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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相约绝情峰

“这很有可能又是百花夫人设下的一个圈套。”司空曙道,“如冰和你是有过一个女儿,但未必就是现在出现的这个姑娘。”

花遇春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司空曙又道:“不管怎样,如冰已决定去风尘堡救她,是真是假,到时候一问便知。”

“若是假的,我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花遇春道。

“若是假的,我们就继续寻找,准能找到的。”司空曙安慰他道。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风尘堡?”花遇春问。

“明日便动身。”司空曙答。

“既是去救人,那除了海棠与如霜,其他人都去吧。”花遇春道,“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

“等等!”司空曙道,“中途,我们还得去趟莲花山。”

“我知道。”花遇春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在说好的地方会合,一起朝莲花山走去。花遇春几次偷眼觑如冰,如冰都在专心赶路,目不斜视。

这一日,便到了莲花庵。静安师太见着众人,既喜且忧,悄悄将如冰拉到一旁,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霜儿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如冰掩饰道:“没什么事,就是我的一个朋友中了毒,需要穿心莲来解。这事我没有告诉霜儿。”

静安师太仍不放心地问道:“什么样的朋友?和你的关系很……密切吗?”

如冰道:“不算密切,就是很普通的朋友。我是想趁此机会来看看您。”

“可我怎么觉得,花遇春看你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他是不是想跟你复合?”静安师太又问。

“想不想是他的事,反正我没有这么想。”如冰严肃道。

静安师太握着如冰的手,动容道:“我是方外之人,早不理红尘俗事,只有你姊妹二人让我放心不下,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如冰红了眼圈道:“放心吧,娘。我也会照顾好妹妹。”

如冰拿了穿心莲,便匆匆与静安师太告别,一行人下山后,直奔风尘堡。

一路上晓行夜宿,这一日,便到了风尘堡。司空曙见堡前无人把守,向众人道:“小心有诈!”

众人进了大厅,仍是静悄悄不见一人,耳中听得“咣当”一声,身后的大门重重合上。紧接着,四壁喷出一阵烟雾,烟雾散尽,又见无数支利箭,“唰唰唰”向人群射来。如冰飞身一跃,在空中不停旋转,射来的箭纷纷被卷入她的外衣中。

呼啸声停,如冰稳稳落地,抖了抖自己手上的外衣,一支支短箭劈劈啪啪落在地上。

这时,就见后面墙壁“啪”一声翻转过来,张无尘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坐在一张椅子上,两面分别立着四名年轻女子,个个衣着利落、面目冷艳。

张无尘拍着手笑道:“好俊俏的功夫!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如冰,别来无恙?”

如冰不愿忆及当日在风尘堡受辱,正欲发怒,就听司空曙说道:“休得废话,我们来,是找一名叫花朵的姑娘!”

张无尘听了,冷冷将司空曙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我知道,我风尘堡的药粉对你们几个不起作用。这世上,只有穿心莲有此功效,可那穿心莲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一般人根本拿不到,不得不说,你们还真有点本事。但这并不是说,我拿你们就没有办法。我与如冰说话,你最好少插嘴!”

如冰也道:“我不想跟你废话,快将花朵教出来!”

张无尘满脸堆笑道:“前几日,我这里是来了一位叫花朵的姑娘,可那是我花重金买来的,怎么可以随便送人呢!”

“那你想怎样?”花遇春忍不住道。

张无尘掩嘴笑道:“要我想啊……就拿如冰来换咯!”

如冰听了,骂了声“无耻”,手臂一挥,便有一股劲风朝张无尘冲去。那几名女子见了,齐齐飞身而出,使出内力,护在张无尘面前。

张无尘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想杀我?杀了我,你便永远见不到那个叫花朵的姑娘了。”

如冰无奈道:“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张无尘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遽然道:“不如,拿你的驻颜秘笈来换!”

如冰听了心内一凛——看样子,这又是百花夫人与张无尘设下的圈套。张无尘一个粗陋男子,要驻颜秘笈做什么!

她不由得望向司空曙,见司空曙也正看着她,二人四目交汇,心照不宣。

如冰道:“我怎会将驻颜秘笈带在身上!不如这样,五日后,在绝情峰下,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张无尘拍了一下扶手道:“好!就这样说定了!”

