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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入机关

市委党校其实就归市委组织部直接管辖,市委管组织的副书记叶青川兼的就是党校的校长,所以吕远调市委组织部也算本系统内的人事调整,手续简便得很。人事部门按照公务员的考试程序,到时把他纳入公务员的招考范围,补一下考试手续,就完成了。

吕远本来应该到市委组织部的秘书处工作,可中间却出了他没想到的岔子,起因是自己在同学聚会的酒桌上,说走了嘴。他的同学王均是市**分管财经的副市长王志恒的儿子,听说他要进市委组织部了,便也嚷嚷着要和他做同事。等吕远到组织部报到的时候,王均已经早他半个月坐到了秘书处部长秘书的位置上了。吕远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但一想人家老爹的位置,就不去深琢磨了,乐呵呵地到农村组织工作处上班去了。

到了办公室里,农村组织工作处的处长杨敬贤给他介绍处里这八个人,吕远吓了一大跳:除了自己是个白丁,在座的有好几位都是来自市教委、市广播电视局、市民政局的科级、副处级干部,只有自己是个黄嘴鸭子——还没褪净的雏儿。他跟在杨敬贤处长的后面,毕恭毕敬地和坐在办公桌前忙着手头工作的人依次握了握手。不过,他从这些人的眼光里看出了异样。吕远心想:他们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坐到这里来呢?

农村组织工作处一共十一个人,处长是一正二副,科员是整整八大金刚。本来一个月前人员还是稳定的,但是有一个干了十年的老资格、名叫王永的干事,被派到下面浑河县去当主管组织的县委副书记去了,所以刚好空出一个位置来。吕远战战兢兢地坐在那个有些破旧的桌子前,笨手笨脚地打开那个老式的联想电脑,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心里直突突。他见处长介绍完了,大家礼节性地鼓鼓掌,就都回自己位置上去了。吕远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机关生活,仔细想了想昨天老爸告诉自己的话:扫地、抹桌子、打水,这三项活新来的多干干总是没错的。他就走到放暖水瓶的一张破旧办公桌前,掂了掂暖水瓶,结果发现里面都装得满满的,只好尴尬地放了下来,又轻手轻脚地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一入侯门深似海。吕远现在深刻地领悟了这句诗的真意。他又打开电脑,看了看自己的前任在电脑桌面上留下来的文档。这十七寸笨头笨脑的显示器,让他一阵阵发晕,里面的文章读起来更是味同嚼蜡,全都是“如何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村委会基层组织强化领导作用纵横谈”一类的八股文章。可最难得的是,这些同一内容的文章竟然写得花样翻新,使得吕远深深佩服起这位王永前辈来了。

坐得实在无聊了,吕远起身拿起暖瓶,又在茶几上拿了一个待客用的白瓷茶杯,在旁边的茶叶筒里捏出一撮儿茶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回到桌子前。顺手从报架子上又抄回了一沓《人民日报》,他也想享受一下喝茶水、看报纸的机关生活。可刚喝了一口茶,嘴就被烫了一下,这时他发现对面桌的孙德胜正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吕远似乎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得体,但哪里不得体,他又想不到。等他再打量一番那个从技术监督局调进来已经五年的老科员孙德胜时,才恍然大悟:老孙的茶杯已经只剩下茶水底了。他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和刚看了头条社论的《人民日报》,起身又端起暖瓶,给其他几位老同志挨个斟满了茶杯。

吕远这一举动,迅速换来了友好的反馈,大家都放下了手里正干着的活。孙德胜先开口说:“小鬼,你厉害啊,先告诉我们你爹是谁,以免我们开玩笑的时候刮连到你爹。”

吕远说:“我爹你们想刮连也刮连不上,他在我们县的沙河中学里当老师。”

孙德胜嘴一撇,不屑地说:“别打马虎眼儿啊,怎么着也得是个校长吧?”

吕远见老孙虽然外表很严肃,却是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就假装一本正经地说:“校长俺老爹还真不稀罕当。那个校长年底得乖乖地给俺老爹送礼。”

“你看看,我说你来历不凡吧?你不愿意告诉我们就算了,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市教委调来的四十多岁的钱和平在一旁制止孙德胜说:“不要乱问,同志间还是不要谈论这么庸俗的问题。小心隔墙有耳,我们教育口的水深着呢。”

就这样,大家七嘴八舌地都跟吕远搭上了一句话,才让吕远紧张的心情略有些放松,看起来这地方虽然没有党校活得自在,好像自己还能熬得下去。

中午在机关食堂里吃饭的时候,吕远看见了汤震江。他赶紧端着不锈钢的快餐方盘凑到汤处长面前,见身边没有别人,就笑嘻嘻地跟他说:“汤处长,您不能把我弄进来就不管了,我现在是心里没底啊。他们老以为我是‘寡妇生孩子——上边有人’,可我上边有没有人只有您心里有数,整个市委大院,我就认识您一个人,你还得继续帮我,我就赖上您了。”

