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迅速的将自己还冒着烟的手枪收了起来,他可不想让人发现他是用现代高科技武器将敌人击毙的,要让他们认为是自己无比高强的武功将那三个刺客打死的。
李余庆、康履等人虽知赵构从小习武,但不知几时拜了哪个大师,习得这一身好功夫。
余去非也在那暗自思忖,这康王殿下武功果然了得,难怪当初在叶竹隘的时候能够将薛子小轻易的杀害,还硬让康履来抵罪,原来是对宋玉蝶施展的英雄救美之计。
赵构将手枪用完后贴身收起,对愣在哪里的小奴大声喊道:“狗奴才,快些过来,爷有话问你。”但是小奴似乎在那里云游太虚宫,赵构连叫了计生都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康履见赵构有些生气了,赶忙上前退了一把他:“小奴,康王殿下在叫你呢,还不赶紧过去伺候着。”
小奴这才回过神来,屁颠屁颠的跑到赵构的跟前:“康王,您刚才是怎么把那些刺客、、、、、、”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赵构就气急败坏的朝他骂道:“少废话,爷的事你还是少打听,去——把余去非大人找来跟前回话。”原来赵构在扫视了周围一圈之后赫然发现,在众多的人中并未见宋玉蝶的身影,当初在叶竹隘的时候自己曾经亲口允诺要将其带回汴京的,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因此恼怒众人。
余去非拖着疲惫的身躯,政要对赵构行下跪之礼,被赵构上前搀住了。“余大人,这又不是在王府中,不必拘泥,本王是有桩要紧的事情要询问与你。”
余去非不知何事,还要康王亲自附身附耳口授。
“当日我们一行人离开叶竹隘之后,余大人可否将宋玉蝶姑娘安排妥当,小王担心咱们离开之后,那薛明礼主仆又卷土重来,又不见我等,必会拿她撒气的,恐又杀身之祸。”
余去非断然直言:“这个康王放心,下官已经在临走前交待了府衙中那帮属官、衙役们,让他们平日里多多照佛下她。”
赵构见他迟迟不能领会其中心意思,心中甚是着急,但又不好明说。这也让一直在旁边的小奴为余去非的回答着急,还未等赵构再发话,小奴边拉着余去非的衣袖,变边往后退回禀道:“王爷放心,此事我定会协同余大人办好,不日宋姑娘就能与您在汴京城相见了。”
听到这番话,赵构才满意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朝小奴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还是你最懂爷的心。
余去非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般。好在小奴总管及时的帮忙解了围,不然这康王交代下的第一件差事就办得让主子不称心,以后还怎么 会让你跟着办差呢?
一行人继续往前赶路,在距离汴京城外五里处整碰见一伙衣不蔽体的百姓拼命往城外逃窜,紧接着后边就出现了几个拿着刀枪的追赶官军,为首一将边追边喊“你们给我站住,在不停下的话,休怪我刀剑无眼了。”
可那帮子人非但没有一个人停留下来,反而一个个的加快了逃跑的速度。赵构唤来小奴询问此事:“难道这些人是盗贼、匪徒,看他们衣不蔽体的,也不像啊,倒像是难民,如此为何官军要穷追不舍?你且去问个明白。”
小奴面带难色,支支吾吾不敢言语,其实内里的情况他是知晓的。余去非刚来汴京,虽然也早就略有耳闻,但是也不敢轻易发表言论,康履虽深知这其个中原因,但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赵构只好将李余庆叫到身边文华:“李大仁,你久居京城当知道怎么回事,你来说说。”
李余庆向来为人刚直不阿,雷厉风行,早就对蔡京借着大兴花石纲的名义,大肆在民间搜刮民财,大兴土木徭役,以致民不聊生,任用官员任人唯亲而不以贤。他毫不避讳的直抒己见说:“此为大兴花石纲所致。”
《水浒传》当中提及的生辰纲穿越之前倒是知道,但是花石纲却还真是头一回听说,也不明所以。
恰好一群逃跑的民夫来到了赵构乘坐的马车前寻求庇护。其中一年长为首者跪下作揖:“求各位官人救救我们吧,我等并非他们口中所污蔑的盗贼,只因蔡京那奸臣遣人往江浙一带寻访奇花异石,便寻个由头将我们的房屋拆掉或者霸占,说是地下有矿石要开采被朝廷征用了,又强掳我们作纤夫拉船将装满花石纲的船只拉进汴京城,为防止我等告状、逃跑就对我等施行严格的看管,我等实为这帮贪官污吏所陷害。”老者越说越激愤,越说越悲伤。
赵构听闻是这北宋六贼之首的蔡京,当场也是恨的咬牙切齿。不禁破口大骂:“此贼误国于此,何故受宠多年?”
