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来的大夫真是好！”
大雨泼，暴雨嚎，
深夜小屋里话声高：
城里来的大夫啊，
这村看完病，
抹把汗又往那村跑——
大娘一把拉住她：
“闺女哟！外面风雨暴……”
“大娘啊！东庄赵叔发高烧——”
回头一笑奔去了，
大娘在门口声声叫……
吓！雨如箭，风似刀，
闪电刺眼雷声高。
女大夫，野外摸黑飞步跑，
身背药箱常滑倒——
两眼金花冒……
呵，耳边响起组织的话：
“到农村，阶级感情最重要……”
贫农病，痛在她心上——
满怀浓情涌如潮！
顿觉得：隆隆雷声是战鼓，
呼呼烈风催她跑，
熠熠亮闪把路照！
嘿！“嗖嗖”飞步快似箭，
五里泥路片刻到。
跨进门，喊声“赵叔”就诊断，
看完病人一家笑：
“城里来的大夫真是好！”
（刊登于1965.8.31《天津日报》）
公社冬忙迎春潮
风萧萧，雪飘飘，
俺家的屋里春意闹。
毛主席像前红花开，
鲜艳艳的红花呀，
朝着俺家的人们笑……
瞧俺妈，坐在炕上忙编筐，
荆条在她手中跳。
低眉似笑想心事儿，
你想啥啊，妈妈哟？
是回味今年丰收景？
是琢磨来年闹春潮？
是想着编筐多挑土？
是心盼俺爸传捷报？
手在舞，心在笑——
脱口轻歌满屋绕……
俺爷爷，蹲在地上挥斧头，
叮叮当当修锨镐。
队里的青年们干活猛，
锨镐把子要安装牢！
这柄锨，他们定会抢，
这把镐，准得争着要……
一个劲儿寻思，一个劲儿干，
脸上的皱纹兴奋得跳……
听见妈妈唱“公社好”，
爷爷他，轻声低嗓也搭调……
我在桌前拨算盘，
噼噼啪啪就象放鞭炮。
先核计，今年积了多少肥，
再算算，明春每亩施多少……
心一亮，要使产量猛提高，
修台田，改造那二百亩洼碱地。
社员都出动，喝令荒地把粮交！
盘算着，心火熊熊冲云天，
恨不得，挑起土筐抡起镐——
望窗外，不禁嘻嘻笑……
风萧萧，雪飘飘，
在俺队，家家屋里春意闹。
欢歌溢、鲜花开，
齐颂大寨精神变力量，
公社冬忙迎春潮……
（刊登于1965.12.31《天津日报》之“文艺周刊”）
咱是学生又是兵
顶晨星，战寒风，
雄壮的口号一声声：
“提高警惕！保卫祖国！”
一个个，英姿飒爽多威风！
齐步走：唰！唰！唰……
豪迈的战歌震长空：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
看！演兵场上好军容！
紧握枪：“杀！杀！杀！”
阶级仇恨枪上凝——
铆足劲，挥枪猛刺帝、修、反，
“要扫除一切害人虫”，真英雄！
中学生，斗志增，
苦练杀敌真本领——
吓得晨星都逃去，
迎来朝阳映脸红！
预备铃：叮，叮，叮……
抹把汗水笑盈盈；
小民兵，放下枪杆去上课——
“嘿！咱是学生又是兵！”
（登于1972年第一期《革命接班人》杂志）
阳光雨露育新苗
校园小树一排排，
新叶鲜嫩钻出来；
棵棵都有小主人，
树树挂个小木牌。
这棵桃树是我栽，
根深叶茂惹人爱；
浇水、松土又施肥，
我对小树笑颜开。
小树乐得直点头，
就象对我表心怀；
“党培育你，你培育我，
咱俩比着长成材。”
盆盆清水锨锨土，
滴滴汗水情满怀；
过上三年桃满树，
摘一篮送到中南海……
培育小树炼红心，
我和小树来比赛；
阳光雨露育新苗，
比比看谁长得快。
（刊登于《天津文艺》1972年试刊第一期）
