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云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纸片,上面写着一首诗:
节气
'应'逢节气遭寒苦,
'速'更华冠换粗服。
'离'绪它乡多知音,
'去'岁今日少秋雨。
只有一首诗,并无落款,也无日期,不知何时所作,这重诗怎么会出现在医书里的。萧楚云反复读了几遍,隐隐约约觉得诗中之意说秋天到了,赶快脱掉夏天穿的华美鲜艳的衣裳,换上秋天的厚布粗衣,以免着凉感冒。虽然离别情绪恼人,但在它乡也会有很多了解你的人。最后一句是说去年的这个时候是没有秋雨的,言外之意就是说明年或者以后的今天或许也不会像今年多雨多风,既是寄托了对明天的美好展望,又道出今年天气的不佳。这首诗总体上是要人保养好身体,不要有太多想法,日子总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可见是一首劝勉诗。可是诗劝的是谁,勉的又是谁呢?从字里行间看,似乎是一个很亲密的人,那又会是谁呢?萧楚云模模糊糊读出一点意韵来,却又道不出言不明,说出个究竟来。再看字体是写作之人故意掩去笔记,用左手写就,看不出是笔法。
萧楚云将纸片递给柳依依:“你看这是老爷子的笔迹吗?”
柳依依拿接过纸片看了半晌,摇头道:“我爹的字不是这样的。这字好像是有人故意用左手写的,刻意消去笔迹,不让人识别。我爹如果要写,在自己的书房了,自己的书本里干么要隐藏自己的笔迹写诗呢。这写诗之人想必认识我爹,我爹也认识那人,所以隐藏身份。但这诗平平常常,也看不出有甚深意,我爹却要将它夹在书本里,却是为何。”
萧楚云从柳依依手里拿过纸片,又琢磨良久,毫无想法,渐渐烦恼起来,在书房走来走去,纸片从右手换到左手,从左手再换到右手,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过了多久,始终想不出其中道理。顺手握拳,抵住嘴巴干咳两声。这是萧楚云的的习惯,一遇到难题解决不了,便会无意识的做着个动作。当萧楚云咳了两声,吸进一口气时,一股淡淡的墨香飘到鼻子里来。萧楚云正自纳闷,将手靠近鼻子使劲嗅谢,墨香果然是从手上散发出来。萧楚云心下奇怪,自己好久没拿毛笔,动手写过字,怎么自己手上会有墨香呢?将手摊开,大拇指上居然黑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墨汁。
萧楚云突然脑中一亮,顿时恍然大悟,对柳依依言道:“这首诗肯定是新近之作。你看,这墨迹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干绝,其实用手稍微摩挲两三下,就可以抹下一些墨迹。”你看,萧楚云一边说一边用食指在字迹上轻轻摩擦几下,食指指端果然黑了一块。
“那又怎么?”柳依依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哪里还会有什么思路。
这说明这首诗和柳老爷子的死有着极大的关联,不然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这首诗成与老爷子死前不久,可能一天都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