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闪电般向徐乾咬来,惊惧之余徐乾本能地踢出一脚踹在蛇王的眼睛上,蛇王吃痛身子向后缩了一下,趁这个空隙徐乾就地一滚又翻出了两米。沈冰这时刚从帐篷里脱身,一下就暴露在蛇王面前,说时迟那时快,蛇王一弹一缩间已向沈冰扑了过去。沈冰吓得闭上了眼睛,手里的手枪闪出一道火光,一声枪响划破宁静的夜空,蛇王的背上出现一条血痕,在地上翻滚了一下。
有人说打蛇打七寸,也有人说打三寸,说法虽然不同,但却是一个意思,就是要攻击它的要害。伤害越是接近头部,也就越致命。打三寸可以伤害到它的脊椎骨,让它无法抬起头攻击,而七寸则是蛇的心脏所在。这一点根据蛇的种类和大小的不同,自然也不相同。眼前的这条巨蛇,其三寸、七寸在哪里,根本无从得知。
徐乾见沈冰危急,掏出手枪向蛇王巨大的身躯射去。TLEⅡ的套筒顶部燕尾槽安装有氘光管***具,适宜夜间快速瞄准,这时正发挥出它的特长。七发子弹瞬间就打光了。原本寂静的森林被这一连串的枪响惊醒了,成群的飞鸟扑打着翅膀飞离枝头。沈冰的身子挡在蛇头前面,徐乾打不到它的要害。蛇王扔下沈冰,一尾巴向徐乾扫来,手臂一阵巨痛刚掏出的枪夹掉在地上,人也重重地撞向树干。沈冰连续扣动扳机向蛇头上打过去,蛇王的左眼暴出一滩浓汁被打瞎了。受伤的蛇王不再恋战,扭着巨大的身躯向向森林深处遁去。
徐乾跳起来,从帐篷里翻把出锋枪,向蛇王逃去的方向追去。徐乾的怒意如烈火般雄雄燃烧着,如果它刚才伤害了沈冰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杀了它、杀了它,这个畜牲!。”徐乾心里喊叫着。蛇王一路向草丛浓密的地方钻去,他发疯般死扣住扳机,M11的枪口喷出一道火舌,一串子弹射入草丛。草丛波动了一阵,巨蛇已隐匿不见。
“受没受伤?”徐乾紧张地问沈冰。
“除了你的子弹差点打到我以外,没什么事。”沈冰开始给手枪填子弹。
“对不起。”徐乾的语气很沉重。他很自责认为是自己让沈冰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干吗?玩深沉?”沈冰笑了笑,“没有你,它现在都开始消化我了。”
徐乾坐在沈冰身边,轻轻的把枪放在地上,说:“把手给我。”他向沈冰伸出了右手。
“干什么?”沈冰看着他。
“相信我。”徐乾说。
“不给,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给。”沈冰低下了头,看见他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内容,她忽然想躲。
徐乾皱着眉,他不想跟她解释什么,手握成了拳头,无力的垂了下来。
重新支好帐篷,两个人默默地钻进帐篷。蛇王的突袭虽然惊险,但这时沈冰心里在意的却是刚才徐乾对她说话时暧昧的神情,心中荡开层层涟漪,直到天亮时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徐乾不断地做着噩梦。
被自己的噩梦惊醒,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沈冰安静的睡在身边,嘴角竟带着一丝笑意。徐乾看着她俏丽的脸旁,闭上了眼睛,眼前沈冰影子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与自己的思想交融在一起。
“你干吗?梦游啊?”沈冰睁眼便看到徐乾坐在她身旁,一只手掌悬在自己的额上,闭着眼睛,一副很专注的样子。
“要是梦游被你吓醒了,我还有命吗?”徐乾满意地睁开眼睛,“沈冰,相信我,如果咱们走散了,你只要在心里想着我,我一定能够找到你。无论在哪儿。”
“废话,谁叫你是男人!”沈冰隐隐地听出他的话里有着另一层含乎不清的意思,只装作不知道。
“再睡一会儿吧,”徐乾说,“养足了精神再赶路也不迟。
沈冰揉了揉眼睛:“睡不着,还是快点赶路要紧。”
两个人简单地吃了些干粮继续赶路。夜里的事情还让他们有些余悸,赶路时也就逾发小心。
沿途徐乾打了一只野鸡,结果被沈冰臭骂了一顿,说他残忍,没有人性。
如果不是为了给不吃肉的沈冰多省点干粮,徐乾也不愿意打死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