中学生学工心花放
自烧砖，自盖房，
自盘炉灶打铁忙——
铁锤起落谱战歌，
中学生学工心花放。
原料就是废旧铁，
拣来的煤核炉火旺——
打成的农具送队里，
为夺丰收献力量！
农忙时，你来看俺小工厂，
暮色苍茫正鏖战——
叮叮当！叮叮当！
中学生学工斗志昂。
星星望着炉火笑；
锤声伴着歌声响！
队里送来坏农具，
当天修完就出“厂”！
锨镐光闪闪，
新镰锃锃亮，
贫下中农翘起拇指笑，
“嘿！如今的学生真叫棒——
学文、学军又学工，
支援农业炼思想。”
中学生小将笑笑说：
“老大爷，是‘五·七’指示放金光！”
“五·七”指示放金光，
笑语声声炉火旺！
叮叮当！叮叮当！
千锤百炼炼成钢……
（刊登于1973年12期《革命接班人》杂志）
为夺丰收要大干
朔风啸，寒雪飘，
战天斗地烈火烧。
挥银锨，抡钢镐，
劳动号子声声高。
甩掉棉袄一件件，
头上热汗腾腾冒。
老队长唱起样板戏，
社员同赞唱得好！
五十开外老队长，
大镐抡圆胆气豪——
“为夺丰收要大干，
骨头不散不放镐！”
队长这把不锈镐，
六次加钢锋刃好，
学**寨又淬火啊，
难怪他斗志格外高。
大雪盖，暴风嚎，
过“河”、渡“江”涌热潮。
老队长放开喉咙大声喊：
“每一锨，每一镐，
都是为了大丰收，
国富民强生活好！
风雪越大越猛干，
咱为革命把红心掏！”
吓得狂风哑了嗓，
雪花没落半空消。
（刊登于1975年第三期《天津文艺》杂志）
放声歌颂党
大海淼淼，
苍穹悠悠，
天海间飞驶一艘轻舟：
船头红旗迎风招展，
船尾艄公含笑昂首——
波谷浪峰中雄姿抖擞！
闯过险滩，
跨越激流，
驶进待发的四化码头……
船是中国旗是党啊，
中央掌舵志坚明眸——
劈风斩浪奔丰硕金秋！
（刊登于1976.12.15《天津日报》副刊）
抗旱雄师谱战歌
火红的战旗春风里抖，
抗旱的雄师战歌吼……
车、桶、盆、罐流星过——
运水浇麦同天斗！
社员、师生、解放军，
男男女女老和幼——
龙腾虎跃战旱魔，
个个都是擒龙手！
头上热汗腾腾冒，
脚下“蹬蹬”惊雷走——
战天斗地闹大干哪，
学大寨都想争上游！
看！两个小伙对手赛，
一路的军民喊“加油！”
征途漫漫并肩跑，
数十趟难分谁先后……
田塍上小憩学“五卷”——
句句话，一似甘霖滴心头；
深揭狠批“***”——
争上阵，金戈铁马雄赳赳！
大学大批促大干，
军民合力织锦绣——
麦苗吮吸着甘甜的水，
拔节上长劲抖擞……
火红的战旗春风里抖，
笑语直上重霄九——
抗旱雄师谱战歌，
时代风雷八方吼……
（刊登于1977年第五期《农村辅导员》杂志）
春天伴着打井队
有谁能使春常在？
有谁能使花总开？
俺队女子打井队，
心田四季春花开！
井架上，红旗猎猎头巾飘，
笑语声声飞天外：
大地下，钻机隆隆走惊雷，
喝令龙王献水来！
每见清澈井水流啊，
笑声如泉淌出怀——
春天伴着打井队，
铁骨铮铮豪情在！
我党粉碎了“***”，
锦绣江山添异采！
英姿飒爽的打井队，
无穷的干劲滚滚来……
遥望北京心潮激啊，
胸怀五洲多豪迈——
恨不得打出千万眼井，
把神州农田都灌溉！
（刊登于《天津日报》1978.2.7）
向阳池
大寨公社农场，苦战一年，在山顶修成蓄水池，竣工时，正值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逝世，故名。
