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还有多远?”沈冰问他。
“坐车吧,一会儿就到了。”徐乾说着走到路边向出租车招手。
一辆轿车在沈冰的面前停了下来,司机摇下车窗:“到哪啊,美女?”
徐乾听到他轻薄的语气也不知哪来的不爽,站到沈冰的后面瞪眼瞅着他。
司机看见徐乾恨恨的神色,尴尬的笑了笑,扬长而去。
“这人是怎么了,神经病!”沈冰说。
徐乾暗暗好笑。想想机司刚才那一脸猥亵的笑容僵硬在那里他就想笑。
突然一个画面闯进了徐乾的脑海里:“不好,他有危险!”
徐乾向轿车离去的方向跑去,沈冰跟在后面刚跑了几步就闪了脚。徐乾却没有等她,继续向前跑,他心里明白这也只是略尽人事而已,只为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前方传来,接着就是一声破空的撞车声。在宁静的夜晚听来更为惊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周围的行人纷纷喊着去瞧热闹了。周围的商品店,小餐馆里的人也都冒了出来,住宅楼里的居民也探出了头。
“啧、啧,真惨哪。”有人叹息。
徐乾扶起沈冰,右手成掌虚悬在她红肿的脚背上。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经膻中,达天突至天泉,曲泽,传至内关由劳宫缓缓的泄出来。
沈冰只觉得疼痛的地方微微的发热,竟渐渐的舒服起来,不那么疼了。
“你怎么不去救人?”沈冰站起身来一脸怒意。
徐乾并不生她的气:“我不能起死回生。”沈冰好像看见他的眼中有着闪闪的泪光也不忍再责备他。
“他死了?”
“没有,只是他伤的太重。已经救不了了。”徐乾的嗓结动了动。
救护车响着笛声从徐乾所坐的出租车旁驶过。“唉,有岔道口也不知道开慢点。唉,这人哪,真是……二位去哪呀?”司机不住的叹气。
徐乾的心里更沉重。如果当他早点拦住司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当时我们坐了他的车,几秒钟上车的时间就可以救了他。徐乾的难过并不是因为在他面前死了一个人,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是因为他逾发的觉得在未来面前他是如此的无力。他不能改变未来,纵使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玉情街18号。”徐乾说。
两人一路无话。
徐乾把沈冰让进家里,刚关上门沈冰就问他:“你能预知未来?”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是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来,到我的书房聊吧。”
徐乾的家里确实很乱,像大多数的单身男人一样。只是他的书房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你有这么多书啊!”沈冰赞叹道。
“我很喜欢看书,也没别的什么爱好。”徐乾说。
沈冰站在书柜前浏览着一排排图书。“你的兴趣这么广泛啊,医学、文学、历史、心理学、动植物学、地理,这些你都研究啊!”沈冰问。
“买来了也不一定读,读了也记不住,附庸风雅充充门面而已。”徐乾说。
“那也很了不起了。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沈冰转回头问。
“经济学的。请坐,我去给你拿饮料,你喜欢喝什么?可乐、雪碧,还是红茶、绿茶?”徐乾说。
“有咖啡吗?”沈冰问。
“我这儿还真没有咖啡,很少喝那种东西。”徐乾有些抱歉。
“那就绿茶吧。”沈冰说。
徐乾给她拿了一瓶绿茶回来:“你男朋友知道你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不会生气吧?”
“不让他知道不就完了吗?”沈冰笑笑说。
原他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呀,徐乾想。心里有些淡淡的难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又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呢?他开始有些忌妒那个从来也没见过的男人。
“他在哪工作?”徐乾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他是工程师,现在在外地呢。”沈冰说,“你就一个人住?
“嗯,王老五一个,父母都在外地。”徐乾说。
“你会没有女朋友?”沈冰问,“你应该很容易找个女孩子的。”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也没人喜欢我这样的。”徐乾自嘲的说。
沈冰看他表情有些受伤的样子,也不便再问。
“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能力吗?”徐乾问。
沈冰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说我有什么超能力的话,那就是……我,我能看见鬼!”
