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成都,大唐现任皇帝僖宗正在皇宫内一处偏殿和他最信任的禁军统领、神策军副指挥使田令孜在谈话,只听僖宗问道:“阿父,你可知道朱友文这个小子走了半月怎么的还没有什么信传过来是何道理?阿父有过他的消息的吗?”
田令孜心里纳闷道怎么今天皇帝忽然问起朱友文这小子来了?于是便答道:“禀告皇上,为臣还未有过此人的消息,若是皇上想知道的话,为臣现在就去查!”
僖宗闷闷不乐道:“罢了,朕不过是一时想起来问问罢了,且他又肩负着我大唐对降将的的特别恩宠,到现在还未有消息可真是奇怪了,难不成朱温此人又反了吗?”
田令孜心中一惊道:“不会吧,皇上多想了,朱温已经受我大唐号令,怎么可能再反呢!况且现在诸侯马上就集结于长安左近了,谅他也没那个胆,相信到那时候我大唐收复天下便可指日可待了!”
僖宗说道:“嗯,也是如此,我大军过处,黄巢此反贼终有一天会临阵而授首,到那个时候收复祖宗旧业,重振我大唐就是一定的事了!阿父你说是吗?”
田令孜跪在地上山呼道:“正是如此,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是就在成都的这两个末日君臣正在互相安慰的时候,朱友文却已经在那些沙陀人的掌握之中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成为人家的俘虏,可当他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些胡人的长衫跃入自己的眼帘,他头痛欲裂地拼命回想晕倒前一刹那发生的事情,依稀记得李甲李乙兄弟的死,还有自己身上被那神秘黑衣人所伤的一刀。
手上的铜链清楚地告诉着他现在已经成人俘虏,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一些莫明其妙的药草给敷上了,伤口虽然很疼痛,但是自己心上的痛为什么却又是那么的刻骨,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啊!父亲信任自己把使唐任务交给自己,自己的丫鬟相信自己给自己用心地服侍着自己,自己的手下信任自己把自己视为精神上最高的首领。但是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使命未曾交至义父跟前,丫头们和庞师古至今生死未卜,手下都已成了他乡之鬼,自己却已成为阶下囚!
朱友文双手抱头,痛苦地蹲到了地上,发出阵阵干嚎。
一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嘿嘿冷笑着道:“哼,朱大将军现在知道哭了么?不知战场上却用何法可以变成如同猛虎似的人物呢?”
朱友文猛地抬起头来,看见果然是那个神秘黑衣人,他已经脱下了那身黑色铠甲,换上了一身宽松的长袍,此时正站在关押朱友文的营帐门边冷冷地看着朱友文。
“你以为你是谁么?你看见我哭了么?哈哈,好笑!”朱友文红着眼睛说道。
“年轻人不要以为你很坚强,明明哭了还要逞强,本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哼……”那人眼神凌厉地说道。
“是又怎样,落在你们这些蛮夷手上,想打想杀,本公子若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是这片土地上的好汉!”朱友文瞪着那人倔强地说道。
黑衣人这时脸上顿时怒气大胜,喝道:“你若再说出‘蛮夷’二字我就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现在你看到的你们这些自以为是中原正统的畜生一般的汉人在我们沙陀人的铁蹄之下不还是一样低贱像得像路边的一只狗!你若再以为汉人有多高贵的话我就先叫你这个汉人首先尝尝我们这些所谓的蛮夷的利害。”
朱友文哈哈大笑道:“你这话只能证明你的心虚,证明你们这些胡人的自卑,你们是上天抛弃了的人,你们得不到上天一切的恩赐,你们只会强抢,你们只会杀戮,你们手上有着血腥,你们得不到上天一切的庇佑!你们只能在那片死寂似的草原上追寻着你们一直追寻着的食物和生存的空间,但是你们得不到!所以你们只会去抢去夺!”
黑衣人再也听不下去,几步冲上前去,一手掐住了朱友文的脖子,朱友文被他的一双大手掐住,登时说不出放来,连呼吸之间也颇为困难,一张脸憋得通红。嘴里呜咽道:“被……被……我说到点……子……上了吧!”黑衣人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再说你信不信本将立马扭断你的脖子!”
朱友文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之色,反而是露出了一丝微笑,心道:此人被我说到他的痛处了!
