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轮回录》
——花开彼岸,长杆涟漪舟自行;物是人非,往复可曾同一人。
——世道轮回,幽冥执路,一舟,一帏,一摆渡人。凡尘之痛,七情六欲,一人,一物,一生眷恋。
序章:少年,女孩。
【长安城:秋】
纷飞的落叶渲染了一片天,林中早已没了鸟儿活跃的叫声,天地间,无处不透彻着秋天特有的安寂,除了,热闹的都城。
虽然已经是秋天,对于长安城这样的大地方来说,还是阻挡不了四处散射的繁花景象,特别是临近了中秋,四下便更加繁忙了。大街上,几乎都是在为了中秋而置办着各种物具的人们。
而其中最忙碌的,当属杨家以及长城的另外几家大家了。杨家,当属长安城十富中的一富,排行第三,虽然人们说的是第三,可具体杨家有多富没人知道。听说,杨家金库里面的金银有可能比第一富的陈家还要多很多。至于人们为什么给他排第三,是因为杨家做事稍微低调一些,在房屋上面的布置没有陈家豪华。
而一个家族,一旦很富了,唯一惧怕的也就是在家族的继承上了。杨夫人之前一共生了三胎,可是每一胎都是女的,不能继承家产。随后杨老爷无奈只能又娶了了几房。可是那几房有的至今怀不上,有的怀上了也不过是女儿。
终于,在杨老爷急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杨夫人又坏了一胎,这一胎杨老爷格外的看中,在杨夫人怀孕期间跑这跑哪的。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众人的期盼下杨家终于是生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作为杨家唯一的男孩从小就是受到百般疼爱的,当然,作为杨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也是在杨老爷的威严 下长大的。
因为这个孩子是杨家唯一的继承人,虽然管教上有些严,但是很多事杨家也是有些惯着他的。按照大家族的性格,一个孩子如果到了十七八岁一般家里就会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的。可是杨家少爷都已经二十一二了,还是没有和别人成亲,不是家里不给安排,而是他一直都在拒绝。别人问他,他不说。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不肯成亲。
杨家大院:
少坐在窗户前,呆呆的望着外面,瞳孔尽现的,全是那一片片浑黄的落叶。
也真是奇怪,窗外那棵高大的树落下了那么多的叶子,竟然还有那么多。他真是猜不透那棵树到底是有多繁盛,就像猜不透父亲到底有多少钱一样。
他从来都不知道父亲到底有多少钱,也从来没去金库走过。每一次,只要父亲跟他说他是杨家唯一的继承人的时候他都会将头调到窗户方向看着外面那棵高大的不知名的树。虽然每次都会因为这个被父亲骂。
虽然是在富豪人家长大,可不知为什么,他对于家里有多少钱压根就没多少兴趣。或者,应该说是他对于继承杨家的财产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总喜欢望着窗外,因为每当望着窗外的时候他似乎很开心,似乎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却又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就像……就像是很久以前想要的东西,但是现在自己却将它遗忘了一样。
——我到底,要的是什么呢?
每一次,每一次看着外面那棵高大的树木的时候他都会默默的问一边自己。但是,他又不清楚,他到底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某一个人。
他呆呆的望着浑黄的叶子一片片落下,一片片,如同彩色云朵一般的叶子一片片落下。这样的景象,看起来竟然会让人有着一丝的伤感。可是,这丝伤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望着落下的一片繁华,少年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叶子。这时,家里的佣人慢慢的走了进来,看见了少年后关切的说道。
:“少爷,你怎么又到窗边去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啊少爷。”
少年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片叶子,压根没将佣人的话听进去。他的眼睛很明亮,很明亮,宛如玉石一般的好看,然而又比玉石还要清澈,几乎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那片美丽无比的叶子。
:“刘妈,你说,长安城之外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少爷呦,我就是一个佣人,平时也就帮杨家出去买下所需的物件,从小到大还没走出过长安城,我怎么会知道这长安城外面会是什么样啊?”佣人边说着边整理着少年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这样啊。”
这句话,少年说的很轻,很轻,佣人没有听到,也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要说给谁听。
少年将手中的叶子用力的一抛,继续让它飘荡在空中。少年呆呆的望着缓缓落下的浑黄,仿佛一瞬间忘却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忽然,一声美妙的鸣叫从那棵高大的树上传了过来,少年惊奇的抬起头看过去。那是,一只百灵鸟,这个时候出现百灵鸟。想着,他也是许久没有见过百灵鸟了,要不是现在它出现,估计他都要忘记百灵鸟长什么样了吧?
