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一大早就到了柳条沟,找到何老六。此时,何老六正准备外出到江阳县去卖鱼,见到张平,何老六满脸的不高兴,“不知张大人一早前来找小人又有何吩咐?”
“何老六,我来问你,这个铁杵你以前可曾见过?”张平也不与何老六客气,直接问道。
“没有见过,这也就是小人在江中捞上来里才见到。”
“那你知不知道江阳县有个姓何的铁匠?”
“江阳县这么多铁匠铺,我上哪里会知道那一个姓何?——不过你可以去东城去打听一下,那里有许多铁匠铺子,只要到那查一查便知。”何老六说完,转身就想走。
“站住,我再问你一下,你真的不知道东城有姓何的铁匠铺?”
“怎么,大人不会认为这把铁杵是我打造的吧!”何老六戏虐地看着张平说道。
“呵呵呵,你如若有这本事,还用呆在这里打鱼?”张平笑着说道,“你这是去做什么呢?”
“唉!还不是去交供鱼税钱!”何老六更是满脸不爽地咕噜道。
“那我再问你一事,你可知道这附近村庄之中谁的水性最好?”
“水性最好之人,以前倒是有一个,不过在前年刚刚死去,现在水性好的还真不多。——对了,二十里铺有一个叫肖天赐的,水性算是我们这一带最好的了,大人你可差人将他传来便是!”何老六说完,望着张平说道:“大人,可以放小的走了吧,再不动身就晚了,到时小的恐怕又要被迫罚钱。”
“嗯!你且去吧!”张平挥手说道。
稍后在柳林中又想了一会儿,出林对随行的官军说道:“去二十里铺请肖天赐前来此处,记住要好生相邀,不可鲁莽!”
“是——”有军兵领命而去。
“风将军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仍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凶犯行凶前定然在屋中呆了一段时间,而屋中藏匿之处很难不被人发现,那这凶犯藏身在何处呢?”
“呵呵,周将军,你有没有观察那后门处有一屏风,刚好挡住房中之人和进来之人的视线,所以说,凶犯定然是藏匿在此处。”傲天冲周栋笑着说道。
“但这些目前只是我们的推测,并无真凭实据啊?”
“呵呵,这又有何难?证据很快就会出现的!”
“哦——?”周栋诧异地问道。
不久,肖天赐被军兵带到沉船地点,“见过大人!”肖天赐冲张平躬身行礼道。
“你就是肖天赐?”张平看着肖天赐问道。
“正是草民!”肖天赐又躬身行礼道。
“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从此处向下游搜寻一番,看看此处还有什么东西沉在河底,你要好生搜寻才是!”张平冲肖天赐和蔼地说道。
“谨听大人吩咐!”消天赐说完,脱去外面的长衫,露出里面的紧身短套,跳到江中,开始沉入江中摸去。张平蹲在岸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不久,四周围了一些围观的人群。
肖天赐的水性也着实了得,潜入水中,每半个时辰才换一口气,从沉船处一点点地往下游捞去。时间一点点地流过,直到下午太阳落山之前,才从怒通江沉船地点往下游摸了三里路程,其间打捞出一些断刀和断剑及一些铁索等物,除此外再无它物。张平挥挥手,命人取过来五两银子,送与肖天赐,让其回家。
此时何老六仍没有回来,看看天色也已不早,张平让人将打捞之物带上先回到江阳县衙,一个人朝江阳县东城而来。
傲天和周栋此时正站在水督堤坝上,两人再次悄悄地来到案发现场,仔细地搜寻了一遍,已证实案发后的水塘与外面的大江通过涵洞连至大江河堤的下面,涵洞长有200米左右,四周地势高低起伏,极利于藏匿。
“周将军,经过现场的堪查,已基本上可以确定凶犯精通水性,且身手敏捷,唯恐天下不乱一的是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不中以我们直接抓人破案。”
“是啊,目前的关键是要掌握足够的证据,敌人这些次行动明显是策划好的,一点有利的证据也没有留下。”周栋也感慨地说道。
“也不尽然,如今敌人也已经要慢慢地浮出水面,我们只要如此这般,定能收到奇效!”傲天附在周栋耳边小声地说道……
周栋、傲天返回江阳县衙,周栋当即升堂,立刻,衙门外传来三通鼓响,不一时,只见所有的官吏、捕块都迅速地到位站齐。
这时,只见周栋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带李安上堂!”顿时,有人将李安从牢内提出来耳出来,李安此时脚手带镣,走路时浑身力气全无。周围众人一见之下,面面相觑。
“大胆李安,我且问你,案发之时你为何擅离职守?”周栋一见李安,当即喝道。“回大人的话,当初是杜大人见王安久久不至,才命小人上前查看的!”李安当场跪倒后回答道。
“这么说来可有人证?”“有,当日值守外院的刘七就曾看见小人离去,”“刘七何在——?”周栋朝堂下喝问道。“小人在!”一位官差当即上前跪倒回答道。“你可有看见李安离开?”
