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花开正艳的桃树下,苏玉和叶澜儿正为分赃不均而争得面红耳赤。
叶澜儿已经觉得自己脑子进水竟然会把苏玉当做自己人生伴侣的候选人。
她为自己之前片刻的鬼使神差感到羞愤!
苏玉这个家伙,抠门,贪婪,小气鬼!
这样的男人怎么配有老婆!
“这是我弄来的钱,你凭什么拿?拿就算了,还想多拿一份?你是不是有病!”
苏玉摸了摸鼻子:“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吃住在王府,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需要这么多钱。
我钱不够用的,你多分我点怎么了?”
“死开!三百两是我的底线!不要拉倒!”
苏玉还待要理论,听见慕容恪在不远处叫自己。
他看了看手中的三张银票,十分遗憾地甩下叶澜儿走了。
“王爷,您叫我?”
慕容恪“哦”了一声算作回答。
其实,刚刚暗三的汇报很详细,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找苏玉。但,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棒打鸳鸯。
“苏玉,叶澜儿其实也还不错,你若是有意,我可以安排。”
“王爷,不行,不可以。我一点都不喜欢她,我都说过了。您就问这件事?”
慕容恪也觉得自己问这种八卦的问题十分没面子。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虽然十分好奇刚刚苏玉究竟跟叶澜儿在说些什么,但还是强忍着没有问。
“慕容颜那边,怎么样了?”
一说到这个问题,苏玉有些兴奋了:“哈哈,那位太子爷啊,简直都要给气炸了!
听说太子府全府的下人都集合起来跪了一地。慕容颜正顺着崔管事这条线一个一个往外揪呢。看来不把太子府的下人们整个遍,是不会罢休的。
还好我们的人都提前撤了出来。王爷您真是料事如神!”
慕容恪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会动这么大的肝火?
他这火气,明显不是冲我们来的,似乎就是单纯因为那个崔管事,这说明了什么?”
苏玉不明白慕容恪的话,也不能按照他引导的方向去思考,只好摇摇头,对自己堪忧的智商表示无奈。
慕容恪早已习惯了苏玉的反应,他一边往书房里走,一边分析给苏玉听,顺便让自己理清思路。
“说明他看中叶澜儿,根本容不得一个粗鄙的下人去动她。
我知道叶澜儿是他的救命恩人。
慕容恪看重她,从上次宴会上看起来,对她还颇有些感情。
但是这样一个已经入了他眼的女人,慕容恪为什么会心甘情愿送到我这里来?
人送来了,平日里从来就没有跟她联系过,也从来都不要她传递什么消息。不但如此,还十分关心她的安危。
这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
难道,他真的是想放个女人在这里给我养着?
不对,不对。
叶澜儿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她不肯说。”
苏玉不以为然地说:“她不肯说,您吓唬吓唬她啊!吓唬吓唬不就说了嘛!她啊,可胆小了!今天被个死人吓得魂都丢了。”
慕容恪安静地看着苏玉的脸,苏玉心中一惊,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他结结巴巴地问:“王、王爷,不该吓唬她?我、我也是不想让您这么纠结……”
慕容恪移开了目光,苏玉松了一口气。
然后听到他淡淡地说:“吓一吓,有何不可,你把她带来。”
叶澜儿今天折腾了一天,一双脚更是被崔管事给弄得脏的恶心的不行。
她吩咐小红给自己弄了满满一大桶的洗澡水,舒舒服服地泡了进去。
刚刚用皂角洗了头发,小红便在外面喊:“姑娘,刚刚苏护卫说,王爷让您过去!”
叶澜儿不情愿的从浴桶里出来,找了件干净的衣服穿上。
桃红色的撒花演罗衫,缕金挑线纱裙。
刚刚洗浴完,脸色也如同出水芙蓉般,泛着桃粉。
眼波似乎是洒了春水般,泛着莹莹的光泽。
只是洗澡被人中途打断,又没能好好休息,叶澜儿心中不满,脸上便也带着气。
见了慕容恪,依然恭敬的行了礼,抬头问:“王爷,您叫我何事?”
慕容恪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慢慢开口道:“我且问你,太子,他究竟是让你如何害我?”
叶澜儿没想到慕容恪又提起这个事情,一张脸又红了起来。
“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就是、就是让我找机会毒死你啊……”
“哦?那你身上藏的毒药在哪?”
叶澜儿皱了皱眉头:“这个,我没有毒啊……不是,是那个太子还没给我,他说以后再给我。”
慕容恪从圈椅中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叶澜儿的身后。
“是吗,以后再给你。哪个以后?”
