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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道:散蓬莱(中)

第三道:散蓬莱(中)

冰冷的廊道,透过一丝微弱的光,在阴暗的地方,抓住了这抹光,仿佛就抓住了希望。然而对于不抱希望的人来说,这抹光,只是意味着过去的美好。

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活在了过去。不是因为前路不够美好,只是不想过去被前路所取代。忘尘走在这冰冷的廊道上,身后跟着两个穿着一袭白衣的人。其实如果他想走,没人能拦得住他。

:“冒充谁不好,偏偏要冒充濯风长老的徒弟。你不知道濯风长老和尊上的交情,就冲你冒充濯风长老的徒弟,尊上留你性命算好的了。”

身后一位穿着一袭白衣,手握长剑的人说道。

忘尘只是冷冷的一笑,没有回答。

如此冰冷的廊道,当年琉璃也走过。不知道,当时的他,走在这样的廊道上,望见透进来的那抹光是什么感受。在冥界,没有阳光,透进来的光芒没那么明亮,所以他的心应该是阴沉的吧?

走在这冰冷的廊道上,仿佛就真的可以放下秋了。心里的沉重会化为宁静,而宁静却又比沉重还要可怕许多。沉重之下,承受不住的心至少还可以哭泣。而宁静,是在难受的时候,眼泪是流不出来的。

:“行了,就在这里吧?”说着,其中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打开旁边的一道门,另外一个随即便将忘尘推了进去。

:“到底该如何处置你,就看尊上的意思了。”

说完,那人便准备关上门。

:“你们就将一个拥有仙术的人关押在这种地方?”

忘尘环视了下四周,见四周一切都是木制的,便问道。

:“你要是觉得你能逃的话就试试。不过,到时候死在乱剑之下可别怪我。”

说完,那人便锁上门,朝着外面走去。忘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冷冷的笑了一下。随后又仔细环视着四周。虽说这个地方较为简陋,但有阳光相伴,一切还不至于太糟。

他并不打算逃跑。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他寻了个可以坐的地方,坐下来开始思考着所经历的事。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他不喜欢这条已经注定了的路,却又不得不走下去。

:“喂,你的脾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一直都这样啊。”

残梦回道。

回完,他自嘲的笑着。

刚刚,他以为秋就站在门边。可秋并没有站在那里,他所听到的,只是风吹动四周事物的声音。

云雾大了很多,本就模糊不清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谁也猜不透,雾里藏着什么。许什么都没有藏,许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谁也说不清。

:“哎,你知道吗,今天来找尊上的那两个人可是七宿神君。”

云里,两个穿着白色长衣的人宛如两个白色的幽灵,游荡在白茫茫的雾海当中。

天已渐渐黑,太阳挂在远处,埋在雾海当中。蓬莱的夜即将来临,在大雾的夜里,谁也不愿在这雾海当中游荡。即使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可当它来临,还是会选择逃避。

:“别废话了,天快黑了。快点巡视完回去。我可不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游荡。”

:“哎,这么久了,可是一个天族的都没来过。这次一来就来两个,而且还是七宿神君,你不觉得有些怪吗?”

:“能有什么好怪的。”

哪个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他也清楚旁边的人所说的,可是,就算是七宿神君来了,又能有什么事?如今的三界,已经没人能和天族抗衡,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也不会再发生。这次七宿神君来,无外乎是天界有什么盛大的宴席罢了。而他心里所想的宴席,又关他这种小角色什么事?他无法是照旧巡视,照旧过着一天该过的事而已。

:“你说,会不会是天界出什么事了?”

:“行了,天界能出什么事?难不成白绫神将带兵造反了?你觉得可能吗?”

:“也是。可……”

:“你这一天天的尽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和他一起巡视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那人往前走的脚步渐渐加快。见状,他也只能跟着加快了脚步。

四周很安静,除了风吹动叶子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蓬莱向来这样,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这份寂静,对于某些人来说,代表着危险。

:“天快黑了。”

光芒渐渐变暗,他们知道,太阳已被大海所拥抱。接下来,月亮会慢慢的爬上来,挂在天上。只是他们身处在大雾当中,要离开雾海了才能看得见月亮。现在,他们只能依靠清晰度来判断月亮出来了没有。

:“还不是你一直啰嗦。”

听到这一句,他听出了同伴的责备,顿时觉得心里有点愧疚。正准备跟同伴道个歉。可是他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听到同伴大喊了一声。

:“是谁?”

他了解同伴,同伴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这也就意味着这附近有人。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察觉过这附近有人。当同伴声音落地,他快速的把剑拔了出来,带着警觉和疑惑问了一句。

:“想跑?”

同伴没有回答,而是快速的拔出了剑朝着雾里奔去。雾太大,一瞬间的功夫,同伴就消失在了雾海中。

他立马紧张了起来,大喊着同伴的名字,然后朝着同伴消失的方向跑去。可雾实在太大了,同伴早已消失在了雾海之中。无论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同伴。他的心里开始担忧了起来。

或许蓬莱真的闯入了其他人,毕竟仅仅一天之内,天族来了两个人,又有两个不明身份的人也来到了蓬莱,加上他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他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手中紧紧的握着剑,喊着同伴的名字。可不论他怎么喊,同伴就是没有回应。

:“不行,得回去告诉尊上。”

像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他深感不妙,自知事情可能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便准备赶快回去将这件事告知于落菊。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刻,一道白光快速朝着他冲了过来。他本能的挥剑格挡,可白光速度实在是太快。他的剑还没移到身前,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肚子瞬间传到了大脑。

他看见一把熟悉的剑刺穿了他的身体,而白光也变成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衣的男子。而这种白色长衣,正是无道者所穿的那种。剧痛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慢慢抬头往面前这位身穿白衣的男子的脸看去。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瞪大了双眼,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一起巡视蓬莱上千年的同伴。而在他的目光落到同伴脸上的时候,只见同伴冰冷的把剑拔了出来,眼里没有闪出一丝感情。

