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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全家团圆

如冰听了,犹豫了一下道:“花遇春。”

小梅想起在花府的种种见闻,明白了母亲的难处,便把心中原有的那点怨念,也抛诸脑后了。

如冰没想到,找了这么久,女儿原来一直在她身边,还是她亲手调教长大,真是上天垂怜。

百花夫人等回到千红窟,进了大厅还未及坐稳,秦沐阳便道:“谢谢你助我夺取秘笈,且把秘笈给我吧?”

百花夫人听了,难以掩饰心中的不满,便问:“你要这秘笈何用?”

秦沐阳大大咧咧道:“我要练这秘笈上的功夫,以达到长生不老!”

百花夫人夸张地笑了起来,说道:“从古至今,你见有哪个人可以长生不老?”

秦沐阳一时语塞:“这……”

百花夫人道:“这秘笈上的功夫,无非是有点驻颜功效。你要吗?”

秦沐阳着急道:“不是说,这功夫可以长生不老吗?”

此时,芍药七仙站在一旁,均忍不住掩嘴“哧哧”笑出了声。

百花夫人得意地说道:“那些谣言,都是我造的。”

“你……”秦沐阳气得说不出话来,一甩衣袖道,“莫奇,我们走!”

百花夫人敏捷地移步,挡在他面前,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等我练成这功夫,便离了那老毒物,咱俩做长久夫妻。”

莫奇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秦沐阳想到自己近期也没什么要紧事,在千红窟有吃有穿,正好见识一下这“凤凰涅槃”到底是什么神奇武功,便缄口不言,算是默许。

温子然见百花夫人挽留秦沐阳,并没有提及他,便讪讪道:“既然这功夫不能令人长生不老,那我也就走了。”

就听黑牡丹勃然大怒道:“你往哪里走!今天正好算算咱俩这笔账!”

温子然道:“牡丹,事情已过去那么久,我早忘了,你也忘了吧。”

黑牡丹听了,眼泪差点流下来,发泄般说道:“当年,我满腔真诚待你,你却朝秦暮楚,为了别的女人,你居然赶我走!今天,我定让你为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说着,腾身一跃,扑向温子然。

温子然急忙躲闪,说道:“小心砸坏了这里的东西。”

百花夫人将一只脚搁在椅子上,斜倚椅背,饶有兴趣地看他二人争斗。

二人躲闪腾挪,如若嬉戏,百花夫人站起来道:“好了、好了,子然兄,我看你就留在这里,与牡丹鸳梦重温!”

温子然听了,思及自己浪迹江湖,这么多年孤身一人,也是早已厌倦,便拱手道:“谢帮主成全!”

黑牡丹一扭身子,含羞带怯道:“哪个要他!”

百花夫人又道:“至于这秘笈,还是我先练。没有其他事,大家就散了吧。”

夺取秘笈,百花夫人劳神费力,功劳最大,其他人便也不敢说什么。

如霜等人返回,直奔素心宫。花遇春扯住司空曙道:“我们都去吗?如冰会不会不高兴?”

司空曙道:“这个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

众人来到宫门口,却见没有人把手,司空曙心想“糟了”,疾步进了大厅,见众弟子无精打采散坐各处,唯独不见如冰,他一眼瞅见小兰,便问:“小兰,你家宫主呢?”

小兰见是司空曙等人,“哇”一声哭道:“你们可算来了,宫主她、和小梅姊姊……都从那里掉下去了!”小兰指着原先放座椅的地方,又道,“宫主她还中了蚀骨散,恐怕性命……性命……”小兰泣不成声,最终也没说出“不保”二字。

司空曙等忙跑到小兰手指的地方察看,花遇春道:“看样子是预先设计的密道,如冰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小兰道:“可宫主还中了毒呢!”

司空曙笑道:“你家宫主不是常人,那点毒奈何不了她。”

小兰虽不明就里,但还是信了,终于破涕为笑,又将百花夫人及燕飞儿的行径讲了一遍,说道:“原来,砍伤秋海棠的是百花夫人,她自己亲口在这里承认的。”

秋海棠与花遇春心头之结,至此方解。

司空曙又叮嘱咐小兰好好打理宫中事务,等着如冰回来,说完,桃园六痴便离开了。

一行人回到桃园,想想眼下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观其变。

如冰体内的蚀骨散发作,幸有小梅在旁守护,七日后,余毒尽散,功力也逐渐恢复,遂和小梅离开山洞,回到素心宫。

众弟子见如冰回来,皆喜极而泣,小兰道:“司空前辈说您很快就会回来,她果然没有骗我。”

如冰问:“司空曙来过了?”