“回大人的话,当时小的曾看见李安离开过,小的还曾问过他为何出去!当时李安对我笑着说尿急前去撒尿!”
“啪!”周栋一拍惊堂木问道:“李安,为何刘七与你所述又有不同,你还不从实招来?”“大人明鉴,小人当时只是和他开了个玩笑,但小的出门确实有人看见啊!”
“那你为何没有与他讲实话?”“这,因为平时我们特熟,所以经常开玩笑,所以小的当时没有与他讲实情。”“刘七,我来问你,当时你们有几人把守前门?”
“有四人,我和赵四把守前院,熊天把守左面,齐六把守右面。”“这另外几人现在何处?”
“大人——卑职在此。”另外三人闻言立刻出列跪倒在地齐声说道。“那么我问你们可曾看到有人潜入杜知县房间之中?”
“回大人的话我等当日值守并未有看见有人进入!”这几名差人当即齐声回答道。“哼,看来不动大刑,你们是不会老实说了,来啊!每人各打二十军棍,”立刻有军兵从外面进来,架起几人,拖了下去。不一会儿,一阵阵惨叫声传了过来。
当这几个人被拖进来时,没有一个人能够站起来的。
“刘青可在?”周栋一拍惊堂木说道。
“小的在!”从下面站出来一位面色微黑,身材瘦小的年青人.
“你那天到水督大坝河堤之事出有从头到尾讲上一遍!”
“”是——那天,小的奉县丞汪大人之命去河边请杜大人回衙议事,在门前遇到王成、李安,我将事情对他们讲了一遍,然后王成在门外边喊杜大人,见无人应答,遂推门进入,发现杜大人已悬梁自尽。”
“那你进去之时可有什么人进入案发现场?”周栋又问道。
“回大人的话,当时王成先进去,之后是李安,最后才是小的和在门外看守之人进去!”刘青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大胆李安,还不将你如何进屋及叉上后门之事从实招来?”周栋忽然站起来,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
“大人饶命!”李安吓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傲天仔细地观看着汪凤鸣,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讶异,随后又释然的表情来。
张平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东关大街,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此时的东大街,最外面是一个宽阔的马路,马路旁边是一排房舍,房舍前面的空地上许多人正在吆喝着叫卖,有卖小吃的、卖糖葫芦的、玩耍的、还有表演吞火的等等。
张平信步走了进去,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四周情况,只见有几名灰衣人,正在市场内巡视着,周围买卖东西的人看见他们,都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而那些人理都不理地径直走开。
在市场的正中,摆有一排桌子,桌子旁边同样有几名灰衣人,在二名灰衣人的前面,放有一个铁盒子,里面装有一些碎银及铜钱。还有二名老者,手中分别拿着一杆秤在一旁边称货物。
走完此排房舍,后面又是一排房屋,里面全是干杂店,其中有一处店面特别大,分前后两进院落,前面有4名伙计正在忙着拿货收钱,后面一进院落,则是梁帮在此设置的分舵据点。此时,在房屋之中一名黑衣人正在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一名伙计模样的男子汇报着今天的情况。这名黑衣人,就是此处据点的分舵主冯玉强,江湖人称“冷面阎罗”,手执一对流金镗,为人阴毒而不讲情面。前面这些伙计,正是梁帮对外的眼线。
张平此时走了进来,前面那些伙计一见,连忙迎了过来:“客官,你要些什么?”
