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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夙愿得偿

百花夫人在秦沐阳身边坐下,粲然一笑,娇嗔地说道:“我是来帮你的。”

秦沐阳心中一凛,佯道:“帮?我有什么事需要你帮!”

百花夫人起身走至门口,探出头张望了一下,复转身将门闩好,方行至秦沐阳身边坐下道:“若我没猜错,你们是为素心宫那长生不老秘笈而来。”

秦沐阳听了,惊得瞪大了眼睛,定定望着百花夫人。

百花夫人尽量作出满脸良善,望着秦沐阳,温柔道:“我会帮你的。”

秦沐阳收回了目光,不置可否。

百花夫人又道:“想要夺取那秘笈,须从长计议,客栈总是不甚安全,不如住到我那儿吧。”

对夺取秘笈之事,秦沐阳此时正毫无头绪,忽然冒出来一个人说要帮他,而且还是旧识,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却又装出几分勉强为难的样子道:“好吧。”

“不过……”百花夫人迟疑了一下道,“我现在的夫君也在千红窟,但他常年关在自己的练功房,从不出来。你不会在意吧?”

秦沐阳略一思忖道:“不在意。”

于是,莫奇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去柜台结了账,几个人一起出了客栈。还没走多远,就见一个人影扑向莫奇,莫奇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掌。

百花夫人见此人功力深厚,便飞身挡在莫奇前面,与之过了几招,口中言道:“你这人好生无礼!”

那人怒道:“你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百花夫人道:“好,问问就问问!”说完,收住招式,跳出圈外。那壮汉遂也住了手。

莫奇早已发现此人竟是自己给指错道的那名男子,暗想真是冤家路窄,又强词夺理道:“我也是好心帮你……”

百花夫人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便把莫奇故意指错路的事说了一遍。百花夫人听了,忙将那人扯到路边,低声问道:“你在找素心宫?”

那人回道:“是啊。”

百花夫人又将声音压低问:“可是为了那秘笈?”

那人听了,瞪大眼睛看着百花夫人,并未答言。

百花夫人回首望了一眼秦沐阳主仆道:“他二人也是为那秘笈而来。凭你一个人,想夺秘笈是痴人说梦,不如我们合起伙来,人多力量大!”

那人冷眼看着百花夫人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百花夫人问道:“你可知素心宫在哪儿?里面有多少弟子?布局如何?白如冰的武功如何?”

那人听了,愣愣地答不上来。

百花夫人冷笑了一声道:“哼!就这还想夺取秘笈!”

“难道你知道?”那人反问道。

“我当然知道!”百花夫人得意道。

那人暗忖:“照此人所讲,没有他人帮助,我想夺得长生不老秘笈,简直是空想,不如先听她的,等到夺得秘笈,再做打算。”于是说道:“好!就依你!”

百花夫人复将此人带至秦沐阳主仆面前,笑道:“不打不相识,此后,我们便是盟军了。”遂互相报了名姓,握手言和。

原来,这壮汉名叫温子然,早年经历不详,近年总是独来独往,行走江湖,也是听说了有关长生不老秘笈的传说,便心生妄念,也算是这混沌人生的一个清晰目标吧。

几个人来至千红窟,先入大厅就座,百花夫人吩咐使女去烹茶,又令几个人去打扫几间客房,方叫来芍药七仙,大家一一见过。

黑牡丹见了温子然,脸色大变,浅浅道个万福,便匆匆出去了。温子然也似面有尴尬。

百花夫人看在眼里,觉得奇怪,待客人吃茶之际,吩咐芙蓉、青衣等好生招呼,自己出了大厅,一路寻至黑牡丹房间,见她正坐在榻畔,一脸悲戚,似有满腹心事。

百花夫人问道:“你怎么了?”

黑牡丹欲言又止,说道:“没什么。”

百花夫人坐在她身边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是不是和温子然认识?”

此时,黑牡丹方咬牙切齿道:“他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百花夫人释然道:“就是因为他,你才对驻颜秘笈志在必得?”

黑牡丹没有答言,算是默认。

百花夫人温和劝道:“现在,我们须借助他夺取秘笈,等到目的达到,怎样了却你俩之间的恩怨,都随你。但这段时间,你要以大局为重,不可太过感情用事。”

黑牡丹只得点了点头。

百花夫人复返回大厅,很快使女来回,客房已收拾妥当。百花夫人又亲自带三位客人去房间,原本温子然独住,秦沐阳主仆住一个套间,百花夫人寻了个理由,让秦沐阳单住,温子然、莫奇合住套间。

秦沐阳见了,心下会意,不由得牵了牵嘴角。当下众人回房歇息,不提。

掌灯时分,百花夫人正欲就寝,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不由得心花怒放,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快步前去开门。

没想到,进来的是莫奇。百花夫人失望道:“怎么是你?”