他往后倒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接着微光,只见鲜血慢慢染红了他的白色长衣。他的眼睛瞪的很大,显然是完全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他倒下之后,宇霏擦拭了下沾血的剑,将它擦拭干净后便将它收回到了剑鞘之中。他的眼中闪着冰冷的光,若不是他身上的这身白色长袍,或许,他的名字早已让三界闻风丧胆。

:“天界一直在追查第十二位冥使的身份,追查了那么多年,怎么也想不到传说中的第十二位冥使竟是一位微不足道的无道者。宇霏,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辛苦的躲藏着了。”

涯渐渐从雾海中走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月明风和昊笛。已经开始变暗的光线,配上他们的黑色长袍,在这雾海中,是比白色幽灵还要可怕的存在。

此刻,月明风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千年的时间过去了,宇霏的出手还是那么狠。因为宇霏身份的特殊性,他从未见过宇霏和与冥使同一级别的人打过,所以他只知道宇霏出手很重,却从不知道他的实力。不过,一个能当上冥使的人,实力也不会差到哪去。

:“他出来了?”

宇霏蹲下,仔细的盯着这具白色的尸体。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很大,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剑。宇霏伸出手,慢慢帮他把眼睛合上。他的眼中,有无情,也有柔情。无情,因为他身为冥使,注定要与天界为敌。柔情,是因为他在蓬莱呆了上千年,而这个人,和他一起在蓬莱巡视了七八百年。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在这之前,昊笛从未见过这位所谓的第十二位冥使。他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现在一见,只觉得这个人身上透着一种可怕的气息。他的身上有着柔情,可当需要无情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柔情抛开。这样的人,不管他要杀的是什么人,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出手。

:“天界来了两位七宿神君,另外,还有两个不知名的人也来到了蓬莱。那两个人,有一个自称是星王矅叠的护卫,还有一个自称是濯风的徒弟。自称是濯风徒弟的那个人已被落菊将他的身份戳穿,现在以被关入牢中。”

:“七宿神君,还没和这一届的七宿神君交过手,不知道他们实力如何。至于另外两个。”涯冷笑了一下“矅叠的护卫不足挂齿。倒是哪个自称是濯风徒弟的人。”说着,涯的表情认真了起来“宇霏,你可能探知他的实力?”

:“此人没有出手过,心甘情愿的被带去牢里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好似一点也不担心。”

:“为何对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如此关心?”

昊笛问道。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吧?”涯回头望着昊笛“之前杀濯风的时候,我派绍去劫杀星王的护卫。可是,最后我却在不远的一座小城里发现了绍的尸体,而且还是一招毙命。”

:“你是说…哪个自称是濯风的徒弟的人干的?”

:“矅叠的护卫是打不赢绍的。可他非但没死,还跟那个人来到了蓬莱。估计也就是那个人了。”

:“行了,涯,几千年过去了。三界之中出现新的高手也是很正常的。”

月明风说道。

他知道冥就快出来了。秋还在结界里,要是冥在他们回去之前就发现了秋,估计秋会性命不保。他们必须尽快解决这边的事。

:“此人动机不明,实力未知。打起来,必须对这个人格外留意。”

宇霏站了起来,他望了望这浓厚的雾,叹了口气。随后只见他的手一挥,一层厚厚的土便盖在了地上的尸体上。鲜血被泥土掩盖,血腥味也已经消散殆尽,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又像是发生了很多,只是都被大雾给掩盖了。

:“你们带了多少人来?”

:“三千精锐。”

:“但愿你们的三千精锐真的能称得上精锐吧。这里可是有着数百名无道者。”说着,宇霏慢慢往雾里走去“跟我来吧,这条路不会被人发现。”

说完,他的身躯消失在了雾中。

:“你带着他们,直接从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我和阿风带着几百名精锐直取他们内部。”

:“行吧,虽说拿小角色给它开下荤有点……”昊笛看了眼手中的剑,冷笑了下“就这样吧。”

说着,他转身也消失在了雾里。

:“啊风,走吧。”

月明风回过神来,跟着涯往宇霏消失的地方走去。涯也察觉到了月明风的心不在焉,并且也知道月明风为何会心不在焉。此刻,那种感觉越来越猛烈,可又能怎样,一个人若会按照别人的想法走下去,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个奴隶。月明风不是奴隶,他也不希望月明风是奴隶。正因为这样,现在他的心里,也涌起了不知名的东西。

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上,站在山顶,可以清楚的看见看似虚无的雾死死的围住这座岛。这里和凡界没什么区别,或者这里就是凡界。所以这里的月光,也是格外的凄冷。

月光本来就已经很凄冷,再加上远方来的风更是给人带了一种难以诉说的寒意,这种寒意,往往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寒风吹在落菊的身上,他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着风声。从风声中,他听见了笛音,琴音。仿佛,他回到了几千年前,当初的十人还在的时候。流河和濯风就在山顶,一人吹着笛,一人弹着琴。他们用着跟凡界没什么两样的笛和琴合奏出超出三界的声音。其余的人都沉醉在这美妙的声音中。

也是在月光的覆盖下,他们合奏的曲子宛转悠扬,如山间的流水,如花田的风声,如海边的击打,如草地的风声。那种将三界所有的美景全都囊括在一首曲子里的本领,整个三界也只有他们两个拥有,而且,能听到这般美妙的声音的,也唯有他们十人。如今千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也已经千年没听到这种曲子了。

这千年的时间里,他只知道濯风一直呆在冥界,只是不明濯风为何一直呆在冥界不肯离去。而流河,开始还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他的消息,到了后来,他就如同消失在了三界一般,再无音信。

:“假若真如狩魂说的那样,星王不知所踪,濯风长老已经魂归虚无,那么,冥真的要出来了。”

开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落菊的身后,落菊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望着如同水流般的雾海。

:“神君,可惜了,你没听过濯风跟流河二人弹奏的曲子。现在的这副场景,对于你来说再普通不过。”

:“尊上,节哀。”

