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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紧急会议在省教育厅召开。

李希民这次谁也没请示,直接就将相关部门和院校的负责人召来了。关键时刻,李希民还是敢采取果断措施的。要不然,他这个厅长真就白当了。

李希民走进会议厅,商学院院长曾来权按时来了,李汉河来得更早,他可能是第一个到会的吧。江北大学楚玉良居然没来,只派了一名管后勤的副校长,还有一位女同志,大概也是管后勤的。

李希民阴下脸,问负责通知会议的行政处处长:“楚书记通知了吗?”之前他跟行政处处长再三强调,必须一把手参加,不得有任何借口。没想到,楚玉良还是摆了名校的架子,以为只是厅里召集的会议,派个人参加便是,这种习惯由来已久。

“通知了,是按会议要求通知他本人的。”行政处处长一看李希民脸色,就知道他今天要发火。李希民轻易不发火,一旦发起火来,也是很吓人的。

“你们楚书记呢?”李希民忍住不快,冲江大两位参会者问道。

“楚书记很忙,抽不出身。”那位副校长慢条斯理地说,他并没感到自己参会有什么不妥。

“比我还忙?比庞书记还忙?”

李希民尽管问得不是太严厉,会场的人听了,还是震了一震。**台上的庄绪东也冷起眉,目光灼灼地盯在江大副校长脸上。那位副校长这才意识到今天省厅领导脸色不正常,起身道:“楚书记去了省计委,汇报二期工程项目。”

“这是理由?”李希民又问,口气中已没有了刚才那份耐心。

“有什么精神,我回去汇报。”

“你现在就去汇报,今天这会,请他楚书记亲自参加。”

“这……”副校长犹豫了,脸上掠过一层不快。他代楚玉良参加过不少会议,还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场面。边上坐的女同志不安了,起身往外走,一看李希民横眉冷对,解释道:“我给楚书记打个电话。”

“回来!”一直闷声坐在**台的庄绪**然发话:“给你20分钟时间,亲自去请,如果楚书记公务实在繁忙,告诉他,以后教育厅的会,他都可以不参加。”

庄绪东公开在会上支持李希民,情况不太多见,而且从脸色看,他今天的心情比李希民还沉重。

李希民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在**台就座。

会场开始沉闷起来,感觉空气在一点点变得沉重,除了李汉河外,其他人都心事重重。尤其是曾来权,更是将头一直垂着,不敢抬起来。

江大副校长出去请楚玉良了,其余人各揣心事,焦躁不安地等待着。20分钟后,楚玉良一头大汗地赶来,冲台上领导道:“实在是太忙,刚刚跟计委领导汇报完。”

李希民跟庄绪东谁也没说话,20分钟就能赶来,证明他压根儿就没去什么计委,说不定就在楼下的车子内等着。这种把戏早让人玩得不新鲜了,一把手坐车里,打发副职到会场刺探情况,主要看有没有省领导到会,如果有,一把手会在几分钟内赶来。

楚玉良找座位坐下,脸上多少带着几分尴尬。

庄绪东看了眼李希民:“开会吧?”

李希民点头,庄绪东简单讲了几句,将会议主题点明,把话筒交给李希民。李希民环视了一眼会场,他今天就一个目的,为长江大学解决校舍,借也好,租也好,得让长江大学有个去处。要不然,他这个教育厅厅长就该背起铺盖回家了。

会场气氛异常凝重,庄绪东简短有力的几句话,把会场气氛给定住了,所有人的心都在扑腾,两位厅领导今天的表现,跟平日判若两样,单凭这一点,就能想象到,长大的危机到了什么程度。

“曾院长,你那边的房子到底能不能腾出来?”李希民把话头第一个对准了曾来权。曾来权抬起头,赤红着脸道:“李厅长,现场你去了,困难放在那儿……”

“我不听困难,你只管告诉大家,四幢楼房腾得开还是腾不开?”

“这……”曾来权抹了把汗,这些日子他总在流汗,医生忠告他,要他放松心情,保持良好的心态,但他保持不了。

“抓紧时间,只说结果。”李希民又催了一句。

曾来权结巴着,目光艰难地投向四周,像是在寻求支持,偏偏跟一边的李汉河遇上了。李汉河今天分外精神,在曾来权的印象里,李汉河从来没这样精神过。在李汉河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曾来权结巴道:“抱歉,暂时腾不开。”

“那好,你可以走了。”李希民说完,又将目光对准楚玉良:“楚书记,江大目前一共空了多少房?”

“这……我还不大清楚,问这个干什么?”楚玉良故作惊讶。

“搬到新区的学生有多少,这你总清楚吧?”

