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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寻找真相

张无尘回到风尘堡,发现百花夫人早已候在大厅,等着他的好消息了。见一群人如此狼狈,忙起身问:“怎么样?成了吗?”

张无尘在椅子上坐下,恨恨道:“这个白如冰,出尔反尔!明明已经到手的驻颜秘笈,又被她抢了回去。”

百花夫人听了,勃然大怒道:“竟有这等事!真是个无耻小人!”

张无尘抚着自己受伤的双腿道:“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如冰现在的功力,无人能敌。”

百花夫人不屑道:“怎么可能,我俩的功力不相上下,是你自己太弱!”

张无尘听了,针锋相对道:“那是以前!我亲身体验了她的驻颜功法第五重——‘凤凰涅槃’,天旋地转、飞沙走石……太可怕了!”

百花夫人惊诧道:“果有此事?”

张无尘道:“无半句虚言。你以后别再跟她作对了,你斗不过她的。”

百花夫人冷笑道:“哼!那也未必!”说完,悻悻离开了风尘堡。

在桃园,如冰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女儿花朵。看到样貌跟自己一样年轻的如冰,采文不敢相信,她就是别人口中自己的母亲。

“来,到娘这儿来。”如冰温和道。

采文怯怯地走到身边。

如冰握住采文的手,轻轻将她拥至怀中,趁势看她的左耳后,果然有一颗红痣,不禁心头一喜,抹着眼泪道:“跟娘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采文便将百花夫人教的话说了一遍。

如冰听了,眉尖微蹙,暗忖道:“十五年前我寻至乌镇,明明听那对夫妻讲,他们已将孩子送至乡下一户人家做童养媳,现如今,听她的言语,似乎从未离开过养父母家。”

如冰因问:“你一直都在养父母家,从未离开过吗?”

采文答:“是的,从未离开过。”

如冰勉强笑道:“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先随你姨母去休息。”

于是,如霜带采文进了自己的屋,安顿她休息。

花遇春看出了如冰的疑虑,见花朵离开,忙问:“有什么问题吗?”

如冰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她就是花朵,或许,我们还需要去一趟乌镇。”

第二日,吃过早餐,如冰道:“朵儿,今日我们回乌镇,去看看你的养父母。”

采文听了,怯怯道:“好。”

花遇春、司空曙,陪着如冰与采文,前往乌镇。

到了乌镇,采文领着众人,朝自己家中走去。如冰左右观瞧,但因年深日久,已记不清自己当年看到的景物。

方至院中,采文便喊道:“阿翁、阿母,有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随后,一个干净利落、眉清目秀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如冰仔细端详这妇人,也记不清自己是否曾见过,但发现她与花朵竟十分相似,心未免往下一沉。

进入屋内,发现榻上躺着一名男子,约四十岁左右,见有客来,便挣扎着要坐起来,采文见状,快步上前,扯起两个枕头,熟练地垫在男子背后。

如冰打量着屋内陈设,依稀记得,比她十五年前来时贫寒了许多,但那时男子还健壮,并未瘫在榻上。此时,如冰突然记起,当年,女人怀中还抱着一名男婴,算起来,如今也该有十四五岁了,可她刚才看到的那个男孩,只有七八岁。

宾主落座,又叙了些寒温,如冰方问:“家里几个男孩?”

女人的目光投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孩,眼中满是慈爱,摸着他的头道:“就这一个。”

如冰心中又是一凛,假意随口道:“只生了这一个男孩啊?”

女人含羞带愧道:“是啊,肚子不争气,只生了这一个男孩。”

如冰听了,遽然起身,一把扯过身边的采文,一只手卡在她的脖颈处,厉声道:“快说!是谁让她冒充花朵?”

女人见了慌了神,忙道:“妹妹快放了她,不关她的事啊!”说着,便“噗通”一声跪下了。

榻上的男子也磕头如捣蒜,口中直嚷:“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那男孩见状,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司空曙忙把他揽入怀里,哄道:“别怕,别怕,大人们是在做游戏。”

男孩听了,方慢慢地止住了哭声。

花遇春看着眼前一幕,明白自己真的空欢喜一场。

如冰又喝道:“还不快说实话!”