开阳话音一落,落菊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仅一天的时间,蓬莱来了两拨人。这在千年来还是第一次。第一拨,带来了流河陨世的消息,第二拨,带来了濯风长逝的消息。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又一次体会到了人生的大悲,再到大悲。

本想着,这一世,兴许还有机会再听到他们两个弹奏一曲。于是就带着希望,一直等着,等着。等了几千年,希望变成了绝望。本盼望着能拥抱天,最后得到的却是堕入深渊。在不知道的角落,总是有那么一些人,面临着一次次的绝望,心中握着一个无比明亮的希望生活着。活到最后,他们终于发现,他们所守望的希望,只不过是上天编造的一个谎言,他们唯一拥有的,只有绝望。

:“神君,明天就启程吧。”

落菊又振作了起来。他抬起头,望着天,凄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万年的岁月,早已让他们忘了落泪。总是心里再难受,他们也能以看似平常的心去对待。

:“照你所说的,现在无望海里的封印极其不稳定,他随时都可能出来。越早解决,对我们来说越好。至于冥使,至于涯,等到把哪个家伙彻底解决了,再慢慢找他们算账。”

:“尊上,其实,这次前来除了这件事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开阳望了望山下浓厚的雾。在这月光的映衬下,它显得更加神秘。

:“与哪个跟你一起来的女孩有关?”

:“是的。”

开阳说道。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想让哪个女孩卷入这场战争,对不对?”

:“这不止是我的意思。”

:“哪个女孩,对于你们六个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吧?”

:“在我们七个当中,她是最小的。她对这个世界,总是抱着美好的幻想,除了自由被禁锢之外,她没别的烦恼。她对凡界总是充满各种幻想,呆在七星辰的上千年里,她一直想着来凡界走一走。因为她是最小的,我们所有人都拿她当妹妹看待。这一战,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我们七个不能全部都投入到这残酷的战争中吧?我们尽力给她编造的美好,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所以,这次来的时候,天玑和天枢嘱托我,让我请求你将啊璇留在蓬莱。三界中,就属蓬莱最难以被人找到,若不是尊上与天界还在联系,估计今天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所以,尊上能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要是这次输了,在哪都不安全。留在只是暂时的,能否永远护住她心中的美好,还得靠你们。”

:“明白。”

又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撩起开阳的长发。他在想着,要是明天天璇醒来发现他不在了会怎样?天璇这么乖,估计她醒的比他都早,明天该怎样骗过她,悄悄的离开?

:“神君,恐怕,她不能留在这了。”

忽然,落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他的身上,开始升起一种无形的杀气。纵使开阳身为七宿神君,可在感知到面前这个活了上万年的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之后,竟也觉得有丝害怕。

他往落菊所望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浓雾之中出现了一道巨大无比剑阵。剑阵所散发的金色光芒拨开了,直指长天长天。这个剑阵,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无道者除了那十个元老之外,实力能够震撼三界的其实也没有几个。但是,因为十元老所创立的阵法被余下的无道者发挥的淋漓尽致,要是由强一点的无道者所用,甚至可以与冥使抗衡,这也是为什么与天界相比,冥使更害怕无道者的原因。但是无道者的阵法虽然强大,其所耗费的精力也是难以想象中,所以一般情况下,无道者都不会使出阵法。

而现在,一道无比巨大的阵法就摆在浓雾之中,只能说明他们遇上了实力与冥使不相上下的敌人。

:“是冥使。”

开阳说道。

:“想不到那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说着,落菊眼里闪现出怒火“竟然这样,就先把流河和濯风的仇报了再去无望海吧。”

说着,只见落菊的手一挥,一把巨大的剑立马从他的背后飞出,平直的躺在他的面前。然后落菊轻轻一跳,整个人站在了剑上。再接着,他和剑快速的飞向空中,往剑阵的方向飞去。

开阳见状正准备跟上,忽然,他脑海中闪出了天璇的影子。天璇,好像到四周玩去了。照目前的情况看,她极有可能遇上冥使。她虽贵为七宿神君,可是却从来没何人交手过,要是碰上了冥使是绝对打不赢的。向着,开阳纵身一跃,便朝着另外一边飞去。

大火不停的蔓延,透过浓厚的雾,依稀能看到微弱的光。剑阵围住了很大的一片林子,剑阵的每个位置上所站的人都紧张的望着前方。

惨叫声不停从雾里飘过来,萦绕在四周。

有个人影渐渐从浓雾中走出来,透过浓厚的雾,依稀能看到那个人影手中拿的剑。剑应该是紫色的,因为它发出的光是紫色的。

:“紫光,是昊笛!”

人群忽然有人大喊道。

随着喊声落地,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其中有些胆小的手在不停的发抖。

:“大师兄,怎么办?”

边凰眉头紧皱着,当年,像这样的敌人一般都是濯风他们解决的。可这次,十大元老就只有落菊在这里,所以也就意味着他不得不面临比他强大很多的敌人。

:“没事,剑阵可是能跟冥使抗衡的。只要剑阵不破,我们就一定可以守到师尊过来。”

:“明白了。”说着,边凰旁边的人转过头去对四周喊道“各方位别乱,维持剑阵正常。只要剑阵不破,他就拿我们没办法。”

:“是!”

四周的无道者齐声喊道。

昊笛从雾中走出来,冰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寒气。他双瞳,就像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一般,清明冰冷。

见到眼前的情景,他先是惊讶了一下。登上岛的时候,他以为这座岛就是这个样子了。当见到没有被浓雾包围的天地,心里倒还有分惊喜。

他手中的剑不停的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就如同剑柄那样,这把剑的全貌十分美丽。而越美丽的东西,往往也就越危险。

:“剑阵。”昊笛不以为然的挥了下手中的剑,接着一道紫光飞速的朝着剑阵飞去,当它快要接近剑阵时,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抓住,硬生生的停在了空中,随后直接被撕裂散落成尘埃。

:“还真是如传闻中的一样,看来这几千年里,落菊也没闲着。”昊笛冷冷的说道“不过,剑阵虽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这点连落菊都没有察觉到。”

说着,只见昊笛将剑立于身前,随后手向前一指,剑立马飞快的朝着剑阵飞去。

:“众将士听令,布阵!”

