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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墨意吹离树(下)

青羽的脖子伤得很重,大血管全断,但幸而小罗刹下手狠而准,只盯着她的血管、并未浪费力气伤及旁边喉管、气管之类的杂物,肌肉都没划开多少的,所以血管接回去、人活过来之后,伤好得也算快。刚能走动,青羽就要求回大扇府。

“宫里养病!”龙婴命令。

“但我一定要去看看云心她们好不好。还有,我既然是院主,坊主说得有道理,我总要去那边露露脸的,万一……”她没敢说下去。以前她以为,任何人没了她都可以活下去。但现在铁生和云心是靠了她才活命的,人院名下由她管理的那些人,万一因为她的疏忽,又出了什么事呢?她害怕。

“我拿掉你的院主头衔就好了。”龙婴不假思索,“监狱太脏,你不许去。我帮人派你探访就好。”

青羽微微的笑:“少城主,就算先生,也会尊重我的决定。”

“你……好,你去!”龙婴吃瘪。他总不能输给谢扶苏一头。

宫外头,参商体型特殊,是不便露脸的,于是只有铁面护卫跟她一起去。“辛苦你了。你会口渴吗?想喝什么东西我买给你?你……怎么称呼?”

“箕。”他声音暗哑,听起来年纪好像很大。

“啊?”青羽不太明白是哪个字,等了等,等不到其他回答,只有点头:“哦,箕大人。”

“箕。”

“什么?”

“箕。”

“……是不愿意我管你叫大人?只要叫箕就可以了是吗?”亏青羽转过弯来。

他不再说话。也许是默认了。青羽叹口气,也不再同他说什么,只是步入监牢。

牢里的气味当然不好闻,但是比停了几天的尸体总好上许多,青羽想,可怜了云心,绣闺里那样齐整的,纵然隐姓埋名在引秋坊当丫头时,件件贴身物色也整齐清爽,呆在牢房里,可叫她怎么办呢?

男牢与女牢分开。青羽先去看铁生。她的概念里,大牢应该很大才对,但牢子把她领进一个小院子,铁生住在木房间里,除了门上窗上装着铁条,其余同普通居家也不差什么。他见了青羽,不说话。青羽握住他的手:“你好吗?你不用死了。听说过几天要流放,我会叫他们关照你。你要好好的。”

铁生喉头动了动,说的是:“青姑娘,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秦歌不怪你的!他好善良。快死……嗯,梦里时我见过他了。他没有怪你。所以你不要内疚,好好活下去,嗯?我马上去见你的其他家人。听说他们都还好呢。”

铁生温厚的对她笑笑。

她不知道,他是个憨人,对待别人也就有点憨。幼时,有人羞辱他,说他是傻子,绊了他一个大跤,后来过意不去,又来扶他。他额头痛得冒汗,死不接那人的手,靠自己两只手爬回家,好像是骨头裂了,饶年纪小、生长快,也养了半个月才好。

他不喜欢的人,哪怕后来对他示好,他也不接受。

他不喜欢秦歌,欠了秦歌,终要还上的,不必秦歌原谅。

青羽并没看出他的心事,宽慰几句,又去看云心。云心一样也住着木头屋子,粗布衣服,倒也干净。青羽穿了件短外氅,樱桃红毛领子把颈边伤口遮住,云心看不出伤来,见她脸色疲倦、没什么血色,但想:“她必是为救我们辛劳了。”便感慨道:“年前到现在,你都没好好歇一歇,你先生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子呢。从今快好好的养起气血来,不然我心里也过不去。”青羽一把握住她的手,待要说话,忽然吓一跳。

她手腕上有深深的伤痕。

“谁打你?这是什么?刀砍的?”青羽拎着她的手腕看,无论如何看不出这是怎么造成的。大片皮肤被磨得一塌糊涂,像用刀挫过。

“何必打。”云心淡淡的笑,“手枷而已。”

为了防止囚犯逃跑或者自残,手上都要戴铁枷,既然是铁,难免有点份量,如铁生那样粗壮皮厚的,不在话下,如哪位囚犯不巧生得单弱点,那说不得只能自己消受了——全部合理合法,并无人刻意虐待,你受了伤是你命苦。

