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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掠走秘笈

于是,众人当下与静安告别,静安扯着如霜问:“是不是你姊有危险?”

如霜安慰她道:“放心吧,不是我姊,她没事!”说完,与其他人一起匆匆下了山,急急往回赶。

燕飞儿这几日一直留意着宫外的动静,果然,这日晚饭后,宫外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见暮色花影中果然站着一个人,她认出是黑牡丹,走到她身边道:“我已经查清楚了,秘笈定是藏在练功房的冰种翡翠榻下。”

“好!”黑牡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燕飞儿道:“这是蚀骨散,帮主让你将它放在明日的早饭中,尤其是如冰的早饭。”

燕飞儿接过小瓶道:“是!”

黑牡丹说完,转身离去,燕飞儿又偷偷溜回宫。

翌日清晨,燕飞儿谎称身体不适,没有去练功,瞅瞅四下没人,怀揣着蚀骨散进了厨房,对正在忙碌着的厨娘道:“我今日没去练功,来这里看看,能帮你们做点什么。”

一个厨娘道:“锅里熬着粥,你来帮我看着点,别让溢了。”

燕飞儿道:“好,我来看着。”于是,她趁人不注意,将蚀骨散撒入粥中,搅匀了,又走到另一口小锅前道:“这是给宫主熬的吗?”

旁边的厨娘回道:“是。”

“我看看火候。”燕飞儿道,又偷偷将剩下的蚀骨散悉数倒入如冰的粥中。

做完这些,燕飞儿方离开厨房。

素心宫的人刚吃完早饭,如冰还在大厅里跟几个管事的说话,一个守门的宫女就跌跌撞撞跑进来,还未开言,就一头栽倒在地,随后,就见百花夫人带着芍药七仙及三个男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如冰面有愠色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来人,将他们轰出去!”

话音刚落,就见众弟子纷纷倒地,痛苦地翻滚。如冰心内大惊。

百花夫人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她们已全部中了蚀骨散。你是不是也觉得身体抓心挠肝般地痛呢?”

果然,虫子啃噬般的痛苦迅速传遍如冰全身。

百花夫人指着地下众人道:“她们能不能活命,全在你!”

如冰问:“你想怎样?”

百花夫人道:“拿驻颜秘笈来换。”

还没等如冰开口,秦沐阳急急说道:“不是长生不老秘笈吗?”

百花夫人回头安抚他道:“一回事、一回事!”

如冰听了,冷笑着摇头道:“哼!长生不老!”

百花夫人道:“你若不换,我就自己去找,那样,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如冰道:“我换!但是,我想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此时,燕飞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说道:“是我。”

如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看着她道:“果然是你。”

燕飞儿冷冷说道:“没错,是我。我从小就在白府做丫鬟,一直服侍你,可这次来了素心宫,你待我还不及那几个小丫头……”

如冰一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自从燕飞儿来到素心宫,如冰自问待她一如从前。背叛,只关乎品性,无关其他。

如冰又道:“那个和你在一起,砍伤海棠手臂的人又是谁?”

百花夫人得意道:“是我!”

如冰冷冷看着百花夫人,不住地点头,然后道:“解药呢?”

百花夫人从怀中掏出一个蓝帽小瓶,说道:“这瓶解药只能止住她们现在的痛苦,但想根除余毒、恢复功力,还需要这个。”说着,又拿出一个红帽小瓶晃了晃。

“你先把解药给她们!”如冰道。

“好!但只能是这一瓶。”百花夫人举着蓝帽小瓶道,“而且,你不能吃。”

看着百花夫人将解药交给黑牡丹,然后分发给众人吞下,如冰这才从怀中掏出驻颜秘笈。

原来,夜来燕飞儿偷偷溜进练功房,早被如冰发现,但她以为是燕飞儿想自己偷偷练习,并没想到她会勾结外人,所以便把秘笈暂带在身上,免得她因此丧命。

百花夫人不听劝阻,几次三番夺取秘笈,看样子,这也是她难逃的劫数。想到这里,如冰道:“你将那红帽小瓶扔过来,我同时将秘笈扔给你。”

百花夫人喜不自胜道:“好!”

红帽小瓶与驻颜秘笈在空中交错,分别落入如冰与百花夫人的手中。如冰将药瓶交给离她最近的一个弟子道:“快!快给她们服下。”

那弟子道:“那您呢?”

如冰道:“不用管我。”

弟子只得依言去做。

百花夫人则翻开手中的秘笈,见扉页上写着“凤凰涅槃”几个大字,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黑牡丹低低道:“现在秘笈到手了,如冰怎么处理?”