昊笛朝着前方大喊一声。声音落地后,只见数不清的冥兵从身后的浓雾里快速的冲了出来。数不清的冥兵围在剑阵四周,一个个举着刀枪直指剑阵。

:“地魂!”

随着昊笛的喊声偏向远方,紫色的剑又快速的飞回到他的手上。他拿着剑往前一指,无数的冥兵整齐的将剑插在地上。

四周快速的回会宁静,完全没有战场该有的厮杀声。众多穿着白袍的无道者脸上落下硕大的汗珠,他们之中,有些经历过了千年前的那场大战,有些还没打过一仗。在他们的心中,有因千年前那场大战所留下的阴影而感到害怕的,也有因还未打过仗,心里承受能力不足而感到害怕的。不管是各种,此刻对他们来说只有守住剑阵这条路。

边凰仔细审视着周遭,他知道他面对的敌人有多可怕,所以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在不清楚对方的意图的情况下,他必须想清楚对方接下来所有出招的可能。

乌云渐渐遮盖住月亮,冰冷清明的光渐渐消失,大地昏暗一片。即使还有光,也如同没光一般,即使能看得见眼前的所有东西,却总有一种身处黑暗的感觉。

边凰感觉到大地有一丝颤动,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了所造成的。可随后,颤动越来越猛烈,不止他,其他人也渐渐感觉到了。大地在颤动,有些地方开始隆起,有些地方开始裂开。此刻,他终于知道了昊笛所针对的地方。

:“稳住剑阵!”

边凰喊道。

:“誓死守护剑阵!”

四周的人齐声回道。

他们脸上的惊恐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无比坚定的脸。这便是无道者让人恐惧的地方,一旦他们坚定了方向,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盯着哪个方向坚持下去,不论敌人多么可怕。他们可以将生命置于身外,只为冲向他们所坚定的方向。

:“宇霏,估计他们到死也不会明白,他们所辛辛苦苦练就的阵法,竟因你一人就此成了一道不堪一击的护盾。”

:“剩余将士听令!待我打开一个缺口过后,立马跟上,别让他们有机会把缺口堵上!”

:“得令!”

说完,昊笛将剑一转,双手立马伸向两边,将剑悬在空中。剑身上散发出的紫光不停向四周散去,美丽的紫光,此刻却让人无比害怕。

:“起!”

昊笛喊道。

随着他一喊,四周的冥兵整齐的将剑往大地深深一压,只见阵法内的大地飞快的隆起,转眼之间成了一座小山。而凹凸不平,甚至还在变化之中的大地让站在剑阵里面的无道者步伐变得紊乱起来。

:“所有人都给我稳住了,别让剑阵有任何一处变得薄弱。”

边凰知道昊笛想要干什么,可眼前的情形,除了让四周的无道者稳住自己的步伐之外,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师尊,快点啊,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昊笛仔细审视着剑阵里面的人,只见其中有一个因为没有站稳倒了一下,随后快速的站了起来。昊笛冷冷的笑了一下,他知道机会来了。只见他脚往大地死死的一蹬,整个身体飞快的朝着哪个人所站的地方飞去。边凰深感不妙,也是立马拔出剑,往那名无道者所倒的地方飞去。

可是他的实力和昊笛相比还是差的太远,在他刚冲到一半的时候,昊笛的剑就已经刺破了剑阵冲了进来。

而其余的冥兵见状也是飞快的冲向了被昊笛击穿的那个缝隙,边凰知道要是他们冲了进来,那就完了。一个昊笛就已经无法对付了,要是再加上那些冥兵,估计落菊还没到他们就会被全部杀死。

边凰没有过多犹豫,他握着剑飞快的冲向刚刚落地还没站稳的昊笛。昊笛见状接着惯力往后一跃,轻松的躲过了边凰的一击。而边凰并没有借助这个机会继续出手,因为他知道,再打下去也是徒劳的。落地后,他先是看向刚刚摔倒的那名无道者,说道。

:“赶快恢复剑阵,别让他们进来。”

说着,他又快速的挥舞手中的剑朝昊笛飞去。

那名无道者回了句便赶紧拿起剑继续施阵,在冥兵快要接近的时候终于是恢复了被冲破的缺口。

昊笛见边凰冲了过来冷冷的笑了下,握着剑慢慢迎着他走去。

:“现在的无道者,真是越来越不如当年了。”

边凰冲到了昊笛面前,一剑劈下。他本以为昊笛会接下这招,可是就在这一剑落下的时候,昊笛突然消失不见了。边凰落地后立马向四周看去,只见一道紫色的光芒飞快的朝着刚刚摔倒的那名无道者冲去。

原来,昊笛从头到尾都只是盯着剑阵去的,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边凰知道那名无道者连昊笛的一招都挡不住,他想冲过去,可是隔的太远加上速度没昊笛快,等他冲过去就来不及了。现在最大的危险不是剑阵外面的冥兵,而是里面这个可怕的家伙。要是没有把他解决,不管剑阵能抵挡多大的冲击都没用。

:“猎魂阵!”

