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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少年康王

眼见着自己从小伺候惯了的主子要被寿昌寺的那伙秃驴们抓走,二人心急如焚。因发生人命官司,早有人禀报了方丈智善禅师,滋事体大,在两名弟子的陪同下来到了案发现场。

众弟子与智通齐声施礼道:“见过方丈,阿弥陀佛。”智善方丈身披金线袈裟,将众武僧斥退,欠身施礼道:“贫僧观公子眉清目秀,面善之相,并非大恶之人,绝不像是凶犯,然佛门终乃清修之地,发生此等不幸之事,为还蔽寺清誉,还望施主见谅,一切事由交由官府处置,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得道高僧毕竟是得道高僧,虽与前次智通主事是一个意思,但经智善这样婉转的表达,吴潇心里听着更受用多了。也就抱着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随他去了。

“好说,好说,跟你们去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先放了这位姑娘,此事与她并无关联。”说完望着方丈,希望他可以答应他的请求。

康履在一旁叹道:“果真是风流,都到这份上了,还是不忘这档子事。难怪那么有女人缘。”

智善方丈为免其后顾之忧,当即答应他的请求,并表示:“施主请放心,在此期间,我寺一定会保证这位女施主的安全的。”如此吴潇才同方丈派去押送他的武僧们一同前往衙门去了。

在这危急时刻,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听闻一位男子竟在如此危难的时刻还记挂着自己,宋玉蝶此时早已倾心于吴潇了,她泪眼婆娑的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康履拉拉小奴的衣袖,“走,去衙门这事就好办了,咱们必须抢在他们的前面见到此处衙门的堂官,不然咱爷这回真要吃亏了,回头皇上、韦贤妃绝轻饶不了咱们。”二人迅速的离开了寿昌禅寺,骑快马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府衙。但见偌大的府衙,门口两个门吏慵懒的靠着门柱正打瞌睡,忽见康履与小奴径直擅闯府衙,习惯性的对他二人大声的呼喝着:“你二人好大胆,未经通报因何擅闯府衙,你以为这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莫非皮紧了,想要挨顿板子,松松皮不是。”

二人因急着找县令大人,并不理会他们的恶言恶语。“闭上你们的鸟嘴,快叫你们这儿最大的官儿出来一个,有要事相商,耽误了爷们的事,别说你们,就是你们的上头的知州大人也吃罪不起。”

一稍年长的衙役但见二人均气质不凡,尤其是康履,身材高达、英武,眉宇间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尽 显贵族气势。附耳对另外几位年轻的衙役言语:“看这二人不像善茬,听口音像是从汴京来的,敢擅闯衙门,恐怕这来头不小,又直扬言要见县令大人,年轻人你去内衙请余大人,小老儿来与他们周旋周旋,先稳住他们,顺便探探他们的底细。”这老年衙役年轻时候曾经经常押解犯人往京城,故在这小小的叶竹隘边关之地可说得上是见多识广了,平日里不管是新来的衙役还是在衙门混久了的老油子都得给几分薄面。

老李头上前给康履、小奴人拱手施礼道:“小老儿这厢有礼了,这衙门里的人都唤小人老李头,二位切莫动怒,气坏了身体不值当。敢问二位在那个衙门当差,如此我们也好告知我家大人,好知会言语一声,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听完这老衙役的话,康履也略感自己刚才的行为是有点莽撞了,但是还是拿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不肯折腰,只冷冷的甩出一句:“不该你们打听的不要瞎打听,知道的太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不要惹祸上身。”老李头自然知道上差的事情不该问,但是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撅了回来,碰了一鼻子的灰,心中甚是怨恨,但是又摸不着这二人到底什么来头,也不好当面发作,这要是放在往常,先打赏他二十个板子再说。

不多会儿,从内衙走出来位身穿八品官服的县尉,吴潇面观此人倒是生得眉清目秀的,知书达理的样子。宋时的官员从正一品到从九品,分为18个级别。宋朝的公职人员又分为两种,一种称之 为“官”,一种称之为“吏”,后世所谓官吏其实是公职人员的统称。“官”属于高级公职人员,有品有级,衣服颜色,腰间挂饰各不相同,待遇当然也不相同;“吏”则属于低级的公职人员。

余去非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打量着二人,然后厉声道:“你二人因何擅闯公堂?”