女人哆哆嗦嗦道:“我说,我说。”遂将揭告示及百花夫人赠银之事,都一五一十说了,又道:“若不是他父亲瘫在榻上,家里几日揭不开锅,我也不会让孩子去做这丧良心事。”

如冰听了,松开采文,跌坐在垫子上,良久,才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几上道:“好生过日子。”说完,便走了出去。

花遇春与司空曙随后出来,花遇春更是难掩心中失望,司空曙安慰道:“我们继续寻找,总能找到的。”

默默走了一段路,司空曙又道:“我觉得,你该提醒海棠,芙蓉这个人,不可相信。”

还未及花遇春答言,就见走在前面的如冰身子一晃,栽倒在地。二人急忙上前,将如冰扶起,花遇春又将她抱在一处树荫下;司空曙忙跑向近处一户人家,讨了些水来,喂如冰喝下,如冰这才缓缓醒转。

花遇春心怀愧疚,低低道:“我知道你心里苦……”

如冰听了,缓缓闭上双眼,眼角两行泪,长流不止。

司空曙见了,起身躲过一旁,留他二人,相对饮泣。

待二人止住悲声,三个人继续前行,行至岔路口,道别分手,如冰回到素心宫,花遇春与司空曙回了桃园。

又一次功败垂成,百花夫人已出离愤怒。她一言不发,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不敢吱声。

突然,她停住脚步,咬牙切齿喊了声:“白如冰!”同时双臂奋力一挥,大厅里一张厚重的石几顿时迸作两段。

芙蓉也吓得不敢说话,站在一旁,默默瞅着母亲。

发泄完心中怒火,百花夫人在椅子上坐下,说道:“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还是默不作声。

百花夫人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你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将那张破几子处理掉,都下去吧!”

黑牡丹忙带了芍药七仙将碎了的石几抬出去,又将地面打扫干净,方退下了。芙蓉也随众人默默走了出去。

入夜,百花夫人辗转难眠,她暗暗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斗败如冰!天色欲亮时,她果然想出了一计。又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便起身梳洗,早饭后,便匆匆离了千红窟,往西北方向而去。

一天之后,百花夫人来到了风尘堡。张无尘见了她,抱怨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至今浑身疼痛!你根本不是那白如冰的对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百花夫人听了,不由得怒道:“那白如冰有什么!不就是练了个邪门武功,等我拿到她的秘笈,看她还怎么张狂!”

张无尘道:“说得就是啊!你根本拿不到她的秘笈!”

百花夫人诡谲一笑,说道:“那可不一定!”

张无尘会意地看着她道:“莫不是,你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百花夫人向他招手道:“附耳过来!”

张无尘将耳朵凑过去,百花夫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半天,张无尘听了,一只手拧着百花夫人的脸蛋道:“你这招可够毒的!”说完,揽着她的腰,一起进了内室。

事后,张无尘叫来无风,让他召集数十名弟子,装扮成寻常百姓模样,在街市酒楼等人多嘴杂之地放出风去,就说素心宫有一种罕见的武功秘笈,叫《凤凰涅槃》,修练后不仅可以天下无敌,还可以长生不老。

一时间,此语像疾风一样,在坊间流传开来。

这日,有两个人正打桥上走过,其中一个身材挺拔、剑眉星目、满腮胡须、披散着头发,另一个不仅身材矮小,还弓腰驼背,五官长得也差强人意。看样子像是主仆。

桥墩上坐着两个人,一边观景一边闲聊,一个说道:“你听说了吗?素心宫有一种叫《凤凰涅槃》的武功,修练后不仅会功力大增、天下无敌,而且还能长生不老。”

另一个说道:“你净瞎说,天下哪有可以长生不老的武功!”

刚才那人又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能,可有人亲眼见过,那素心宫的宫主,年过四十,仍像一个二八少女;功夫更是了得,二三十个壮汉都近不了她的身。可见,所言非虚。”

说完,两人啧啧赞叹。

二人的这番对话,被经过他们身边的那位散发之人尽收耳底,待下了小桥,他向身边的矮子道:“莫奇,你听到了吗?”

莫奇道:“听到了,老爷!”

“你现在就去打听素心宫的方向!”老爷道。

“是!”莫奇应了一声,转身朝人群走去。

被称作老爷的人名叫秦沐阳,只携一老仆四处游历,居无定所,四十多岁,仍无妻无子,痴迷于武学,梦想着天下无人能敌,若能长生不老,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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