边凰对那边喊道。

那边的几名无道者听后立马收回对剑阵的施法快速的跑向紫光飞来的方向,他们立着剑正准备施阵,可是紫光的速度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想。阵法还没摆开,紫光就已经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

紧接着,紫光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昊笛握着剑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穿过的那几人,只见他们瞪着眼睛,露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随后,一声不发的向大地倒去。就眨眼间的功夫,四名无道者倒在了地上。他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边凰心里只感到一阵阵的恐惧。恐惧从心灵深处爬出来,慢慢侵蚀他的灵魂。千年前,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显得多么渺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门是兄弟一个个倒下,什么也做不了。现在,还是这样,他连为他们挡一剑的机会都没有,就看着他们,慢慢倒下去。

剑阵出现了裂缝,此刻已经没人能堵住这道裂缝了。只见数不清的冥兵举着刀刃朝着裂缝冲过来,此刻,要么对他们不管不顾,继续维持着剑阵,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们要成为别人待宰的羔羊。要是管的话,只能放弃剑阵。他们只有放弃剑阵。

只见有十几名无道者离开了布阵的位置,握着剑朝着裂缝冲去。冲到前面的几个冥兵被他们迅速斩杀,后面又有一大群接着冲过来。数十人在空中大战起来。由于布阵的在变少了,裂缝越来越大,也就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冥兵正在冲过来,越来越多的无道者不得不抛下剑阵冲过去阻挡,按这样的趋势进行下去,剑阵正在慢慢被消弱。

看着眼前的场景,边凰心里布满了绝望。数十名无道者,对抗数不清的冥兵另外再加上一个可怕的冥使,这一战胜算不论,能活着出去都是奇迹。

然而,这里是蓬莱,他们的地盘。现在虽只有几十名无道者,但他相信过一会落菊就会来,众无道者就会来,只要他们活到哪个时候。

昊笛握着手中的紫剑,对着边凰冷冷的笑着。看着昊笛,边凰心里的害怕渐渐上升成了愤怒。几千年前,眼前的这个人手中沾了许多无道者的血,刚刚,他的手里又多了四条无道者的命,这个人,身上所欠无道者的,太多太多。

:“昊笛!”

边凰朝着他大喊一声,随即握着剑快速的冲向他。昊笛见他冲了过来便转换了一下握剑的姿势,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刚刚没那么多精力,现在可以好好陪你玩了。”

说着,昊笛脚往地上用力一瞪,随之他借助推力握着剑快速的朝边凰冲去。两人在空中飞快的撞击在一起,刀刃碰撞出耀眼的火花。两人飞快的擦过,随后落地。此刻大地已经平稳起来,不再动荡。外面原先施阵的冥兵也已经举着兵刃加入到了战斗中。叫喊声弥漫在耳边,血腥味也已经开始慢慢飘荡在空中。仅仅一个回合,边凰感觉昊笛根本还没有用尽全力,一个回合下来他已经感觉到很大的压力了,而昊笛却显得异常轻松。面对如此强大的冥使,以及数不清的冥兵。他不知道,他和这几十位无道者能不能撑到援兵到来。

隔着很远落菊就听到了厮杀声。他看见数不清的冥兵已经冲过了雾,在一处平底上和数十名无道者打了起来。照这个数量上看,那些无道者是压根就不可能打赢的,更何况是在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冥使的情况下。在所有的无道者当中,能跟冥使抗衡的只有包括他的十位元老。可如今,在这里,十位元老就只有他一个在这个地方,要是对方真的有冥使的话,那几十名无道者必死无疑。

落菊深知情况不妙,于是加快了速度。

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这个冥兵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蓬莱所处的位置向来都是飘忽不定的,要是没他们的指引压根就不可能到这来。除非他们借助星门,可通往蓬莱的星门只有一道,并且只有他和天君以及天君派往蓬莱的人知道。所以,按理说冥兵应该是找不到这的,但是数量如此庞大的冥兵确确实实出现在了这个地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和冥兵联系。

想到这,落菊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白天那名自称是濯风徒弟的人的脸。那个人的实力连开阳都觉得害怕,但是三界之中实力如此强大的几乎都闻于所有仙家二中。可,那个家伙非但没人知道,就连他的目的都是一个迷。

或许,真的是他在跟冥兵联系?假使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救狩魂就单单只是为了取得狩魂的信任,然后借助狩魂抵达蓬莱。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又为何要杀了绍?他完全可以把绍直接打跑,犯不着杀了绍,毕竟绍可是涯最得力的部下。

忽然,一到黑色的光从地上飞快升起,直直的朝着他飞来。落菊一怔,本能挥手一挡将光忙挡开。那道光芒充斥着强大的能量,若不是他阻挡及时估计那道光芒会将他撕的粉碎。

落菊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又快速的朝他冲了过来。黑影握着剑向他刺去,落菊将剑唤到手中,然后一旋一转生生挡住黑影的攻击。可因他本身就飞在空中,没有地方可以支撑,而对方是从别处猛的冲过来,他被对方的推力生生的往大地推去。

大地被强大的力量砸出一个大洞,方圆几十米的林木全都被强大的力量斩断。落菊的脚立在大地上之后,只见他用力往上一推,黑影被他推开十几米远。落菊没有乘机出手,而是看着黑影缓缓落地。因为此刻,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分析好情况,不明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设套,所以他必须得小心,毕竟现在整个蓬莱只能靠他了。要是濯风他们还在,他倒不会那么犹豫,可他们已经不在了,所以现在他必须十分小心。

黑影落在地上之后倒也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直直的望着他。黑影的手中握着一把明亮的剑,那把剑看似很普通,却有数不清的亡魂萦绕在它的身上。落菊认得那把剑,上次见过那把剑还是在几千年前。

:“落菊,这千年的时间让你苍老的太多了。”

落菊终于看清了黑影的样子,一张二十几岁模样,十分清秀的脸。他的一双眼睛十分明亮,像是宝石一般。看着他,落菊眼里闪出了怒火,然而他忍住了,没让怒火爆发。

:“难道像你们这群怪物一样,不老不死?这样的生活多没趣。”

:“有没有趣暂且不在乎,最主要的是活下去。如果死了,那生活就不复存在了。”

月明风将剑收了起来。他本来就不愿意出手,千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仅有的战斗的意志早已被消磨殆尽。若不是因为这个,在彼岸的时候他早就杀了琉璃。而现在,他越来越怀疑他到底该不该打下去?继续打,为了所谓的自在?或者离开,躲着三界苟且的或者?后者是曾经哪个女孩希望他选的。

:“落菊,我知道你很怀念濯风和流河。过一会你就可以去见他们了。”

说完,月明风往林间看了一眼,只见又有一个黑影和一个白影从林间走了出来。看着那两个人,落菊消失涌出无限怒火,随后又感到异常惊讶。最后惊讶又转换成了怒火。

:“师尊。”