青羽咬唇,捋起她袖子,要看得仔细些,拉动她的臂膀,云心痛得**一声。

颈枷比手枷更重,她肩骨都已经受伤。这还是好的,有些犯人站在站笼中示众,枷上还要垒砖头,几日几夜不能坐,有活活站死的。

“为什么……”青羽忽然醒悟,“你不是一直呆在这个房间的对不对?你原来关在哪里?那里是什么待遇。”

云心默不作声的向后面看一眼。

“牢头!捕快!衙役!请带我到后面看!”青羽腾的站起来,乱喊一气,用词还是客气,怒火已经极盛。

主持接待的岂只是个牢头?是这一带大牢的长官,官职说小不小,也有正五品,是个通判,今日宫里娘娘、大扇府院主亲临探监,他就觉得不好,小心安排过,到末来仍然出了岔子。

“娘娘、院主大人!后面……后面脏,您去不得啊。”他苦着脸拦阻。

“云心都去过的地方,我去不得?我身份比谁都低微!”青羽今生未有过的提高嗓门,看通判还是不动,一拉箕:“带我去。”

箕没动、也没说话。通判简直要跪上来拉她的衣角了。

“少城主叫你来跟我的是不?你要听我的是不是?谁要动我你得拦着是不是?”青羽辞锋如今也厉害了,下令,“你护着我找过去。谁拦我,你替我开路!”

箕走到她面前,轻轻拎住通判的衣角,提起来,放到一边。再往前走,碰到一个,拎一个。青羽愣了愣,紧跟着他走。

她终于进了嘉探访过的大牢。

青羽原以为没有什么臭味比得上死尸的臭味了,到这里才知道,错。

死尸只是死物,而这里,是粘稠的生命,是不知多少已经死去、和正在死去,是不知多少已经不被人看作是生命、却偏仍仍是生命的囚犯,经年累月从肺里、血管里、甚至骨胳里散发出的臭味。

一想到有人要在这里生活。跟她一样十月怀胎、一朝落地,有血有肉会疼会痛的人在这里生活,她忍不住发抖。

“娘娘,里面脏,您留步!” 通判在后面追着,真的哭出来。

“知道脏,为什么不改变呢?为什么?”青羽霍的转过身,逼问。

“他们、他们是囚犯……” 通判结结巴巴。

“囚犯不是人吗?国法有砍头,好的砍头;国法有流放,好的流放。但国法中有一天说要用这样肮脏的环境和沉重的器物折磨他们,让他们伤的伤、病的病,伤病而死了的就活该么?你也是人,让其他人陷于这样的处境,你亏不亏心!?”青羽愤怒得难以控制。

“监狱、监狱……都是这样的啊。” 通判委屈太过,激起脾气,脖子也梗起来了,“娘娘不满,请找少城主说好了!”

“我会找他!”青羽脸红脖子粗的大叫,提起裙子跑了出去。

她不要再回去见云心。把监狱改好之前,她有什么面目回去见云心、铁生、还有他们的家人。说是朋友,可是他们在这种地方受苦时,她还在宫里、在大扇府里吃饱穿暖的过好日子呢!救回他们的死刑,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嘿,多了不起!他们在那种狱里生活,不是比死更惨吗。虽然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那种地方的生活,不是比死更惨吗!

她大口大口喘气,眼冒金星,喉头蹿起血腥味。

箕拉住了她。

“我要马上回宫!”她挣扎。血腥味更浓。

“血。”箕低低的说,握住她的双臂,扶她坐下。

她情绪太过激动,伤口裂了,血涌出来。箕手指稳定点住她穴位止血,轻轻将纱布拆开,将随身带的伤药敷上去,再重新包扎过。他的手势那么轻,每一下碰触都似有若无,只怕惊动了她似的。云压得很低,要下雨了吗?风中是什么气味?青羽呆呆看着他。她是认识他的吗?这样熟悉。哪里见过?什么人?

