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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关于商界泰斗Peter Grace的回忆

王大东一生都不会忘记一个人,

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给他带来的人生转变。

许多年后王大东仍保持着对这个人的敬畏。

王大东一生都不会忘记一个人。

一直牢牢被王大东记在心的这个人,比他要年长许多,但他的确看上了王大东的才干。可以说这个人是伯乐,有一双识英雄的慧眼。也可能是惺惺惜惺惺,一位时日无多的商界伟人面对一位太阳正当头的商界奇才时,他会产生一种无法割舍之情,他会觉得这是生命的延续。

道路总是扇形打开的。有许多决定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准时到达。

没有意外就没有传奇。

这是王大东的传奇。在他的传奇史中他遇到了另一位传奇人物。许多年后王大东仍保持着对这个人的敬畏。

这人叫Peter Grace,是一个商界伟人,财富巨子。那一年他80岁了。

1992年王大东所拥有的公司“时时乐”已经净赚500万美元,也就在那一年他的事业出现了转折。

对于这个转折起决定性影响的正是Peter Grace。

Peter Grace在1990年是美国公认的商业界泰斗。关于他的一个闻名美国的事件是:在里根总统期间,他被任命为一个被称为“Grace调查委员会”的召集人,他以平民身份专门调查政府的浪费,后来发布了一篇震动美国朝野的Grace报告。凭借其商业泰斗的身份,迄止1990年,他已担任了520yd.com公司的董事长兼总执行官超过50年。在50多年的期间内,其买卖过的公司达到了非常人所能想象的数目。在1970~1980年,他被誉为美国的商业奇才。

传奇是这样打开的。

王大东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电话,因为那是他一生中无数次电话中最神奇的一个。

王大东那时已经快50岁了。一个经历过无数次惊涛大浪的成年人竟然让一个陌生电话引起少年一般的紧张,这也证明了那个电话绝不是一般电话。

1992年的春天,曼谷在雨中。

王大东在办公室望着窗外似有似无的雨线。在这样的天气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而对于商人来说,天气的好坏自然不会像文人们那样计较。如果他的心情像天气一样情绪化,他还能做什么决策呢?

与Peter Grace在酒会上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时电话铃响了。

“王先生,我叫J.B.,我是Mr. Peter Grace的助理,很冒昧的问一句,我和我们公司的前任副董事长能否过来看你一下?”

甚至没有比这更简洁的自我介绍了。仿佛这根本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必然的程序。

好久没有说英语的王大东听到对方一口流利的英语有些喜出望外,他立刻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欢迎,欢迎……。”

事情原委是这样的。

520yd.com公司被誉为美国餐饮业的Holding Company,其属下曾拥有2000家以上的餐厅,Peter Grace本人也是一个美食家。520yd.com公司属下有一个连锁家庭餐厅“Cocos”,这个时候他们想把Cocos发展到亚洲来。

另一位香港商界的奇女子伍淑清小姐向他们建议:如果来亚洲发展美国的连锁餐厅,除了王大东之外,你们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可以找。

伍淑清小姐的建议是举足轻重的。她是香港著名的女企业家,年轻时前往伦敦进修,又到美国读MBA,边工边读,两年半学完四年课程,学成后立即投入父亲开设的餐厅即香港美心集团的前身,从服务员做起,拉门、擦桌子、洗碗、点账,协助父亲管理餐厅,不断积累管理经验。1976年,伍淑清独立创业,建立了香港世界贸易中心协会,1978年投资成立北京航空食品工业有限公司,当上了中国001号合资企业的掌门人。如今,她已是国内外十几家食品企业的总裁,在国内投资了14家企业,为社会提供了7000个就业岗位。她的建议被520yd.com公司采纳了。

当天下午他们来了。

谈话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谈话结束后大约一个小时,J.B.又打来电话:“我们希望你能在19:00到东方饭店来,Mr·Grace想见你,因为明天一早我们就要飞往巴黎,故只好今晚打扰你了。”