西湖的碧波漓江的水，
哪有向阳池水美——
毛主席引来幸福泉啊——
瑶池落山蓄碧水！
怎能忘，玉池修成水正放，
噩耗来，晴天轰隆响炸雷——
水伴泪，泪随水，
水泪滔滔池中汇……
一滴热泪十分悲，
十分悲恸力百倍！
流霞飘荡展红旗，
大寨人举旗列战队——
手中的镢头肩上的锤，
脚步咚咚战鼓擂，
治山造地拼命干哟，
池中灯光迎朝晖；
向阳池水幸福水，
天旱喷灌禾苗翠——
苗浴池水撒欢儿长，
山坡托出金银堆：
园田的青菜铺锦绣，
耀眼的苹果绿叶缀，
雪白的棉朵大玉米，
火红的高粱金稻穗……
为什么，向阳池啊这般美？
盛满了，毛主席的甘泉水！
饮水思源永向阳啊，
劲从心窝翩翩飞……
（刊登于四川省《沱江文艺》1978.8）
大寨金秋
松溪河畔虎头山，
日夜总把我心牵，
下车顾不得抹把汗啊，
噌噌飞窜喜登攀……
一路金风添豪情，
激情如潮拍心坎，
手搭凉蓬翘首望哟——
是天上啊是人间？
黄澄澄苹果点头乐，
金灿灿稻浪滚上天，
白皑皑化肥索道上运，
红艳艳高粱火一片……
一片片棉田白云落，
一丛丛豆荚肚鼓圆，
金谷迎风舞长穗，
玉米含露绽笑颜……
登上虎头俯首看啊，
社员劳动画中间——
银渠镶进半山腰，
绿地砌到白云端；
身边喷灌降春雨，
山脚铁牛把场碾；
扁担吱呀唤绿岭，
铁锤叮当撼青山……
心中的红旗新大寨啊，
水秀山奇人不凡！
崭新面貌看不够啊，
大寨精神在眼前：
毛主席播下革命种，
周总理培养长势欢，
好政策带来新春风啊，
红花怒放更鲜艳——
艰苦奋斗可改地，
自力更生能换天，
拼力苦干加巧干，
才有这壮丽新画卷！
眼前的美景人人赞，
更美的秋色在心田——
学**寨闹革命，
挥汗描绘新图案：
让海河变成松溪水，
让燕山变成虎头山……
向农业现代化大进军，
为人类作出大贡献！
（刊登于1978.3天津人民出版社的诗集《大寨颂》）
武家坪的大寨花
学大寨会议送春风，
大寨花开遍地红——
朵朵红花喷喷香，
寻花来到武家坪……
武家坪啊虎头峰，
紧相邻的亲弟兄——
昔日一藤结俩瓜，
十有九户都姓“穷”……
合作化，曾和大寨是一社，
工作、生产热腾腾；
砍社之风刮到这儿，
弟和兄，分道扬镳相背行。
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武家坪，闭眼怎见月亮明——
同大寨，村连地连心不连啊，
征途上，弯弯曲曲向前行……
有的村民拉帮派，
家族矛盾一重重，
全村三姓三股劲儿，
干部拧不成一股绳。
家族观念惹是非——
大白天，有人找干部要拼命，
弃农经商无人管，
人懒地荒粮食空……
大寨支书看得透，
顶风雨，一天几下武家坪——
唤群众，以农为本要实干，
点燃了，战天斗地火熊熊……
大寨精神显神威，
武家坪啊换新容——
又同兄弟同战斗，
叱咤风云出奇兵：
砌石垒坝挖渠道，
开山造田打涵洞……
人勤地丰粮展翅啊，
“过河”、“渡江”跨征程！
百亩坪连着狼窝掌，
跃进洞通着胜天洞，
武家坪紧跟虎头山，
亲兄弟并肩奔前程……
齐赞颂：“大寨给咱送来了宝！”
大寨说：“武家坪个个是英雄！”
英雄登山步步高啊，
石榴开花朵朵红！
武家坪红花格外香，
深刻的道理在其中：
不学大寨就倒退，
大学大寨就飞腾……
（刊登于1978.3天津人民出版社的诗集《大寨颂》）