康履看看周围人多眼杂的,用眼神示意余去非先让不相干人员退下去。“兹事体大,余大人不如我们去您的内衙叙话。”良久见余去非并不领情,遂从身上掏出禁军的腰牌拿给他看,待验明正身后,余去非这才慌忙恭敬的将二人迎进了内衙,并大声的嘱咐下人上茶。

“不知二位上差有何吩咐,下官一定照办,一定照办。”还真得说这余去非的脑袋瓜转的就是快,很会顺着杆往上爬,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很回来事,能够用心的体察领会领导的意图,这么聪明之人怎么会被安排在这么艰苦的边关之地来任职呢,想来定时朝中无人照拂,这么一想康履又计上心头来。

“吩咐倒是不敢,末将是给余大人送礼来了,而且还是个大礼,恐怕这以后的一辈子你都会感激我的。”这话说的余去非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连忙拱手施礼道:“康将军此话怎讲,下官愿闻其详。”听他的话语中显然对康履还不是完全的信任,康履最后使出了杀手锏,推了一把身旁的小奴道:“余大人,纵使腰牌可能造假,但不知公公可有造假的。”这个时候的小奴也顾不得自己先前自己的誓言,尽力的卖弄着自己的公鸭嗓子,一时间他唾沫横飞,口若悬河的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且越说越带劲,越说越夸张离谱了,旁边的康履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差不多进行了,而他只假装没有看见似的。余去非也不好意思去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演说,只好委屈下自己的耳朵,左耳进右耳出了。最后康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色道:“差不多就得了,想必余大人已经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接下来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边说着,眼睛还一个劲的瞄向余去非。

余去非连连称是。自从去年上任叶竹隘县尉以来,拿的是县尉的饷银,干的是县令的事情。正因为一直抑郁不得志,自己空怀有一腔报国热血情怀,却始终得不到重用,最后是自己主动要求来这边关之地叶竹隘要塞来为官的,就是希望能够在边关之地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叶竹隘以北是辽国,以南是大宋国土,虽然宋辽两国时不时的搞点摩擦,但是民间的商贸文化经济往来从未间断过,叶竹隘虽小,人口也不多,常住人口约摸2000鱼人,有个300-400户人家,但是官府的机构设置却是很完善,一个也不少,可算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叶竹隘为宋辽边境之地,也是边境重要的商埠,往来间周边各国商人络绎不绝,宋时商业贸易较为发达,可从其税收即可看出,仅东京(今河南开封)一地一年就收税402379贯,这是个什么概念?换算成今天人民币的购买力大致为1两银子=1贯铜钱=300元人民币,可想而知当时的宋朝多么富有,但富只是富裕了官僚统治阶级,而真正的富裕应该是藏富于民,而不是藏富于国,这也是北宋末年时期为什么军队战斗力一直很差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正说话间,几名寿昌寺的武僧已经押着五花大绑的吴潇来到了府衙的大堂。康履在余去非临上堂前再次提醒他道:“余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不用我教你吧,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你的上司那里我们自会去打点,但是前边那个被绑之人可是你们惹不起的。”

这个时候余去非心中其实早已经打定了主意,也不消他多言语,也不理会他,只看了看对方一眼就径直的往堂前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端坐了上去,左手放在案几上,右手用力的一拍惊堂木,厉声喝到:“堂下何人,汝等为何私设刑堂,对人施以刑罚?”

和尚们听着这话锋明显的对己方不利,不时收敛了不少。一精明、口齿伶俐武僧忙上前施礼道:“大人,此人在本寺中行凶杀人,方丈禅师差我四人送官法办,以儆效尤。”

余去非适才在后衙已听康履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当然知道堂下被绑少年为何人,也清楚的知道凶手并不是他,但是如何才能巧妙的将他救下又不至于让寺院的武僧无法交差呢?他转动着那双贼溜溜的眼睛,片刻须臾,就有了主意。打定主意后,他正色道:“堂下之人,寿昌寺告你行凶杀人,你可有何要辩驳的吗?”正审问当中,早已经有人将消息告知于薛员外了,老远的就听到他大声疾呼:“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定将这行凶之人绳之以法,以慰我儿在天之灵,这短短几天之内我连丧两子,弄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求大人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如若不然老朽就一头撞死在这衙门的柱子上。”

余去非心想这摆明了就是在威胁他了。这要是放在平日里,我先赏你三十个大板子再说,治你个咆哮公堂之罪。但今天这案情牵扯到康王就不好那么办了,俗话说得好,宰相门房抵得上三品官,何况是亲王的贴身侍卫,康履方才的话他还是不敢贸然大意的,遂暂且退堂休息。

