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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夜传余去非

暂时解决了宋夏边境战事后,赵构继续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地方治理上。

在将余邦光明升暗降之后,那些江陵府的衙内们并不买账,这些衙内们志不只在此,最终的目的是要将赵构赶走,赶回汴京去。

赵构这几日被西北边境宋夏之战牵动着,又被这些衙内们的事情弄得神魂颠倒,身心俱疲。

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可是白天又没有精神,人也明显的消瘦了。

在夜晚睡不着的时候,赵构经常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有时候实在连躺在床上也很难受的时候,就不得已的会拿起一件披风起身,走到桌前倒一杯水,端着茶杯,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凝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时常会让赵构想起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当中有那么几句恰似赵构此时的心情写照,“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白天收到邢博岩从汴京城发来的飞鸽传书,赵构得知范愿在与西夏大军交战到最后时刻,兵败城破,战败后自刎于阵前杀身成仁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范将军,你不会白白死的,我赵构必定会让你在九泉之下瞑目的。

在与西夏的交战之中,屡次落败,还是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两宋对武将的限制太多,导致他们无法施展开手脚。

将不知兵,并不知将这种常态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领兵的将军只有与士兵们经常在一起,才会让士兵有归属感,在日常的生活、训练、交流中慢慢的积累建立起来的感情,才会在无形中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虽然也已经很深了,室外也是寒气逼人了,毕竟是初冬季节了,赵构还是将小奴唤起吩咐道:“你去余府将余去非大人叫来,想起来有件事情必须现在同他讲。”

此时的小奴也才刚刚睡着了,又被叫起,睡眼惺惺,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嘟囔着:“公夜,这么晚了,想必余大人早已经安歇了,这会儿这个时候去把人叫来似乎不妥吧,要不明日一早小的去将余大人请来也不晚。”

赵构此时那是一刻也不想耽误,横眼瞪了瞪小奴,大声的咆哮着:”怎么,现在连你这个狗奴才本公爷也指使不动了不是,如果你不去的话,去马厩牵马来,我自己亲自跑一趟?”

那哪里敢啊?小奴听着话锋不对,顿时睡意全无,赶紧起身跪在地下连声向赵构求饶:“公爷,公爷,都是小的不是,求公爷开恩,小的这就马上立刻去余府将余去非大人传唤过来!”

见赵构没有做声,小奴才战战兢兢的躬身退出房间去了,关上房门后,逃也似的出了蜀国公府。

小奴片刻也不敢再耽搁了,来到了余府,硬着头皮,敲响了余府的大门,余府的门子心里此时也是一千万个草泥马,没奈何的,先是将门的探口打开了,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来敲府上的门,那门子将头探了出来,小奴又上前去大声的吼道:“还看什么看,快点的,赶紧的开门开门,蜀国公有要事召见余大人,你快些去通禀。”

那门子认得小奴,态度立马180度大转变。

“你且稍等,小的这就开门。让您进来亲自对我家老爷和少爷禀报去。”

“那你还不快些开门,磨蹭个什么劲?”

屋子里余去非父子二人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也都掌了灯起身了。

这么晚了,还有人上门来叫门,必定是有急事。

“非儿,你且去门房那边看看,何人来访。”

父子二人的卧房紧挨着,这是余去非来到江陵之后特意安排的,余邦光知道,余去非此行跟着蜀国公一行必是坎坷崎岖,他只有这个独苗,不得不防。

余去非来到前厅,见是小奴,忙上前去打招呼:“小奴公公,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您打发一个小厮来就可以了,何劳您亲自跑这一趟?”

小奴满是委屈道:“哎,余大人,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杂家也就不瞒您说,我要不来,蜀国公可就亲自来了。”

小奴情知赵构还在府中等着余去非,也不与余去非平常般套近乎,直接开门见山:“余大人,别的先不说了,请随杂家立即前往蜀国公府吧,公爷有要事相商,片刻不得耽误,不然,咱家这项上人头可就要搬家了。”

余去非想不到事情会紧急到这个程度,若非事态紧急,想必小奴公公也不会深夜造访了。

余去非也顾不得去禀明老父亲了,只匆匆的与门房余伯交代了几句:“余伯,回头你对我爹说,我去蜀国公府了。”

江陵蜀国公府内,赵构拿着邢博岩的那封飞鸽传书,满脸的忧愤与无奈,赵构心有不甘、不平。

再不能这样下去了,既然已经穿越来到了这个世界,卷进了这历史的漩涡当中,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小奴将余去非领到赵构卧房门前:“公爷,余大人带到。”

“快快有请!”赵构从椅子上起身,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去。

余去非适时推门而入,躬身道:“下官参见公爷。”

赵构赶忙上前扶起余去非,将余去非拉到桌子前:“小奴,上茶。”然后将岳父邢博岩写的那封信递给了余去非。

“你先看看这封信的内容。”

待余去非将信件看的差不多了,问余去非:“余大人,看罢此信件后作何感想?”

余去非不知道赵构的意图是什么,也不敢贸然的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和盘托出,只是中规中矩道:“范愿将军实为吾辈楷模。”

赵构听后也不断感慨着:“可惜可惜。可是即便范将军为国捐躯了,朝中那些尸位素餐者却不自行检讨自己的过错,还将兵败的责任完全推卸到西北军将领身上,这不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吗?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这不是让我们西北军前线的战士们寒心吗?以后谁还肯舍身为我大宋朝廷卖力奋战呢?”

