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今晚府里这么安静,两个首门的跑哪里去了?”萧楚云隐隐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又不知道跑哪里聚赌去了。小义和何酒是出了名的好赌,可以一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天不赌。好像起风了,我有点冷,我们快进去吧,萧大哥。”
“小心,能走吗?如果行,让我来背你吧。”萧楚云做出一个要背的样子。
“不碍事,早上你给敷的药真灵,现在好多了。萧大哥,想不到你烤的兔肉也这么好吃,以后能不能教我,我也想学。这样的话,哪天在山里迷路也不用怕了,抓只山鸡野兔的就可以烤来吃,多好,我真想过这样的生活。”柳依依脑子里满是憧憬。
“傻丫头,这都是江湖无可奈何做的事,风餐露宿哪有你想的那么好玩。你在府里呆的久了,觉得无聊气闷,偶尔出去透透气,自然是新鲜的。如果是迫于生计,天天烤野兔,你还不要哭爹喊娘啊。”萧楚云知道柳依依是静及思动,越劝越反逆情节,干脆用言语恫吓于她,免得有到处乱跑。
柳依依撇撇嘴,不满道:“谁哭爹喊娘了,我才不会呢。如果江湖混不下去,还可以去山林里隐居啊,那样不就可以天天和烤野兔,吃地瓜了吗。江湖中人却要去打家劫舍,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萧楚云呵呵一笑,一只手扶着柳大小姐,另一只手拉住府门上的铜环,叩了几下门,里面半天没人反映,萧楚云准备再叩,手上不觉加了几分力气,门嘎吱一声自己开了一条缝,原来门只是虚掩着的。萧楚云看了一下柳依依,推开大门,准备进去,一股血腥味直冲脑门。天井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雪溅在花坛里、花草上、墙壁上。目之所及,一片猩红,触目惊心。柳依依看到这情景,身子激烈的颤抖起来,“爹”、“爹爹”,柳依依推开萧楚云,一瘸一拐地向书房寻去。柳一木一回到家,必定是一头专书房,关上门,研读他的医书,父亲有时更是通宵达旦,手不释卷,甚至一连几天都睡在书房也是常有的事。柳依依打小就跟着父亲,对父亲的生活习惯,再了解不过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柳依依心底升起,笼罩下来。柳依依想极力否决这种想法,可是那种怪念头却越来越强烈,挥之不去,不想都不能。她只希望现在突然有一个人冲出来,那怕与自己撞个满怀,自己也决不会怪他,然后告诉她她爹正在书房看书。可是没有人出来,一路走过去,没有一点声气。“常四叔”,“常四叔”,走廊里柳府的帐房先生常来道在一片血泊中,常来双手捂脖子,血从他手指逢流出,以然凝聚。想是他被人用利刃割断喉咙,导致喉管破裂,呼吸困难,使劲按压喉咙,想堵住漏洞,直到死去,想到那样的痛苦的死去,一行眼泪从柳依依脸上悄然滑落。想起小时候,常来总是将她放在他自己的肩膀上,让她当马骑。有一次,阿趁常来睡午觉之际,溜入他房间,用毛笔在他脸上画了一只大王八,被爹爹发现,差点挨了一顿板子,还是他求情才免了这吨痛打。今天早上看到自己还说:“柳大小姐这副装扮是去打猎呀,可要多打些野物回来,晚上可等大小姐的猎物下酒呢。”说完哈哈大笑。笑声犹在耳畔,可是…..可是晚上回来却是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