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见到是邹正言站在自己房门前,心早已凉透。脑子里千般个想法穿插而过,可是以现在的她根本就抓不住一个。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么?”
邹正言怒极反笑,反手便将焚香的房门重重关上了。这简陋的小屋也因为这声巨响微微颤抖着。
焚香眼眶一红,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眼见着邹正言步步逼近,一声惊叫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哽得她难受。
“……你把这里的那对老夫妇怎么样了。”
焚香没问长亭,是因为她不敢问。说到底还是在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邹正言并没有将他抓个现行。
正言闻言冷哼了一声,忽然就在焚香面前站定了。他与焚香之间隔着的不过是一张简朴的方桌而已。
“怎么样?我怎么会对他们怎么样。如果没有他们,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里。陆焚香,你让邹家人找得好辛苦啊。本以为你是在代家姐受过,大家真是心急如焚。倒是没想到,你可以中途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说着,正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焚香的那身红妆,只觉得这刺眼的呃红色尤其碍眼,禁不住更加怒火中烧。
“走,跟我回去。”
正言见焚香低头在一边沉默不语,忽然便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门边拉。任焚香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房门又是一开,却在不远处隐约传了些厮杀声。焚香听着这犹如鬼魅一般在夜空中飘荡的声音,身子都在发抖,情急之下,终于是有些失了理智,说出了那个不曾提起的名字。
“你把长亭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你是说那帮盗匪?”
正言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股子怪笑。那是庆祝胜利的笑容,得意而又大快人心,却又是如此落落寡欢,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痛。
“那些盗匪正在被衙门的人处理着呢。合作的便抓进牢房里,不合作的便就地正法。绑匪,为何姑息。”
焚香浑浑噩噩地听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她像是求饶又像是在据理力争一般地抓住了正言的手。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可是长亭救了我,他不是盗匪,他不是!”
话毕,正言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用一种阴冷到极致的眼神瞧着焚香。
“上车。”
焚香摇头,即便邹正言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了。她还是倔强地不愿意向自己的命运屈从。
正言一咬牙,忽然便上前扛起了焚香将她扔进了车厢内。
“重仪,回府!!“
任谁都听得出来正言现下已经是在狂怒之中,马车缓缓向前行驶。到最后便开始飞奔起来。焚香就算坐在车内,都可以听到耳边呼啸之声。
“不,我不回去。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焚香吃痛地爬了起来,就要冲到车厢之外,也不管这是一辆正在路上飞奔的马车。正言咬紧牙关,一把又把焚香又扔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你就这么喜欢他。”
焚香不答,眼泪却已经夺眶而出。泪珠,再一次地染红了她的嫁衣。
焚香绝望了,闭上眼的一霎那似乎还是可以听到长亭正在极力突围的嘶吼之声,刀剑相碰,血肉横飞。
可是农舍早已空无一人。
正在沉默时,正言忽然毫无征兆地扑了上来。焚香赶忙睁开眼睛,却见到邹正言正压在自己身上,在用一种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瞧着她。
“你做什么?”
正言不语,猛力一扯便拉开了焚香的那一层外衣。焚香浑身打了个颤,死命挣扎着。
“邹正言你做什么!你疯了!!”
焚香的反抗太过于微不足道,像是一颗体积极轻的鹅卵石,投到邹正言的欲望之海里,就连一圈涟漪都激不起来。
耳边不绝于耳的裂帛之声,让焚香的心愈发的绝望。她眼睛一闭,张口便想要咬舌自尽,免掉这番屈辱的事情。可是刚一开口,邹正言的手指却伸了进来。
她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指上,可是邹正言却面不改色。焚香一脸泪痕地瞪大了眼睛瞧着他,显然是被他这样冷静的模样给吓怕了。就连他几时抽手,几时俯身去吻她,她都没有察觉。
待她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小舌早已被邹正言含住,轻柔吮吸着。她想挣扎,那人竟然还咬了他一下。焚香的双手被他禁锢在头顶,因为她的手腕很是纤细,邹正言一手就将之紧紧抓住,使其动弹不得。
他一边啃吻着她的唇与舌,一边就将另一只手探到了她的腰间。焚香只觉得腰带松开的时候,裙摆也在向下滑落。
这一下,自己也算是完全暴露在了邹正言面前了。除了那一层几乎可以窥见内里的亵衣以外,焚香早已不着寸履。
眼泪抑制不住地向下落着,好些滑进了焚香的嘴里,让邹正言也尝到了那苦涩的味道。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有着不加掩饰的情欲,又似乎还带着些愤怒与狂躁。
“……我当初不碰你,是因为二弟。现下你却要把自己让给别人?既然如此,不如我也分一杯羹好了!”