:“刘妈,长安城没有百灵鸟的吧?”
:“少爷啊,长安城也就十几年前还有百灵鸟,现在已经见不到了。”佣人已经把衣服整理在了桶里,正准备拿出去洗。
佣人回答完,少年便飞快的跑了出去。佣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随后喊了一声,可是少年已经跑远了,没听到。佣人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道了句:“这少爷呀,还真是奇怪。”说着,便提着一桶衣服走了出去。
少年飞快的跑到那棵大树的下方,百灵鸟还在上面叫着,跳着。一只在秋天出现的百灵鸟,在长安城,少年笑了,痴痴的望着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开心,但是心中感觉还是少了些什么,这种感觉,就像他望着落下的繁叶一样。
百灵鸟叫了几声,低下头,貌似是看到了他,随即便挥动了一下翅膀朝着一边飞走了。少年见他飞走了又立马抬起脚飞快的跟过去,生怕看不见它。
大门处,一只百灵鸟突然飞过,其中一个守卫看了一眼后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但是,那确实是一只百灵鸟没有错。随后他摇了摇旁边的另一个守卫说道:“你看,百灵鸟。”
:“你有病吧,现在哪来的百灵鸟?”另一个守卫不耐烦的道了句,随后继续直直的站着。
:“等等!”
就在这时,一声喊声从身后传来,随后少年飞快的从门边跑出,接着就涌入了热闹的人群。
:“那是少爷吧?”刚刚表现的不耐烦的那个守卫问道。
:“好像就是?”
:“那还站着干什么,赶快跟过去呀,要是少爷出什么事的话老爷不得把我两的皮给剥了。”说着,两人便飞快的跟了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才刚跑出去没几步,竟然同时都摔倒了,等两人爬起来,发现少年早已消失在了人群里。两人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立马意识到,完了。
……
少年跟着百灵鸟一直跟了很远,甚至都跟出了长安城,来到了离长安城不远的小湖边。可是,到了这里之后,百灵鸟却不见了。任凭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少年向四周看了一眼,随后也放弃了寻找百灵鸟。他呆呆的望着四周,这个小湖他之前也来过,但每一次来都是春天,枝繁叶茂的景象他早已看惯了,加上那个时候人还有点多,有点吵,他不喜欢吵闹的世界,所以没什么感觉。而现在,安静的小湖,旁边是各种各样鲜艳的落叶。这样的景象,简直妙不可言。
少年抬起脚,慢慢的朝着湖岸走着。这里的水,很清澈,不想长安城的护城河,简直看不见底部有任何东西,而这里,水下的世界简直是一览无遗。
——回去又要被父亲骂了。
少年想着,不过他不在乎,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骂了,再加上能够欣赏到这样的景象,回去被骂那也是值得的。少年忽然想起,在湖的某一处,有一个亭子,现在应该没人,去哪里的话可以直接到达中央的湖心亭。想着,少年便寻着记忆的足记慢慢朝着脑海中的那个地方走去。
走了一会,他终于是发现了那个链接着湖心亭的那个亭子。少年开心的踏上去,上面还落着几片零散的叶子。红的,黄的,绿的,秋天还真是奇妙,无法像春天那样用繁花来装扮自己,所以就用叶子来做衣裳,它也真是聪明。
少年慢慢的走着,慢慢的走着,朦胧间,他的脚步停下了。他瞪大双眼看着前方,湖中央的那个亭子,似乎还有一个人,看身行和衣着,仿佛是一名女子。少年轻轻的抬着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那个人渐渐清晰,真的是个女子,但是只有背影,看不清脸。虽然只是背影,但看起来似乎年龄和他差不多,而且,光从背影就可以猜出了,她长得,应该很好看吧?
少年一步两步的慢慢移动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二十多步的距离,十多步的距离。
:“姑娘……。”毕竟是一个二十一二的少年,心中还是有一丝羞涩。
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孩便缓缓的转过头来。她的脸与少年的脸直直的相对着,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一张很好看的脸上带着很好看的微笑。少年的脸竟然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他感觉到脸上非常烫。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以前也是见过其它女孩的,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啊?