大寨战鼓催人早
噌噌、噌噌、噌噌……
老队长院里磨镰刀——
耿耿星河当天灯，
悄悄磨啊轻轻道：
“那惹人爱的黄金谷哟，
全靠学大寨汗水浇……
哼！老婆子还要和我赛？
嘿嘿，我干活叫她不知道！”
“噌噌”越磨越来劲，
把把镰刀放光豪……
一看东方微微白哟，
他回身想把老伴叫……
厨房里，干咳一声嗤嗤笑——
哈！老伴把饭都做熟了：
“老头子！你说今天谁起早？
哎，毛主席可反对人骄傲！”
虚掩的大门忽然开——
儿子、儿媳热汗冒……
老两口瞅着怪纳闷儿，
媳妇乐：“俺们把谷场拾掇好！”
孙子、孙女扫街归，
露水打湿两双脚，
没等大人们把话说，
异口同声话滔滔：
“学大寨战鼓心上擂，
红小兵怎能睡得着——
你们搞竞赛，
俺也不示弱！”
老队长每人发把镰，
小胡子一个劲儿向上翘：
“开完镰咱再吃早饭吧！”
小孙子一窜去把钟敲……
一声号令大闸开，
人如洪水涌满道——
学大寨谁不争上游啊，
一家家，都比那晨钟起得早！
（刊登于1978.3天津人民出版社的诗集《大寨颂》）
摄得春光入诗稿
眼见耳听心拍照，
摄得春光入诗稿……
园田春，分外俏，
而今又换新面貌：
钢架温室赛礼堂，
雪白薄膜顶上罩。
料峭春寒进不来，
和煦阳光悄悄到。
嘿！黄瓜、豆角、西红柿——
淌金、滴翠、红灯照……
姹紫嫣红竞新秀；
欢声笑语逐浪高：
老农问：“你们整天直乐啥？”
姑娘道：“敢情您还不知道？
三中全会春风吹，
吹来农业‘六十条’……”
“噢！早听了，我知道：
农业要搞现代化，
条条政策定的好！
俺跟你们赛一赛——
七十六，就是不服老！”
心里暗暗把劲摽……
姑娘们，情不自禁唱新歌；
老菜农，轻声细语也伴调——
胡子翘，头微摇……
剪刀咔咔整枝忙，
歌音悠悠温室绕。
只引得，室内蝴蝶翩翩舞，
罩外喜鹊喳喳叫！
人醉了——情满怀；
地醉了——菜多娇！
啊！春色春歌春意闹……
眼看耳听心拍照，
摄得春光入诗稿！
（刊登于1979.5.17《天津日报》之“文艺周刊”）
点将台
校园闪闪红木牌，
金字熠熠“点将台”——
数理化题一道道，
题下点将一排排。
同学个个争上游，
春潮滔滔涌上来：
浴朝晖，
披暮霭；
顶骄阳，
踏雪海——
手中金笔纸上飞，
脑际神思浪澎湃……
伟大祖国直招手，
恰似听她唤人才：
“粮棉高产等你创，
最新机器等你开，
国防铁壁等你筑哟，
王冠明珠等你摘……”
想着顿感肩头重，
劲从心窝冒出来——
滴滴血汗注入笔，
笔下智慧花盛开，
鲜花缀满五彩卷，
踏歌贴上“点将台”！
花团锦簇“点将台”，
人才荟萃情满怀——
心与四化紧相系，
眼望北京中南海，
展翅九霄揽明月，
装点神州大舞台……
点将台——烽火台，
激咱斗志大步迈：
“万水千山只等闲”，
叱咤风云破关隘——
一张红卷一步梯，
步步登上险峰来……
（刊登于1979.8《河西文艺》）
卫生流动红旗颂
都赞你是早晨东升的云霓，
装点得周围环境分外绚丽：
窗明几净哟院落整洁，
连空气也带三分香意……
谁看见你都笑逐颜开，
谁伴着你都心旷神怡——
你是“清洁”、“健美”的象征啊，
你凝聚着主人劳动的汗滴！
你对勤快者最为亲暱，
可对懒汉哟却总回避——
你时刻在表彰先进、批评落后，
用的是你火焰般无声的情意……
哪里最讲卫生、文明，
你就流云般飘到哪里，