又是呲拉一声,焚香只觉得胸口一凉,也不知道到底是亵衣被扯掉了。就在邹正言准备伸手将她最后一层遮掩退去时。
焚香忽然却笑了。
她先是咯咯笑着,再是笑到不停地颤抖着自己的身体。骑在她身上的邹正言都可以感受到这样的震动。
他紧紧皱眉,只是盯着焚香看。似乎是想从她的泪眼朦胧之中瞧出一些端倪来,让他知道这女人是在装疯卖傻。
过了一时半刻,邹正言慢慢放开了她,可是焚香还是在笑着。带着些自虐一样,泪水灌到了气管与鼻孔里,让她咳得心都在疼,却还是无法停止住这样的笑声。
“二弟……哈哈哈……二弟……这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最最滑稽的笑话……”
话罢,焚香忽然看向了邹正言。因为之前的紧张与正言的挑逗,让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衬着一股粉红。而今她发髻已乱,向邹正言爬来时,肚兜上的那朵牡丹花更是若隐若现。
这样的焚香邹正言从来没见过,却是那样的妖娆。让人想起有毒的罂粟。
“你会为了你二弟不碰我么?”
焚香睁着一双被泪水洗过的清亮瞳仁望着邹正言,邹正言冷眼瞧着她,不做任何动作,其实是在等她的答案。
“……你怎么会为了你二弟不碰我呢?对不对?”
十指葱葱,说话间便扣上了邹正言的脖颈。这温香软玉在怀,邹正言却完全没了刚才的兴致,依旧不发一言地看着。在他眼里,焚香现在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凑得很近,唇对着他的唇,只差分毫却并不吻上去。她坐在了他的怀里,让邹正言即便隔着布料都能够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那一粒点在肩膀处的朱砂尤其虽然耀眼,却不如现下的焚香夺目。
邹正言有些恍惚,似乎因为这吐气如兰,蜕变重生的女子而醉了。焚香歪着头细细打量着他的棱角,忽然便俯在了他耳边说道。
“你从来都不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好处,更何况是一个死人……”
焚香说完这话,过了好久才坐直身子瞧着邹正言的反应。似乎邹正言的闻言色变,本身就是一个值得好好享受的过程。
突然,他望向了焚香,可是焚香并不害怕。依旧唇角勾着笑,坐在他怀里,甚至于那双手将邹正言的脖颈缠的更紧了。
“没错,我说的就是邹正行。我的好夫君,他早就在四年前死了。洛江阁现下空无一人,大哥,我说得可对?”
即便邹正言不回答,或者依旧回答些敷衍的话。焚香已经对邹家的秘密了若指掌,根本就不用邹正言多做什么评论。
可是焚香忽然的投怀送抱,却让邹正言有些烦乱起来。他不是柳下惠,更何况他还喜欢着陆焚香,可是他又比谁都清楚,焚香现在对他这样,无非是想给他难堪罢了。
邹正言瞧着她的容颜,看了半晌才道。
“你这是在玩火。”
焚香媚眼一抬,咯咯笑道。
“玩火又如何?不如咱们来打个赌,看大哥能够忍到几时?你这耐心最好是能够到底,别到了半路中间反悔。欢好之时却被重仪告知邹府到了。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哼,有意思。”
邹正言低头瞧着怀中的人,嘴巴上虽然说得兴趣盎然,心中却是一把怒火熊熊在烧着,劈啪作响。
也不知道二人这般是僵持了多久,忽然马车停下来了。
邹正言见状,直接便将焚香一把搬到了身边。焚香不以为意,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侧卧在内,甚是撩人。
“什么事。”
重仪没有挑开门帘,只是在外回着话。
“少爷,之前订的客栈到了。”
正言下意识地回头瞧了瞧焚香,见她之前的衣裳早已经被自己撕的撕,毁的毁,哪里还有可以用来蔽体的。
“好,就下去。不过之前你去买些上好的女装过来。二少夫人的这身红妆,还是换下来为妙。若是回去惹了老夫人不高兴,可就不得了了。”
“重仪这就去办。”
接着,便是一串零碎的脚步声。听那声音,重仪似乎是小跑而去的。待到那声音远了,焚香忽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邹正言一皱眉,心情仿佛更不好了。
“好一个伪君子,衣冠禽兽。”
焚香笑着,坐起身来,退到了车厢内最里头的角落。邹正言额头上青筋渐起,挥了挥衣袖叱道。
“疯疯癫癫,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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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务完成,晚上的飞机去纽约,到了继续更。
飞机上就码字了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