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连夜见了自己的影卫,云舒只带了三个丫鬟,和自己的三个影卫,出城而去。
云舒坐在马车上,只知道是往西走,去全州,到一个叫洪家镇的地方。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心情的确不好,也没和哥哥道别。就这样匆匆出了城。
马车在白天一直往西走,晚上便在客栈休息或是在野外潦草的生个火,过一夜便完了。
就这样平安的过了三四天,云舒都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无聊。
在云舒走后的第一天,方青云将这整个方府的人都叫了来。
“何叔,这是全部了?”
何管家胡子都有些发白,道:“这是全部了,就连花匠都在这里了。”
方青云早已经备好了几千两的碎银子,道:“我方府将来怕是恐遭大难,所以,放你们出府。你们的卖身契我这都留着呢,等会一人拿点银子,拿了自己的卖身契,出府去吧!”这话一出,倒是所有人都哗然,呼呼啦啦的跪了一院子,齐声叫了声:“老爷!”
“我方府遭难,和你们没关系。也不想连累你们,将来你们出了府,先去除了奴籍,在用银子做个小生意。”说完,后面已经有人在分发银子了。
方青云觉得这事出的突然,自然银子也是多多的给。
给了银子以后,方青云道:“你们过两天便离开吧!”
满院子的人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这每个人拿的银子,都是好几年的例钱。也是知道这方府一向是待人宽厚,没想到走了还会给这么多银子。众人谢过了方青云才离开。
方青云见院子里已经没几个人了,道:“我倒是给忘了,你们是流云阁的人。”这院子中还剩何叔,李伯,和云舒的教养嬷嬷,花嬷嬷。
“没事,等这事发生了,你们回流云阁就行。”这下,也就剩了几个贴身伺候的,说是等真出了什么事再走。
整个院子,倒是一下子空了起来。
李伯回了自己的静安院,自己的几个入室的弟子都让他们去了流云阁,现在自己也要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也去在帝都的流云阁总部。
当年就是在这正厅,自己收下了最后一个弟子,阿桑。后来又看着他去了皇宫,做了皇子。再后来,好像就没有什么后来了,也见不着他。就是这小子应该也是惦记着他的,因为经常去给他送酒来,都是什么皇家的贡酒。
不过,后来,自己在也没有收过徒弟了。这徒弟啊,他都是当成儿子对待的,孩子过得不好,他着急。老了,也就不敢在有这份心劲了。不可结缘,徒增伤感。
花嬷嬷是流云阁的人不假,她是当年云舒的母亲去世以后,流云阁派来照看云舒的,自己无儿无女的,自然是将云舒看作亲女儿一般的。现在云舒已经不是那个在自己面前撒娇,要吃的的那个云舒了,她现在已经是流云阁的少阁主,下次见面,自己要向她行礼了吧。
自己也该收拾东西离开了。
在庭洛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庭洛的一个贴身小厮在伺候着。
“思齐,你出了府,要去哪里?”
思齐想了想道:“会先改了户籍,回老家将母亲接过来,在帝都中做个小生意。”
庭洛将手中的笔放下,道:“如此甚好,将来,将来我定要去你那里看看。”将来,这方府还有将来嘛?现在父亲和自己将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思齐很这庭洛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方府现在的局面的,听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哑了,道:“少爷,如果,您将来回来了,思齐还做您的小厮。”
这话庭洛听了自然是感动不已,可是却笑了,道:“现在卖身契你都自己拿着了,怎么还做小厮做上瘾了?等你将来做了生意,可就是东家了。”这方府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所以,这方府的人也对于做生意没有这么排斥。
思齐道:“这不是看少爷人好,想多伺候少爷吗!”