如冰又道:“在此期间,花朵若少了一根汗毛,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张无尘粲然一笑道:“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将话说得那么狠!放心吧,那花朵比起你来差得很远,我看不上!”

如冰听了,狠狠瞪了张无尘一眼,同众人一起拂袖而去。

一路无话,将至素心宫,如冰道:“司空哥哥,我有话跟你说。”

花遇春有几分醋意道:“那好,我们先回桃园。”

花遇春随独孤弦、逐花蝶依旧朝桃园走去。

见他们逐渐走远,如冰道:“我因数次中剧毒,又经你调治,体内气血运行异于常人;其他人若修练驻颜功法,非死即伤。”

司空曙接口道:“所以……”

如冰道:“所以,待用驻颜秘笈换回花朵,我们还得将那秘笈抢回来,免得它误伤人命。”

司空曙道:“好!交换后,便让独孤弦与逐花蝶带花朵离开,我们几个留下来抢夺秘笈。”

如冰听了点点头,于是二人道别,分头而行。

司空曙回到桃园,见花遇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在独自饮酒,他经过时,冷不丁听到一句:“她跟你说什么了?”

司空曙听了,驻足道:“哦,她说那驻颜功法其他人练了非死即伤,用它换回花朵后,我们再将它抢夺过来。”

花遇春诧异道:“就这些?”

司空曙也心生疑问道:“就这些!”

花遇春苦恼道:“我是花朵的父亲,为什么她遇事不同我讲,却要去找你?”

司空曙听了,在他对面坐下道:“你和花朵,仅存在血缘上的关系,并且,之前你和如冰发生过很多不愉快,而我和她,关系一向平淡而和睦,换成是你,遇事会找哪一个?”

花遇春听了,怔怔地发起呆来。司空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少喝点,明日我们还有要紧事。”说完,起身回了自己的屋。

约定的日子已到,两边的人全聚集在了绝情峰下。如冰朗声说道:“花朵在哪里?”

就见张无尘轻轻一挥手,便有人从他身后推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年轻女子。如冰极目张望,却还是看不清这女子的面容。

于是,如冰手持着驻颜秘笈,无风擒着花朵,二人相向而行,越走越近。如冰在无风面前站定,将驻颜秘笈交到他手上。无风翻开看了看,然后合上揣到怀里,便在花朵背后轻轻一推,花朵踉跄着走向如冰。如冰顺势在她背后一用力,大声说道:“接着!”

花朵乘着掌风一路滑行到独孤弦面前,独孤弦与逐花蝶一边一个,扯起她纵身一跃,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此时,如冰已将无风紧紧缠住,欲夺他怀中的驻颜秘笈。张无尘见了,忙飞身过去挡住如冰,想让无风带着秘笈离开,嘴里还不忘大骂如冰“言而无信”。

见此情景,司空曙与花遇春也跃入圈中,几个人斗在一起。随后,风尘堡众弟子一哄而上,将如冰等三人团团围住。

如冰见风尘堡人多势众,瞅个时机,对花遇春及司空曙低低道:“你俩退后。”

二人听了,都虚晃几招,跃出圈外。

只见如冰双脚离地,身子在空中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带动身边疾风四起,飞沙走石。人们个个站立不稳,都被风势托举到空中,惊恐地手舞足蹈。

忽然,如冰双臂平举,身子停住,稳稳落在地上,那些飘在空中的人,几乎同时重重落在地上,都疼得龇牙咧嘴、哭爹喊娘。

如冰四处观瞧,找到无风,从他怀中掏出驻颜秘笈,转身欲走,就听身后传来张无尘的声音:“请问,你这是什么功夫?”

如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无尘,冷笑道:“告诉你也无妨,驻颜功法第五重——‘凤凰涅槃’!”

如冰等人离开后,风尘堡众弟子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张无尘,一瘸一拐往回走。好在,如冰只使出六七成功力,他们也只是些皮外伤,并无性命之虞。

如冰三人匆匆往回赶,一路上谁都不说话,过了良久,忽听花遇春黯然道:“现在,论武功容貌,你该是江湖第一了。”

“我从未在意过这些。”如冰回道。

司空曙听了,回头看了如冰一眼,目光有些复杂。

“这驻颜功法威力如此强大,若传将出去,觊觎它的恐怕就不止是女子了。”花遇春不无担忧道。

如冰听了并未答言,心内却也担忧,自己无忧无虑的平静日子,以后怕是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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