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千红窟安静如常,并没有人来找百花夫人要解药。芙蓉说:“我们就这样被动地等着吗?”
百花夫人说:“不等又能怎样?”
芙蓉说:“不如你去素心宫看看,看如冰有没有回素心宫。”
百花夫人怒道:“你想让我去送死啊?如果如冰现在已经回了素心宫,我去了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芙蓉说:“万一她没回去呢?”
百花夫人说:“她若没回去,我去又有什么用呢?我既找不到素心功法,又打不过那三四百号宫女。”
黑牡丹说:“我看芙蓉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不如你再去素心宫探探虚实。”
百花夫人怒气冲冲地说:“有什么道理!别忘了如冰是被人救走的,那人现在一定还和如冰在一起,如冰虽然武功暂时消失,但怎知那人的武功深浅,你们非得我赔上这条命吗?”
黑牡丹说:“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如冰中毒,素心宫中群龙无首,或许正是我们占领素心宫的好时机。”
听黑牡丹如此说,百花夫人安静了下来。
白衣说:“可她们到底人多,我们又打不过她们,要怎么占领呢?”
蓝衣说:“强攻不行,我们用计谋呀!”
芙蓉说:“对呀,像对付如冰那样,我们用毒。”
百花夫人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用毒……”房内的人都安静下来,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百花夫人说:“大家附耳过来。”百花夫人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大家表示赞同,随即依计行事。
百花夫人带领众人出千红窟,径直奔素心宫而来,穿过瀑布,来到悬崖边上,观察对面素心宫的动静。
黑牡丹说:“怪不得江湖中没人知道素心宫的所在,果真是鬼斧神工,好隐蔽。”
百花夫人说:“看不出有啥异常,难道如冰没回来?”
黑牡丹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百花夫人说:“你跟我过去,其他人就在这里隐藏起来,人多容易被她们发现。”说完,百花夫人和黑牡丹抓着藤荡过了悬崖,其他人则散入了草丛。
素心宫前是平坦的石块,根本没有藏身之地,但因如冰不在宫中,宫女们便有点懈怠,今日宫前并没有轮值的宫女,所以百花夫人二人顺利地来到了石堡的后面。
后面有一座高山,从山上流下一股泉水,在山下汇成一口井,素心宫中的炊煮用水,全是取自这口井。百花夫人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粉尽数撒入井中,然后与黑牡丹藏在了一棵大树后。
眼看红日西斜,已到了晚饭时分,就见几个宫女拎着木桶来井边汲水,百花夫人喜不自胜,与黑牡丹交换了一个眼神。
又过了一个时辰,百花夫人说:“我看差不多了。”于是,二人来到素心宫门前,只见宫门紧闭,用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二人屏息走了进来,见大厅内横七竖八瘫坐着七八个宫女,其中包括小竹和小菊。就听小菊说:“怎么会这样?好像我们都中了什么毒。”
小竹说:“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百花夫人闻言,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哈哈哈大笑起来。
小菊听到笑声,知是艳红到了,强撑着说:“是艳红姊吗?我们宫主这几天不在。”
黑牡丹喝道:“什么艳红,叫百花夫人!”
小菊惊讶道:“百花夫人?她不就是艳红吗?”
百花夫人道:“现在我是百花夫人,明白了?”
小菊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不再争辩。
百花夫人问:“其他人呢?”
小菊说:“都在内室。”
百花夫人问:“她们也像你一样,中毒了吗?”
小竹说:“别提了,今天晚饭后,我们就都变成了这样,浑身疼痛难忍,没有气力。”
百花夫人忍不住又一阵大笑:“哈哈哈!”笑声刚歇,百花夫人说:“你知道这毒是谁投的吗?”
小菊问:“谁?”百花夫人咬字清晰地说:“我!”
小菊气得浑身发抖,一根手指指着百花夫人:“你……亏得我家宫主素日当你是朋友,你却做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百花夫人说:“别跟我提‘朋友’二字,是朋友她不肯教我练素心功!”
小菊说:“素心功不是谁想练就可以练的。”
百花夫人说:“少来这套!去,把其他人叫出来,现在我是这里的宫主。”
小菊、小竹都将头别过一边,不睬百花夫人。
百花夫人说:“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一只掌向小竹的脑后劈去。
小菊喊:“慢着!”
百花夫人的手停在了半空。
小菊对小竹说:“去吧,我们现在已功力尽失,只能任人宰割。先保全性命,宫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小竹眼含热泪,只好起身去内室喊人。须臾,三四百人都已在大厅集合好,黑牡丹也已将芍药七仙及芙蓉领来。
芙蓉左顾右盼,说:“这素心宫,果真好所在,我们早就该来了。”
百花夫人说:“大家都站好!如冰已被我消灭,从今儿起,我就是素心宫的宫主!”说到“如冰已被我消灭”几个字,人群中传出一阵啜泣。
百花夫人说:“你们中的毒叫蚀骨散,如果没有解药,一个月后就会剧痛而死。即使在这一个月内,疼痛也会日甚一日。我这里有解药,如果你们乖乖听我的话,我会每七天给你们一粒解药,缓解你们的疼痛,但不能根除体内的余毒。若有谁不听话,我就让她毒发身亡!”
众宫女听了,都禁不住打个寒噤。
百花夫人接着说:“现封黑牡丹与芙蓉为左右使,辅佐我管理宫中事务。封芍药七仙为司长,负责管理、训练众宫女!余下宫女都要服从她们的管理!”
百花夫人话音刚落,黑牡丹、芙蓉及芍药七仙就俯身在地,高呼:“宫主美艳无双!风华绝代!”
百花夫人闻言,喜不自胜,忙说:“带领众宫女再说一遍!以后每次见到我,都要喊这句口号!”
黑牡丹领着众宫女说:“宫主美艳无双!风华绝代!”厅内喊声如雷,震耳欲聋。
眼看日薄西山,如冰体内的毒发作,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筋骨,疼得她满榻打滚,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毒药令她功力尽散,没有半点办法来抵御这种痛苦,只能受着。
一旁的司空曙看着着急,他扶如冰坐起来,自己坐在她身后,双掌放在她背上,想用自己的功力将如冰体内的毒逼出来。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毫不奏效。
司空曙无力地垂下了双手,汗已湿透了衣衫。毒虽未逼出,但司空曙的功力令如冰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如冰说:“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了。我的功力尽散,毒已进了我的五脏六腑,逼不出去的。你这样耗尽功力,若敌人再来,谁来保护我?”
司空曙激动地说:“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
如冰说:“疼一阵就没事了,没有大碍。这点痛,我还能忍得了。你快去安静地调整气息,恢复体力。”
司空曙不再多说,依言用功调息,一个时辰过后,功力已恢复了八九成,他睁开双目,说:“我略懂医术,知道将几种草药混合熬制服下,可以缓解痛苦,却不能清除你体内的毒。”说完,就要急匆匆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