“这个我得打电话问问,具体数字我真没掌握。”说着,就要掏手机。

“那你掌握了什么?”李希民猛地抬高了声音。

楚玉良吃了一惊,今天的李希民像是吃了火药,当面冲他发火,这可是很少有的事。他略微镇静了一下,带着情绪道:“大约七千名吧!”

“那好,你把这七千名学生用过的校舍还有教室全都腾出来,租给教育厅。”

“李厅长,这话从何谈起?”楚玉良当然知道李希民要校舍做什么,只是,这些校舍他谁也不能租。这里面有隐情,他真是不便明说。

“长江大学没地方去,我这个厅长无能,现在跟你们租房了。”

“李厅长,你这是在批评我,这么着吧,会议精神我带回去,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完了给省厅汇报。”

“楚书记,需不需要现在把你的班子成员都召来,你们就在这儿研究?”

“这……”楚玉良垂下了头。李希民今天火气太猛,他不好接招了。一旁坐着的那位中年女教师插话道:“校舍是国有资产,不是哪个人的,不能说借就借。再者,江大是一流院校,长大学生搬进去,会影响江大的教学。”

中年女教师还想说,李希民打断了她:“你叫什么名字,担任什么职务?”

中年女教师愣了愣,瞅一眼楚玉良,理直气壮道:“我姓袁,江大后勤部部长。”

“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学生搬进去,就不会影响江大教学?”

“这我倒没想过,总之,江大师生不同意把校舍借给别人。”

“没想过?那我现在就布置你一项任务,想,想清楚了再告诉大家。”

李希民这样一说,会场就又安静下来,与会者全都垂下目光,不敢看他的脸,他的脸今天真是不大好看。

等了一会儿,楚玉良还不表态,李希民没了耐心:“楚书记,大家等你说话呢。”

楚玉良还能说什么?从黎江北提出这个构想第一天,他就被这事烦着。不是他舍不得租借,也不是怕长大学生搬进去会影响到江大教学。他是怕长大学生一住进去,江大这老校址就由不得他了。

如果老校址失去控制,他对冯培明,对万氏兄妹,都不好交代。万河实业已经将老校址开发方案拿了出来,只是碍于研究生院还没搬,方案一直压着,就等秋季开学,研究生院全部搬迁后,有关老校址开发的一系列事宜都将浮出水面。

这些内幕,李希民是知道的啊,怎么现在故意装不知道,还要逼他出丑。莫非他真跟冯培明闹翻了,或者……

楚玉良一阵儿乱想,如果不是碍于庄绪东在场,他真想去找冯培明问个明白。最近发生的事,怎么都让他摸不着头脑,该不会他们把他一个人卖了吧?

正这么想着,就听庄绪东冲李希民嘀咕:“领导来了,我去迎接一下。”

赶来开会的不是别人,竟是盛安仍和舒伯杨,后面跟着黎江北。庄绪东不清楚他们是从哪里来,舒伯杨最近不在金江,这段时间他在春江,考察江龙等县的义务教育,昨天庄绪东还跟他通过电话,舒伯杨跟徐大龙在一起,说最近回不来,怎么这阵儿又跟黎江北他们凑齐了?

见他疑惑,舒伯杨笑着道:“刚从庞书记那儿出来,有新指示。”

一听有新指示,庄绪东没带他们进会场,径直将他们请到另一间会议室。坐定,舒伯杨说:“问题解决了。”

“解决了?”庄绪东惊讶地抬起目光,这边还在僵持,局面还不知怎么收拾,舒伯杨怎么说解决了?

“想不到吧,城市学院把大半个校园让了出来。”看着庄绪东惊诧的样子,舒伯杨笑道。

“崔剑?”庄绪东猛地将目光投向黎江北:“好啊,黎委员,这个难题解决得好,该给你记功。”

“哪是我,是盛秘书长。”黎江北显得不好意思。

“江北,这可就不对了,该是你的功劳,就要当仁不让,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盛安仍今天兴致很高,他接着告诉庄绪东,黎江北带着调研小组,对城市学院来了个偷袭,等崔剑知道时,他已把城市学院的情况摸了个透。“江北啊,这次攻关你算是大获全胜,想不到大家眼里顽固的崔院长,竟然让你给说服了。”

黎江北越发不安,他也是被逼无奈。那天被盛安仍批评后,他主动找吴潇潇商量办法,吴潇潇拒绝见他,这让他心里很难过。怎么才能打开她心里的结呢?为此他跟调研小组几位同志商量了半个晚上,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还是先把燃眉之急解决了,兴许,只有帮长大解决实质问题,才能让吴潇潇在认识上发生转变。

江大这边谈崩了,黎江北清楚,就算自己找楚玉良检讨错误,楚玉良也不可能把校舍让出来。夏雨倒是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找万黛河。“没准她一出面,这台戏就有得唱了。”夏雨在电话里挺神秘地说。

黎江北虽然不清楚夏雨为什么要给他出这么个主意,但他是绝不可能向万黛河开这个口的。“沾不着边。”他这么跟夏雨说。夏雨在电话里骂他顽固:“你什么时候才会用发展的眼光看事物,我看你这个委员是越当越守旧了,怪不得有人叫你老夫子呢!”