你从来不停住奋进的双脚，
在四化路上永远向前进击！
双手托着敬意送你到别处，
掌声牵着欢笑迎你来这里——
你的足迹是一串报春花啊，
使祖国大花园变得更美丽……
（刊登于1981年第二期《讲卫生》杂志）
请您戒烟
同志啊，那雪白芬芳的纸烟，
里边哟，却藏着杀人的“鸦片”——
您美滋滋地吸进肺腑，
它暗暗把您的寿命缩短！
在家里，在会场，在园田，
清晨起，午休时，夜睡前——
每支烟头闪点点“鬼火”，
大量毒素乘缕缕轻烟……
叫声亲爱的同志啊，
为啥还被这“病”所缠？
莫非您不知道吗，
吸烟是百病之源……
觉醒吧，自沉沉的旧习，
走出吧，从蒙蒙的烟团——
让刚强的意志战胜烟瘾，
用健康的体魄为四化奋战！
（刊登于1981年第四期《讲卫生》杂志）
区委书记到俺家
花喜鹊，叫喳喳，
奶奶隔窗眼巴巴——
她望谁？俺知道，
奶奶说过悄悄话……
一辆车子推进院，
大沿草帽背后挎：
“老嫂子，你好哇？”
——区委书记到俺家！
奶奶噔噔走出房，
擦擦双眼打量他：
“土改你常住在这儿，
为啥一去不回家？”
笑声震飞花喜鹊，
贴心的话儿开了闸：
“今天就是专看您，
往后我准常来家！”
三十余年离别情，
苦辣酸甜多少话！
直说得奶奶合不拢嘴，
眼窝里开出喜泪花……
（刊登于1981年《南郊文艺》第三期）
快抓春光播绿荫
书记噌噌前头走，
区长噔噔后边跟，
干部、群众如潮涌，
欢声笑语响入云——
往年也植树，
哪有这多人！
锃亮锨镐映春日，
新坑沃土泥香喷，
挑桶、端盆春江水——
快抓春光播绿荫：
棵棵新苗乐，
悠悠轻舞身……
花甲书记抹把汗，
笑望群众情尤深；
区长、社员赛挑水，
汩汩清流同浇根——
待到树成林，
处处景象新：
闪闪银渠镶翠带，
条条大路披浓荫，
家家庭院花果香，
村村葱郁总是春——
想想那时节，
咱这颗颗心……
（刊登于1981年《南郊文艺》第九期）
呼之欲出的诗中形象
——喜读《老年人的聚会》
在我读的千百篇诗文中，有些，似过眼云烟，掩卷即逝；有些，则如雕似刻、久难忘却。本报五月六日所登《老年人的聚会》一诗，就是一篇感人肺腑、令人难忘之作。数日来，那呼之欲出的诗中形象的音容，时而在我耳畔回响，于我脑际浮动，使我不得不写几句读后感。
作者娄凝先同志，用白描、叙事的手法，凝炼、贴切的语言，铿锵、流畅的节奏，形象地表达了我党老干部高尚的革命情操，深挚的战斗豪气，全诗五十九行，一气呵成，环环紧扣，起伏跌宕，感人至深！这不禁使我想起了著名诗人郭小川给严阵信中的一段诗论：“诗这东西，必须是晶体，每一句都要写到读者的心上，使人们记忆，又要十分流畅，有如奔腾的小河。”此诗正是这样！
诗言志。此虽老年之作，但读来毫无“夕阳西下”、“老气横秋”之感，却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之气。一开头就写道：“我们大都过了古稀之年，双鬓斑白却讲着年轻的语言。”用“古稀之年”讲“年轻的语言”这似矛盾又统一之句，简洁、准确而又生动地描绘了老干部们欢快、激越的心绪。接着，作者概述了四十年的漫漫征程，尽管有坎坷、艰难、“严寒”、“黑暗”，但他们坚信春天不远，斗志弥坚：“希望的火花，激荡着我们的灵台；胜利的远景，亲切地向我们召唤。只要存在着希望和目标，就能突破障碍，战胜困难。”