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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寻找秘笈

百花夫人携重金,来莫愁湖找江南三怪。此时兄弟三人手头正紧,见有银子可赚,爽快答应了百花夫人所托之事。

百花夫人又下到底舱,来找香姐,说道:“上次没能帮姊姊除掉如冰,心里一直有愧。”

香姐一面请百花夫人坐下,一面说道:“妹妹无需挂怀,看那情形,如冰似乎并无害我之意,倒是如霜,依旧怀恨在心。”

百花夫人忙道:“姊姊差矣,怎么说也是她们姊妹近。现今又有一个除掉如冰的机会,想请姊姊帮一个小忙。”

香姐迟疑道:“这个……”

看到香姐在犹豫,百花夫人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几上道:“若真能除掉如冰姊妹,姊姊便可从此高枕无忧。”

香姐眼瞅着几上银子,笑逐颜开道:“夫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当全力以赴。”

百花夫人释然道:“那就有劳姊姊了。”接着,在香姐耳边窃窃私语了半天。

香姐道:“夫人请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的。”

百花夫人满意地笑着,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香姐收起几上的银子,又找出几件随身衣物,装进一个包裹,背在肩上,走出舱门,复将门锁好。

话说百花夫人走后,黑牡丹趁着夜色来到素心宫附近,用暗号联系上燕飞儿,说道:“帮主近日会有行动,命令你三日内查出驻颜秘笈藏在何处。”

燕飞儿听了,颇感为难,但也只得说道:“是!”

返回宫内,燕飞儿想着秘笈可能的藏处,不觉已过四更,方迷迷糊糊困了一会儿。

天刚微明,燕飞儿便起来洗漱,然后去如冰的书房打扫。过了一会儿,小竹来了,见了燕飞儿诧异道:“飞儿姊姊,今天该我轮值,你怎么来了?”

燕飞儿道:“年纪大了,觉少,比不得你们小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就来帮帮你。”

小竹听了,轻快地说道:“谢谢飞儿姊姊!”

燕飞儿仔细观察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直至小竹数次喊她“可以了,我们走吧”,方离开。

如冰晨起练功,然后用了早餐,便来到书房,伏案读读写写。

燕飞儿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进如冰的卧室,四处翻找,忽听得门外有脚步声,忙从柜子里扯出一张薄被,铺在榻上,假装叠来叠去。

小梅推门进来,见屋内有人,颇感意外,说道:“飞儿姊姊,你怎么在这儿?”

燕飞儿故作镇定道:“这几天夜晚有些凉了,我来看看宫主的薄被有没有备好。你们可能不知道,宫主还在娘家时,就极畏寒,常常手脚冰凉,吃了不少草药,才好些。”

小梅听了,释然道:“姊姊放心吧,宫主需要的一应东西,我都记着呢!”又将燕飞儿拿出来的被子放进柜子里,说道:“来,我们出去吧。”

燕飞儿只得随小梅一起出来。

燕飞儿又来到花房,拿了一柄花锄,走至花丛中蹲下,手托着腮,暗忖:“既然书房和卧室都没有,那就一定藏在练功房。看来,今夜,少不得闯一闯练功房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声惊叫:“啊!”接着又有人道:“你悄没声蹲在这里,是要吓死谁吗?”

燕飞儿起身一看,原来是小菊,她扔下花锄,半开玩笑道:“就是要吓死你!”说完,便离去了。

小菊捡起花锄,自言自语道:“这个人,有点奇怪。”

是夜,估摸着三更已尽,燕飞儿从榻上起来,拿了火烛,蹑手蹑脚出了门,朝练功房走去,来至门前转动机关,大门沉沉地打开。燕飞儿侧耳静听,见并无动静,方进去将门关上。

她将灯烛点亮放在烛台上,然后走近墙壁,双手在上面不停摩挲。她的目光转到柜子后一块石板上,觉得有点可疑,便将柜子往前移了移,将那块石板抽出,见里面果然藏着一卷书,不禁心头一喜,拿出书卷就着烛光翻看,又失望至极——原来是她们现在修练的素心功法,并非驻颜秘笈。

燕飞儿将素心功法放回原处,又将柜子复原,然后仔细观察着室内摆设。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冰种翡翠榻上。她试着发功,那张榻却纹丝不动。燕飞儿又盯着榻看了一会儿,才从烛台上拿下灯烛,吹熄了,轻轻出了练功房。

她几乎可以确定,驻颜秘笈就藏在那张冰种翡翠榻下。

几日后,百花夫人回到千红窟,就径直进了雷洪的密室。雷洪正守着一个小火炉熬药,头也不抬地问道:“我听到外面有男人的声音,你是不是又在家里养野汉子?”