又走了一天的路,沿途上那些金丝杜仲、樟、秃杉、云南杉、扁柏、梧桐这些树木也看得腻了。可沈冰的心情好像不错,也不再喊累,像旅游似的到处拍风景照。
夜晚两人点起一堆篝火,一边烤着野鸡一边欣赏着天上的繁星。
“你以前见过金字塔吗?”徐乾问。
沈冰摇了摇头,说:“据说在国内也有很多金字塔,但一直没见过。”
谈到金字塔,徐乾的脑海中总要浮现起埃及的大金字塔,但他也知道金字塔并非埃及所独有的,在世界各地都座落着这谜一样的建筑,中国也不例外。那么它们在哪儿呢?1912年,商人施泰罗尔和他的伙伴马曼与其他旅行者离开万里长城开赴中国腹地,在中国古都西安府(今西安)附近便见到了中国的金字塔。在他的《旅行游记》中有这样的记载:“经过几天的旅途劳累,我们突然在广阔的地平线上发现一座高耸的庞然大物。乍看上去它像一座山,可走近一看我们才发现,这是一座4条斜边的平顶建筑物。……我们从东面接近金字塔,发现在北面的金字塔群中有3座大金字塔,其余的金字塔以依次矮几米的队列一直向南延伸到最小的一座金字塔。它们耸立在农田和村落之间,沿平原连绵延伸10多公里远。更令人惊奇的是,我们竟在丛林中还发现另一些金字塔,然而西方世界对此却一无所知。……我被这宏伟壮丽的景观吸引住了,我们驱车绕金字塔环行一周,渴望发现通向塔内的入口,叫人扫兴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施泰罗尔并非第一个记录中国金字塔的人,中国古籍如《楚辞》中的‘高辛’、《山海经》中的‘台’便是古时对金字塔式建筑的称呼。
“喂,你还能不能烤熟了?”沈冰说。
“你管我,反正你也不吃!。”徐乾故意吸了吸鼻子,“啊,香啊。”
沈冰一头钻进账篷里,把门帘拉链拉上,说:“禽兽,吃饱了等着喂狼吧你。”
徐乾一笑,心说都怪当初说自己是衣寇禽兽。
天明的时,沈冰发现身边有些野果,白的、红的、甚至还有蓝的。帐篷外面,徐乾正用木棍拨弄着火堆的余烬砸灭火星。
“味道不错。”沈冰走出帐篷,嘴里叼着一个野果。
“纯天然绿色食品,无毒无污染。”徐乾说。
沈冰看见不远处的树枝上套着好几个塑料袋,问徐乾:“你这是干么呢?”
“书上说这样能收集到水,我试试。”徐乾站起身来,“看起来效果不是很理想,指望它还赶不上舔露水。”
沈冰又拿起一个野果,在徐乾的衣襟上擦了擦:“要是再找到天沟,我看也只能喝露水了。”
“我敢保证,今天一定能找到。”徐乾信心十足地说。
“你有预感了?”沈冰问。
“今天我心情这么好,肯定没问题。”徐乾拍着胸脯说。
“哼,今天要是找不到你就背着我吧。”沈冰丢掉果核。
“抱着不行吗?”徐乾奸笑着说。
“禽兽,离我远点。”沈冰佯装生气。
打点好一切,徐乾和沈冰有说有笑地向前进发了。采野果的时候,徐乾曾爬到一棵大树上看过地形,远远地已经望到了山间的云海,所以才会胸有成竹。徐乾越是心急,越是走不到,一直走了三个多小时这才见到天沟。
站在崖边望下去,有如站在南天门一般,下边缭绕的云雾白茫茫的一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熠熠光彩,一派仙界景像。远处的青山如腾云般驾在云端,而青山后那连绵的雪山则如穿行在云间的游龙。
徐乾被眼前的美影陶醉了,展开双臂做出划水的动作。
“你干吗?”沈冰笑说,“想不开啊!”
“太美了,我觉得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一样”徐乾。恍惚间,他真得觉得自己的双脚已离开地面,浮在空中。可是低头一看,自己还是站在地面上。
他不禁想起那天夜里自已浮在空中的经历,那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那里。”徐乾点指着云海深处说。
“什么?”沈冰问。
“我们要找的东西,我能感觉到,它就在那里,在召唤着我们。”徐乾说。
沈冰忙着拍照没理会他。
或许是一瞬间的错觉,徐乾看见在他手指的方向有一道银色的光亮闪烁了一下。
美丽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可他也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噬人的陷阱往往都披挂着美妙的外套。
兴高采烈的沈冰还没有意识到,天沟已张开大嘴等待着它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