:“你来了。”
——你来了。
——你来了。
——你来了。
这句话不停的在少年的脑海里回荡,回荡,再回荡。这个声音,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听到过,可是记忆里却没有这么一个人。可,如果真的没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自己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却感觉到莫名的悲伤,一种很久以前很沉重,但现在已经变得平淡无比的悲伤。
:“你认识我?”少年瞪着眼睛迷茫的问道。
女孩笑了笑,没说话,而是直接走过来拉住了少年的手。平生出了被自己的母亲和姐姐碰过自己的手外就再也没人碰到过自己的手了,现在被这个陌生的女子一碰。少年感觉心中不妙有点激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难道,这名女子他真的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姑娘这是?”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女孩依旧笑着,笑的很开心,很灿烂。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照自己谨慎的性格,今天居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直接跟着女孩走了。
或许,今天,他应该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了吧。而且,他想要弄清,现在这游动在眼角边缘的热流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不知道多久,女孩带着他来到了上顶,路上到底用了多少时间,爬那么高的一座上居然感觉不到累。虽然,理智上少年总觉得有点怪,可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个声音说服了他。
一路上,女孩一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直到到了上顶之后才放。少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又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上面留下的余温,在这秋天下居然那么的温暖。而且,明明手离自己的鼻子还是有着一段距离,但是他依稀可以闻得到被女孩碰到的手上散发的哪一缕香气,令人沉醉。
女孩走到边上,下面是被繁盛的树叶围住的红黄色交织的海洋,而在不远处,就是他们刚刚所呆的那个湖泊。女孩很开心的跳了下,对着少年道:“怎么样,还不赖吧?”
少年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放下手臂朝着女孩指的方向看去。说实在的,从这个角度观赏那个湖泊,他还真没有过。看着这样的景象,还真的是令人痴醉。乖不得,历史上有那么多的能人异士抛弃达官厚禄选择当个隐士,一生能在这种美丽下走完,何尝不快载。
:“你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就是这?”
:“怎么,不好看吗?”女孩退却了笑容,显得有些失望的问道。
:“不是,是太好看了,我还从来没有在这个地方看那个湖泊,看那一片树林。没想到,我看了很多次的风景,竟然还可以这么美,谢谢。”
:“你喜欢就好了。”女孩立马又灿烂的笑了起来,走过来又牵住了少年的手,道“走,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女孩拽着往山下跑了过去。说实在的,她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爬了那么高的一座上居然没说过一句累,记得,以前和父亲出去玩爬一座还没这座山高的小山时姐姐们都已经是叫苦连天了,特别是下山。而现在这个女孩,别说上山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累了,就连下山也是那么的精神抖擞。真是个奇奇怪怪的女孩,而一向谨慎的自己,竟然奇怪的对这个奇奇怪怪的女孩没有一丝防备之心。相反,他的心里居然很开心很开心,同时心中还十分的信赖这个女孩。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爬山的时候是从山的正面爬的,下山的时候却是从山的背面下的。说实话,少年在长安城带那么久了,来过这里好几次了,可是却没有一次到过山的背面,而山的背面是什么样的呢?他还真是有点好奇。
又是迷迷糊糊的,不一会他们就到了山脚,一点也不累,而且时间照样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奇怪的一天,碰上了奇怪的女孩,什么都是奇怪的。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女孩放开少年的手,手不停的在旁边扇着,口中还很可爱的呼着气。
—— 原来她也是会累的,还真是意像不到呀?
少年看了她几眼,随后就朝着前方看去。她满怀期待的带自己来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少年看着眼前的景象,说实话,真的是有点惊呆了。
这座山的正面是一个小湖泊和茂密的树林,谁能想到,它的背面居然是一片广阔的草地。很广阔,仿佛望不到边。这个女孩到底谁呀,居然找到那么多美丽的地方。
:“好看吧?”女孩笑嘻嘻的对着少年问道。
:“好看,你是怎么找到这些地方的?”
:“秘密。”女孩调皮似得笑了下,随后调过头去看向这片草地,眼中竟然掠过一丝失望“可惜,不是在春天。要是在春天的话就好了,到那个时候这里遍地就都是野花,好美好美的。”
:“是吗?到了春天真的会是遍地都是野花?”
:“骗你是小狗。”女孩说着,眼睛一直是盯着眼前的景象,没有看少年。
:“那我明年春天一定要来。”少年微笑着说道“明年,跟我一起,带我看你说的遍地野花,好嘛?”少年看向女孩,脸上的笑布满的是最真诚的信赖。
女孩愣了一下,脸上的笑也消失了那么一刻,不过立马又转回到了那一张可爱的表情上。
:“嗯,说好了呦,明年春天一定要来看遍地的野花的呦。”
:“说好了的。”少年笑着回答道。
:“拉钩。”
——拉钩,说好的约定,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约定完,一只百灵鸟带着美妙的鸣叫从一边缓缓的飞了过来。女孩见后高兴的走过去,百灵鸟也不惧怕女孩,而是平稳的落在了女孩的肩上。
:“你呀你,到处乱跑的,刚刚又跑哪去了?”
