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工地不远有一家“丽都商厦”,在本市算是一家较大的商场,听说里面货物齐全,中宝和成旺打算利用下班时间去逛一下。当他们来到丽都商厦楼下,中宝抬头一看:“豁!这么大,这么气派,足足有十几层楼高。”他边看边数起了楼房的层数:“一,二、三、四、五……”
丽都商厦外部是用蓝色玻璃装裱出来的,尤其是镶嵌在墙上的“丽都商厦”几个大字格外显眼。大厦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十分热闹。成旺不禁赞叹:“这座大楼也太豪华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楼房,就连我们县城都没有。”
中宝和成旺步入大厦大厅,他们对眼前的景象感到谅讶。原来里面这么宽敞,有好几个篮球场那么大。柜台光滑整洁,商品琳琅满目,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售货员穿着一模一样的制服,个个都显得彬彬有礼。逛商场的人都穿得花枝招展的,什么超短裙、牛仔裤、短裤、吊带衣等等,各式各样的都有。相比之下,中宝感到自惭形秽,他看看自己脚上那双鞋,又看看旺的一身打扮,不自觉地自卑起来,有种矮人一头的感觉。成旺拉了拉他的衣角说:“中宝,别想的太多,我们是来购物的,顾客就是上帝,走!我们上楼去。”
商场上下楼都是通过电梯来完成,顾客只要站在电梯上就能轻松上下。成旺看到电梯上的人群感叹地说:“这里真好,上下楼都不用抬脚,省时省力,好玩,我们也去坐坐。”
中宝和成旺来到电梯前,由于初次坐电梯,中宝象跨小沟一样,一下子踩到了电梯上。成旺有点胆怯,他害怕自己会踩空,所以一下子跳了上去,他的这一样动作引来旁边几人的好奇,有几个女人捂着嘴偷偷地笑他。
他们在楼上转来转去,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转到哪算哪。面对形形**的商品,他们目不暇接,可算是开了眼界。成旺看到了一件漂亮的女式衣裳,他突然想到了任小霞,要是任小霞穿上这衣裳一定很漂亮,等以后有钱了把这衣裳买下来送给她。成旺伸手摸了摸衣裳,感觉面料光滑细腻。他想,这衣裳一定是用料子做的,要是送给小霞,她一定很高兴。
正想着,一旁的女服务员冲他大喊:“哎!别乱动,只能看不能用手摸,要是摸黑了就卖不出去了,这衣服也不是你们能买得起的。”
成旺赶忙将手缩了回来,但一想到服务员的话心里就来气。他问:“有什么不能摸的,难道买衣服还不让人试?你说多少钱,我买得起。”
服务员说:“去吧!到别处去,别在这凑热闹,这衣服的价格说出来吓你一跳。”
成旺说:“到底多少钱?”
服务员伸出四根手指说:“四千三,贵吧?”
成旺不禁伸了下舌头,他在心里想,这也太贵了,不会是故意吓人的吧!中宝拉着成旺说:“走吧!这衣服太贵了,咱们也不能穿,还是上别处去转转。”
成旺边走边说:“我还以为最多也就一二百元呢!没想到这么贵,那件衣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是不是城里人故意骗咱们的。”
等成旺和中宝走后,那个服务员掸了掸衣架上的衣服,嘴里小声嘀咕:“一看就知道是两个土包子,没钱还瞎摸,真讨厌。”
中宝看上了一件白色的短袖上衣。他想,这件短袖要是穿到爹身上一定很神气,有钱了一定要给爹买一件。他一看标价,只见上面写着三个“8”,也就是八百八十八元,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多看了一个“8”,他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看,还是三个“8”,他惊叹道:“我的妈呀!这么贵,一件短袖就要八百八十八,比我一个月工资还多,这不是乱要价吧?”