小兰答:“桃园的人都来了。秋海棠也知道了伤他手臂的是百花夫人,不是您。”

如冰听了,含笑点头,又将小梅拉过来道:“我给你们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原名花朵。”

众弟子听了,无不诧异,小兰向小梅道:“我早就说过,你长得和宫主像极了,说不定是宫主的女儿,你还叫我不要胡说。看见了吧?我并没有胡说。”

小梅道:“是,算你有先见之明。”

燕飞儿已离开,如冰命人在自己的寝室旁收拾出一间上房,供小梅居住,并指派两名十五六的弟子,名叫芬儿和芳儿的,照顾小梅的起居,宣布从此恢复原来的名字——花朵,再不许人喊她小梅。

一切安顿妥当,如冰想着要去桃园报个平安,便对花朵道:“朵儿,你随娘去趟桃园吧。”

花朵答了声“是”。

母女二人来到桃园,众人见她们平安无事,自是欢喜,秋海棠面有愧色,对如冰道:“之前,我错怪您了。”

如冰道:“这不怪你。”

众人皆在院子里落座,唯有花朵还立在如冰身后,如冰拍拍身旁的木凳道:“朵儿,来,坐这儿。”

花朵依言坐了。

花遇春以为她是思女过度,将小梅当作花朵的替身,黯然道:“我知道你思念女儿,若是这样能对你有几丝安慰,也是好的。”

如冰笑道:“你说什么呢?什么替身?她就是我的女儿花朵。”

众人听了,诧异极了,逐花蝶道:“什么女儿、什么花朵,我怎么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

司空曙道:“如冰本有一个女儿,名叫花朵,但已失散多年。”

逐花蝶听了,“呵呵”笑着,朝花遇春意味深长道:“花朵……老兄,真有你的!”

花遇春听了,禁不住面有得意之色。

司空曙打断他们,忙问如冰:“你说的是真的?她真是花朵。”

如冰笃定道:“千真万确!”

司空曙打量着花朵,欣喜道:“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逐花蝶打趣他道:“这是花兄的女儿,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司空曙回道:“替他们高兴,不行啊?”

花遇春只是久久端详着花朵,心头五味杂陈,早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秋海棠满眼柔情盯着花朵道:“原来你是我的妹妹啊!”

花朵听了,含羞低了头。

如霜眼中全是激动的泪水,说道:“原来我还有个外甥女。今天一定得庆祝一下,一为姊姊平安归来,二为她们母女终于相认。”

逐花蝶补充道:“应该是全家团圆。”

花遇春抹了抹眼角道:“是是是,全家团圆!”

花遇春、司空曙、如霜全进了厨房,独孤弦却独自坐到一旁,黯然神伤。逐花蝶默默坐到他身边道:“想开点吧。天时、地利、人和,你哪条都不占。”

独孤弦长叹一声道:“我早就想开了。只要这样默默看着她,便已极好。”

逐花蝶听了,摇头叹道:“无可救药!”

很快菜已摆好,酒已斟满,大家轮番举杯,道不尽的喜悦与祝福,如冰看着眼前的一切,竟有几丝恍惚——女儿、养子、丈夫、朋友,这个家,真的不曾破碎过?可是,中间隔了二十年的光阴,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心中藏着这一段曲折,不知不觉,如冰竟喝醉了,花遇春想要扶她去休息,她一挥手道:“不用你扶!司空哥哥,你来扶我。”

司空曙看了一眼花遇春,只得伸手去扶如冰。如冰酒醒后,方和花朵一起回到素心宫。

“凤凰涅槃”秘笈首页言道:“此功法常人不可修练,否则会气血逆行、筋脉尽断,非死即伤。”百花夫人看了,只轻蔑地一笑,仗着自己有些功底,强行修练。

如此过了七八天,是日,百花夫人觉得气息不畅,怎么调理都无效,无奈,只得汇聚全部内力,想把奇经八脉打通,忽然,却觉得体内疼痛难忍,忍不住“啊”了一声,一口鲜血冲口而出,接着,便觉得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她拉了拉身旁的一根绳子,这根绳子通至门外,另一端系着一个小铃铛,目的是为了屋内人若有意外,可以及时通知外面的人。

芙蓉正从练功房旁经过,听到铃铛响,忙打开房门,却见百花夫人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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