仍是那种在礼节中渗出一种不可更改的语气。这种语气也只有这个奇人的秘书才具备。这种语气是什么样的,只有王大东心里清楚。一种很生硬的东西,跟柔和的天气完全不一样。但这种生硬的语气里也有一种柔和的东西。

就像一部紧凑而扣人心弦的电影,你也许会忘掉一些东西,但你不会忘记时间。

那分分秒秒之间似乎有看不尽的奥秘。

王大东后来仍可以清晰记住那些时间数字,因为这对于他是不平凡的。

19:00我准时走进了东方饭店的大门,进到了总统套房,接着我看见一位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老人。我同他的谈话很投机,致使他推延了一个原来准备参加的晚宴。原来他准备和我谈30~45分钟,结果谈了一个多小时,到21:00点我才返回住处。这次谈话中我们谈到一个非常先进的食物包装和保存储运技术(被称为“S.B.”),这一技术已经在法国和美国开始使用。Mr. Grace希望能将这一技术带到亚洲来发展。同时又因为S.B.可以作为中央厨房,把新鲜的做好的食物运送到各个餐厅,而不是简单的用冷冻的方式运送,所以也想借此配合CoCos在亚洲的发展。我告诉他我正经营“时时乐”,这两家具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可能会形成竞争上的冲突。我告诉他,S.B.可以考虑以香港为中心的发展,然后运送到亚洲各地。最后我们达成了一个三方协议,我们双方加上伍小姐那方。后来我去过美国的520yd.com公司参观,520yd.com专门用其私人飞机带我参观他们在华盛顿D.C.郊外的S.B.食品加工厂。

第一次见面不久,一个星期一的晚上,香港文华酒店二楼。

公司那位已卸任的前副董事长Mr.T.H.代表520yd.com飞来香港,同王大东讨论有关合作的事宜。

一阵寒暄过后,T.H.告诉王大东:“520yd.com希望你能加入520yd.com公司,主持整个事情的进行,并就任520yd.com公司餐饮服务分公司的总裁。”

王大东急忙摇手推辞,说他无法担任如此重责。

T.H.又说了一句:“我现在只是代表520yd.com来约你能否在星期四晚上到东京去与他见面。”

东京可以吃到世界上最好最贵的牛排——神户牛排,时价300美金1磅。王大东想:即使谈判不成,至少也可以好好吃上一顿神户牛排。就这样,在那个星期四王大东到了日本,住进Okura Hotel。

果然吃上了那传奇的牛排。

西方有句谚语叫“为一块牛排牺牲整个法兰西”。王大东却仿佛因为一块牛排而得到一个世界。

刚吃一会,Grace注视着王大东说:“Tony,我要你来我这里上班,旁边这位是总行政官Mr,Jim Neeves,你们谈细节。”整个晚上,这个人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完后就只顾吃牛排,只和美味对话。

520yd.com是乘他自己的私人飞机来到东京的。

520yd.com的私人飞机是GolfstreamⅢ型,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好的私人飞机,飞得最高、最快、最稳。他的公司规定:Peter Grace每次外出,必须配有两个资深的驾驶员,一个随身护士,一个负责安排旅行生活的秘书,一个负责文件的商业秘书,三个负责提供旅途中开会、商讨合约所需要的资料的助理。

第二天一早,王大东下楼去酒店吃早餐时,遇见了520yd.com的秘书。王大东问他:“下一站去哪里?”他想可能是顺道前往香港、泰国或欧洲。“回洛杉矶!”他“白”了王大东一眼。也就是说520yd.com只是为了跟王大东说一句话,就兴师动众专门从美国飞过来。

前一天晚上还不置可否,此时王大东在这个时刻做了决定。

怎能拒绝这样的邀请及诚意?