庭洛将手中的纸放进了信封中,道:“你去流云阁那边跑一趟吧!这是最后一趟了。”
这是最后一份房契了,也将其托流云阁代为照看,府中的银子,贵重物品也都已经挪走,整个方府,除了这府邸是皇帝赏的,其他的还真是什么都没了。
思齐这两天可是往那个所谓的流云阁跑了不少趟,自己是知道庭洛说的是什么地方,道了个是,便出去了。
思齐一走,庭洛便道:“你们藏了这么久,不累啊?”庭洛早就知道,佩玉他们在外面好久了。这是有什么事吧!正好,自己也有事要交待。
四人听见这话,才出来。
几人行了礼,庭洛问道:“这个时间。你们不是应该在练功吗?怎么都这般齐整的到我这里来了?”庭洛还真的是第一次这么齐整的见到四人同时出现。
灵雨道:“我们想知道我们也会不会被遣散。”
庭洛笑了,道:“你们是影卫,除非我死。你们说什么都是要伴我左右的。”其实这按规矩,要是主子去了,影卫是要殉葬的,但是方家没这样的规矩。
几人一听这话,倒是有些欣喜,原本他们还以为也会被送到流云阁呢。
“怎么,你们还以为会被遣到流云阁?你们多想了,你们是我的影卫,自己是要跟着我的。”
灵雨道:“那便好。”
庭洛笑笑,见这屋里的光线暗了,便自己起身将蜡烛给点了。道:“灵雨,你去书架上,将那个檀木盒子拿来。”
灵雨忙去拿了。
“打开。”
“主子,这是?”这盒子里是慢慢的一匣子银子,看起来有几千两的碎银子,还有一打银票。
还说不会让他们走,这遣散的费用都备好了。
庭洛自然是看出他们脸上的不快,道:“这不是给你们的,或者是说也算是给你们的,将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们先备着银子,到时候我和父亲还需要你们照顾。”然后又从腰间扯下一块玉牌子,道:“这是流云阁的牌子,你们要是没银子了,就是流云阁来的钱庄去拿钱。这些钱,和牌子,父亲的影卫也有,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和父亲就都依仗各位了。”说完,行了礼。
想来父亲也应该是和他一样,给了自己身边的影卫不少钱的。毕竟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他们在暗处,也好行事。
几个影卫从来没有见庭洛这般的正式过,忙也回了礼,道:“定不辜负主子所托。”
庭洛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和自己一同长大的,说是有过命的交情也是不为过的。
第三天,便已经是有旨意,陛下下旨,将方府给抄了,并且将方青云和方庭洛给流放南疆。从方府中抄出数万两的钱财。罪名是构陷忠良,贪污钱财。
这是方青云能预料到的。皇帝没有杀自己,也是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的情谊了。
方青云看着在自己书房中搜出的这一箱箱的黄金,倒是笑了起来,这是自己早已经计划好的,这方家给皇帝做事有二十年了,要是一点家私没有也是说不过去的,现在这搜出来的几万两银子,是方青云故意备好的。只是这也代表着自己和陛下多年的情谊也就算是断了吧。还有说是什么构陷忠良,自己明明查出杀害何大人的是刘家,可是皇帝还要给自己按一个诬陷的罪名。还怕自己功高震主,想着夺了自己手中上午生意往来,这种的情谊,自己不要也罢。
人群中有几个人穿的很是朴素,不打眼。其中一人问另一人道:“我们什么时候将主子救出来?”这人是灵雨,因着灵雨大他们一些,所以,很多事都是灵雨在安排的。
“主子给我们的期限是一年,一年以后,在南疆的流放之地,我们找机会将人救出来就行。”这人看着更为年长一些,这是方青云的影卫。
在路上,或者是在这里,的确都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这样一来,或许皇帝会大怒。要是在南疆待一段时间,让这帝都中的人都放松警惕,这也是好事,只是要苦了他们的主子了。
那押着方青云和方庭洛的衙役们,也早已经是被方青云给打点好了的。所以,也不会怎么为难方青云。只是这方家不是说还有一个小姐,可是这人去楼空的,也没有见到啊!
“方大人,您的爱女在什么地方?”那吴都事问道。
“吴大人,方某现在是一个罪人,自然是担不起一声大人的,还有小女已经失踪了,我不知道。”
这吴大人其实也并不在意方家的这位小姐在还是不在,左右不过是一女子,就是在也不过是和他们一起流放,路上也免不了吃些苦头。想来,这方青云是提前将方小姐给送到了什么地方。一个女子也翻不起什么风来,自己就随便写个不堪抄家之辱,自尽就行了。再说了,这方青云私下可是给自己塞了不少的银票。这事,自己帮忙遮掩过去就行了。
一时之间,满帝都中的人都知道方家的小姐,方云舒去了!
同一时间,全州的流云阁也知道了方青云被抄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