“康履,你且将为首将校拦下拉来问话,本王今日定要问个明白。”
跪在地上的那群纤夫无不感恩戴德。康履还在原地踌躇着不肯向前,那为首的将校自己倒是先来到了赵构的跟前,但是态度却是嚣张的很,事实上这也是他平日里一贯的作风。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胆敢阻碍官家办事,是不是活得腻歪了,识相的赶紧将人交出来,不然把你们一同抓去拉船、采石、做工去,看你们还管不管闲事了。”说话间就要带着人当着赵构的面强行硬抢,根本不把他这个小孩放在眼里,也是,自己没有亮明身份,谁知你是当今康王爷啊?
“住手,瞎了你们的狗眼,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是当今官家的九皇子,康王殿下,休得无礼。”随即康履从腰间将自己大内侍卫的腰牌掏了出来。
为首的小将扑通的就立即跪了下去,身后的小虾兵们见自己的长官都跪了下去,一个个的脸吓的苍白,也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平日里蛮横惯了,今天算是遇到硬茬了。有宋一朝,自太祖赵匡胤开国以来就重文抑武,武将的地位向来就低。
此时跪在地上的小将浑身哆嗦着不敢作声,末了连句完整的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末将、、、末将、、、有、、、眼不识泰山,冒、、、冒犯了康王殿下,还望、、、望、、、恕罪。”
李余庆抢先在康履之前来到赵构的面前,小声对赵构道:“康王,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这事依下官
看来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也别太为难这位小将军了,他顶多也就是个马前卒。”
熟知历史的吴潇,附身于十四岁小儿赵构身上,有着二十岁成年人的思维与意识,当然知道北宋灭亡是不可逆转的,但是既然自己穿越而来,附身在赵构的身上,就当做是对得起这身皮囊,也要竭力的去阻止的发生或者减弱悲剧发生所造成的伤害。
还好,至始至终赵构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李余庆对着他们冷哼:“尔等还不快滚,等着领赏呐?回去知道怎么回话吗,可千万别说漏了嘴,不然哪天自己的脑袋怎么丢掉的都不知道了。”
士兵们赶紧回道:“不敢,不敢,我等这就扶鲁都尉回去,保证不对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
李余庆又紧追不舍的:“那纤夫、力夫们逃跑之事你们回头如何向你们的上司交差?他们必然会问起的。”
这话问得那些士兵一个个面面相觑,确实,他们一时间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后边怎么应付上司的盘问却没有多想。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士兵恭敬的向李余庆求教:“还望大人们给小的们指条活路,我等家中也均有妻儿一家老小要奉养,委实不敢轻易的就丢了这份差事。”
李余庆却淡然一笑:“这样吧,你们就说遇到了官家的接亲队伍,没敢追。这样他们顶多也就骂你们几句,不敢深究,回去吧!”
“当真,大人您不会是在唬我们吧?”一伙人半信半疑的。
“放心去吧,照我说的话去说就决计错不了。”
赵构虽然很相信李余庆的办事能力,但是也不明白,这事和接亲扯得上哪门子的关系。
李余庆知道这大伙心里都有疑问,也不等大伙儿来问就自己直接说了出来:“前些时日我离京前就听在礼部任职的同年讲起,官家与辽国和亲来结盟共同抗金,算算时间,大概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果然是位有勇有谋之人,在场之人包括赵构无不钦佩。此人能从细微之处,推测到即将会发生的事情,生来就是个会当官的料,这人绝对得先结交着。
正当大家都准备启程往内城赶时,李余庆却又向赵构拱手作揖:“康王,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李大人但说无妨。”
“您看这些力夫们衣衫褴褛的,要是就这么一路逃去的话,走不了多远,在途中还是会被当成流民被官府抓起来的,所以恳请康王您再帮这些人一帮到底。”
赵构心领神会:“康履、小奴,把你们身上所带的银两都拿出来,分给那些力夫们,回头上王府给你们报销双倍的。”
李余庆、余去非也赶忙将身上所携带的银两全部交给了那位流民长者范伯。
不远处的辽国送亲队伍中,耶律南仙与耶律雅里又再一次的目睹了身为大国王子的王者风范,更加坚定了耶律南仙那颗少女情窦初开的心,只是他们尚且不知赵构的真实身份,否则恐怕见到赵佶一定会指名道姓的要挑选赵构作为辽国的驸马了。
范伯泪流满面的目送着赵构一行人离去,走远了也还没起身,连耶律南仙下车来到他们的身旁都没有发现。
“请问老伯,方才帮助你们的少年才俊是什么人?”由于她身着异国服装,引起了范伯的高度警惕之心,“姑娘,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他们可都是好人,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看来他们是把耶律南仙当成要对招够他们不利之人了,一时半会儿是肯定不会相信她的,任凭她再怎么解释也都无济于事了。一旁的耶律雅里忍不住催促她:“妹妹,请快些上马车吧,再不抓紧时间进城,天就快要黑了,难道你到了宋朝都城还要住帐篷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