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刘大刚从城里回来了,他这次回来闹得轰轰烈烈的,说是在城里揽了个工程,要从农村找十几个人去城里干活。附近的村民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找上门求情,希望能跟他进城务工。刘大刚得知中宝为爹的病而辍学时,他首先想到了中宝,并主动上中宝家询问情况。
刘大刚中等个头,休态较胖,穿一件花衬衣,嘴唇留着浓密的胡子,看上去很有派头,猛一看象个大老板。当他走到中宝家门口时,便停下来仔细打量中宝家的房子,他边看边摇头道:“唉!这条件也太差了,房子跟他妈牛圈一样,也该到外面闯闯了,要不一辈子当穷鬼。”说完,他抬脚进屋。
中宝见刘大刚来了,忙起身让坐。刘大刚坐到方桌前,他坐时使劲压了压凳子,看到底牢不牢靠,以免自己摔倒。中宝将茶水放到他面前说:“刘叔,请喝茶。”刘大刚端起茶杯,中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大刚说:“前两天,我听你婶子说你想出去打工。”刘大刚喝了一口茶问:“中宝,听说你不上学了,是真的吗?我有些不相信。”
中宝点点头说:“真的,都一年多了。”
刘大刚放下茶杯说:“太可惜了,你学习那么好,要是上大学前途无量。不过,人各自志,有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的,你的事我早听说了,所以特意上门来找你,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中宝说:“十九岁。”
刘大刚点点头说:“十九岁,也算小伙子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不过,去城里打工很辛苦,你受得了吗?”
中宝说:“再苦再累我也受得了,我在家已经务农一年多了,也得到了锻炼,身体有力气了。不信,你看。”说着,他伸出右胳膊来展示着自己的肌肉。
刘大刚说:“没问题,我相信你,过两天就跟我去城里。”
中宝兴奋地说:“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刘叔。”说完,他又想到了成旺,便问:“刘叔,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刘大刚满脸疑惑地说:“你说,是不是想找我借钱。”
中宝说:“不是,我有个朋友叫成旺,他谈了个对象,可人家家提出要两万元钱的彩礼,他想去城里打工挣钱,他的身体可棒了,比我还结实,力气大得很,干活绝对没问题,能不能把他也带上?”
刘大刚点点头说:“完全可以,只要有力气的我都要,工程上嘛!干活全赁力气,我正需要这样的人呢!你和他准备一下,每人带上一床被褥,过两天跟我一起动身。”说完,刘大刚起身告辞了。
中宝兴奋极了,他当时就跑到成旺家把此事告诉了成旺。成旺听后十分高兴,他兴奋地握着中宝的手说:“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进城打工挣钱了,有希望实现各自的理想了。”
临行的前几天,中宝早把家里安顿好。他将地里的活突击式地干完,施肥、除草、松土、浇水等等,他都没落下。他最放心不下的是爹的身体,他对爹说:“爹!我走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注意休息,千万别累着,地里的活都干得差不多了,你可不要自己去干。”
爹道:“你放心地去吧!爹知道照顾自己,实在不行了还有你姑姑帮忙。只是爹担心你,你从来没出过远门,这一去不知能不能适应。”
中宝又对弟弟说:“中仁,我走后你要照顾好爹,多帮家里干些家务,千万不要把学习耽误了,家里全靠你了,一定要听爹的话。”
中仁点点头说:“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临行前夜,中宝一家三口坐在方桌前谈论着家务,爹时不时嘱咐中宝要注意身体,中宝安顿中仁要听话。他们一直坐到了深夜,都舍不得睡觉,直到打盹。
中宝找到邻居二大爷,请二大爷帮忙监督爹,不让爹干重活。二大爷对中宝说:“中宝,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放心地去吧!你爹我会照看的,都是邻居嘛!能帮上忙我将尽力而为。”
对于成旺来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并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他的对象任小霞。他好不容易才将任小霞追到手,这下子又要突然离开,真是舍不得。
天空一轮皓月高悬,洁白的月光撒满田间,轻风微微抚人,给人一种舒畅的快感。成旺将任小霞约了出来,他俩来到麦垛下,俩人相依而坐。不知为什么,两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坐着,彼此珍惜这难得的时光。许久,成旺才开口说:“小霞,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真舍不得离开你。”
任小霞噘着嘴说:“其实你这一走,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总觉得你永远要离开我似的。”
成旺用手揽住任小霞的腰说:“不会的,我走是为了来,来是为了娶你,你可要等我哟,你不会变心吧!”
任小霞说:“傻瓜!我不是说过吗?我的主意不会改变的,我会等你的,永远等你,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成旺面对任小霞,将双手扶住任小霞的肩说:“小霞,你向我保证,你会等我回来,决不变心。”
任小霞点点头说:“我会等你的,等你回来娶我,永不变心。”说着,她将头扎进了成旺怀里。
成旺幸福地拥抱着任小霞,他心里感觉塌实了许多,前几天的担忧都化作泡影。成旺轻轻用脸擦着任小霞的脸,两人抱得紧紧的。成旺将嘴贴在任小霞嘴唇上,任小霞主动配合,两人拥抱着亲吻着。
任小霞知道放纵成旺的后果,她摇着头说:“不行,现在不是时候,我要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娶我的那天才行。”
成旺哀求道:“今天行吗?就开个戒吧!让我摸摸,就摸一下,我是真心爱你的,求你了。”说着,成旺使劲把手往任小霞的裤裆里插。
任小霞使劲反抗着说:“别这样行吗?否则我会生气的,求你了。”成旺根本不听,依然我行我素。任小霞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说:“讨厌,急什么呀!我迟早都是你的人,干嘛非惹人家生气。”
成旺见任小霞火了,忙从地上爬起来安慰道:“小霞,对不起,我是太爱你了,所以控制不住自己,请你原谅。”
任小霞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手绢来说:“这是我绣的手绢,上面有两只鸳鸯,代表你和我,你把它带在身上,要是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
成旺赶忙接过手绢,他将手绢叠好放进口袋说:“谢谢你!小霞,我带上这手绢就好象戴上了护身符,时时刻刻都感觉有你陪伴,有你保佑我。可我,唉!我没什么送你的。”
任小霞说:“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有一颗爱我的心就够了,送不送礼物都无所谓。”
成旺望着夜空感慨地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小霞,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今生今世都爱你。”
任小霞感动得哭了,她流着泪水说:“谢谢!我会记着你,天天为你祈祷,等你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