眼睛依然睁着。“爹”柳依依使劲摇着柳一木冷却的身子。突然柳一木的身子停住不动,萧楚云赶紧抬头,从柳一木的身上移开视线。柳依依伤感击心,一口七没喘上来,晕了过去,身子遥遥欲倒,萧楚云一把抢住,另一只手按住柳依依的人中,过得盏茶工夫,柳依依方才悠悠醒转,醒来哭上几声,有晕过去。反复再三,慌的萧楚云手忙脚乱,惟恐救应不及,担心柳依依稍微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如此折腾到半夜,柳依依才略微平静些,萧楚云欲待宽慰几句,又不知如何说起。目光流转,环视四周,书房里一片狼籍,书卷散乱四处,花盆、书架、书卷没有一样不被翻烂。真是奇怪,柳一木没有武艺,谈不上与杀手打斗,可是书房怎么这么乱,好像有人在里面搜寻洗劫过一样。萧楚云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信手翻了几翻,一张纸条从扉页间滑落。原来书内夹有一张纸条。
柳依依不以为奇,心想身前爱作读书札记.但他与别人又略有不同。他的读书笔记往往是即兴的,在看书前准备几张白纸,看到哪本书的什么地方觉得有意思或有问题,或有独到见解时,就会在纸上写几句,不论多寡,随手插在遇到的书页里,以后再读这里时就想到以前读这里时的所感所想及所处的境界。萧楚云自是不知柳一木的读书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