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迟疑的脚步声,巨大的影子笼罩在南宫凌云上方,眼见手掌就要落下,却突然停手,在黑夜中微微颤抖。
一阵风猛的吹在南宫凌云苍白的脸颊,红衣斗篷慢慢消失。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凌云缓缓站起身来,用尽全力,拿起凌云剑,往小镇返回,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口悬挂着的那半枚玉佩已经露出在白衣外,也就是当年萧冷夜送给南宫凌云和南宫婉的结拜信物。
大地再次告别这夜间偶尔的喧嚣,恢复寂静。
这玉佩是当年邪门门主亦邪送给萧冷夜满月之喜的礼物,由邪一亲自护送。邪一怎么会不认识,留下无尽叹息,邪一离去,难道自己的心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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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暗、无尽的落寞、无尽的沉寂,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已经消逝多少时光。
水滴声和偶尔老鼠的‘吱吱’声成为这个世界唯一透露出生命的迹象。
躺在冰冷稻草上的一副躯体在这黑暗中闪烁着暗淡的金光,不知多了多少时日,金光逐渐明亮起来,他的手指艰难的微微移动。
我还没有死!这是萧冷夜在无尽昏睡后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感觉到了四周的冰冷,却也感觉到了体内一股股断断续续的暖流冲击着自己的经脉。
‘般若心经’,没想到还有修复经脉,复原破损经络的作用,萧冷夜意识模糊道。
萧冷夜并不知道,般若心经作为佛宗不传之秘,又是七大奇功之一,它的神奇之处还不在于此。
当年佛祖圆寂, 留下一本经书在圣佛山悟佛石上,也就是流传至今的这本般若心经,其中倾入了佛祖一生的佛学之道,博大精深,适才萧冷夜在沉睡时意识却毅然有着求生的欲望。
佛曰:普渡世人!
‘般若心经’心法亦能感觉到这股求生的欲望,所以刺激萧冷夜本体,体内暖流流淌,逐步修复着破损的经络。
一片漆黑,到底过了过久,没人知道。萧冷夜感觉道自己的经脉已经恢复了七层左右,足以支撑身体站起。
盘膝在地,在这个不知名的鬼地方不知道已经呆了多久,竟然现在丝毫没有饿的迹象,萧冷夜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过了饿的极致,醒来之后,意识未完全恢复,巧合之下进去了‘枯禅’境界,随着这个‘禅’无法比拟真正的禅道,但是足矣让他无所欲,坚强的活下去。
萧冷夜伸展四肢,经脉的创伤已经基本恢复,体力虽然虚弱,但是意识清晰。缓缓站起,身体四周淡出淡淡金光,照亮了萧冷夜附近一丈左右的空间。没有任何迟疑,自己总要找到出口离开这里,萧冷夜漫无目的的向深处走去。
金光照在地上,越往深处,地上的白骨越是密集。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萧冷夜来到了尽头。
这里原来是一个巨大的石室,上面不断有水渗下,难道是在水底。想到这里萧冷夜一阵绝望。
环顾四周,除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还有这令人心烦的水滴声,萧冷夜的思绪一阵混乱。我到底是怎么了!金光暴增,蔓延四方,本来这个狭小的拐弯处被照得通亮。就在这一瞬间,面前墙壁有几个血红的字体出现。也许是我眼花了,在萧冷夜再次观察墙壁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后自言自语道。
希望之后的绝望,没有出路,萧冷夜一阵失望,缓缓紧擦着墙壁坐在了冰冷而且被水浸湿的地面上,突然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再次吸引了萧冷夜的注意,两眼精光一闪,神采奕奕,希望再次降临。
“鬼狱所在,有进无出!”萧冷夜看清了墙壁上的血字,脸色难看,黯然道。
“哈!哈!鬼狱所在,有进无出!”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回音充斥这整个空间,似乎饱含讽刺。
萧冷夜摇摇站起,“谁?你是谁?”听到这苍老的声音,虽然萧冷夜十分震惊,但是惊喜却更多几分,毕竟在这里他不再是独自一个人。
不知沉默了多久,那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哈!哈!你们终于等不及了是吧!纵然杀了老夫,你们也休想得到那东西!哈!哈!”那声音似乎愤怒之极,大声怒斥道,伴随着咳嗽声,稍有微弱的仓促呼吸声。
听到这声音,萧冷夜虽然莫名其妙,但是却也隐隐约约从对方的话语中猜到了一些,难道是被邪道掳来的人,那东西是什么?他们要从这这个人身上得到什么?还有听语气,他被关在这里很久了,所有的空间自己都已经走过,唯有这堵墙后面,难道这里真的有扇门?
“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你在哪?”萧冷夜小心的敲击着墙面,试图寻找出什么痕迹,但是却一无所获。
那声音没在出声,偶尔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见那人许久没在发出声音,萧冷夜也沉默了。
“小子!怎么不敢动手了?”一片沉寂中那声音突然道,语气尽是嘲弄。
萧冷夜敲击墙壁,咆哮道:“你究竟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谁要杀你!告诉我!我只想离开这里!”
又是‘咳咳’几声,那人似乎相信了萧冷夜所言,嘲笑道:“原来不是他们的人,十年了,十年没人来过这里,看来你就是那个幸运的可怜虫了!这里是鬼狱!有进无出!哈哈!”
眼中光线一闪,那八个血红的大字再次出现。
“鬼狱所在,有进无出!”
“难道我萧冷夜就要葬身于此!我不信!”萧冷夜仰天长啸,‘般若心经’运行,真气游走全身,全身泛出淡淡金光。对着面前的墙壁连续数十掌,墙壁上的碎石被震开,不断脱落。
又是一掌,集合十成功力来宣泄自己的愤怒和不甘,墙壁这次发生异变。只见被萧冷夜击中的地方稍稍偏移,一缕光线从墙壁的缝隙中透出。原来不这里真的是一扇石门。萧冷夜冷静下来,接着不断用了,缓缓推开了这不知重大几千斤的石门,额头上汗水密布,全身本就破烂的衣服被汗水浸湿,手臂上肌肉隆起,显然是用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