百花夫人听了,合上秘笈,奸笑着对如冰说:“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姊姊不杀你。废掉她的武功,砍断她的手脚!”

秦沐阳早被如冰的美貌折服,此时忙道:“废掉武功就行了,断手断脚,太残忍。”

百花夫人听了,回头瞅着秦沐阳,阴阳怪气地问道:“她长得怎么样?漂亮吗?”

秦沐阳本能地点点头,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又摇摇头。百花夫人见了,转头咬牙切齿道:“莫奇,还不快动手!”

莫奇应了声“是”,欲朝如冰扑去。就听人群中有人大叫:“不可以!”接着一个白色、纤弱的身影飞出去,挡在了如冰面前。

如冰一看,挡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是小梅,小梅此刻背对着她,她看到小梅左耳后,赫然有一颗红痣。她一时兴奋,竟忘了身处险境,说道:“小梅,你来。”

小梅走到如冰身边,蹲下来,仰头看着她。如冰仔细端详着小梅的脸,不禁悲喜交加,热泪盈眶。

百花夫人见了,怒道:“一群没用的东西,都在欣赏她们师徒情深,是吗?还不快去废了她的武功!”

话音刚落,莫奇就飞身出去,直扑如冰,眼看着一只掌就要落在如冰头顶,却见如冰不慌不忙,手在座椅下轻轻一摸,她脚下的地板豁然裂开,如冰、小梅,连同座椅,瞬间掉落,地板重又“咣当”一声牢牢合住。

百花夫人等急急跑上前,却发现地面牢固,再找不到任何机关,只得悻悻离了素心宫。

原来,如冰在建造素心宫之时,为防不测,修了这条密道,密道底部是一个山洞,可以通往外面。

如冰和小梅滑落山洞,小梅爬起来,忙问:“宫主,你伤着没有?”

如冰道:“无妨。”

小梅又担忧道:“可是,您中了蚀骨散的毒。”

如冰安慰她道:“蚀骨散对我不起作用。”

小梅惊喜道:“真的吗?”

如冰会心一笑道:“我怎么会骗你。”

山洞顶端有不少小孔,可以透进日光,但洞内还是显得有点阴暗。如冰道:“小梅,壁上的烛台上有火烛,你去把它们点着吧。”

小梅走近石壁,见上面果然有烛台和火烛,便将灯烛点亮,洞内马上显得暖和而温馨。

小梅借着亮光打量这石洞,见石榻、石几,样样具备,且上面都铺着干草结好的垫子。

如冰在石榻上坐下道:“来,过来跟我聊聊。”

小梅依言走过去,在如冰身旁坐了。

如冰道:“我记得你来素心宫时,只有六岁,之前你住在哪里,经历了些什么,还有印象吗?”

小梅见问,便道:“我是父母收养的孩子,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后来,养父母又生了个弟弟,便把我送到乡下一户人家做童养媳。那家的父母经常打骂我,我便在六岁那年逃了出来,从此露宿街头,若不是遇上您,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如冰听了,难掩心头激动,又问:“关于你的亲生父母,你就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小梅道:“我的养父母将我送到乡下时,曾给过我一条白娟手帕,说那是我亲生母亲留给我的东西。”

如冰忙道:“那这条手帕现在还在吗?”

小梅道:“在,我一直带在身上。”

“能给我看看吗?”如冰又问。

小梅从怀里掏出手帕,递到如冰手中。如冰展开一看,见白娟已有些泛黄,上面绣着一朵海棠花,却依旧鲜艳欲滴。如冰看着,忍不住珠泪滚滚。

原来,这海棠花是如冰亲手所绣,本欲送给花遇春,却在此时发现了他与乳母的丑事,便将手帕往身上随便一塞,丢在脑后。离家后生下女儿,却发现身上没有一件可作纪念的东西,只有这方手帕,离开时,便把这手帕塞进女儿的襁褓中,没想到,女儿至今保存着它。

看到如冰颜面而泣,小梅惊诧道:“宫主,您怎么了?”

如冰泣道:“小梅,你道我是谁?”

小梅茫然道:“您是宫主啊。”

如冰道:“我便是你的亲娘!”

小梅难以置信道:“宫主,您别跟我开玩笑。”

如冰一把将小梅揽入怀中,哭道:“孩子,我真的是你的亲娘。”

小梅这时方信,也忍不住痛哭流涕道:“娘!小梅想得你好苦!”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好不容易忍住悲声,小梅问道:“娘,那我的父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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