汤震江喝了一口鸡蛋西红柿甩袖汤,慢条斯理地对吕远说:“小伙子,沉住气,进到组织部里,你得装稳重,想开玩笑咱们哥俩到别的场合去放肆地开。记住那句名言,叫‘老要张狂少要稳’。没活儿干你就看看报纸喝喝茶水学学文件,别着急,以后的活要是累不死你,就算我今天这话白说了。”

吕远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等他笑完回头时,发现市委机关食堂里有好多人在看着自己。他这才领悟到汤处长为什么一个人在吃饭了,因为他的位置十分敏感,大家都不好意思在公开场合表现出与他的亲近来,只有自己冒冒失失地坐在他身边,还放肆地笑。于是他收敛了笑容,低头对付起眼前的午餐来了。

明江市是全省第二大省辖市,一条大江横贯城市中心,使这座城市增添了湿润的气息和美丽的景致。天气寒冷时,江岸上的雾凇银装素裹的别提多妖娆了,这儿真是不可多得的冬季旅游的好去处。吕远当初到这个市的市委党校报到时,就觉得这里比自己家乡那个小县城强太多了。

吃完午饭,他从办公楼走到江边的观光带上,扶着栏杆,吹着习习的江风,心想:我得好好干,最好是在组织部里熬几年,被派到一个有实权、福利待遇好的单位,哪怕是弄个处级的巡视员也行啊。就在这里娶妻生子,再把父母接过来养老,这辈子也就算比较风光了。在没进市委组织部之前,这一切只能是梦想。还是老爸说得对:宁当鸡首,不做牛后。自己没有选择留在省会城市,到这个北方江城来,步骤看来是走对了。

吕远这一天除了给同屋的老同志们倒了几回水之外,就靠《人民日报》、《党建经纬》才熬过了这一整天。

下午五点半,副处长黄咏春过来通知大家说:“杨处长在银地酒店安排了便宴,欢迎吕远同志加入我们农村组织工作处,大家赶紧打电话跟老婆请假。这是处里的集体行动,谁也不许缺席,有其他约会的,一律取消,这也是王永离开之后,我们处的第一次全家福。杨处长说了,所有借口在今晚都不是借口。”

吕远对面桌的孙德胜接话说:“一定要去,给吕远的接风酒,谁不去除非死了爹娘。”

孙德胜的话惹来大伙一阵笑骂。在大家的笑骂声中,吕远看到黄咏春副处长的眼里露出几分不屑的光亮,赶紧替孙德胜圆场说:“多谢各位老前辈捧场!其实我不在乎喝不喝酒、吃不吃饭。我现在什么都不懂,希望能跟几位老同志多学学,看看你们在机关里的为人处世之道。孙大哥,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不拘束、开始融入这个集体的人,今天饭桌上我一定要敬你一大杯酒。”

黄咏春收敛起眼里的不屑,换上很灿烂的笑容说:“对,小吕,你就多敬德胜几杯酒。他现在回家晚了,嘴里要是没有酒气,人要不带醉意,老婆这一晚是绝对不会让他睡着的。”

吕远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呢?”

这一天里始终闷声不响的陈政,是从卫生局调进来的,他蔫哏地说:“这是为什么呢?老孙心里明白,一个成熟又成功的男人不喝酒又回家很晚,那是为什么呢?总之那是很难过关的,那绝对面临一场残酷的红楼夜审。”

一阵笑闹声中,大家下楼坐进了面包车,直奔银地大酒店而去。

当晚的菜十分丰盛,螃蟹、基围虾,这些在东北地区卖得很贵的东西都上来了。喝的是五粮液白酒和雪花干啤。

杨敬贤处长早就坐在包厢里那个主陪的正位置上,等着有一会儿了。他见人都到齐,就端起一杯五粮液酒,说:“今天晚上我们可是猪八戒啃猪蹄——自己吃自己的。不为别的,就为给吕远同志接风,增进全处同志们的相互了解,使我们以后的工作能干得更好。为什么这顿酒我没去找咱们处的友好单位来给消化呢?因为我要让小吕知道,我们处是个没有活动经费的清水衙门,大家的福利和处里小范围活动的费用,都要靠我们自己挣出来。从明天开始,这个挣钱的活,就落在你小吕身上了,那就是征订明年的党报党刊。来,闲言少叙,让我们大家一起举杯,祝小吕工作愉快,进步神速,喝个全处的团结酒,大家一起干一个!黄处你负责监酒,谁要是杯里滴下一滴酒来,就罚他出个节目,大家说好不好?”