宇霏双手作揖,弯下腰去毕恭毕敬的喊道。

月光从窗边透射进来,冰冷凄凉。像冥界的风,又比冥界的风更轻柔。或许风真的不能跟月光对比,可是,呆在这股光之中,他的脑海里全是冥界的风。冥界的风里,有哪个长满青草的小土坡,小土坡上,有守望着远方的女孩。

这段时间,对秋的思念异常浓烈。或许是失去记忆的这几世太过压抑,又或许是早已知晓自己的宿命,当独自一人的时候,他对秋的思念异常浓烈,浓烈到好几次他都到达崩溃的边缘,要是再来一样东西或者一件事刺激一下的话,他肯定会立刻崩溃。

现在亦是如此,像是有某种力量在死死的扭着他们心,将它扭的跟一根绳子一般。他感觉得到这种疼痛,却无力制止这股疼痛的蔓延,任由它不停的寝室着灵魂。

天道将变,世间估计也只有彼岸是最安全的了。哪里没有神族驻足,没有冥兵把守。总共就秋一个人外加一只百灵鸟,所以,现在彼岸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突然,外面变得吵闹了起来,忘尘走到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无道者,一个个脸上都显得是那么的紧张。而且,每一个人手中都握着剑。看着这副场景,他的眉头皱了下,随后又恢复平静。

他挥了挥手,幻化出一把剑。握着剑,他慢慢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长长的廊道,一个人也没有。也是,无道者总共就几百人,接下来发生的事,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来看守他了。

:“喂,这里还有没有人啊!”

他的声音在长廊里不停回荡,它飘到长廊的另一头,然后又倒转回来,回到他的耳边。等到他的声音消失,长廊的另一头渐渐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终于,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无道者从另一边跑了过来。他手中握着还没出鞘的脸,一脸紧张的跑到关押着忘尘的房间的门前。

:“干嘛?”

无道者不客气的问道。

外面怎么了,忘尘走到门边,下意识的将握着剑的手往一边靠了靠,将剑移到那名无道者看不见的角落。看着那名无道者的表情,他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请问,外面怎么了?”

:“与你无关。”

那名无道者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有人入侵蓬莱了吧?”

忘尘不急不慢的问道。

当忘尘说完这句话,那名无道者原本就紧张的脸变得更加的紧张了。只见他快速的拔出了剑,正准备打开门,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准备将门打开的手立马又收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外面的哪群人是不是与你一伙的?”

听着那名无道者的话,忘尘觉得有些想笑,不过随后一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现在所有的事情仿佛都跟他有关,他的嫌疑最大。也难怪那名无道者会这么问。

:“要是我和他们是一伙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你可以试试。先出这道门再说吧。这道门被师尊的法力覆盖了,想击破它可没那么容易。”

那名无道者说完,忘尘立即挥了一下手中的剑。只见一道光快速的从剑身飞出,直直的朝着门冲去,瞬间将门击破。见到这副情景,那名无道者立马呆住了。

:“真的很难吗?”

忘尘调侃了一下,随即抬起脚慢慢走了出来。

那名无道者见忘尘走了出来,立马清醒过来。他快速的拔出剑直指着忘尘,剑身在发抖,那名无道者的身体在发抖。从忘尘击破门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不是忘尘的对手,但是他的使命在这,即使不是忘尘的对手他也要知难而上。

:“你冲破了这道门又如何,想要出去,简单,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看着他的样子,忘尘越发想笑。这名无道者,和当初的他还真是有点相像。当年的他也是这样,明知道不是烙的对手,可为了救出琉璃,依然是不顾一切的冲去。

只见忘尘快速的挥了下手,那名无道者整个身体便朝着一边飞去。他被狠狠的摔在墙上,一声沉闷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他的剑落在了一边,仅仅一招,他竟无力反击。面对眼前这个怪人,他只觉得自己死期已至。

:“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我不会杀你,你也没必要挡我,因为我不是你的敌人。”

忘尘朝着他说道。

说完,忘尘慢慢往外面走去。

那名无道者看着忘尘。他本想着拿起剑继续上,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别对忘尘出手。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这个声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渐渐远去的忘尘,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在呆呆的看着忘尘渐渐离去。

看着眼前的宇霏,落菊忽然明白了过来。虽然忘尘的嫌疑还是很大,但明显,将冥族的人引到这里来的事与他无关。只是,他没有想到,无道者当中,居然有一个冥界的人,并且还在无道者当中呆了上千年。

:“我就说,冥族的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宇霏,藏了上千年,很辛苦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天界一直苦苦查找的第十二位冥使吧?”

:“是的,师尊。”

宇霏又一次恭敬的说道。

:“别叫我师尊了,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你师傅。”

落菊苦笑了一下,脸上有种说不清的难受。数百无道者中,他最得意的弟子宇霏就是边凰和宇霏了,可是,他没想到,现如今他最得意的弟子中的一个,竟是亲手毁掉蓬莱的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这千年来的教导,宇霏只能亏欠了。”

:“行了,宇霏,正是要紧。他快要出来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好找寻下一个敌人。”

涯说着,手中唤出了一把剑。他慢慢移动脚步,朝着落菊走去。月明风见状也是握着剑,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凄冷的月光落在大地上,将这片大地照亮,微弱的光传达近乎虚幻的世界,处处透着悲凉。远方吹来一阵冷风,夹杂着厮杀声。另一边的战斗还没有停止,只是厮杀声越来越微弱,落菊知道,蓬莱已经完了。但有些时候,明知道已经完了,却依然要紧紧握着剑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这就是战争,战争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光一个涯就已经让落菊没了胜算,再加上另外两个冥使,此战他必死无疑。可他已无退路,只能战。落菊握着剑,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涯,我会让你知道杀了流河跟濯风,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是吗?”

涯回了一声,一步步的朝他靠近。月明风跟在他的旁边,眼里虽没杀意,但身上已经散发出了杀气。

:“涯。”宇霏忽然喊住涯,涯和月明风疑惑的回头望向他“交给我吧,我在这生活了上千年,接受了他上千年的教导,就由我亲自解决这一切吧?”