百灵鸟张开了下翅膀,又叫了一声,它仿佛可以听懂人说话一般,刚刚哪一声,貌似就是它的回答。可是少年听不到,它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百灵鸟是你的?”少年问道。
:“嗯,怎么,没见过那么听话的百灵鸟呀?我也觉得它比其它所有的鸟都要听话好多呢?”女孩笑了笑,继续挑逗着肩上那只百灵鸟的喙。
:“是没见过。”少年笑着,回应了一声,随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天空。这里的天,好蓝,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蔚蓝的天空。虽说是秋天,但它真的好蓝好蓝。
那么蓝的天空,那么广阔的草地,等到繁花盛开的时候,这里一定会很美很美的。明年的春天,真是让人期待,一旦期待了,真想让秋天和冬天快点结束。
少年和女孩就这样坐在草地上,聊着天,说着笑,挑逗着百灵鸟。女孩笑起来很好看,很可爱。少年笑起来很稳重,很帅气。他们,仿佛是相识已久了的老友,各说各的,丝毫不尴尬。
时间,也就那么慢慢的过去,秋日温和的太阳,开始摇摇欲坠。
:“好了,你该回去了。”女孩拨弄了下耳朵边的头发,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太阳,不舍的说道。
:“嗯,你也该回去了。别忘了明年春天的约定呢?”
:“不会的。”女孩微笑着答到,这次的微笑,不知道怎么的,少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女孩慢慢的站起身,少年慢慢的站起身,两人相互看了几眼。
:“再见。”少年挥了挥手,道。
:“再见。”女孩笑了笑,道。
说完,男孩慢慢的转身,缓缓的抬起脚步,一步一步的走着。女孩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没有转身,那一张笑脸也收了。
男孩一步一步的走着,两人答距离开始慢慢的拉远。相隔一步,相隔两步,相隔十几步。
夕阳残红的光芒映射着大地,两人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看着影子,他们隔的好像不太远。很近的,真的很近的。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女孩肩上的百灵鸟叫了一声。随后,女孩的心好像被颤动了一下,女孩喊了一声。少年缓缓的回过头。然后,女孩飞快的跑了过去,百灵鸟一下子离开了女孩的肩膀。女孩抱住了少年,然后,她的唇毫不犹豫的冲向了少年的唇。
两人抱在了一起,紧紧的抱着。两人的嘴唇迎合着,交织着。夕阳残红的光芒照射在两人的身上,虽然没了温度,但是也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渐渐的,两人都送开了手臂,女孩依旧笑着。
:“记住呦,明年春天的约定。”
:“我一定会来的。”
:“再见。”
:“再见。”
说着,两人转身离开了。
貌似,少年好像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以及这几年来,家里帮自己介绍了那么多门亲事自己都拒绝了的原因。可是,如果这就是答案,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难过呢?
走着,走着,一滴水珠落在了少年的手上。少年抬起手,看了几眼,随后又看了看天。
:“奇怪,没下雨呀?眼泪吗?”说着,少年继续朝前走着。
——如果是眼泪的话,那自己为什么会哭呀?
:“他们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来好好的道个别,你却陪他玩了一天。何必呢,居然都要忘了又何必留下更多的回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孩身后出现了另外一名男子。而女孩一直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没看男子一眼。
:“这是他想了很久的。”
:“然后呢,你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忘了他。”
:“我又没说我要忘了他,只要他能够忘了我就行了。”
女孩说完,男子脑中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男子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心中竟然有一种刺疼。
——忘了她又如何,至少她能够记得我,能够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喜欢过她,这就够了。
:“你们两个,我还真是那你们没办法了。我先回去了,等下你自己跟上。”说着,男子便突然消失了。
女孩痴痴的望着男孩离去的方向,泪珠不知不觉的落了几颗。
:“再见,再也不会见。”
女孩说完,转身,随后也消失在了这一片广阔的草地上。
转眼之间,如此广阔的一片草地一下子空空荡荡了。只有草,只有风,只有残红的夕阳,然后就什么都没了。
——别忘了明年春天一起来看遍地的野花的约定呦。