黑衣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中也为他的镇静而感到佩服,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朱友文只感到脖子一松,立马大咳起来,黑衣人鄙夷地说道:“算了,本将也没必要和你这种阶下囚多说,总之你的小命在我们的手上,以后你要小心点!”
朱友文咳声未绝中说道:“嗯……你别用要来送我的命来吓我……咳……本公子可真不吃这一套,有本事就现在一刀将我杀了,岂不干净!”
其实他是想故意激怒那黑衣人,好叫他急怒之下一刀便把自己杀了,这样自己可少吃点苦头,落到这些杀人魔王手中他可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可惜的是那黑衣人愤怒之中还能把握自己的情绪,没有将他杀死。朱友文的计划也就失算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声中:“你想死得这么容易?未免太天真了吧?”
朱友文坐倒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一边的黑衣人再也没有理会他,径自走出了营帐。
营帐的外面有着好几队沙陀卫士在看守着朱友文,若想从此逃出的话也可以说的上是比登天还难了!朱友文闭着眼睛任由自己的记忆漫游在黑暗的角落里,唯一的不可磨灭的回忆就是黑衣人那电光火石般的一刀,现在想起来仍是背有冷汗。那是怎样的刀势、那是怎样的速度啊,自己又怎么能够挡住那如风如电的一招呢,自己又什么时候能练成他这样的武技呢?这诸多疑问纠缠着朱友文让他不能安宁,是啊,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自己真会死在这帮不讲情理的人的手上?
这些沙陀人从北方而来,以悍勇而著称,他们骑着铁马跨过长城,来到了中原,但是他们却看到了中原人对他们的侮辱和蔑视,于是他们生气了,他们拿起他们手中的刀枪去杀掉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和商贾因而获得他们一直想要的钱财和物资。为生存所逼下,他们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事实确实如此,这些不知道是哪支沙陀的分部来华州为了买些中原地区的好武器以弥补他们武器上的贫乏,他们携着几大车军器,,另外还有朱友文这么一个给了他们侮辱的汉人,一路从原路返回,他们反过来反复地侮辱朱友文,骂他,用鞭子抽他,饿他……总之一切折磨人的方法他们都干了出来,但此时的朱友文好像已经麻目了,眼看着这些人将口水吐到他的脸上,皮鞭抽到他的身上,他却仍是无动于衷,那双没有神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言的苦痛,也许,没有人能了解他!
在这些沙陀人回他们驻地的一路,朱友文终于搞清了他们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些人正是沙陀人的一支,他们现在的大王便是李昌国,还有他那个闻名遐迩的儿子李克用,曾经被人传闻说他善骑射,在某日的射猎中一箭射中双雕,被军中传为神奇!而这队为头奉命来华州买军器的是李昌国手下的大将周德威,事李克用为骑将,其小字为阳五之人。这次来华州他眼看得朱友文一副富家公子模样,料得其必带有大笔金银,再加上后来朱友文又多次出言不逊,更是动了杀念。他们胡人行事本无法纪,看到好东西只知抢来便是,看见有谁与自己做对与其打上一架便是,从来没有律法此种概念,眼看得这次因为捉拿朱友文收获颇丰,周阳五暗想还真是不虚此行,本待一刀将那叫做朱友文的臭小子杀了,可是看他屡次出言不逊好像有以求一死的意思,那可不能便宜了他。
翻看他的行囊方才知道原来此人还是大唐刚封的大官,位死九卿,官居兵部侍郎,哼哼,还是个挺大的官呢!他还不知道唐朝当年对沙陀人做下的滔天大罪吧,要是知道了,他恐怕对沙陀人又要多上一条罪证了。
周阳五效忠的沙陀族长李国昌现在已经入关,正驻扎在云州这方他们以前梦想已久的沃土,这次正是他命周阳五来华州购买军器.
现在唐庭衰弱,诸侯纷起,这大概也正是这些沙陀人崛起的时候了吧!天下也许会变得复杂得多也有趣的多!
就这样,周阳五带着好几车的兵器还有无数打劫朱友文一伙人得来的金银,更有一个名叫朱友文的俘虏来到了云州这片硝烟弥漫的土地之上。
同样的时候,唯一逃了出去的庞师古和三个丫鬟却正在路上餐风宿露地向着同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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