“原来是这样,我小时候也见到过一次。”徐乾说。
“什么?你也见过!”沈冰睁大了眼睛等着听他的故事。
“嗯,那时候我才四五岁,家里还住在家村。有一天下小雨,父母都不在家,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坑上玩。后来从外面爬进来一个穿着黑雨衣的人。我那时以为是小偷就躲在窗帘后面了,结果等他扒在窗户上往里一望,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徐乾卖了个关子。
沈冰摇了摇头。
“骷髅,那家伙是个骷髅。到现在我都记得清清楚的。物别是它按在玻璃上的那惨白的手骨。”徐乾像在讲述别人的一个故事。
“你不怕吗?”沈冰问。
“怕,当然怕。后来我都不敢一个人去外面上厕所了!但长大就好了。”徐乾说。
“第一次有人跟我说也能看见鬼。”沈冰说。
“你呢?”徐乾问。
沈冰抬起头来:“怎么说呢,我,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阴阳眼吧。”
“灵媒?你有做巫婆的潜质嘛!”徐乾逗她。
沈冰忽然拉下了脸:“这不好笑!”
“别误会,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徐乾看到她有些生气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怎么就恼了她。
“我原以为找到一个能相信我的人。”沈冰幽幽的说。
徐乾把书桌上的书移开坐到了书桌上,因为书房中只有一张椅子。
“如果一万个人中有一个人相信,那也肯定是我。因为我也见到过。”徐乾很认真的说。
“知道吗?小的时候我根家人或朋友说我能看见那些东西时,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甚至有人嘲笑我,只是表面上不说罢了。但是他们说话的语气就让我受不了。”徐乾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有一种找到了共鸣的感觉。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自己的遭遇和她太相似了。他又何偿不是得不了别人的理解,那种一直以来的孤独感从未离他而去。
“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沈冰轻轻的说。
窗外是一片融融的夜色,远方的村落里亮着一盏盏如豆的灯光。听着沈冰在耳边倾吐这样的心声,徐乾心里起了一丝涟漪。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我们现在不是加入黑衣组织了吗?”徐乾说。
“真没有想到,短短的几个小时我的人生就起了这么大的变化。”沈冰感叹道。
“彼此彼此,或许这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总之咱们现在算是得道了。之是咱们的路,逃也逃不掉。”徐乾说这些的时候很有些自豪的感觉。
“老实说,到现在我也不太相信江东平的话。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故事很吸引我。我在大学里的专业就是考古学,如果能有机会见到那座神秘的建筑那实在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沈冰向往的说。
徐乾思考了一会儿:“看样子咱们的一切都在江东平的算计之中。”
“什么意思?”沈冰问。
“他以给你独家采访的机会为条件把你诳到天星洒店去。他知道我不好请,所以那天早晨他来找我,让我见到了他的超能力把我引到天星去。然后为了坚定咱们的信念,他就把金字塔的事交待给咱们。你是学考古的,很难不感兴趣。”徐乾分析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答应。”沈冰问。
“我以前就对这个神秘的组织感兴趣,有机会怎么能够放过。”其实徐乾心里还有另一番小九九。只要加入他们就有机会和沈冰长时间相处,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诱惑,而且难以抵御。
矛盾。他一方面想躲避不愿发生的感情,可一方面他又难以拒绝,甚至隐隐的期望。
屋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徐乾起身去接。
“喂,徐乾吗?”对方问。
“陈强啊,你小子大半夜的找我有什么事?”徐乾笑呵呵的问。
“傍晚给你打了四个电话了,你不在家。你现在在干嘛呢?出来玩吧,同学聚会,大家等你呢!”徐乾听到陈强身边有几个熟悉的声音在吵闹着。
“今天恐怕不行,我有些事情。”徐乾推托。
“你看,我说的吧,没有她,徐乾根本就不可能出来找咱们。”徐乾听到电话里一个声音说。
“你有什么事啊,她们不高兴了啊!”陈强说。
“兄弟,我今天晚上是真有事,走不了,以后我请你们,怎么样!”徐乾有些不好意思。
“哦,原来你今天晚上有事做啊!那你忙着,不打扰你了。”陈强用意味深长的语调说。
“我……”徐乾还想解释几句,但陈强已挂掉了电话。
徐乾放下话筒看着对面书房里传来的灯光,呆了一会儿。突然,他看到了电视机下的一堆光碟,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徐乾马上跑过去想把它们收拾起来。
就在他拿着光碟,不知该把它们藏到什么地方的时候,沈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