在一片叫好声中,每个人都仰头干下了杯里的五粮液。吕远十分厌恶白酒的辛辣味道,但这是为自己接风的酒,也只好仰头干下去了,马上就被呛得满眼都是泪。坐在他旁边的孙德胜看见他喝完酒后龇牙咧嘴的样子,笑呵呵地说:“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人才要培养。一看你小吕就没怎么喝过白酒,能这么痛快地干了这杯,你很有前途。”

吕远被那高度数的五粮液酒噎得都说不出来话了,不管孙德胜说什么,他都只有点头的份了。接下来是两个副处长黄咏春和闻世军分别提议了一杯酒,也无非是说欢迎吕远加入、全处的同志要加强团结之类的话。

三杯酒下肚,吕远吃什么菜都觉得跟木头渣子一样没味道。他看着自己的三位直接领导,说的话一个一个都十分的冠冕堂皇,不由得想起来牛群的相声《领导,冒号》里的台词:为了纪念巴普洛夫诞辰一百周年,我们吃个烤鸭子……

还没等他把那个相声和此时的场面完全对上号呢,孙德胜用脚踢了他一下,说:“小吕,赶紧回敬一杯。”

吕远仗着三杯酒下肚,拎起自己面前的五粮液酒瓶,起身从杨处长开始转了一圈,给每个人都亲手斟满了一杯酒。饭店的服务小姐本来已经做好了斟酒服务的准备,可被这个突然杀出来的愣头青给打乱了节奏,弄得整个酒桌一片混乱。长到二十七岁,根本就没喝过几次白酒的吕远这时候酒已经上头了,他的胆子也变大了。

倒完酒后,他就站在杨处长的身边,举起酒杯大声地说:“我今天很高兴,我高兴得很。说点啥呢?我不会说官场的得体话,就给大家朗诵一首诗吧。”

这句话刚说完,孙德胜端起酒杯腾地站起来,大声喊道:“好!没想到我们组织部还调进来一个诗人,冲你这个劲头,我先自罚一杯。”说着,他举起酒杯刚要朝自己嘴里倒,被陈政给拉住了,说:“老孙,你馋酒也不差这一时,听吕远朗诵完再喝。再说了,站起来喝酒,要罚两杯的。”

孙德胜被陈政一拉,也就只好顺势坐回到座位上了。吕远借着酒劲说要朗诵一首诗,本来想朗诵郭小川的《祝酒歌》,还在琢磨里面的“衙役醉了是因为他受贿”这一句是否犯忌讳的时候,结果被孙德胜横插了这一杠子,一打岔就忘了。情急之下,他搜肠刮肚地把带“酒”字的诗词迅速过滤一遍,见大家都在静静地等着自己,开场的客套话也忘了说,慌忙随口朗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几句不着边际的李白的《将进酒》一出口,把杨处长在内的所有人都给闹愣了。静默了一秒钟之后,杨处长才端起酒杯说:“好,好诗!小小年纪,竟然学会忧国忧民、感叹人生了。来,大家一起干一杯,为小吕的好诗捧场,同销万古愁!”

喝完酒,杨处长又说:“为了小吕朗诵的好诗,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助助兴。话说一个乞丐对马路上等红灯的轿车敲敲车窗说:给我点钱。里面的先生看了下,说:给你抽支烟吧。乞丐说:我不抽烟,给我点钱。先生说:我车上有啤酒,给你喝瓶酒吧。乞丐说:我不喝酒,给我点钱。先生说:那这样,我带你到麻将馆,我出钱,你来赌,赢了是你的。乞丐说:我不赌钱,给我点钱。先生说:我带你去桑拿房享受‘一条龙服务’,费用我全包。乞丐说:我不嫖妓,给我点钱。先生说:那你上车吧,我带你回去,让我老婆看看,一个不抽烟、不喝酒、不赌钱、不嫖妓的好男人能混成啥样!”

杨处长一讲完,桌上一阵爆笑。这突然爆发出来的笑声,让吕远很惭愧,他自己笑晚了一点点,有些怀疑自己的幽默感稍逊大家一筹。

这时候,孙德胜到底站了起来,完成了自罚一杯酒的许诺。

一顿酒,你敬我我敬你的,喝得好不热闹。醉眼惺忪中,吕远觉得都说官场复杂,但他在自己这个处里,却没发现什么勾心斗角的蛛丝马迹,反倒觉得这个处的同事还是很团结的。这让他有些不解,又让他有些窃喜。他现在知道,自己这个刚刚混入官场的雏儿,在这个潜规则说不清道不明的要害机关里还是能够生存下来的。

这一晚的白酒,一共喝了五瓶,啤酒也喝得不计其数。吕远之所以能顶下来,没有醉倒在酒桌上,是因为他中间去洗手间连续吐了两次,才使自己没有当场被放倒,还能够踉踉跄跄地去打车,回到市委党校给他保留的单身宿舍里。

第二天酒醒后,吕远差不多把昨晚上喝酒的场面都忘光了,但他觉得从处长到同事还都挺有人情味。这让他心里觉得温暖了起来。在论资排辈的农村组织工作处里,只要自己熬下去就有出头天,于是他继续对自己的组织部工作保持着应有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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