“我无法拒绝这样一位老人,后来我硬着头皮走马上任,并从新加坡搬回美国华盛顿,每年总收入约为300万美金。”王大东的职务是520yd.com集团食品餐饮服务公司总裁。那天晚上他和那位老人一起进餐的时候,老人只和他说了一句话,看起来是那样傲慢,那样不近人情。可是,仅为这一句话就从美国坐飞机飞到了日本,王大东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大东越来越觉得这位老人不同寻常,越来越觉得这位老人的伟大。与这位老人相比,他觉得自己有些渺小:他和这位老人见面,其实用不着过多的语言交流,因为他和老人的交流是心与心的交流,是一种神秘的契合。

这个神秘的电话可真称得上是:客有王孙,来叩我门,语我福庆,往得蒙恩。在王大东的心里,也正合一首诗:时至图谋事必成,天恩欲到信先临。从来未遂平生志,今日逢君始称心。

王大东把肯德基引入中国算是遂了一次平生志,但见到这位老人后,他就觉得还未遂平生志。

独借扶持力,皆因造化功!

他辞别了生活六年的新加坡,举家搬回美国华盛顿。六年归去来兮,已经让王大东有了脱胎换骨的经历和感受。

但又一次洗礼等待着他。

在我就任的这一年中,我经常代表520yd.com参加大大小小各地餐厅的董事会议。520yd.com属下还包括在华盛顿的30多家高级休闲西餐厅——“美国餐厅”(America Cafe),这类餐厅均由S.B.食品加工厂负责其食品供应——S.B.食品加工厂,一般专门负责供应高级的经过烹饪又不能冷冻的食品,如美国班机头等舱的食物或者是美国总统座机的食物。但不得不承认,520yd.com在这一事件上眼光过于超前了,因为时机并没有完全成熟,也就是说当时美国本土整体的运输网络还没有办法保证冷藏运输的安定性,故对于我们这类业务的发展有一定程度的阻碍。在我上任一年后,520yd.com患了骨癌,加上业务状况进展不利,公司决定将餐饮服务部分分割出去,所以我的职责从开创变成了处理遣散这部分工作。

这一年中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此时公司的总部已搬到了佛罗里达。

王大东常常会被这个奇人忽然传来。

一天他的秘书打电话通知王大东:星期四下午到佛罗里达,星期五早上7:00带上护照到520yd.com的私人座机上去见他。

王大东准时走进了飞机,见了520yd.com后问了一句:“今天去哪里?”

520yd.com狠狠地白了王大东一眼:“去巴黎参加餐厅展!”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是我的餐饮服务业的总裁,你竟然不知道?

来回行程两天,星期天飞回纽约,下飞机时王大东注意到他的腰里别着一支38式手枪,就问他:“你还带这个吗?”

他说:“在纽约,我的身上从来不会不带枪的。”

这个80岁的老人有个习惯:只有你接他的电话,没有他接你的电话。

包括美国总统,因为520yd.com以民间身份组织调查过政府浪费问题,要听他的电话也是不可能的,常常要主动打电话过来。

短短的一年,王大东跟随这位美国商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伟人,一起参加商业谈判,耳濡目染了这个人的理念、技巧、经验,也受惠于这个雄心勃勃的人的主动性和原则性。

让自己的传奇与另一个传奇人物走到一起,这一切构成了一个更大的传奇。

不久王大东的一位老朋友Nugent(美国第四大汉堡连锁店Jack in the Bus的总裁)到华盛顿来找他。共进晚餐时,Nugentg告诉他说,他们准备在香港和墨西哥发展业务,并问王大东是否有意向加入他们公司担任其国际部的总裁。经过一系列的考虑,王大东最后决定接受他的邀请,随即搬去了美国西岸的圣地亚哥。

为什么会接受邀请?因为Jack in the Bus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西雅图的一位顾客由于吃了店里的汉堡,受细菌感染而死亡。这事件几乎使公司濒临破产。Nugent告诉我说:Tony,这次的事件改变了你、我及公司所有人的命运。听到这句话后,我的心里十分难过,因为我觉得自己基本是徒劳无功。

这一年与520yd.com同行的日子也就划上了一个句号。但王大东没办法忘记这个奇人,他觉得他从这个奇人的身上感受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虽然他在这位泰斗身边没有取得预想的成功,但这也是时也、运也。

塞翁虽失马,祸福岂由人?得道应多助,门庭又一新。

这就是王大东在“知天命”时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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