“来二两蜜饯。”张平随口说道。“好勒——!”伙计麻利地称好东西,包好后递与张平。
张平从怀中掏出那枚印有梁字的钱币递了过去,伙计接过之后,看了看,面露为难之色:“客官,这枚铜钱不足以支付这些蜜饯的钱,你看——?”
“嗯——?你这些蜜饯值多少钱?”张平故意问道。
“客官,这蜜饯值十个铜钱,使用这种梁乾币,要用二枚才行。”那伙计而耐心地解释道。
“这梁乾币在整个县城都能用么?”张平好奇地问道。
“不能,只有在我们这块区域使用才行,”伙计说完疑惑地打量了下张平。这时,里面门拴一响,那黑衣人走了出来。伙计一见,连忙对着那黑衣人点头施礼,那人看也不看地从张平身边走了过去。
只见李安坐在地上,当下叩头如捣蒜,“大人饶命!都是小的一时财迷心窍,并不是小的有意欺瞒,——那天小的听见王成的呼喊后也冲了进去,看见杜大人悬尸房梁,我二人当场吓傻了,也都知道这下我们是罪责难逃。当下,我急忙扫视了一下房间,见房中并无任何异样,只是在屏风处发现了一枚玉配,通体碧绿。我当时把玉佩捡起,揣入怀中,心想这枚玉佩或许能够换上几两银子,足够补偿我因这事要停职损失的钱财,就这样,我装好玉佩,起身之时发现后门被人打了开来,就随手将门栓叉上,后面就同大家进去帮忙将杜大人放下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请大人开恩!”李安说完是泪流满面。
“我且问你,那枚玉佩可还在你手中?”周栋大声地问道。
“在的——大人!”李安连忙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双手呈了上去。
“嗯——!”傲天看见那枚玉佩,心中一动,当下他走到李安面前,盯着李安的眼睛问道:“你确定这枚玉佩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
李安吓的朝后挪了一步,当下颤抖地说道:“的确是这枚玉佩!因为……因为小的见当时情况紧急,怕人发现,所以急忙装入怀中,没有细看。原本认为它很值钱,谁知等小的将他拿到当铺时,当铺掌柜的说上面有一个小黑点,破坏了玉佩的材质,并不值钱时。我才仔细观看,果然发现在玉的正中间有一个小黑点,这样一来此玉就只值十文铜钱,我气愤之下将它装入怀中。我也曾以为店家有意欺骗于我,所以找了二三家当铺去试,结果都是一样,故而此玉一直被我带在身上。”
张平付了钱,站了一会儿,对那伙计问道:“店家,请问你知不知这附近的打铁匠有没有姓何的?”
“何姓铁匠?”那伙计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下张平,说道:“不太清楚,不知客官找何铁匠做什么呢?”
“我这有一把铁杵,从何老六那得到的,我看做工不错,想找他也给我打几把这样的东西,听说打铁的都在这附近,不知这里可有何姓打铁的人?”张平半真半假的说道。
“嗯——?”伙计问言脸色变了一下,遂又回复了正常,这位客官,这里的确没有何姓打铁铺匠。不信你可以去看一下。这时,忽然从前方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张平扭头定睛一看,只见何老六此时醉熏熏地正与一个人在争吵着什么。这时,只见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上前照着何老六脸上打了一巴掌。何老六一见那人,当下一言不发地掉头走出人群之中。
“你可知这玉佩的主人姓氏?”傲天冲李安问道:“小的不知”李安老实地答道。“这个玉佩的原主人也姓李,你怎的不知?”说完,傲天偷偷地打量了一下汪凤鸣,只见汪凤鸣闻言脸色大变,四下瞧瞧,见无人盯着,遂悄悄地退了出去。
张平又在后面的铁匠铺中查了一遍,确认这里的确没有何姓铁匠。看看天色已晚,遂转身朝县衙走去。
汪凤鸣出了大堂,四周看看,又皱眉头想一想,站在原踌躇了一会儿,遂独自转身回到家中。到了家中,找来一名家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将其打发走,又等了约有半个里辰,才独自一个人从后门出来,奔城东而去。
张平回到县衙,周栋和傲天正笑眯眯地坐在厅中,见到张平,傲天微微一笑,招呼其坐下。张平详细地叙述了一天中自己这边的进展。
周栋与傲天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到了晚上,董超从外面回来,汇报了一下汪凤鸣的情况,并将那家人的口供呈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