:“随意。”

涯回了一声,随后便收起剑,慢慢往后退去。月明风对于他来说已经越来越陌生,或许以后的某一天,月明风真的会离他们而去。十二冥使如今只剩下七个,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

月明风见涯慢慢往后退去,他也收起了剑,跟着往后退去。现在,或许真的只有宇霏适合跟落菊打。这千年的时间里,宇霏一直呆在这里,千年的时间早已让他对这里生出了某种说不出的情感,要斩断这种情感,也唯有亲手毁掉这一切。

宇霏手中唤出了一把剑,目光坚定的朝着落菊走去。

:“这把剑,是当初濯风用的。还有一把是流河用的,自从流河的武器边成了琴,他就把它留在了我这,我把它给了边凰。而这把,我给了你。”

:“那么,师尊,原谅我用它来了解这一切吧。”

宇霏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他一步步的往前走,目光越来越坚定。

:“行,那就先清理门户,再帮流河跟濯风报仇。”

说着,落菊也抬起脚步,朝宇霏走去。

:“无道奥义。”

落菊举起剑,将它指向天边。冰冷的月光落在它的身上,披着月光,剑身流露出满满的杀气。

:“无道奥义。”

宇霏同样将剑指向天上,近乎透明的光芒撒向四周。大地仿佛在震动,然而,大地没有震动。

:“刺!”

两人齐声喊到。

忽然间,天地聚变。远边的乌云开始汇聚,浓厚的乌云将月亮盖住,原本就很微弱的光芒此刻彻底消失。浓厚的云朵在天上极速旋转,一个巨大可怕的漩涡在天上转动,随着它的转动,一道如锥刺一般的乌云缓缓落向大地。如果不知道它只是由乌云汇聚而成的话,仿佛真的认为它可以将大地刺穿。四周的风也开始变得猛烈起来。狂风像是由一道道实实在在的物体组成一般,它们飞速的移动,击打在人们脸上,带给人们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碎石开始震动,大地开始震动,远边的树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撕扯一般,随时都可能被拔出大地。

:“交给他没问题吗?”

月明风在涯旁边低声说道。

:“这么久以来,还没见他真正出过一次手,先看看,要是他打不赢我们再出手。”

看着这副情景,月明风眉头皱了下。

:“要是他使用的是自己的招式的话,我倒没那么担心。可是他使用的是无道者的招式,这能行吗?”

:“他好歹也练了上千年了,放心吧,他自有分寸。”

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战斗。涯以前总听冥说宇霏的实力虽不如他,可是在冥使中,能与他相提并论的除了他只有雨。雨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但宇霏,涯从未见过他出手,不知道宇霏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竟会被冥如此称赞。现在,他只想好好欣赏这场战斗。

乌云落到离他们只有十几米远的地方,从天上到地上,它的身形逐渐减小,但对于他们来说依然非常庞大。在乌云快要接近的时候,宇霏和落菊突然同时将剑往边上一指,乌云瞬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绕到了落菊身后,一部分绕到了宇霏身后。两股乌云都立马幻化成两把巨大的刀刃。灰色的刀刃立于两人身后,仿佛随时都可能砍下来。

只见宇霏和落菊又同时将剑指向对方,随之,刀刃迅速落下,两把巨大的刀刃猛烈的撞击在一起立马又散聚成了一股。宇霏和落菊目光一定,随之脚用力一蹬,飞快的朝对方冲去。

战斗依然在继续,只是人数已经少了很多。看着地上黑白相间的尸体,先前还一起有说有闹的师兄弟,此刻已成了亡灵。他们的抵抗已经越来越艰难了,而边凰所期待着的落菊依旧没有出现。此刻他的白色长袍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上也是多了好几道伤口。边凰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昊笛的剑下之魂。现在,他也只能握着一个渺茫的希望,苦苦支撑着。只是不知道,这个希望,他还能等多久?

边凰慢慢站起身,他握着剑的手在颤抖。这种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剧烈的疼痛,已让他有点握不住剑了。

:“你觉得你还能挡住我几招?”

昊笛握着紫色的剑,站在边凰的前方。冰冷的风吹打在他的脸上,映衬着他冰冷的目光。边凰深知不是他的对手,几千年前不是,现在依然不是。但如果他倒下了,那么昊笛接下来就会放肆的屠杀他的师兄弟。数不清的冥兵已经很难对付,要是昊笛对他们出手了,那么估计在落菊到来之前,他们就会全部死光。所以无论,他必须撑下去。

:“能接住几招是几招。你觉得你还需要多久才能杀了我。”

边凰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冷冷的回道。

:“你们这群无道者,不知道在守着些什么?”

:“我们守的。”边凰看向四周,倒下的师兄弟越来越多,而冥兵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过来。他又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被乌云盖住,浓厚的乌云像一条黑色的龙一般落向大地。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久了落菊还没有来。明白过来的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是这苍生的安宁罢了。”

:“看看这天,涯他们已经跟落菊遇上了,不会有人来帮你。”

:“无所谓,在这动荡的世界中,守着安宁,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着,边凰握紧手中的剑,一步步走向昊笛。

昊笛见状也是叹了口气,握着剑,迎着边凰走去。

——我也想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昊笛,跟他们比起来,我软弱太多了。

——你会成为那样的人吗?啊风。

昊笛的眼中尽显杀意。

他同样不喜欢杀戮,可也不讨厌。杀戮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为了走好要走的路不得不做的事罢了。

黑色的雾不停的从大地涌出来,它们萦绕在昊笛身上,像是一身黑色的铠甲。他穿着这身铠甲,一步步的朝着边凰走去。

:“冥灵。”

昊笛轻声说道,随后他将剑指向边凰,黑色的雾瞬间幻化成无数把兵刃。黑色的兵刃在空中飘荡,宛如一个个有灵魂的幽灵。昊笛目光一定,黑色的兵刃突然集体朝着边凰冲去。边凰将剑立于身前。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挡住这招。不过对于他来说,挡不挡得住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最后,都跳不过一个死。