旁边的女服务员面带微笑地走过来说:“先生,买衣服吗?需不需要试试。”
中宝连忙挥手道:“算了,不试了,这衣服不适合我穿。”他边说边吓得往后退。
女服务员喊道:“试试又没关系,不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中宝拉着成旺赶忙走开,他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停留。中宝的目的是买双鞋,他俩转了好几圈,连续上了三层楼,也没找到卖鞋的地方。中宝犯了难,奇怪!这么大的商场难道没有卖鞋的。
中宝打算问问旁边的服务员,可旁边的服务员正忙着给客人介绍衣服,他和成旺只好站在旁边等待。旁边有两位顾客,一男一女,男的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女的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女的娇妖嘀嘀地挑选着衣架上的衣服,一共挑了五六件。老男人问服务员:“一共多少钱?”
服务员微笑作答:“一共六件,一千五的两件,二千一的三件,还有一件优惠价一千元,总共是一万三千元。”
老男人爽快地从钱包里掏了一沓钱来交给服务员,年青女子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说:“亲爱的,老公!你真好,我爱死你了。”说完,她挎着老男人的胳膊高兴地走了。
服务员不时点头道:“先生慢走!小姐慢走!”
成旺不禁惊叹道:“哇!我的老天,真够大方的,一次买这么多衣服,而且每件都上千,肯定是个老板或者大款。”
中宝在心里嘀咕:“原来是两口子,我还以为是父女俩呢!年纪相差也太大了,看来城里人一点也不讲规矩,隔着辈分也能结婚。”他问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的服务员:“小姐,请问卖鞋的地方在哪?”
等他话还没说完,服务员就拉着脸说:“少喊我小姐,我们有专业的称呼,应该喊服务员或大姐,喊小姐我会生气的。”
中宝搞不明白,城里人怎么这么爱称大,非要占个便宜不可。他客气地说:“服务员大姐,我想问问卖鞋的地方在哪?”
服务员听后捂着嘴笑了,笑完说:“要买鞋呀!再往上走两层楼,在六楼。”说着,她用手指了指楼顶。
中宝和成旺坐着电梯来到六楼,整个六楼全是卖鞋的,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鞋子。中宝和成旺来到一鞋摊上,他顺手拿起一双皮鞋摸了摸,感觉质地光滑柔软。他再一看标价,当时就吓了一跳。只见标签上前面写着个4,后面是三个零。妈呀!这不是四千块吗?一双皮鞋能值这么多钱,不会是人皮做的吧!也太吓人了!
服条员走过来说:“先生,这鞋是泥罗河的鳄鱼皮做的,货真价实。”
中宝赶忙将鞋放下,生怕把鞋弄脏了,他摇头道:“太贵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贵的鞋。”
成旺不解地说:“城里就是跟农村不一样,啥东西都这么贵,简直吓人。”
中宝拉着成旺说:“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旅游鞋,旅游鞋不会太贵,有合适的就买一双。”
旅游鞋全都没有标价,中宝拿起一双白色的试了试,穿在脚上正好。中宝问服务员:“这鞋多少钱?”
服务员说:“三百八。”
中宝说:“这鞋不是打折吗?”
服务员说:“是啊!本来是四百二,打完折是三百八。”
中宝将鞋脱下来说:“这儿有便宜点的吗?最便宜的鞋是多少钱?”
服务员指着货价上一双较陈旧的鞋说:“最便宜的要数那双了,只要一百九十元,它是去年进的断码鞋。”
中最摸了摸口袋里的六十二块钱说:“最便宜都要一百九,有没有几十元钱的?在我们老家,几十元的鞋多的是。”
服务员瞪了他一眼睛说:“什么,几十元的鞋,你还是到外面的地摊上去买吧!那地方有,我们这可不卖那种劣质货。”说着,服务员一脸不悦地整理着货架上的鞋,再也不理他俩。
中宝和成旺在商场转了半天,腿都走疼了,一件东西也没买上。商场的商品让他们大开眼界,许多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商品的价格贵得令人乍舌,有的够他们挣一月,甚至一辈子。商品种类之多,价格之贵,让他们触目惊心。
走出商场,中宝和成旺来到沿街的地摊上,中宝花了三十元为自己买了一双白色球鞋,这双鞋算是中宝穿的较贵的一双鞋了。在农村时,他大多穿的几元或十几元的鞋,没想到城里的东西这么贵,三十元在这里已经是最便宜的了。而在农村,三十元的鞋足可以让每个孩子兴奋好几天,让家长心疼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