黎江北没工夫跟夏雨扯这些,情急中他想到了崔剑,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为什么一定要往江大搬呢?

崔剑这次没给黎江北出任何难题,自从上次跟黎江北推心置腹谈过后,对黎江北,他除了尊重就是服从。他甚至提出,如果有可能,不如把城市学院旧院址全部转让给长大算了。

黎江北说:“远的先不谈,先把就近的困难解决掉。”城市学院很快成立了一个工作小组,清理房屋,登记财产,目前准备工作已做得差不多了。

李希民是会后才得知的消息。楚玉良并没接他的招,庄绪东离开会场后,楚玉良突然就口气硬了:“江大不是我楚玉良个人的,如果你们觉得该把它给长大,我楚玉良没任何意见。只是,处置和分配国家财产,也不是哪个人说了算,如果召开这么一次会议,就能把江大几亿元的资产处置掉,那这个会议规格也太高了。”

李希民被他将了一军,只能被动地说:“不是处置,是租赁。”

“在我这儿都一样,如果教育主管部门有权处置高校资产,那就下文吧,我执行便是。”说完,他腾地站了起来,做出要走的姿势。

李希民的脸都绿了!

如果不是那位姓袁的后勤部部长,这天的会议,李希民很难收场。楚玉良摆出一副吃定他的架势,丢下那句不咸不淡的话,真要往外走。姓袁的女部长急了,一把拉住他:“楚书记,厅里有难处,我们还是支持一下吧。”

“是厅里有难处还是长大有难处?民办大学处处抢风头,什么事都由省厅出面张罗,我们呢?校舍租给别人,我们的贷款拿什么还?”

“楚书记,坐下好好商量嘛,这是在开会,我们的困难可以克服,还是为长大多想想吧。”大约姓袁的女部长也觉得楚玉良有些过分了,竟然忘了李希民一开始就给过她下马威,紧着为李希民挽回面子。

李希民哪还有面子?再说,他要这种面子干什么!

正僵持着,楚玉良的手机响了,刚接通,电话里就响起冯培明的声音。李希民听得清清楚楚,冯培明开口就训起了楚玉良,楚玉良拿着手机就往外走,边走边唯唯诺诺地应承着。

会是开完了,结果却是零。庄绪东把城市学院这边的消息告诉李希民,李希民听完,沮丧地说:“我这个厅长,真该辞职了。”庄绪东赶忙拿话劝他,不劝还好,一劝,李希民的情绪更坏了。黎江北刚要插话,舒伯杨捅捅他,示意他别乱开口。盛安仍已先行一步走了,屋子里四个人演戏一样演了有半小时。李希民终于在庄绪东的说服下冷静下来,情绪也没那么低落了。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的样儿,舒伯杨终于发出会心的笑:“很难啊,从我到政协那天起,就没见你俩为一件事这么齐心过。”

李希民诚恳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我向组织检讨。”

舒伯杨朗声一笑:“希民啊,你这样说就有点见外了,不耽误时间了,抓紧办正事吧,长大那边还等着你去做工作呢!”

说完,就跟黎江北一道告辞了。离开教育厅往回走的路上,舒伯杨忽然问黎江北:“今天这堂课,上得怎么样?”

“上课?”黎江北不解地看着他。

“江北,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难道没发现,李希民厅长变了,变得跟从前大不一样?”

黎江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他还是纳闷,一直对李希民抱有意见的庄绪东,今天怎么对李希民表现得那样客气?还有,李希民这种变化,到底是一时的,还是真就觉悟了?

也许,自己真的对李希民有偏见,或者缺乏了解。毕竟作为一个厅长的苦恼,还有不得已,不是他一个普通教授所能感受到的。

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下一步吧,吴潇潇后天就要回香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带着一肚子不满回去,再说庞书记还指望自己把她留下呢!

一想到庞书记,黎江北又犯了愁。真要留吴潇潇,对庞书记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怎么又反过来把难题交给他们呢?莫非他真是要借调研组的力,把尖锐矛盾用温和的方式化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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