:“无道奥义……”边凰嘴里念叨着,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忽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上飞快的落下,挡在了他和哪些黑色的兵刃之间。黑色的兵刃击打在金色的光芒上,瞬间被金色的光芒撕裂。

看着这道光芒,边凰和昊笛心里都惊讶无比。就连一旁的冥兵和无道者的注意力此刻都被这道光芒吸引过去。在短暂的那么一瞬间,他们仿佛都忘记了此刻他们在战斗。这道光芒,透着一种十分熟悉,但又有点陌生的力量。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昊笛一时说不出出这招的是什么人。

边凰心里也是无比疑惑。从这股光芒身上所散发出的力量判断,此人实力远在他之上。可是,在蓬莱,谁还有这般实力?想着,边凰忽然明白过来,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希望一般的望着这道光芒。

光芒渐渐散去,一个身穿银白色战甲的男子渐渐浮现在眼前。待光芒彻底散去,男子的模样清晰起来。看着他,昊笛依旧是一脸疑惑。这个人,虽说实力很强,可是他却并不认识他。天界拥有这般实力,但是他又不认识的,好像,只有七星辰的那几个了。

见到他,边凰突然的半蹲下去,毕恭毕敬的喊道。

:“神君。”

:“挺狼狈,也难怪,面对这样的敌人还能撑那么久,你也不差嘛。”

开阳看着被鲜血染红了白色长袍的边凰,不温不热的说道。

说完,他又向四周看去,无道者已经倒了一大半,剩下的还在苦苦撑着。听说几千年前他们就是这样,不惧生死,不管敌人多强大,他们都会死战到底。

接着,他又将目光移到昊笛身上。他没有参与千年前的那场大战,甚至,那场大战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他压根就不认识昊笛。他只觉得,昊笛手上拿着的那把剑很美丽,美丽的有些致命。

:“阁下是?”

:“冥使,昊笛。阁下又是?”

:“七宿神君,开阳。”

开阳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昊笛冷冷的笑了下,道:“你就是这一届的开阳神君。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怎么想的,名字都不改一下的。”

:“因为这个名字代表着荣誉。”

开阳回到。

:“荣誉,上一个开阳神君,就是为了所触摸不到的荣誉,最终丧失了性命。”

:“这个世上,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说着,开阳手中也是幻化出了一把剑。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回头看向边凰。

:“离开这里,帮我办一件事。”

:“神君,无道者会坚守着使命,没有退缩一说。”

边凰回道。

:“要么,你离开。要么,我离开。我离开的话,你的师兄弟必死无疑。”

开阳说完,边凰先前消失的疑惑再次印刻在脸上。他望向四周,他的师兄弟依旧在战斗。虽然形式变得越来越艰难,但是他们还有人依旧在战斗着,只要还有人在战斗,就有希望活下去。撑下去,说不定援兵就到了。边凰的脸渐渐有些狰狞,他的眼睛闪着光。随后,那道光又消失了,他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

:“需要我做什么?”

:“找到天璇,带她离开这里。”

开阳说道。

当战争开始之后,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离开之前天玑所说的话。他知道,要是天璇出了什么事,回去后天玑一定不会原谅他。也正是因为天玑觉得蓬莱相对于其它地方要安全许多,所以天玑才会请求天枢让天璇跟着开阳来蓬莱。如果,天璇在蓬莱出了事,估计到时候开阳也是无脸回去见他们的。

本来,他想着先找到天璇,把天璇安置好了再过来帮他们对付冥兵。可是在寻找天璇的途中开阳发现这边的战斗变得越来越艰难,而援兵迟迟未到。出于战争考虑,他才会暂时先放下找天璇的事,先跑来这里帮忙。来到了这里,他已经没了退路,可心里又想着天璇的事,以这样的心态打下去,胜算少很多。现在唯有的,就是找个人,替他去找到天璇。

:“遵命。”

说着,边凰收起剑,正准备转身离开。

:“不用对我说这两个字,无道者不归天界管,你也不是我的部下。”

边凰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天,随后纵身一跃,向空中飞去。

见他离开,开阳这才算稍微松了口气。他理了理思绪,然后转身,面对着昊笛,眼里尽露杀意。

:“我放他离开,对你们天族的人来说,够仁慈了吧?”

昊笛握着剑,对开阳说道。

剑身散发的紫色光芒美丽至极,看着那道紫光,开阳越发觉得他危险。

:“对于以命相博的人来说,确实够仁慈了。那么接下来,你应该不会再仁慈了吧。”

说着,开阳手中的剑也开始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来。

:“那倒不会了。”

昊笛回了一句,接着再次从大地上唤出浓厚的黑雾。此刻,他眼里流露的杀意更加浓烈了。

:“不过。”昊笛接着说道“与我交手,旁边的这些人你就打算不管不顾了吗?”

昊笛说完,开阳往边上看了一眼。涌来的冥兵越来越多,无道者所坚守的地方越来越小。此刻,他开始怀疑他出手的意义。到最后,这群人还是会死,而他在面对昊笛加上数不清的冥兵的情况下也将会搭上性命。所以,这次出手的意义,只不过是能够让他们多活一会罢了。

:“我救不了他们,但是我可以让你给他们陪葬。”

:“先打倒我再说。”

说着,昊笛握着剑,慢慢走了过来。开阳也慢慢迈开步伐,一步步走向他。

忽然,昊笛又停下了脚步。他惊讶的看着开阳,然后惊讶又变成了欣喜。

:“对嘛,这样才有意思嘛。”

听他说完,开阳向身后看去,只见远边的天一大群身穿白色长袍的人正在飞过来。在那群人中,开阳还看见了狩魂的身影。见状,开阳笑了起来。

:“你觉得,现在,他们能活吗?”

:“只不过是多死一些人罢了。”

说着,昊笛握着散发紫光的剑飞快的朝着开阳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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