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庞师古的死战下,这些沙陀军的包围圈终于被他打开了一个缺口,他向着后面几个面如土色的丫头喝道:"还不快跟着我走!"
眼看得四周血肉横飞,这三个女子吓得几乎动弹不得,但是眼见得庞师古在前面大叫,不得不勉力而行.
朱友文和那名黑衣此时正斗得难分难解,那黑衣男子的武艺实在过于高强,尽管朱友文是在全力进攻之下,可在那男子仿佛轻描淡写的防御之下进攻却都化解了开去,反而是那男子时不时的一两招凌厉至极的刀法让朱友文惊出一身汗来.可是情势却不充许他有更多的考虑,他只有继续地与之战下去,握紧自己手中的长剑,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的劈刺.
看着壮如疯虎样的朱友文,黑衣男子笑了,说道:"不要这么拼命,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趋现在本大爷有心情饶你一命的时候跪在本大爷面前,本大爷就饶你们这些汉人不死,要不然,叫你们一个不留!"
朱友文听他般狠毒地说于是便笑道:"哦?果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么?咱们且来几百回合你再来炫耀罢!"说着手中的剑越挥越快,那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接下来叫你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
黑衣人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压过了朱友文的剑气,接着那刀像是有了灵性般的向着朱友文一次又一次的砍劈过去,虽然招式很简单,但是在这黑衣人的手上使来却似有着无穷的威力.朱友文只觉无穷的压迫从对方的刀间传递过来,手中的剑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似的不听使唤地一次次地从那男子的身边刺过,可就是不能伤到他分毫,反而自己已经身带好几处小伤.
庞师古用尽自己平身气力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聚集在自己身边的这些沙陀人,小心地保护着自己身后的几个丫鬟,他知道这是公子交给他必须完成的任务,虽然自己对此有所非议,但是听从命令是自己唯一能对公子表示忠心的方法,所以,他必须突围而出将她们送到安全地点,再叫来自己的大队人马,把这些该死的沙陀人一举歼灭!
他手中的大锤挥动之下变化出一道道无人能当的圆环,果然是当者立毙,那些蚁集在他身边的敌人攻势立缓,趋着这个机会,庞师古终于找到一处人众中的缺口,一拉三女的衣服喝道:"快跑!"三女朝着庞师跑去的方向急奔过去,一时之间,呼喝声大起,那些沙陀人看到竟然有人从包围圈中跑了出去,不由得大骂起来,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全力包围之下还有人能够逃走...
庞师古擦了擦嘴边的血看着那些还在身后大呼小叫的追兵嘿嘿冷笑道:"看来你们这些外族人和我比起来还是不行啊,哈哈!"长笑声中手中大锤砸倒一名马上的骑兵,把三个丫鬟全都抱上马背,一脚踹在那马的屁股后面,那马吃痛,长嘶声中迈开长蹄向前狂奔出去.庆师古自己又再抢了一匹马,纵身而上,且战且走.
朱友文此时已被那黑衣人完全缠住,完全脱身不得,酣战中偷眼向庞师古方向望去,见他已和三名女子冲也了包围心中不由得一轻,这样手中的长剑也如电般扑向黑衣人,他知道能够拖住这武艺最为高强之人,自己的人就越有可能生还逃走.可是心中虽然如此想,对手的实力还是和自己相差好几个档次,想要战胜这样的人是谈何容易,只能拼得一刻是一刻了,那黑衣人好像也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冷笑声中道:"就凭你这样的样子,本将可以在十招之内击倒你,你还不觉悟投降么?"
朱友文咬咬牙喝道:"也好,朱某人今日性命就送于此,但求和你一战罢!"
那男子一摆手,冷喝道:"自找死!"说着手中的长刀犹如被灌入了外力似的更加凌厉起来,朱友文大惊,原来此人一直未尽全力和自己争斗,眼下才是他真正实力的全面发挥.
朱友文手中的长剑一次又一次地软弱地回击着对方的狂风骤雨般的攻击,那男子脸上满是不屑,看着朱友文的眼神也是鄙夷至极,朱友文看在眼里,喝道:"你敢小瞧于我?"全身似乎又来了无穷的劲力,长虹长鸣声中,他似是到了另一种境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四周环境,忘记了自己的对手是谁,长虹似是有如灵性般地颤抖不已,朱友文此时只感到杀意的蔓延,他似已进入了武道中更高一层的境界.他眼中红欲滴血,大吼声中再度向着那黑衣人冲去,那黑衣他倒也大惊于这小子的潜力,一瞬间之内爆发的战力令人震惊,可是他却没有感到恐慌,手中的长刀仍是不甘示弱地向着红了眼睛的朱友文迎击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四周的杀声渐低,朱友文一方除了庞师古和三个丫头全身面退外,其余尽数死于此地,此时场中只剩下那三人被那些沙陀人围成铁桶也似,这三人正是朱友文和奉朱温之命一路保护朱友文人等的李甲李乙二人.
这三人都已经是身带多伤,尤其是朱友文,和那黑衣人拼命似的打斗中,已经浑身欲血,眼看得支持不下去了.而那两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身边的护卫都已全部战死,自己在护庞师古逃出后已经是气力用尽,可看着公子被这些沙陀人围中间,又不得不再次杀入阵中面对着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外族强悍战士再次挥出手听的武器,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那便是保护主人的安全,即使自己身死,也要进行到底.
黑衣人看着自己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如同疯了般的一次次的和自己以命相拼,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对于勇敢的猛士来他们祖上以来的传统就是对其表示尊敬和钦佩.可是尊敬是一回事,但是杀他却又是另一回事,想到这儿,黑衣人眼中精光大盛厉声喝道:"还不投降,更待何时,你以为你还能再撑下去吗?可笑的不自量力..."说罢,手中弯刀避过长虹的锋芒,以不可思仪的角度划过朱友文的腹部,扬起一阵血雾.
朱友文惨叫声中意识里最后看到的是李甲李乙二人的头颅已被那些疯狂的沙陀人割下挂在了马颈前,便人事不知,晕死过去.
黑衣人看着这个年轻人中了自己的绝招后不支倒地,脸上无任何表情,捡起朱友文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名剑,昂首向灰蒙蒙的苍天看去,天上再无任何生气...
这一战,大概会是大获全胜的吧,可是自己的心情为何会如此沉重呢?
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疯狂一般的剑法,还是因为他而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年轻?
算了,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
未来还正在自己的脚下,还有多少的拼杀需要我以命相搏呢?就像这样冲动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