叶澜儿不知道慕容恪是什么意思,可又不得不想办法回答,就胡乱说道:“就是得到你信任的以后啊,那个时候你没有防备,最好下毒。”
“是吗,信任,就像,现在这样?”
“啊!”
叶澜儿冷不防被慕容恪从身后抱住,吓得尖叫一声。
“我喜欢上你,宠幸你,不就是信任你的时候?”
慕容恪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身子掰正,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眼神却依旧冷冷的。
他的怀抱很紧,力气也很大,叶澜儿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慕容恪那双深邃的看不清的双眼。
“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叶澜儿弱弱地问。
慕容恪嗓音不知怎的变得有些粗重:“你觉得呢?”
叶澜儿尴尬地嘿嘿一笑:“您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哦,是吗?”
慕容恪说罢,似乎是不满于叶澜儿的怀疑,一下将她打横抱起,迈步向内室走去。
叶澜儿这才真正有了危机意识,她奋力地踢腾着双腿:“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王爷,不行!不可以!”
慕容恪却丝毫都不停下脚步,一直走到了床前,将叶澜儿扔了上去。
叶澜儿赶紧双手双脚向下爬,却被慕容恪给挡了回去,一把抓住压在了身下。
“怎么?不想,取得我的信任?”
叶澜儿被慕容恪稍显粗重的呼吸扰乱了心神,怔怔的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她感受到他宽广的胸膛,有力的心跳,暧昧的呼吸,以及身上好闻的熏香味道。
她感受到他结实的身体与自己摩擦在一起,带来微妙的令人战栗的感觉。
抬眼看到那张俊逸的脸,清冷的眸,叶澜儿的脑子突然乱七八糟的,闪过自己小时候跟叶锋在一起堆沙堡的场景。
她一铲子拍扁了叶锋堆的高高的沙堡,气的叶锋抓住她在她脑门上画了个王八。
头脑中的画面跟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叶澜儿浑身上下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适,头脑也分外清明起来。
她抬起腿发起猛烈进攻,结果没慕容恪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一只脚,抬得高高的,再也无法放下来。
叶澜儿只好哭了:“王爷,不行啊,真的不可以!”
慕容恪故意将一只手放在了叶澜儿纤细的腰肢上,揉搓了两下:“你是太子送给我的美人,如何不可?”
叶澜儿感觉刚刚那两下比被崔管事摸了还恶心,她强行忍住,解释道:“王爷,我身上被种了情人蛊。我就是毒,我是毒本毒!只要您跟我……那个啥,您就死定了!”
慕容恪从未听说过情人蛊,眉头一皱:“你倒是嫌弃我至此,宁愿编谎话也不肯吗?”
叶澜儿没想到慕容恪完全不信,有些着急了:“不是不是,我怎么会说谎,是真的!十足真金!我身上真的被中了蛊。”
慕容恪冷哼一声:“一开始我问你的时候,为何不说?!”
叶澜儿感受到慕容恪巨大的不悦,心里有些害怕:“我不想害您,您对我也没有任何喜欢的意思,说与不说,都一样,所以我就没说……我没说,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
叶澜儿脸颊通红:“因为,我不好意思说。”
没错,这就是实情。
虽然她是一个二十八岁的熟女,但还仍然是个老处女,那种事情上,还是相当保守,略带羞涩的。
慕容恪看到她脸颊绯红,眼中的泪水都要掉下来,润湿的长发散在两边,柔弱又无助。
他松开了握住她玉足的手 ,从她的身上站起来。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叶澜儿觉得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她此刻完全不想再惹怒这个神经质的王爷,便一五一十的把霍茜雪安排自己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太子妃给我喂了一种毒药。逼我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否则她不会给我解药,我会死的很惨。”
慕容恪看了叶澜儿一眼,一个月……或许吧。
“这么说,并不是慕容颜想让你来我府上的?”
“他当然是同意了的。那个情人蛊只有一颗,他可不想浪费。”
“现在我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你肯定是完不成任务了,就这样等死?”
叶澜儿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听到慕容恪这么问,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王爷,求解毒!”
慕容恪看着小小的缩成一团的叶澜儿:“那要看,你对我有多坦诚了。”
叶澜儿抬起头,不明白慕容恪在说什么。
她不都招了么,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关于这个叶澜儿的正主,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难道,这个慕容恪发现自己是穿越来的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是,也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