百花夫人反唇相讥道:“哼!我养得了一个,养得了一群吗?”

雷洪将炉内的火熄了,一把扯起百花夫人道:“我这几天正上火得紧,你来得正好。”

百花夫人没法,只得随雷洪进了内室,任他摆布一番。方罢,百花夫人边整理衣衫边道:“我想要一点蚀骨散,和它的解药。”

雷洪冷笑道:“又要去害什么人?”

百花夫人轻佻而娇媚地笑道:“你这么辛苦地制毒,我得帮你使用啊!”说完,自己走到药架旁,拿了药,扭身出了密室。

这日,桃园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花遇春一看认得,正是香姐。香姐看上去着急的样子,要找如霜。

司空曙将如霜喊出来,如霜见了香姐,面色一沉,说道:“你来做什么!”

香姐道:“二女公子,老夫人有难,请你快去救她!我因找不着大女公子的住处,所以才来找你。”

如霜听了,忙道:“到底这么回事,你说清楚!”

香姐道:“前两天,江南三怪深夜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我扶他们去休息,听到他们说醉话,说什么‘这下有钱了’、‘去莲花山,取那姑子性命’。我一听,莲花山只住着老夫人一个人啊!他们口中的姑子,莫不就是老夫人!我念着冰儿的不杀之恩,便留了封书信,说老家有急事,就连夜来找你了。”

如霜听了,急得便要去找如冰,司空曙一把扯住她道:“慢着!”又问香姐:“你如何知道老夫人住在莲花山?”

香姐回道:“我前些年从家乡人口中得知,夫人住在莲花山,老爷在妙峰山。那莲花山山势险峻,并不适宜居住,想来只有夫人这种避世之人,才肯久居。”

司空曙见香姐牙尖嘴利,想她这些年必定见过些世面,略一思忖,便从怀中掏出几文碎银子,递给她道:“谢谢你来报信,这些权作回去的盘缠。”

香姐谢过司空曙,转身去了。

如霜问道:“你是在怀疑什么?”

司空曙沉思半晌,方道:“香姐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信。”

如霜焦急道:“可是,事关家母的性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司空曙略一思忖道:“好吧,那就我们几个去,不要通知如冰。”

如霜听了点点头。

一旁的秋海棠道:“我的臂伤已无大碍,这次,一定得带我出去见识见识。”

司空曙道:“这得去问令尊!”

花遇春道:“我看行!”

说着,众人已收拾停当,桃园六痴悉数出动,前往莲花山。

话说,静安师太像往常一样,正坐在屋檐下看书,门“嚯啷”一声被推开,进来三个人。

静安师太冷眼瞅这三人,见他们生得稀奇——一个极矮,一个光头,一个长臂长腿、须发浓密。

师太站起身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来至莲花庵,可是有什么事?”

章鱼道:“是有点事,来取你性命!”

静安师太从容道:“施主说笑了。若没什么事,便请离开,贫尼要诵经了。”

鼹鼠道:“死到临头,还诵什么经!拿命来!”说着,便飞身向静安扑去。

静安师太不慌不忙,俯身操起矮几上放着的拂尘,轻轻一挥,鼹鼠便觉得劲风扑面,忍不住向后翻了一个跟斗,才落在地上。

其他二人见状,一哄而上。他们并非真要取静安性命,无非是拖延时间而已,所以净使些虚招,并不卖力。斗了一会儿,静安已看出这几个人的心思,便暗中发力,想尽快将他们打退。

又战了数个回合,静安才发现,这几人功力不浅,凭她一人,并不能赢了他们。

正在这时,听到门外一声喊:“娘!”

几个人不觉手中慢了下来,同时回头,见桃园六痴正急急奔他们而来。

江南三怪相视一笑,章鱼道:“你们以多欺少,不玩了!”说完,虚晃几招,三个人跃墙逃走。

如霜忙跑上来道:“娘,你没事吧?”

“娘没事。”静安师太道,又问,“你们怎么来了?”

如霜道:“有人给我们报信,所以我们就匆匆赶来了。”

静安师太沉吟道:“看这几个人的样子,似乎并不真想取我性命。”

司空曙听了,叫道:“不好!”

花遇春忙问:“怎么了?”

司空曙道:“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他们的目的,是把我们引离桃园。”

花遇春道:“那我们还不赶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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