余去非在内堂来回的踱步,脸上的汗水不住的往外冒,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心思——之前就因为父亲不愿打点吏部的堂官,才迫使自己不得已选在了这艰苦遥远的边地任职,如今如若果如此二人所言,涉案之人为当今康王爷的话,那此事亦可为自己官宦生涯之跳板,今后抱上了康王爷这棵大树,不愁仕途不畅,要施展起这一身的才华抱负来阻力也就小了。这么一想,心中也就释怀了,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博弈中进取,就是在不断的选择中进取,古今中外不外乎如此。

思定之后转身对身旁早已经等待的不耐烦的康履与小奴拱手施礼道:“若诚如二位所言,下官愿听从二位差遣,效犬马之劳!”二人闻言惊喜万分,遂上前搀扶起正欲施礼的余去非:“余大人,如今你我同为康王效力,不必如此的客气,眼下你我还是先商量下如何尽快的解救下康王,既能不引起民愤,又不损官家的尊严。”

余去非听闻二位此时早已经将他视为康王府之人,心中倍感亲切,坦然对二位说道:“二位上差且在此处稍作休息,我且升堂静观其变,看他们各自还有何说辞,只要将人留在我的衙门里,本官自有法子救下康王,并不至于有损官家颜面。”

康履感激到:“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余大人多多费心了。”

外衙正堂,三班衙役早已位列两侧整齐的站好了,何敬修师爷肃立在余去非的身旁,这是余去非的父亲特意从南方绍兴给他精心物色而来的师爷,满脸的精明,他大声喊道:“升堂!”

两旁的衙役齐声喊着:“威武!”这声音环绕在衙门空旷的上空,当真的**肃穆,如果当真是作奸犯科者到此,首先从心理上就会被震慑到。看来千年前咱们的老祖宗们也深谙心理学说。

余去非右手再次的狠狠的拍下了惊堂木,大声喝道:“何人击鼓,带上堂来。”话音刚落,一行四个武僧押着吴潇往大堂而来,身上还被五花大绑着,吓得余去非惊得一身冷汗,心说这帮和尚真是太大胆了,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竟敢用绳子绑着当今的王爷上堂,但又见被绑之人一身的粗布衣裳,甚是普通,亦不像是富贵人家,难怪会被人小瞧,当成杀人犯了。但余去非知道,现今官家也是时常爱微服私访,与宫外皇后李师师的绯闻不少,作为皇子有此嗜好并不足为奇,想是在宫中家花看腻了玩腻了,也有心到外头尝尝野花的味道。

一领头模样的武僧恭敬道:“启禀大人,我等皆为寿昌寺护寺僧人,因此贼在敝寺行凶特捉拿来送交官府,还望余大人为死者鸣冤。”

余去非适才在内堂已听得康履道出此事的来龙去脉,自然心中早已经想出了应变之策:“为死者伸冤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不劳诸位提醒,倒是诸位,身为佛门弟子,为何私设刑堂,将人如此捆绑来见本官,分明是在藐视公堂,藐视本官。年尔等触犯,暂且不追究,不然定然夺了你们的度牒,再将你们收监。”

惊得堂上那几位武僧一身冷汗,听着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言语,心中又恨又怕不已,个个怒目嗔视着余去非,却又不敢多言语,自古以来就有民不与官斗名言警句。一旁的吴潇也甚是奇怪,为何不先审问自己这个被告,却是无端的先怪罪起原告来了,想不通。虽说薛子小实非自己所杀,但与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不多时,宋玉蝶也从寺庙中匆忙的赶到了衙门,嘤嘤啼啼地在堂上叫喊着冤枉,全然不顾周边人的眼神与感受。吴潇一见,又是惊又是欢喜的,继而又阴下脸来忙上前嗔怪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玉蝶娇羞道:“奴家放心不下你,就一路追随而来。”言语神情中充满了情意。吴潇随后又转身抬头面向余去非道:“大人,此事实不关她的事,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请不要牵连无辜。”作为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上所见到的这个时代(虽然还不清楚现时间是哪朝哪代)第一位美女,当是极力的维护。眼见夕阳西下,美丽的火烧云将半边天都给染红了,天色已晚,余去非正色道:“今日天色已晚,派去勘察现场的捕快衙役们也亦尚未回来,本官暂且将人犯收监,众位师傅们也请先回寺院中去,薛员外也请回去,本案待本官调查清楚正确确凿后择日再审,退堂。”