“咚!”一件什么东西撞在墙上。

箕的手指迅疾握住青羽的下巴:“不要动。”

他力气不重,完全没有捏疼她,但却稳稳固定住她的脑袋,绝不让她乱晃乱动、再扯裂伤口。青羽只有努力把眼珠子转过去,只见一个海青色长袍男子痛苦的倚着墙,脸色极度难看,手臂不断哆嗦,手里拎着的食盒撞到了墙上,他仍然用最大努力握住,不让它跌下来。他是云贵,面孔被痛苦扭曲得那么厉害,她几乎认不出来。

“没事,我会处理。”箕飞快的对她说,极敏捷的包扎完了她的脖颈,按一按她的肩,“安静呆一会儿。”起身向云贵走去。

云贵是个不知多骄傲的人,此刻走在路上、骤然发病,难堪得很,看见一个铁面人走过来,本能的把头向墙扭去。

“没事。”箕道。声音还是很低,而且哑得可怕,但不知为什么,就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云贵略呆了呆,箕已经接过他手里的食盒摆在地上,同时抓起他手腕,熟门熟路三个手指搭上去,“噫”一声,一掌贴上他的后背。云贵但觉一股暖流透过心田,头痛顿时舒缓很多。箕再次诊脉,这次诊了半盏茶时光,方才放手,将云贵转个身,双掌都贴上他后背,也不知运了什么功,云贵渐渐头也不痛了、手也不抖了、腰也能挺直了,长出一口气,拱手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在下谢过。”

箕摇了摇手,走回青羽身边。青羽此时脖颈早已不流血了,仰头道:“云当家,你来看云心么?”

云贵唇边掠过一丝苦涩的笑,并不答腔,仍对箕道:“阁下宝居何处?多蒙诊治,在下当将谢仪备好送往府上——”

“不用。”箕答道。此刻他又惜字如金了,不像青羽刚弄裂伤口时,还有句囫囵话。

对了,箕是龙婴派来的,收什么钱?要钱,问龙婴要去。青羽心里这么想着,便帮着箕道:“云当家不用太客气了,他说不收钱,就不用你的钱了。您来看云心?我刚才急了,没跟她多说几句话,请您替我向她道歉,并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把牢里改变的。”

云贵脸上微挂起笑意,不浓,冲不淡底下的凉意:“已经多劳青姑娘费心了。”略一踌躇,下定决心道,“正巧见到青姑娘,也好,请带话给贵坊主,云水坊的招牌,还是改了罢。留着平添惭愧。”

“云水坊,为什么要改?”青羽张大嘴。

“你不知道?”云贵也一怔,想了想,“请带话给贵坊主就好。”抱拳谢过他们,告辞往牢里去。

“我问坊主去。”青羽喃喃着,牵起箕的手。她从未与箕这样亲昵,信手一牵,竟自然而然,箕一震,要夺手出来,青羽牵着不放,他怕硬扯扯痛了她,只有把手留在他手里。

“箕,是这个箕字吧?东方七宿的末星,司风。你是东大陆乘风而来的吗?先生也是海客,你……是先生吗?”她问。

箕眼睛扑簌簌眨动,没有说话。

“不只因为你会诊脉。还因为你的语调、气息。还有你的手。为什么我一直没意识到!”青羽颤抖着把手伸向他的面具,“先生,你为什么藏起脸,不见我?”

箕没有躲,青羽的手已经触到他面具上,掀了起来。

满脸坑坑洼洼的疤,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灼过,触目惊心,一只眼睛也瞎了,另一只眼睛的眼皮则耷拉下来。他这张脸一分像人、九分像鬼。

青羽吃了一吓,手一松,面罩“当啷”落下。

“对不起。”青羽喃喃。

箕整了整面甲,肃立在旁边,仍然不回答。“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脸的……”青羽低声下气道完歉,老得不到回应,也说不下去了,只好跳过那么多礼貌,问重点:“我去找坊主,你一起来么?”箕木然不动。青羽走出几步,看后面,他跟了上来。

要说嘉近日的所在,不是宫里,就是大扇府了。青羽刚从宫里出来,听说坊主出去有事,那便往大扇府寻。奇怪的是寻到了,嘉也不在,问了管事的,管事的回答:“听说是与一些大人商谈。”毕竟不知底细,青羽失望的转身要走,见到一个人走过去。

他一身金灿灿的员外服,体型肥胖,戴着个暖和的元宝帽,帽下露出花白的头发,青羽总觉得眼熟,定睛看去,不觉倒吸一口冷气:他是秦老板!