余去非深以为然,可是他不敢发表看法,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敢做声。

赵构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余大人,深夜传唤你来,是想与你商讨两件事情,此番南下江陵已经半年多了,辖区内大概的情况也基本上摸清楚了,我们不能在一味的退缩忍让了,是时候该出手的时候了。”

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很简单,你一开口,对方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公爷是想从盐务上下手吧?”

“知我者余大人也。江陵一百万盐税近几年迟迟交不上来,这里边一定有问题,而且估计问题还不小,牵扯到的人也一定很多,是块硬骨头,不好啃啊。现在西北边境正当用兵之际,国库已经被那些奸臣当道的蛀虫们腐蚀、挥霍的差不多了,边境的官兵们竟然有几个月都不曾发饷了,这边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当务之急,咱们必须先将这江陵的盐税款收齐,以充当西北军的军饷。”

然而这江陵之地,当地盐商与士绅经过多年的浸淫,已经形成了外人看似牢不可破的铁板一块,水泼不进,针插不进,这盐税也不是那么好收的。

但是赵构偏不信那个邪,就是想从江陵的盐务上撕开一个口子来,否则赵构这趟江陵怕是白来了,如果在江陵都无法立足的话,如果当真走到了那一步山穷水尽的地步的话,作为天潢贵胄的赵构可就太丢人了,不仅仅是颜面尽失那么简单,今后恐怕都会沦为汴京城的笑柄,那还怎么取信于自己的部下,还怎么树立自己的威信?所以无论如何,在江陵掀起的这场整风运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二是明日,想为已经逝去的范愿将军做场法事,以示纪念,还劳烦余大人请得道真人来,以示尊崇。”

余去非领了赵构的命令,在返回府中路途,天色渐渐亮堂了起来,顾不得许多,直奔清虚观而去。

世间许多事情,讲究的是个缘分,缘分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也是余去非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近来龙虎山第三十代天师张继先,正在江陵府的会仙峰山上的清虚观中弘扬道法。

这嗣汉天师张真人,性好清高,倦于迎送,虽然年幼,不过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但极具道法慧根,参悟道法极深,乃化外真高人。

况这张继先张真人,一向也是嫉恶如仇,关心百姓间的疾苦,对穷苦大众是心怀怜悯之心的,对各路英雄好汉、忠臣良将亦十分敬仰,故而对余去非的请求,待其说明事情的原委之后,须臾便欣然答应前往,且分文不收。

正当余去非前往清虚观的时候,江陵府的市面上却发生了米行、盐行等各行各业罢市之事。

一群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被一些别有用心之徒给裹挟着利用了,百姓们在前头闹事,他们在后头挑事,极尽所能。

远处的墙根边上,一妙龄少女用木头制作而成的半机械化轮椅,推着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长者,看那坐在轮椅上的长者,面目毫无生气,老气横秋的,一看就是个老江湖,脸上带着一股子威严之气。

人群当中,少女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大师兄头戴斗笠,夹杂在人群之中,怂恿帮中化装成普通百姓的其他的帮众呼喊口号:“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吃盐,官府要为我们做主。”

示威的人群还在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声势越来越大,大有不可控制的趋势。这里边有盐帮之人,有漕帮之人,亦有洞庭湖水匪钟相杨幺的部众。

不远处的阁楼上,何焕、李昌宁、武邦宁等人各自悠闲的看着江陵府衙门前所发生的一切。

这正是他们一伙人所导演的一场好戏,就等着赵构出丑,好看一出好戏。

门外有人来报:“公子,盐帮副帮主宫星君在外求见!”

何焕淡淡的来了一句,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他进来吧。”

宫星君一脸谄媚之相:“给二位公子请安了。”

又转头向武邦宁拱手道:“给武会长请安了。”

何焕为了继续利用宫星君在前台呐喊,为他们卖命,向他示好:“宫帮主,今日之事办得不错。”眼睛却一直盯着江陵府衙门,并没有拿正眼瞧上宫星君一眼。

“谬赞谬赞,这都是二位公子谋划得当,在下只是出把子气力而已。”

何焕又继续向宫星君抛出诱人的诱饵:“宫帮主,待近段时间风声过后,待将这个蜀国公赶出江陵府后,今后整个荆湖北路的盐铁漕运都会交由你们盐帮来起运的,到那个时候,宫帮主不仅能赚到不少的银两,就是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宫星君沉醉于何焕、李昌宁给他画的大饼,仿佛那荣华富贵已然到手了。到时候整个盐帮就是自己说了算,师傅那个死不开窍的老东西,到时后再也阻止不了自己与师妹的亲事了。

宫星君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在盐帮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所带来的快乐,在帮中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再也不用谨小慎微,再也不用如履薄冰的卑微活着了。

任何时候,人只要起了贪念,有了不该有的欲望,一旦有机会抓住,就会立即去付诸实践。

宫星君为了在何焕与李昌宁面前露脸邀宠,好让他们对他高看一眼,攫取更多更大的利益,大言不惭:“二位公子放心,我盐帮在这江陵府这一亩三分地面上,纵横几十年,依然屹立不倒,没有点真本事也不敢揽下这个瓷器活了。”

李昌宁朝何焕投去敬佩的目光,心说还是你何公子厉害,几句话一点蝇头小利愣是将宫星君调动了起来。

武邦宁一直站在窗口盯着江陵府衙门,用充满戏谑的口气:“咱们的蜀国公终于出来露脸了,看他今天怎么收场。”

赵构在小奴、康履的护卫下来到了府衙前,面对着众多群情激愤的百姓们,赵构必须要勇敢的站出来,向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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