莫奇道:“你以为是老爷,是吗?”

百花夫人没搭理莫奇,扭身回到榻边坐下。莫奇跟在她后面问:“白日里,我听到芙蓉那孩子喊令堂,她是否就是我们的女儿红姑?”

百花夫人烦躁道:“不是!”

莫奇并不信,说道:“我看她长得既像你也像我,定是我们的孩子!”

百花夫人听了,不再做声。

莫奇走上前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边啃边道:“艳红,这些年,我想死你了!”

百花夫人奋力推开他,抹着脖子上的口水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别让人看见。”

莫奇一双眼睛痴痴看着百花夫人,应道:“哎!”转身出去了。

百花夫人发了一回呆,也熄灯睡了。

翌日,百花夫人吩咐厨房准备了丰盛的午饭,为三位客人接风。席间,秦沐阳等三人、百花夫人、青衣、黑牡丹坐在一起,芙蓉则和芍药七仙其余六人坐在一起。

芙蓉等人草草吃完散了,黑牡丹因座中有温子然,也早早离席,只剩了秦沐阳、莫奇、温子然、百花夫人、青衣,五个人仍在推杯换盏。

百花夫人早已脸颊绯红,一双眼含情脉脉看着秦沐阳道:“我们喝个交杯酒,可好?”

青衣早看出了百花夫人的心事,忙附和道:“好啊,喝个交杯酒!”

秦沐阳此时有求于百花夫人,且吃住在千红窟,便痛快道:“好,喝一个!”二人遂双臂交错,各自饮干了杯中酒。

百花夫人如得了某种承诺,喜悦溢于言表,更加深情款款,替秦沐阳斟酒布菜。秦沐阳也只得曲意承欢。

温子然见这二人光景,不甘寂寞,便拿言语来撩拨青衣。青衣知趣,也不拂他脸面。只有莫奇独坐一旁,冷冷清清喝了一会儿酒,感觉意兴阑珊,便也离去了。

酒足饭饱,百花夫人命使女撤了杯盘,又煮上茶来,四个人边喝边聊,其间打情骂俏、言语挑逗,也难尽述,直至百花夫人感觉尽兴,几个人方散了,各自摇摇晃晃回屋休息。

秦沐阳一觉醒来,发现已日薄西山,也没出去吃晚饭,只说不饿,又洗了把脸,便打坐在榻上,练起了内功心法。

练功毕,方点燃灯烛,就听到有人敲门,秦沐阳说了声“请进”,话音刚落,就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扭头一看,见百花夫人浓妆艳服,款款走了进来,又反手将门闩上。

“怎么没去吃晚饭啊?”百花夫人柔声问。

“哦,我不饿。”秦沐阳道。

百花夫人用手将他摁坐在榻上道:“可我饿了。”说完,便扑在了他身上。

秦沐阳愣了一下,又思及尚有用她之处,得罪不得,只得从了。

百花夫人夙愿得偿,方开始考虑夺取秘笈的事情。

翌日一早,百花夫人将芙蓉与黑牡丹叫至自己房间,几个人围坐在几旁,商量夺取秘笈之事。

百花夫人道:“秦沐阳等人虽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但他们并不清楚这其中的曲折,所以,主意还得我们来拿。”

芙蓉担忧地说道:“看情形,那几人也是对秘笈存了非分之想,若他日真的抢到手,到底该归谁所有?”

百花夫人诡秘一笑道:“他们要的是长生不老秘笈,可这世上根本没有这种东西,你说,这秘笈最终会归谁?”

芙蓉转忧为喜道:“还是母亲高明!”

此时,黑牡丹沉吟道:“本来我们几番都将得手,却全被桃园六痴坏了好事。欲夺秘笈,必得先除了桃园六痴!”

百花夫人听了点头道:“除掉不太可能,但我们可以将他们引开。”说完站起身,皱着眉在地上来回走动。

好一会儿,百花夫人才道:“我记得玄衣说过,如冰的父母现均已出家,是吗?”

黑牡丹回道:“是,母亲在莲花山,父亲在妙峰山。”

百花夫人喜得拍案道:“好极了!想要引开桃园六痴,只能从如冰的双亲下手。”说完,复坐下来,几个人凑在一起,又嘀咕了一阵,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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