在这简要的夹议之后，作者又回顾了那“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在田野行军的崎岖小路上，“你搀着我，我扶着你”，那奋然挺进的刚强，那依依相助的亲昵，那低笑、那轻叙，那铁流般的革命群象，晃动我眼前，铭刻我心里……虽因自然规律，使人面添鱼纹、头顶霜发，但，革命者生命不老、青春永驻：“往事的回忆，充满着激情，充满着怀念，却没有悔恨、懊丧，更没有长吁短叹。我们握手相对看，问谁是鹤发童颜？”这不就是祖国的大好形势，使老人们焕发了朝气勃勃的革命青春嘛！“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苏轼想象的那种返老还童的精神状态，在今天，才真正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这首诗，通篇洋溢着革命者的热情和活力，它象澎湃闪光的浪花，给人美感，催人向前！艾青说：“诗是人类向未来所寄发的信息；诗给人类以朝向理想的勇气。”我写完本文，再读原诗，如见其人，如闻其声，激我斗志，增我豪情……（1982.6.16.作，刊登于《天津日报》，收入由薄一波题写书名的《娄凝先纪念文集》）
附：《老年人的聚会》
——记一次小型座谈会
娄凝先（原天津市常务副市长）
我们大都过了古稀之年，
双鬓斑白却讲着年轻的语言。
四十年的道路，
有过几段平坦？
四十年的时光，
经历多少悲欢？
十年浩劫中的遭遇，
无非是牛棚皮鞭。
严寒，我们不怕——
闯过去就是春天，
黑暗，我们不怕——
黎明就在眼前。
希望的火花，
激荡我们的灵台；
胜利的远景，
亲切地向我们召唤。
只要存在着希望和目标，
就能突破障碍，战胜困难。
今日这难得的会见，
把我们带回到四十年前，
那个严峻、英雄的日子，
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我们为拯救民族危亡而战，
我们为消灭黑暗统治而战，
在崎岖的羊肠小路旁，
在暗夜的战斗行列中，
你搀着我，
我扶着你，
涉过冰冷的河水，
爬过陡峭的高山，
刺骨的寒风，
敌不过子弟兵母亲的温暖。
每当路过上盘松村头，
总愿登上戎妈妈的门坎。
战士的心总是火辣辣的，
凭着它把进犯的敌酋消灭。
使敌人悲怆地惊呼：
“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
我们也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烈士的血激励着我们永远向前。
有时我们之间也发生争吵，
可谁也没有留下个人的恩怨。
光阴的流逝，
带走了青春，
消磨了中年，眼角的鱼纹，
记录了多少风霜袭人寰。
往事的回忆，
充满着激情，充满着怀念。
却没有悔恨，懊丧，
更没有长吁短叹。
我们握手相对看，
问谁是鹤发童颜？
任紫光阁的春风，
吹拂着耳旁的白发，
让中南海的玉液，
映照着清癯的笑脸，
大家预祝后会的时际，
将伴随着各方的捷报频传。
（1982.2.作，原载1982.5.6《天津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