武僧们和薛员外虽心中不快,但是余去非得一套官话说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他们实在也是找不出什么问题来。宋朝也是个法治清明的时代,抓、审、判犯人是要讲究证据的。吴潇刚被衙役们押到衙门监狱门前,却见余去非、康履、小奴三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他大步流星的来了赶紧齐刷刷的下跪道:“拜见康王殿下,王爷受苦了。”

搞什么鬼,这是要闹哪样啊?吴潇丈二摸不着头脑,这狗血的剧情反转的也太快了,但他仍然不敢相信,不过幸好他从小对中国的历史甚是感兴趣,于是顺着他们的思绪追问着:“这当真不是在横店影视基地拍哪部古装戏?”跪在地下的三人,在没有听到康王叫他们起来的钧旨也不敢擅自起身,依然跪着,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然,不明所以的,还是小奴机灵,上前答道:“拍戏是什么?不过康王您向来爱看戏、听戏,咱家在汴京的时候不是时常陪您去樊楼吗?只不过这叶竹隘地处偏远之地,无甚好戏班子,待回到汴京,那樊楼的戏还不得紧着王爷您听您看吗?”

吴潇立时虎躯一震:“什么,康王?”对于从小熟读古代中国历史的他大脑开始飞速的转动着,脑海中搜索着历代被封为康王的人——有西周的周康王,叫姬昭,乃周成王之子,在位期间国力强盛,天下一统,经济发达,文化繁荣,社会稳定,史载“成康之际,天下安宁,刑罚四十余年不用”史称“成康之治”。有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康王,被认为是楚王当中的三贤之一。有北宋宋徽宗第九子赵构,在即位之前也被封为康王。有清朝早期礼亲王代善之孙杰书也被封为康王,历史上也是名骁勇善战之将,是康熙年间平定三番之乱的主帅之一。还有太平天国中李秀成的部将汪安钧也被封为康王,即是后来献城投降于清廷的首脑人物之一,后来中弹坠马而死,不得善终。

吴潇观察这四周的建筑格局,在继承唐代衙署恢弘气势之外,又有新的发展和变化。不仅追求美观和实用价值的统一,还更加注重庭院、堂厢、寝室井然有序的发展。

选址原则:一是子城原则,即整个城市的中心位置必定是官署衙门。二是讲究地理风水原则,多选“聚风藏气”的最佳风水位置。

朝向原则:在宋代,已经基本上定型为现今的坐北朝南的原则。古人认为建筑的朝向与宅院安宁、人丁兴旺、家族事业的发展都有莫大的关系。

中轴线原则。宋代州、府衙署内部建筑基本上是一个定制,即围绕一个中心空间和中轴线而建成的建筑群。

再看看余去非所穿戴——脖子上套一个上圆下方的饰物,此物叫做方心圆领,是宋朝官员的朝服,头上官帽上的幞头,脑后有两根直尺一样的脚,水平伸出来,官府颜色为青色,可知其为一个低品级文官。而跪在余去非身后的康履,腰间挂着一个金饰革带,甚是金光闪闪,看来是个妥妥的这个时代的高富帅。

康履见吴潇好会儿不说话,一个表情严肃的在那里思考问题,以为他是不愿意在众人面前以如此狼狈难堪之面目示人,遂将相关额衙役、狱卒、师爷等不相干人等斥退,康履亦亲自诚惶诚恐的为吴潇解下刑具,之后并再次下跪求饶道:“卑职当时眼见薛子小那贼子拔出匕首欲加害王爷,故而来不及多思虑,以致犯下命案,还连累王爷受此侮辱小的实罪该万死,愿听凭王爷发落。”

吴潇这才幡然醒悟,确定这不是在拍古装戏,而是穿越了。为免尴尬,他又发问道:“那本王问你,本王母妃现封何位?本王现有无家室,是否有正室?”

康履听闻吴潇的发问,心乱如麻,五味乏陈,不知道王爷会有如此发问,他实不知这本是吴潇在为自己附身之人了解其身世,而在康履看来这是赵构自己的这个主子开始在怀疑自己的忠诚了。只见余去非也是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康履,等待下文。

“启禀王爷,您的母妃为韦贵妃,您今年刚十四岁,宣和三年由广平郡王晋封为康王。小人就是从那时候奉官家的旨意到您的府上保护您的,至今已三载有余。您目今并无正室,现有侧室妇人两位,田郡君,名春罗夫人;姜郡君,名醉媚夫人。还有同您青梅竹马的汪莺燕小姐是您最喜欢的,他是您的授业恩师汪伯彦唯一的掌上明珠。”

吴潇这才清楚,原来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上附身在赵构在历史上颇具争议的南宋开国皇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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