在归鸿堂外等嘉那会,他还是油光粉圆、意气洋洋的,此刻他一样穿得金灿灿,帽下的头发,竟然已经变白,在刚有些变暖的春风中拂动,看起来很萧瑟。更可怕的是,他猛然间瘦下很多,身坯还在,皮肉却都耷拉了,转头时,腮帮子上的肉都会晃,像个袋子。

“秦老板。”青羽颤声叫唤。

“啊……”秦老板转过头,看了一会儿,才认出她,又是怒、又是怕、又是伤心、又是赔笑,种种表情在脸上挤压出复杂的漩涡,“青娘娘,小号应大扇府的条儿,到这边交割材料的……”

“我不是娘娘。”青羽跪下去,“您原谅我!我不是故意不让秦歌报仇,我只是、只是——”

“娘娘折煞小的了!”秦老板避过一边。

“请您原谅我!”青羽要叩头下去,箕拦住:“娘娘,少城主不会喜欢这样。”

“娘娘大礼,是要让老小儿死无葬身之处吗?”秦老板跪在她对面,头叩得比她狠。并没人拦他。

“您是不原谅我了?”青羽绝望道。

“娘娘要是没别的事……”秦老板转过头,“老小儿告辞了。”

走出大扇府黑漆的腰门,他抹了把脸,脸上一片冰凉,下雨了。

年近迟暮而丧子,这种损失无法原谅。他知道杀了凶手,也不能让孩子活过来,但包庇两个凶手的人,他无法原谅。

大牢特辟的木屋中,云贵给云心递过一匣子点心:“你瘦了。”

“你才是。”云心笑,“担心什么呢?我就知道青羽那丫头会救我。她才是宫里得宠的,她要保我,料嘉也没法子了。倒是……”压低嗓门,“坊里如何了?香蝶扇售得如何?”

她想了许多年:轻薄的扇子,用各样鲜艳颜色染出来,各各形状都不同、各有各的香味。她作为小姐,也会喜欢这样的扇子的,每袭不同颜色的裙子、每种不同的妆容,可以有不同的扇子搭配,像衣带、鞋子一样买回来一格一格放好,等着出门时挑一件搭,那是多么有趣的事。有了青羽的蜡方,她已经叫云贵去做了。她陷在这里,并没什么要紧。她的香蝶扇可以在市面上飞呢。

“很好。”云贵埋头拿点心给她,“你吃。”

云心起了疑心:“怎么了?——嘉是不是在帮不帮忙云水坊?”

云贵没想明白,答道:“帮忙啊!”

云心脸色大变:“她与我定约,我没遵守,她又怎会遵守?你实话告诉我,她做了什么?”

云贵握住她的手:“你不要急。我告诉你,我把云水坊卖给她了。”

云心耳边嗡嗡的,看着他,嘴巴张开,一开一合,发不出声音,像只离开水的鱼。

“你听我说!云心你听我说!”云贵着急的叫她,像叫一个越飘越远的人,“云水坊是我爹留下来的,那又怎样?我真的不在乎。她出的价很合理,够我们用一辈子的。我拿了这钱——”

“我啊,没有一辈子了。”云心惨然一笑。她的一辈子,只作了一个梦,嘉已把它买走。

“你有。”云贵道,“我已拿那些银子置了两椽屋子、几亩田地。你几时出来,我等你,那些地足够我们过日子;你如果死去,它们足够给我们办丧事。”

云心瞪着他,他说了“我们”?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云贵轻声道,“我只要你。云水坊的前途,是你答应我爹的,并不是答应我的。我想要的人生,你从没有答应给我。”

云心怔了有一朵花开放那么久,猛举手捂住脸,泪如雨下。

“外面好像下雨了。”她哽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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